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禁止 第4節
“薄暝!” 一聲起,所有人整齊劃一,高呼薄暝的姓名。路過的車輛都被吸引,好幾人把車停到路邊,打開車頂天窗看熱鬧。 何微醺說:“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喊薄暝?” 費南雪不確定,回頭去看。廣場上的人突然又閉了嘴,大家神情緊張,死死盯著大屏幕。 屏幕上有兩臺賽車交鋒,一紅一黑,誰也不讓誰。直到兩車抵達彎道時,一直被紅車壓制的黑車從旁邊切入,以極限的姿勢從紅車旁超了過去。 黑車非常瘋狂,直接沖出彎道,只差分毫,兩臺車就要撞到一起了。但黑車絲毫不懼,直接貼身超越紅車,輪胎帶出四濺的火星,場面危險刺激。 連不懂賽車的費南雪都覺得太驚險了。 黑車沖過終點,整個廣場已經被尖叫和歡呼聲掀翻,還有哭喊聲傳來。 “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 “新加坡站分站第一,他是第一個獲得分站冠軍的華人賽車手!” “薄暝?。?!” 費南雪這次聽清了,他們喊的就是薄暝。 此時,鏡頭給到了黑色賽車,流線車體,金色勾線,車號是97。 穿著黑金色賽車服的賽車手跨出坐艙,一手摘了頭盔。半濕的黑發搭在額前,他拿手背抹了一把,露出了鋒利的眉眼。鏡頭推近,他眼皮上的淺褶也照得清楚。 男人的下頜線流暢,喉結微動。有汗滾了下來,他動了下左肩,將頰邊的汗蹭掉,動作不馴,神情桀驁。 距離上一次見面已有七年。 再見時,他是大屏幕上的冠軍,她還仰著脖子、在屬于他的歡呼聲中做一個渺小的觀眾。 作者有話說: *喝酒判刑和夜總會的空耳段子是網上看來的。 f小姐,你的命定未婚夫粗來啦—— (超大聲) 連更超長兩章是不是很有誠意,是不是值得鼓勵,是不是值得留言抱抱桑桑(星星眼) 第3章 禁止 屏幕中,尖叫和解說混合,無數話筒和攝像機追著薄暝,還有穿著黑色隊服的人朝著薄暝走來。 薄暝將頭盔交給隊友,采訪記者借機塞過話筒:“ming!恭喜你創造了歷史,成為了首位華人冠軍,對此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鏡頭對著薄暝的臉,男人的瞳孔漆黑,神色漫不經心。他抬手解了賽車服的護領,將賽車服脫了一半,隨手將袖子系在腰上。里面的白色打底衫勾勒出精壯的身體,有種說不出的輕狂。 他的聲音泛著?。骸跋牒人??!?/br> 廣場上有人反應過來:“光顧著高興了,還有誰記得薄暝的水瓶是空的?” 旁邊的粉絲討論起來,有女粉太激動,講話的聲音都帶了哭腔。費南雪聽了一陣,終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比賽進行到第十三圈時,薄暝通過車載無線電詢問車隊,為什么沒有水。車隊檢查情況,這才發現工作人員疏漏,沒有給薄暝裝飲用水。 車隊同事一直在道歉,還是薄暝先開口:“別說廢話,我撐得住?!?/br> 那個帶著哭腔的女粉絲說:“新加坡現在三十二度,車內溫度六十度,他穿著羽絨服一樣的賽車服比賽一個半小時,一口水都沒喝?!?/br> “傻逼阿瑞斯車隊,這不是虐待嗎?人都要脫水了?!?/br> “就是啊,就算這樣他都沒有退賽,還拿了第一?!?/br> “草,我一個男的都心疼薄暝?!?/br> …… 費南雪喉嚨發緊,仿佛也跟著干渴起來。她盯著大屏幕,看到薄暝叼著吸管喝水,眼簾垂了下來,站姿散漫。同事上來扶他,被他輕揮開了。有醫生穿越圍場過來,趕到了他的身邊。 工作人員清場,攝像機只能遠遠拍著。 一群人簇擁著黑金色的背影往p房走去。 費南雪的胳膊被何微醺挽住,她指著大屏幕上的背影,周圍聲音嘈雜,她扯著嗓子說:“那不就是你命定的老公嗎?” 聲音太大,惹得周圍人轉頭過來看兩人。那個女粉絲眼神最狠,她盯著何微醺說:“薄暝還是我老公呢!” 旁邊有人笑:“你們又不是沒看采訪,他之前就說了這輩子都不結婚?!?/br> “那就是我云男友!”她還在較勁。 眾人的聲音蓋過了何微醺鬧出來的動靜,可她說的話,費南雪聽懂了。 突然間,費南雪腦子里閃過一個瘋狂的念頭。 如果是他的話,她可以放心地把那塊地皮交出去。 見費南雪愣著沒反應,何微醺將她拉出人潮,走到一邊。她說:“還有人比薄暝更適合當你的未婚夫嗎?” 她掰著指頭算:“你們是高中同學,又是同桌,舊情擺在這里。薄暝和薄越又是死對頭,給薄越添堵的事情,他肯定樂意。這就是解決辦法啊?!?/br> 她抬頭看屏幕,記者追問銳悍的車隊經理關于薄暝的情況。短發女人捋了下耳邊的碎發:“他中暑了,輕微脫水。領獎臺和發布會要推遲了?!?/br> 何微醺猛地拍了下費南雪的肩膀:“這是好機會??!” 費南雪沒聽懂:“什么好機會?!?/br> “薄暝現在中暑,肯定反應慢,說不定還有點傻。你趕緊打電話忽悠他一通,說不定就能順利拐到未婚夫解燃眉之急呢?” “快??!” 何微醺急死了,她搜出了費南雪的手機,拿著費南雪的拇指往指紋鎖上一蓋,搜出薄暝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費南雪有些猶豫:“說不定他換了號碼呢?” “你的手機號用了很久也沒換???”何微醺說。 像是為了迎合何微醺的說法,電話通了。 一道低沉的男聲傳來,微磁性,有種顆粒感。 以前同學就說,他的聲音很特別,像是老電影里的男明星,開口蘇,很有辨識度。 薄暝問:“有事找我?” 尾調微微上揚,聽得出是疑問句。 這話讓費南雪有點犯難?,F在他有點中暑,接電話時會不會以為是別的朋友打來的?但氣氛已經到這里了,再安靜下去就不禮貌了。就默認他知道吧。 費南雪說:“是,請問你明天有空嗎?” 那邊輕笑了一聲,多少有點玩世不恭的味道。他嗯了一聲,語調拖得模棱兩可,掉得費南雪的心臟左搖右擺,沒個著落。 “約我啊,沒空。掛了?!?/br> 搶在電話沒掛斷前,費南雪說:“不是約你,是和你訂婚,明天就辦訂婚宴那種?!?/br> “殺豬盤玩挺花?!?/br> 下一秒,電話是真的掐斷了。 何微醺神情緊張,連忙問:“成了嗎成了嗎?” 費南雪挪開手機,腦袋還懵著。誰說他反應有點慢?這反詐意識也太強了吧? 不過也是。距離最后一次見面已有七年。這樣的人突然打來電話,上去就是一句“我們訂婚”,的確很像詐騙。 費南雪垂下眼眸:“被當成騙子了?!?/br> 何微醺又氣又好笑:“居然還挺有道理,我都不知道該找哪個角度噴薄暝?!?/br> 費南雪又開始翻通訊錄看看有沒有漏網之魚時,薄暝的電話來了。 來電顯示上的名字像是幻覺,費南雪多看了好幾眼。她接起電話,熟悉的男聲傳來:“剛確認了一下,你是費南雪?!?/br> 還是那副懶懶的調子,完全沒因為之前的錯認感到愧疚。不過也是,他以前比現在更拽更欠揍。 “你怎么確認我就是費南雪,不是別人冒充的?”她慢悠悠回問。 “把你的號舉報了,舉報失敗?!?/br> “……” 她活該多問一句,這人還是和以前一樣。 “說吧,什么事兒?”薄暝問。 “我們訂婚,八個月后解除婚約,我名下那塊價值三億的地皮給你?!辟M南雪說。 聽筒里傳來了指尖輕敲屏幕的聲音,然后就是薄暝說:“我這邊信號不好,你說什么?” 費南雪只能將之前說的話重復了一遍。 說完后,電話那邊沒什么反應。她以為是信號又出問題了,輕喊了一聲薄暝。他嗯了一聲:“在呢?!?/br> “考慮得怎么樣?”她問。 “我怎么聽說,明天是你和我侄子的訂婚宴。難道我侄子恐婚跑路,你面子掛不住,隨便找人替婚?” 薄暝和薄越同歲,但那聲侄子他喊得是毫不客氣。 “沒有?!彼f。 “……” “才沒有隨隨便便,因為只能是你?!辟M南雪認真說。 電話里逸出一聲輕笑,“早干嗎去了?” 費南雪沒說話。 “也是,你眼神不好也不是一兩天了?!北£砸庥兴?。 費南雪哽了一下,覺得有些窘。 她高中近視戴眼鏡,有一次眼鏡被人踩碎,看不清黑板上的字,她硬著頭皮搖醒上課睡覺的薄暝,要他幫自己抄了一天的筆記。 薄暝耐著性子給她抄筆記,結果她看不懂他的狂草字。放學后兩人找了個奶茶店,她指著字問,他叼著吸管喝檸檬茶,懶散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