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下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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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拒絕他了,真的,我推了他好幾下……”林帆痛苦地說,“可他完全不聽,旁邊的人都在笑,有個人說……看來祁主任這是魅力大減……所以他就發了狠,然后……然后把我的裙子撕了……” “你穿的什么裙子?”矮瘦警察慢吞吞問。 “這也要問嗎?”在一旁的徐艷青卻聽不下去了。 那個胖點的藏不住事,被人一問就目光飄忽,一看就是心里有鬼。 但矮瘦的那個卻面不改色。 “當然?!卑菥煺f,“這都是常規問題?!?/br> 見徐艷青還想出聲質疑,他的話里便帶了刺。 “這位小姐,如果你再不配合的話,我們只能請你出去了?!?/br> “不要!”卻是林帆說的,她渾身都在止不住地抖,卻還是緊緊抓著徐艷青,好似溺水的人抓著最后一塊浮木,“不要……我都說……我都說……” 心理防線被徹底攻破,回憶起過去,林帆的崩潰里還透著一絲麻木。 那個包廂是錢柜的888號房,這數字聽起來富貴,但其實會所里的大家都知道,里面的客人大多數還是官場里的。 原因也很簡單,因為可以走公賬。 經理叫她去的時候,林帆沒什么感覺。這種局她也不是沒陪過,其余的局叫個陪酒小姐也許還只是圖多個花瓶,但這種的話,為了應酬上級,還真就得替他們喝。 去之前,林帆吃了點東西,墊了下肚子。 剛開始,她也沒有感覺到哪里不對。這五個男人里有個年輕人,最多也就二十五??赡苁且驗榇髁算y邊眼鏡,所以看起來學歷很高的樣子。他舉止有措,長得有點像電視劇里的白面書生,但旁邊的幾個人卻隱隱以他為首。 這種男人在林帆的圈子里可是稀缺物,于是,她不免好奇地多看了一眼。 察覺到她的視線,小年輕看了過來。他還對她笑了笑,態度里完全沒有其余男人對她們的那種隱隱貶低。 順理成章地,林帆不由心生好感,在之后傳杯換盞里,她更是主動替他擋了不少酒。 ——但就是這個人,在之后,卻能做出這么喪盡天良的事。 他分明是沒有醉的,盡管那張白凈的臉上滿是酡紅,但當他一邊手腕上掛著她的內褲,另一只手在揉著她干涸的陰阜的時候,他的眼里是一種可以稱得上殘忍的清明。 那時林帆已經不再抵抗了,她木然地躺在沙發上??抟部蘖?,叫也叫了,鬧也鬧了。但哪怕是這么大的動靜,尋常稍微按下鈴就會來的經理卻仿佛消失了一樣。 林帆絕望卻又清醒地認識到,她已經被放棄了。 比起他們這群人上人來說,一個小小的陪酒小姐,又算得了什么。 隨便吧,其實也就一層膜的事。 不上心的話,就跟被狗咬了一口也沒什么區別。 但就在這個時候,祁志偉卻突然停了下來。 “你想走的吧?” 他笑了下。 林帆眼球動了動,沒有說話。 “呵呵?!彼拖骂^,湊到她的耳邊,“就這樣出去的話,我不攔你?!?/br> 那時候,林帆的水手服已經被撕開了。 他以為林帆會為自己近乎赤裸的身體感到羞恥。 可林帆卻慢慢地撐起了身子。 看到這邊的動靜,旁邊的幾個褲子半褪的男人都紛紛吹起了口哨。 背對著他們,林帆走得很快。 包廂的門把手近在咫尺。 可下一秒,她就被人壓到門上,背后的硬物徑直插了進來。 “他是用什么東西插入你的下體?手指還是yinjing?”矮瘦警察問。 “……yinjing?!?/br> “你能對此確定嗎?因為根據你的描述,你分明是背對著他的?!?/br> 林帆終于又哭出了聲。 “我當然確定……為什么……為什么你們會覺得我不確定呢……” 兩個警察被她問得一時無言。 可問題卻沒有因此而停下。 “他射精了嗎?” “……射了?!?/br> “射到哪里?” “第一次的時候……他沒有拔出來……” “哦?所以你們做了不止一次?”胖警察追問。 “這不是在zuoai……這是一場強暴!”徐艷青幾乎是從牙縫里蹦出這幾個字。 矮瘦警察卻無視了來自徐艷青的強調,他側過頭,繼續問林帆。 “你高潮了嗎?” 聽到這個問題,林帆瞬間又崩潰了。 她將頭埋在徐艷青的懷抱里,幾番哽咽,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 目睹著一個女人正在破碎,那個矮瘦警察卻只是步步緊逼,眼底沒有任何憐憫。 “提醒一下,你必須確保自己這份敘述是完全真實而且毫無隱瞞的?!?/br> “所以……你高潮了嗎?” 最后是徐艷青忍無可忍,強行中斷了這場別有心思的筆錄。 此時的林帆已經全然崩潰,對外界的刺激都沒有反應。 徐艷青扶著林帆,快要走出這個房間的時候,聽到身后兩個警察在竊竊地笑。 那個胖點的還在說,這女的是錢柜的對吧?哭得還怪好看的,下回我也去那玩玩……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另一個女的轉身就沖了進來,把桌上的陶瓷杯里的水全都潑了過來。。 胖警察一時沒反應過來,過了幾秒,他剛要發火,又被身旁的矮瘦警察攔了下來。 “算了……”矮瘦警察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說。 徐艷青惡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 可內心卻難受到了極點。 因為她知道,自己能為林帆做的,也只有這么一點。 回去的路上,她們坐在的士后排,徐艷青擁住林帆。 “對不起……”徐艷青低聲道歉。 如果不是她提議報警……至少,林帆不會被這樣羞辱。 林帆沒有回應,只是怔怔地望著窗外飛逝的景色,眼里一片空洞。 忽然,她又問起了之前那個在出租屋里沒有問完的問題,“你……你會不會也覺得……覺得……我很賤……” 前排的司機為之側目。 一時間,徐艷青的心像是誰被攥成一團,痛到了極點。 回到家,也許是哭累了,林帆很早就睡了。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她又像個沒事人一樣,笑嘻嘻地叫徐艷青起床吃飯。 林帆換了個手機號,也不再去接陪酒的單子了。 她不說,徐艷青自然也不會去提。那時她還沒有擺脫學生思維,總是會隱隱覺得這些邊緣工作是不太好的。 日子就這樣囫圇地過,有時候,徐艷青甚至有一種錯覺,會覺得她們都在慢慢走上正道。 然而,就在半個月后,林帆出臺了。 如果沒有那兩個警察,林帆是走不到這一步的。 而眼前的這個,也不會跟他們有什么區別。 徐艷青已經做好了會被他逼供的準備。 無所謂了,只要沒有證據,一切罪名就都無從落腳。 但樊東榆卻并沒有看她。 他側過頭,食指按了下左耳的耳麥。 “到哪了?” 那邊的小王嘿嘿一笑, “早到了,樊哥,正錄著呢!別說,你這抓嫖還挺準的,一抓一個坑……” “廢話少說,204房,自己上來?!?/br> “哎,好!”小王應著。 沒過幾分鐘,門外就傳來敲門聲。 樊東榆原本沒打算動。 在出示了警官證后,前臺肯定會給小王一張萬能門禁卡。 小王敲門也不是因為進不了門。 這小子,看著憨,這些門道還是懂的。 但目光在不經意間掃到一旁站著的徐艷青時,他又改了主意。 等了好一會,也沒人來開門。 小王心領神會,正要掏出萬能門禁卡。 門卻突然開了。 一看到樊東榆的樣子,小王瞬間驚呆了。 額滴個老天爺!誰能告訴他,樊哥到底是經歷了什么? 只見原先帥氣逼人的那個人此刻卻有點狼狽。他穿了件剪裁良好的襯衫,襯得他更是寬肩窄臀。 但此刻,他的右邊衣袖處,這塊上好的料子,卻被不知名的粘稠液體糊成一坨。 結合下當下的場景,小王不敢去想那是什么。 但樊東榆看起來卻對此毫不在意,他把隨便披了件外衣的梁聰押了出去,小王下意識接過了嫖客,正準備下樓,眼睛被什么閃到了。 他定睛一看,發現捆住這個嫖客的竟還是情趣手銬。 難怪自己總感覺少了什么。小王停下腳步。 樊東榆剛打算關門,遠遠的,卻又看到小王卻又去而復返。 他“嘖”了一聲。然后掩上門,只留了一道小縫。 小王撓了撓頭,“樊哥……這是不是……少了個人???” 嫖娼嫖娼,總不可能只有嫖客,沒有娼妓吧? 見樊東榆還是沒反應過來的樣子,小王又委婉地提示道,“這人啊……總不可能自己嫖自己吧……” 小王一邊說,一邊還作勢往房里瞧。 他原以為這樣的動作就足夠明顯了,但一回頭,卻只看到面無表情的樊東榆。 小王一激靈,忽然意識到了什么。話臨到嘴邊,又全給改了。 “也不是沒可能……哈哈……真是個變態呢!” 樊東榆暗含贊許的目光看了過來。 但等到小王走了后,樊東榆一進房間,就看到穿著浴袍、不知在想什么的徐艷青。 那股壓下去的火又噌噌地冒了上來。 他也懶得解釋,徑直拽住了她的手臂。 徐艷青有一瞬想躲。但很快,她放棄了任何抵抗的想法。 人被帶到了衛生間。 徐艷青以為樊東榆會對她做點什么。 可他只是把她拽到洗手池前。 然后,打開了水龍頭。 水流從她的指縫中漏過,在這個季節,這個溫度的自來水總是帶著一絲寒意。 徐艷青愣在原地。 見她久久沒有動作,樊東榆等得不耐煩了。 他直接上手,手覆了過去,試圖搓掉她手背上那殘余又礙眼的男人jingye。 他一邊在幫她洗著手,一邊還要嘲諷。 “賤不賤???” 徐艷青閉上了眼。 他都知道了。毋庸置疑。 可她卻沒有像那個冤大頭一樣,被押送到派出所。 而是在這里…… 被洗手? 這本身就說明了什么。 如果是平時,徐艷青不介意利用這一點,去往自己有益的方向引導。 可現在,莫名其妙的,卻只能想到了林帆問她的那一句。 你也覺得我很賤嗎。 徐艷青有些累了。 所以她只是不咸不淡地回復。 “阿sir,不夠賤的話,可遇不到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