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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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聽到哈月的笑聲,一直保持緘默的薛京在冷風中回看了她一眼。 光照不佳,粉色頭巾的遮蓋下,薛京只能看到她小巧的鼻尖,而順著她側臉的弧度向下,很快他的瞳孔晃動了些許,是因為視線觸碰到了她的唇珠。 這些年世俗評判美麗的標準日新月異,為了在文學式微的境地下充分迎合讀者市場,寫出更具有性吸引力的角色,薛京也會經常關注著網絡社交上新出現的熱詞。 無論小說內容通俗與否,他總是很會制造喜聞樂見的兩性氛圍,將自己的作品包裝成粉色的浪漫炸彈。 前兩年純欲風當道,他便安排書中的女主穿上毛茸茸的露肩針織衫。 后來爹咪系男友出圈,他又讓筆下的男主角保持每天喝大量蛋白粉的習慣。 但就是這么連年產出工業糖精般人設的一位青年男作家,當初卻是個實打實的智性戀。 他喜歡上哈月的初衷是因為她的思想,至于她的外貌,在交往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對于他來說都是模糊的剪影。 可是現在,哈月清冷的側臉突然一瞬間喚醒了他很多關于對方外形上的明確記憶。 哈月的眼皮是內雙的,每當她專注地湊到他面前,想要嘟起嘴唇和他索吻時,那雙上揚扇形的眼睛就會變得十分圓潤,頓感,看起來有種小孩子的頑皮。 哈月的鼻梁有一處小而精的駝峰,當她坐在他的懷里對著臺燈讀書時,挺翹的鼻子會在面中留下一道滑梯的陰影,讓他的指尖總是忍不住在她挺翹的鼻梁上輕輕游弋。 哈月的嘴唇并不是普遍意義上的笑唇,她的唇珠有種rou嘟嘟的豐盈,上下飽滿,像是某種可口的甜點,清晨他們已經相擁了一整夜,躲在被子里還要耳鬢廝磨的時候,他總是先從這里開始嘗起。 哈月的外在條件不是第一眼驚艷的類型,但是日復一日的相處,這種毫無攻擊性的柔和會令人逐漸上癮,好像聞慣了城市霧霾的旅人突然進入郁郁蔥蔥的原始森林,空氣都會倍感清甜。 毫無疑問,她的美在浮躁的世界里具有降溫感,是何時都不會過時的。 以前上學時她打扮成知識分子時是美的,后來同他分手時穿著成套的利落洋裝是美的,現在,她穿著質樸,有種濃厚的鄉村氣質,也不讓人覺得格外丑。 薛京相信,等到她老了,頭發花白,也會是一名可愛的老嫗。 但是,薛京從沒有在自己的作品中描寫過哈月這種美。 原因很簡單。 因為哈月的魅麗是慢性毒藥。 薛京花了兩年多的時間去吞下這種毒藥,吃得忘乎所以,中毒很深,連自尊都可以為之拋棄。 直到毒發時,薛京才發現她的思想是一場披著羊皮的騙局,姣好的外表下面藏著一副腐爛的靈魂。 森林里不止有飛鳥途經,溪水連綿,還藏著黏膩的沼澤和各種駭人的蟲蟻。 通俗點來講,哈月是個十分會偽裝自己心思和行跡的拜金女,她這種慕強的女性即便再具有性吸引力也不符合主流價值觀。 他在書中弘揚的是真善美。 可就是這么一個反派人物,一個技藝精湛的感情騙子,讓當初陷入熱戀的他沉湎到無可自拔,甚至認真地計劃過和她共度余生。 這真是荒謬至極。 電動車上,薛京外套下的手腕突然有一絲抽痛。 他觸電似的,立刻收回自己的目光,可眼神晃動下移,他發現自己的眼睛不受控制,正在查看她握著車把的雙手。 骨節窄小,皮膚干燥,最重要的是,那十根手指上,沒有可以將骨頭墜折的大顆鉆戒。 何止鉆戒,那上面連一枚素圈的印子都沒有。 肺部涌入充滿塵味的空氣,薛京重新將胸膛的濁氣慢慢濾出幾回,沒有觀眾,他突然不想再和這個可惡的反派玩那種假裝陌生人的幼稚游戲了。 距今為止,他們分手四年了,她不是說自己從小就夢想著過富太太的生活嗎?怎么kpi竟然沒有達成? 她沒結婚,為什么? 她出現在這種地方,為什么? 她姿態如此狼狽,明顯處于權力下風,但看起來似乎比以前松弛得多,為什么? 該坐賓利到處購物的女人到底為什么要騎著勞動人民才需要的電動三輪車? 難道除了在外人面前同他演戲,她就沒有什么想開口和他講的話? 起碼為自己落得如此境地找個借口。 惡劣繁殖的好奇到底驅使薛京開口,說出了那四個再爛俗不過的文字。 “哈月,好久不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