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總被迫奶爸以后 第55節
“孩子mama”。許澤南仍躬著腰,保持和她車窗一樣的高度,聲音清沉:“開我的車,行嗎?” 他這聲音像帶了誘餌,怎么那么讓人耳朵發燙呢? 奚言抿抿唇,拎過副駕上的水桶包,推開車門下車。 “不許叫我孩子mama?!?/br> 她繞過車身,別扭地補了一句:“請叫我奚老師?!?/br> “行,奚老師?!毕袷堑昧四撤N恩準,他反倒是奚老師奚老師喊個不停了:“奚老師,那是奚老師你開車,還是我開車?!?/br> 現在是晚高峰。 奚言有點兒嫌棄地看他一眼:“你開車,我爸媽是要等你吃夜宵嗎?” 許澤南被噎住,摸了摸鼻子,老老實實地坐上副駕,默默地扣上了安全帶,不再吭聲。 見他吃癟,奚言心里有些小小的暗爽。 反正他跟她斗嘴,他肯定是輸的那一方。 奚言自己也伸手拉過安全帶扣好。 因為是晚高峰,又必須經過學校路段,奚言穿梭在導航不通的小巷道里面。 車子在沒有路燈的巷子里行駛得不快,奚言順便交待許澤南見她父母的注意事項。 她父母都是退休老師,母親退休前教語文,父親是體育老師??赡苁且驗橛行叛鲎诮痰木壒?,他們都是那種比較慈祥的老師,都是比較體面的人,所以他們不會對他講很難聽的話。 許澤南看著前方,眼睛眨了眨:“講難聽的話也不要緊?!?/br> 都是他應該該承受的。 奚言說了一些宗教信仰需要避諱的事情,然后,輕松地告訴他,他也不用多緊張。 本色發揮就行,再者就是需要真誠。 拿出對待兩個孩子的那種真誠就可以。 “嗯?!?/br> 奚言想了想,又說小繁和泡泡,他都是比較熟悉的了。所以,她也沒什么要特別交代的。 另外,她爸剛出院。 可能要注意一下她爸爸的情緒。 別激怒他。 教體育的,稍微還是有那么一丟丟的脾氣的。 她真的說了很多。 算是她重逢以后,和他說過的最多話的一次了。 許澤南把她提醒的事情都默默記在了心里。 見她漂亮清純的眉眼蹙著,無辜的杏眼眨眨,好像還在用力地回憶著什么,許澤南陷入了思考之中。 一會兒后。 奚言也還是沒能想起來還有什么要交待給他的。 許澤南的手肘斜斜地撐在車窗玻璃上,長直的食指和中指撐平抵著下頜。 他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嗓音低而清冽:“奚老師,你看起來有點兒緊張?!?/br> 瞧他這說的什么話? “你見孩子的外公外婆?!鞭裳圆豢伤甲h地看他一眼,呼吸滯住了:“我緊張什么?” “你是擔心我表現得不夠好?”許澤看著她:“還是擔心你父母為難我?” 奚言一口否認:“沒有,我都沒有?!?/br> 許澤點了點頭,又說:“那我能跟奚老師提個請求?” 奚言隱約感覺,他提不出來什么好事兒。 但她還是問:“什么請求?” 奚言聽見許澤南他說,如果他今天表現還不錯,她父母也沒有很討厭他,那她和小繁大班同學家長約好的親子自駕游能不能帶上他一起去。 他說,他可以幫她開車。 奚言脫口而出:“你一個路癡,開什么車?” 他也脫口而出:“不是有導航?我跟著導航開,還能開錯嗎?” 那倒也是。 她開車去不熟悉的地方,也是要跟著導航走的。 奚言認真地考慮了一下許澤南的請求,說實話,孩子爸爸想利用寒假的時間和孩子們自駕親子游,這也沒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墒恰s林周自駕游的時候,許澤南還沒有出現在兩個孩子的生活里頭。 現在就是有一些為難。 奚言:“……但我已經約了我閨蜜了?!?/br> 許澤南:“我可以另外再開一輛車?!?/br> 因為錢小陽的爸爸也會一起去,其實如果他一起去的話會更方便一些,奚言沒再拒絕了:“嗯,可以?!?/br> “那就看你今晚的表現吧?!?/br> 她說了這句。 她似乎也沒想,他作為孩子的爸爸來拜訪孩子的外公外婆,得到一個關于孩子父親身份的認可,其實也談不上什么表現不表現。 而她早已經認了他這個孩子爸爸的身份,又為什么要再看他的表現?要看他哪方面的表現? 等到了江城帝苑,許澤南倒也沒有像他剛才在車上表現出來的那樣輕松淡定了。 因為除了孩子爸爸這層身份,他還是有一些作為別的身份的儲備,想給二老留下些好印象的。 他提議:“要不,我先上去?” 奚言不解:“嗯?” 許澤南解釋說,像他這種情況在她父母眼中應該是屬于妥妥的渣男前任了,再怎么溫和的父母見到他都是會生氣的。所以,他想要一個人先上樓去接受一下教書育人的老師的批評和教育,免得她也受到牽連。 奚言覺得他這模樣好笑。 有些笨拙,就像明明是兩個人一起犯的錯,但那個好學生卻挺身而出兜了底,他主動提出讓另一個犯錯的同學在教室里等著,而他自己去老師辦公室承認錯誤,獨自接受老師的批評和懲罰,好讓另一個同學逃過一劫。 作為一名老師,奚言也不是沒見過好學生認錯的場面,她沒覺得多好奇,他既然想自己一個人先上去,那奚言也就同意了他一個人先上去。 她先去停車。 許澤南手里提著趙秘書準備的禮品,輕車熟路地上了樓,他在電梯廳里換了鞋子,又對著電梯廳里的鏡子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使自己看起來陽光干凈。 當然了,趙秘書用的是另外一個形容詞。 人畜無害。 他說:“老板,你首先要讓人看起來人畜無害?!?/br> 雖然已經有密碼了,但畢竟現在是以客人的身份登門拜訪,許澤南抬手摁了門鈴。 熟悉的粉紅豬小妹的鈴聲音樂響起。 小繁說,這個不叫粉紅豬小妹。 這個叫小豬佩奇。 等待開門的同時,許澤南在想,來開門的會是誰呢?活潑可愛的女兒,還是清清冷冷酷酷的兒子? 又或者是言言那有宗教信仰的父母。 但—— 都不是。 或者說,不完全是。 開門的是一個穿著打扮素雅的男人。 男人穿著長款的褙子風衣,素凈的小領條紋襯衫,胸前掛著方形蜜蠟吊墜,衣著寬松,袖子偏長遮去半只手的長度。 他單手抱著小繁,手腕上不佩戴手表,只繞著寬松的沉香手串。 男人身高比他略微矮一些,但氣勢不輸不減,深色系衣品出塵脫俗,絕不是趙秘書所說的深色使人沉重。 出眾的外表,獨特的穿衣風格。 幾乎是讓許澤南一瞬間想起他是誰。 奚言和許澤南分手以后。 許澤南不是沒去找過她。 相反,他通過她的朋友們打聽到她去了哪里,他忍不住跑去找過她幾次。 他看到就是眼前這個男人陪她一起去的婦產醫院。 這個男人幾乎是和她形影不離。 他沒有理由像個瘋子一樣對她死纏爛打。 但他也有他的不甘心。 他在婦產醫院外的小旅館住過一段時間,他站在二樓的掉了漆的綠皮房間里,推開窗,就這樣每天看著婦產醫院的大門。 他甚至陰暗地期待過,她哪天來的時候是一個人。 這樣,他似乎也能有一次帶她私奔的勇氣。 但他等到的是—— 她每隔一周會來一次醫院。 而這個男人總是耐心地陪在她身邊。 男人跟他不是同一種類型,在見到這個男人以前,他一直覺得男人都應該是他這樣直來直去的直球。 至少,他身邊的朋友都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