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之七、新線索
「記得想我?!乖缟?,蕭澄照樣送姚棠去特勤組,姚棠解開安全帶,湊到蕭澄面前討了一個吻,笑著說了那句話。 蕭澄到底還是那個寡言少語的悶葫蘆,但他臉上笑容多了些,譬如現在,他笑著讓姚棠要下班時告訴他。 姚棠下車,正笑著和蕭澄揮手道別,便被迎面走來的陸奕拉著前往法醫辦公室,上了車,陸奕才和姚棠說:「尸檢結果出來了,安霽讓我帶上你?!?/br> 姚棠沒問原因,即便問了,陸奕的答案大概也只有三個字:「不知道」、「她沒說」,諸如此類的。 昨天報導一出,上頭的長官便來電話讓陸奕無論如何盡快破案,「我不在乎你要動用多少資源、砸壞多少攝影機,但做好你的工作,盡快找到兇手,你先把你的工作做好了,我才能做好我的工作,保住特勤組?!?/br> 自從接到那通電話以后,陸奕的臉色就一直很差,像是低氣壓的中心地帶,無風無雨,但所有人都知道,低氣壓中心的周圍,暴雨最是猛烈。 兩人到法醫辦公室以后,安霽先和兩人說明了死者的死亡時間,這回不如上次順利,立刻便確認了受害者的身分,上回的死者李凱妍正好是職業殺手的目標,才得以快速地確認受害者的身分,這次卻是沒那么容易了,系統里頭并沒有死者的失蹤人口報告,因此從指紋、牙齒和dna下去進行查找皆是無果,如今只能指望將受害者特徵藉媒體發布后,能有親友來認尸。 但還是有一些好消息,這次尸檢順利的在死者肺部發現塔氏斑,透過各種體徵綜合判斷死因是窒息而亡,但仍然無法得知是用什么兇器將人悶死的──兇手的殺人手法至今仍是個謎,死者的心臟同樣被兇手取走,「但有個東西你得看看?!?/br> 安霽看著姚棠道,一邊說,她一邊撩起死者的一截發絲,其中有一小束頭發短了一截,像是被人刻意剪去,姚棠見狀臉色凝重的看向安霽,安霽道:「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你之前問我的狀況,保險起見還是讓你知道?!?/br> 「什么狀況?」陸奕挑著眉看向姚棠,姚棠揉了揉眉心,告知兩人醫院里頭關于心理醫師莫予紹的傳聞,「但因為我也是聽說而已,怕是誤會,所以沒有特別告訴你們這件事?!?/br> 陸奕聞言撇了撇嘴站到一旁,打算打電話讓倪漵盯著莫予紹,而姚棠盯著那截發絲,眼角馀光突然瞄到什么東西,她不確定自己是看錯了還是真的有異樣,「安霽,你能看一下死者嘴里嗎?」 「嗯?」安霽一愣,彎下身,從姚棠的角度看去,確實有些古怪,她撥開死者的嘴,拿起鑷子將里頭的異物取出,那是一片半乾燥的紙片,纖維分明,紙片可能是在口腔里放久了,顏色有些混濁,還帶著口腔里頭細菌滋生的異味,紙片黏在死者口腔上顎,因此尸檢時安霽并沒有發現。 安霽將取出的紙片放進證物袋中,讓助手將紙片交給鑑識科,請他們盡快進行化驗,沒人會無緣無故含一張紙片在嘴里。 那邊陸奕掛斷電話,他這幾日的表情都像是有人欠他一千萬一樣,掛了電話以后他的臉色更差了,「莫予紹今天無故曠班,我們直接去他住處找他?!?/br> 很快,離人便調出莫予紹的駕照,將上頭的住址傳給陸奕,陸奕飆著車前往莫予紹的住處,姚棠全程系緊安全帶,并用左手死死抓著車門上頭的把手,欲哭無淚的道:「陸隊我求求你開慢一點,你想,要是莫予紹想逃肯定早就逃了,他不逃,你開慢一點他也還會在的,但說真的就是我還不想死?!?/br> 別把油門當成什么非殺死不可的害蟲,用力踩著不放啊,姚棠頓時有跳車的衝動。 當車速終于慢下來,是在莫予紹的住處出現在兩人視線范圍之內以后,姚棠下車時蹲在地上,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讓蕭澄和她在一起時她的心跳都沒這么快。 她心有馀悸的看向陸奕,「回去的時候,我搭捷運?!?/br> 姚棠此刻終于稍稍體會到顧仲衡身為陸奕搭檔的驚心動魄,后來姚棠跟顧仲衡說了這事,顧仲衡呵呵兩聲,表示:這算什么驚心動魄,等他從后座拿出火箭筒你再來跟我討論驚心動魄。 姚棠:「……」 陸奕聳肩,對姚棠搭捷運的訴求不置可否,也沒管姚棠還蹲在地上平復心緒便自顧自的走進公寓,姚棠見狀連忙跟上。 兩人按著地址找到莫予紹的住處,按了好幾聲門鈴卻無人回應,姚棠正發愁,想著是不是趕緊申請個搜索令之類的,還沒和陸奕開口,陸奕盯著門上的電子鎖,從口袋拿出一張卡片掃了一下,門便開了,姚棠目瞪口呆的看著,還沒來得及問這東西哪來的,陸奕便持著槍,保持戒備姿態踏入屋內。 姚棠嘆了口氣,也抽出配槍,學著陸奕的樣子進屋。 屋子內的陳設簡約卻有些雜亂,玄關只有兩雙鞋,一雙皮鞋、一雙拖鞋,姚棠才踏上玄關便聞到一股淡淡的異味,像是燃燒東西的味道,摻雜著一絲絲略有些刺激嗆鼻的怪味。 姚棠很難形容那種味道,若有似無的,并非完全無法忍受,但絕對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