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總被迫奶爸以后 第74節
誒,她的鞋子。 算了,哥哥是不會那么仔細地看別人臥室的。 奚言被寬厚的被子完全覆蓋包裹住,視野一下子變暗。感官再一次被放大,在許澤南的領域上,那些曾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氣息一下子就從四面八方侵襲而來,這是些讓人心安的感受,奚言的心跳和呼吸漸漸放了緩,她忍不住打了個無聲的呵欠。 - 奚時禮推開門之前,并沒有想到,這里會是許澤南的休息室。 他和meimei從小家庭條不錯,吃住并不苛刻。 后來他自己開發了度假村酒店,對生活品質的要求就更高了,對休息區域和工作區的劃分就更在意了。 他不喜歡擁擠的地方,不喜歡嘈雜,不喜歡工作和休息混為一談。比起待在高校任職和待在農研所工作,他更喜歡待在山里度假。 種種菜,澆澆水。 和來度假村度假的各種類型的游客聊聊天,遇到投緣的,他會請他們品嘗他新培育出來的有機蔬菜,也會請他們品嘗他種植在半山腰的新鮮白茶。 所以,他是真沒有想到。 許澤南也算是如今江城有些名氣的、千億身家的科技新貴,他的休息室就在他的辦公室里面。 倒不是說他住的寒磣,主要是他工作和休息不分。 很顯然,他工作累了就休息,休息夠了繼續起來工作。 奚時禮因此推斷出,許澤南是個卷王。 這與奚時禮的人生態度大相徑庭。 但奚時禮也表示尊重和接受。 一個卷王,一個敢把家安在公司的男人,他的私生活,他的男女關系并不會混亂,他總要向他的幾萬名員工有所交待。 奚時禮認為許澤南雖然坦蕩,沒有制止他進入他的私人區域。但奚時禮也自認為無意窺探別人的私密空間,故而,他也只是因為無意間掃了眼他床上隆起的地方,就收回了視線。 奚時禮就站在了靠門框的地方,接通了電話。 并且因為是許澤南的私人領域,奚時禮將門打開一道縫,好讓他們看到他無意深入他的私人空間。 電話剛接通,奚時禮就聽到聽筒那頭傳來了滴滴答答,小聲抽泣的聲音:“老師,你為什么才接電話?” 她這斷斷續續的抽泣聲讓奚時禮有些煩躁,但他還是耐著性子提醒她:“項秋沐同學,我在休假?!?/br> 許澤南沒亂說,他的休息室隔音效果確實不好。 再加上奚時禮就站在門邊,又打開了道門縫,其實這電話跟在他們面前接,也沒什么區別。 聽到項秋沐這個名字從奚時禮的口中道出,許澤南若有所思地看了趙秘書一眼,然后不嫌事兒多的開了口:“你的麻煩師妹,好像不姓麻,好像姓項,好像叫項秋沐?!?/br> “您不要提醒我那么多遍好像,老板。師妹她就是不姓麻,她姓項,叫項秋沐?!壁w覺也不是聾,他的臉垮了下來:“所以說,奚師兄他為什么要糊弄我?” 許澤南的嘴角微微上揚。 “因為你不夠麻煩?!?/br> 趙覺的嘴角耷拉著下來。 奚時禮的電話還在繼續。 他聽到自己的學生在聽筒那頭邊哭邊說:“老師,你還有心情休假呢,我恐怕是活不到過年了?!?/br> 奚時禮眼皮跳了跳:“發生了什么事?” 眼皮犯了困的奚言聽到這里也忍不住豎起了耳朵。 哥哥是遇到什么麻煩的事了嗎? 學生項秋沐的話藏在手機那頭,倒也只有奚時禮自己能聽到,其他三個人全是在靠猜測。 許澤南根據奚時禮的回答,頗有興致地猜測他和對面那位學生,到底是哪種麻煩的關系? 趙覺根據奚師兄的回答,猜測奚師兄堂堂一個有名望的碩士生導師,一位農學博士,他為什么要隨口搪塞和糊弄他?就因為他不夠麻煩嗎? 而對面那位項師妹為什么好不容易考上了奚師兄的碩士研究生,還不知道珍惜,盡給奚師兄添麻煩?她就不能讓奚師兄省點兒心嗎? 奚言也根據哥哥的回答,猜測他到底是遇到什么麻煩事了?需要來自家庭的關愛和幫助嗎? …… 三人各懷心事。 奚時禮的電話還在繼續。 電話那頭的項秋沐還在哭:“老師,我們的水稻試驗田出事了,水稻一夜之間全枯萎了啊?!?/br> 類似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奚時禮還算淡定:“所以,你又在氮肥里面添加了什么?” “沒有沒有,我這次沒有對老師你的氮肥,動任何手腳?!?/br> 奚時禮換了個方向:“那你在除草劑里加了什么?” 那頭果然不哭了,她還似乎是恍然大悟:“就一丟丟的化學反應吧?!?/br> 奚時禮無奈地捏了下眉心:“......就一丟丟的化學反應?” “沒錯,老師?!?/br> 奚時禮沉默了,過了一會兒,他調整了下呼吸:“所以,你一個學化學的同學究竟為什么要來考我的農學碩士?” “那您為什么要收我?” “你說是為什么?” “您就是想看我延畢,就是見死不救?!?/br> 電話那頭,項同學氣憤地掛斷了電話。 奚時禮又捏了捏眉心。 他其實已經在三年前請辭了高校的工作,因為一些情分,他還在高校掛個教授的名,但其實已經不再親自帶學生了。 項同學算是個意外吧。 她是他帶的最后一個學生,原本去年六月份她就該畢業的。嗯,如果她沒有氮肥里添加她的化學創意的話。 …… 奚時禮出來的時候,聽到許澤南正在和他的秘書說話。他們免費聽了他講電話,卻還要當著他面兒的討論電話內容。 許澤南若有所指:“化學考農學,聽起來比趙秘書你的農業昆蟲與害蟲防治專業考農學更像是跨考?!?/br> 他就像是致力于挑起兩國之間戰爭事端的那個挑事兒國。 而他的秘書也是個耳朵軟的,沒什么主見。 戰事一挑即發。 趙覺一定要將過去了好幾年的事兒討要一個說法:“所以奚師兄,我的農業昆蟲與害蟲防治專業考農學,我好歹還是個農字打頭的專業,請問項師妹這個本科學化學的和考農學碩士是有什么關聯嗎?” 沒有任何關聯。 不符合奚時禮錄用學生的最低要求。 但……他也說了,項同學就是個意外。 一個讓他三年前就請辭高校工作,但三年后還脫不了手,還在繼續帶學生的意外。 奚時禮思考了一下,才回應他這位小師弟的質疑:“項同學的研究方向是化學農業?!?/br> “況且,你的農業昆蟲與害蟲防治和農學以農字打頭,而項同學的化學和農學以學字收尾,差別不大?!?/br> 趙覺:“……真的嗎?” “真的?!?/br> 趙覺看向自己的老板,許澤南淺淺喝了口茶。 “老板,我感覺奚師兄在糊弄我?!?/br> 許澤南垂眼換了盞新茶,沒有發表任何言論。 奚時禮現在在想試驗田被毀的事。 他也不能真對自己的學生見死不救。 不然,向同學明年還是沒有數據,還是畢不了業。 他可能需要盡快去一趟農研所。 但他這里也仍有一些事情放心不下。 與其管不了,那還不如換個思路。 許澤南抬手將奚時禮面前放涼了的茶傾倒,他長直的手指也為他換上盞新茶。 奚時禮終于喝了一口,似是隨意問起:“你明天有時間?” 許澤南喝茶的動作頓住,他還沒有死心? 奚時禮面前,許澤南還是稍微值錢了一下:“可以有?!?/br> “嗯?!鞭蓵r禮其實也沒有什么其他的話和許澤南講,他想觀察什么,他就向他發出哪方面的邀請。 他相信一雙眼睛能看清楚很多事情。 “那明天一起帶孩子?!?/br> - 送奚時禮離開以后。 許澤南推開了休息室的門。 他很想知道,奚言是藏在了哪兒? 事實上,也沒有需要許澤南費心怎么找。 他一眼就看到他早上新換的被子中央隆起一塊,許澤南覺得有些好笑。 也是,他其實該想到的。 有床的地方,奚言她眼里大概也不會有別的藏身之處,她也只會看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