心動禁止 第20節
“好。我把阿爾法留在江城,有事你可以找他?!北£哉f。 “你路上小心?!?/br> 薄暝點了下頭。 費南雪折返回房間,何微醺已經在地下車庫等著了。費南雪打算先把行李“偷渡”到何微醺的車上,再空著手走下去,假裝一切安好。 她想得倒是很好,可拎著行李剛出門,就撞到了貝塔。 費南雪握緊行李箱的拉桿,腦子里飛速運轉,正在想用什么借口糊弄過去。 而貝塔扯出了笑容,“老板娘,下樓扔垃圾???” ……? 貝塔:“我知道了,一定是老板有些衣服不要了,要你連箱子一并捐給物業處理對不對?” 費南雪連連點頭,“是。薄暝是這么交代的?!?/br> 雖然心底莫名其妙,但怎么著都有個好借口,不用白不用。 “那我不打擾你了,我先回房間了?!?/br> 費南雪拖著行李箱往電梯走去,貝塔閃身消失躲在角落。他立刻撥通了電話,“伽馬,你是不是在大堂準備上來?” 那邊答:“是啊,有什么問題?” “別上來,等老板娘順利抵達地庫之后你再上來。免得你倆遇到之后,老板娘又要找借口。剛才她差點編不出來,還是我替她圓了謊?!?/br> “……好?!?/br> 站在大堂的伽馬取消上樓按鍵,重新回水吧點了杯飲料。 果然如此。 老板要他們假裝沒看到老板娘偷偷離開,這還真是個考驗演技的任務。 好在阿爾法不在場,不然可太難演了。 * 費南雪抵達機場,換好登機牌。何微醺送她到安檢口,兩人擁抱后依依不舍地分別。 她拖著行李通過安檢,走到登機口。 距離登機時間還有十五分鐘,而薄暝還沒有來。她有些忐忑,只得從包里拿了本詩集出來壓壓驚。 她的目光落下,看到了幾行字: “你是上帝,展示在我失明眼里的音樂、天穹宮殿、江河、天使、深沉的玫瑰、隱秘而沒有窮期?!?/br> 就在這時,一只手伸了過來,拿走那本詩集。 “你又在讀赫爾博斯?”薄暝問。 費南雪抬頭,和薄暝對上視線。 怎么辦,他好像一點也不意外遇到他。那他還要不要念兩位老師教給她的臺詞? 掙扎了一番,費南雪決定還是要說。 她故作意外站起身,露出驚喜的笑容。這個笑容它對著鏡子練習了好多次,還拍下來給兩位老師檢查過,她們都說不錯。 費南雪說:“命運怎么會這么巧?離開和開始都是你?!?/br> 說完后,費南雪悄悄掐了下自己的手心。這話對她來說實在太酸,她反復確認過是不是真的效果很好,何老師和林老師說越酸越管用。 結果她壯著膽子說完,薄暝拿起書擋住了下半張臉,只看得到他那雙銳利的黑眸。 眼眸深深,有點辨不出感情。 她越發忐忑了。 而這時,薄暝終于出聲回應:“有點浮夸?!?/br> 費南雪背在身后的雙手狠狠扣在了一起。 什么意思?他這是看穿了她在演戲嗎? 費南雪忍不住檢討,她果然沒有做戲的天分,連這一點小事都搞不定。 見她的視線垂落下去,薄暝再次出聲: “是命運有點浮夸?!?/br> 作者有話說: “你是上帝,展示在我失明眼里的音樂、天穹宮殿、江河、天使、深沉的玫瑰、隱秘而沒有窮期?!?nbsp;赫爾博斯·《深沉的玫瑰》 第16章 禁止 “是命運有點浮夸?!?/br> 這話有兩層含義。 第一層, 命運讓兩人頻繁相遇,次數著實有點多。第二層,刪除費南雪那句酸唧唧臺詞里“命運”。 對于費南雪這種有點刻板的好學生而言, 她理解的自然是第二層意思。于是她馬上問:“刪除了‘命運’之后,那句話聽起來就不浮夸了嗎?” 薄暝將手里的行李袋扔在旁邊的座椅上。 他在空位上落座, 眼神投向不遠處的登機口, 然后說:“飛機馬上要飛走了。這個冷笑話好笑嗎?” 費南雪仔細思索一番,然后搖了搖頭:“不好笑,也不是一個冷笑話?!?/br> “你說出了我的感受?!?/br> “……” 懂了。 又是一個暝式回答。 薄暝的意思是, 那句話并沒有打動人,甚至連個句子都不算,大概只是一句廢話。 想明白這一點后,費南雪在心里嘆了口氣。果然, 不能按照對付一般男人的辦法照本宣科,薄暝根本不吃這一套。 她垂著腦袋,手下不停,給兩位老師匯報戰果。 【費南雪:計劃失敗。薄老板根本沒覺得意外和吃驚, 甚至覺得那個句子很不怎么樣?!?/br> 【林羅:不應該啊。這件事的重點不是句子,應該是你。按理來說,你就算說‘滾你媽的’, 也能靠臉將這句話變成‘我愛你’?!?/br> 費南雪沉默片刻, 回復了一個揣手苦笑的表情。 她的心里浮現出三個字:不可靠。 下次還是不要干這種事情了。 這時, 廣播播報,登機口開門, 可以登機了。 費南雪剛準備拿起行李袋, 卻被薄暝搶了先。他將兩人的袋子都拿在手里, 把登機牌遞給了費南雪:“拿著?!?/br> 兩張薄薄的登機牌疊在一起, 有種莫名的親近感。她將登機牌遞給地勤。對方掃完之后,突然抬頭看了薄暝一眼。 應該是認出了薄暝。 但對方素養很好,只是遞過登機牌時小聲說了一句:“我是您的粉絲,下一站比賽加油?!?/br> 薄暝頷首:“謝謝?!?/br> 費南雪終于有了點實感。汽聯主席喊薄暝“大明星”真不是恭維,是事實。 上機后,兩人的位置居然也挨在一起,是那種展開之后可以拼成一張床的地步。 機票是林羅買的,去值機也是隨機選的位置。難道命運真的如此浮夸,非要把兩人安排到這種地步? 費南雪抬頭,對上了那雙黑眸。薄暝將順手將兩人的行李袋塞到頭頂的置物箱,然后落座。 薄暝掃了她一眼,順便將座位放倒。他仰躺在座椅上:“原來如此?!?/br> 費南雪直覺他這副口吻肯定還有后話,而且他說的事情也和她有關。 她問:“什么意思?” “非要我說出來?” 費南雪點頭。 “不好吧?!北£噪y得猶豫。 “我可以承受?!?/br> “知道你舍不得我,但沒想到,”他指了指相鄰的座位,“到了這種地步?!?/br> 不僅要送我到機場,還要跟上飛機,連座位都要挨在一起。 費南雪:……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么,還是因為不想打破后續計劃而保持了緘默。但她的沉默在別人眼里,估計又是一種意思了。 大概就是那種,因舍不得的心思被戳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因為,她看到薄暝挑眉了。 他那張臉上就寫著“看吧,我就知道是這么回事”。 費南雪落座,自顧自小聲說了一句:“嗯,就當我舍不得你,送你去阿布扎比吧?!?/br> 反正都被誤會了,直接擺爛算了。 在她沒看到的角度,薄暝抬手遮住了微微上揚的唇角。 沒坐一會兒,乘務員就開始給頭等艙的客人送酒水飲料。小車推來的時候,薄暝只要了一瓶氣泡水,輪到費南雪,她問了一句:“有桂花味的可樂嗎?” 乘務員說沒有。 “那就普通的可樂加冰塊,謝謝?!?/br> 冰涼的可樂遞到手里,費南雪整個人都松懈了。她摳開拉環,將可樂倒進裝了冰塊的玻璃杯中,小氣泡紛紛往上涌,就像怎么都止不住的思緒。 喜歡喝可樂這件事,她偷偷看了薄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