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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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東榆的目光長時間地停留在與林帆的聊天記錄上。 徐艷青完美無缺的表情有短暫地破碎。 有那么一個瞬間,她產生了一絲沖動,想沖過去,奪回手機。 但好在,她克制住了。 沒有人注意到她這個微小的破綻。 因為就在這一刻,就像是心電感應一般,林帆發過來了一條消息。 -【林帆】:怎么樣了呀? -【林帆】:bb? 樊東榆盯著明明一直顯示著[正在輸入中…],但過了半天,卻還是沒有發過來任何一條新消息的聊天框,唇角微勾。 然后,他慢悠悠地開始打字。 按鍵的氣泡音效在一片寂靜中顯得格外突出,徐艷青默默地凝視著右側的空白墻壁。 看似是放空,但其實,她此時的注意力卻是驚人地集中。 徐艷青天生就對聲音很敏感。 而此刻,九宮格按鍵的音效各有輕重,她在試圖判斷,這個警察,到底發了什么東西。 -【青?!浚撼隽它c問題。 那邊幾乎是秒回。 -【林帆】:? 樊東榆卻沒有再回復林帆,他直接撥過去了一個語音通話邀請。 “嘟……嘟……” 漫長的呼號聲溢出聽筒。 徐艷青的心也隨之高高吊起,她的手在不自覺中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進了掌心。 這多少還是會有點痛的,可她此刻卻完全顧不上了。大腦有瞬間的失神,徐艷青強迫自己去思考著下一步應該怎么做。 得到的答案卻只是一片空白。 “咔?!?/br> 電話接通了。 下意識的,徐艷青想發出點聲音,給電話那邊的人示警。 可幾乎是同時,是樊東榆向她投來了一眼。 與她的慌亂不同,他看起來十分鎮定,甚至因為過于專注,神態之間透出些許冷意。 樊東榆微瞇起眼,眼神如同獵豹,他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除此之外,并沒有其余的動作。 可徐艷青卻毫不懷疑,如果此刻,她敢開口說點什么。 下一秒,就會被他毫不猶豫地撕碎。 樊東榆沒有說話。 但電話那頭的人,卻也沒有在第一時間出聲。 沒有問候,沒有寒暄,也沒有擔憂的詢問。 就像是謹慎的野獸,在初初接觸的時候,只有沉默的試探。 七秒后,通話猝然掛斷了。 徐艷青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就聽到樊東榆冷笑了一聲。 他回過頭,將她的手機甩給小王,“去查。R縣大酒店的305房,到底是誰給定的?!?/br> * 審訊室很小,只有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 房間里沒有窗戶,久不見光,室內的氣氛便有些壓抑,乍一進門,就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徐艷青近乎是被用力推到了審訊椅上,椅子固定在地上,椅背也是金屬材質,隔著薄薄的衣物,如同鋼鐵的唇齒,森然地吻上了她的后背。 令人頭皮發麻的涼。 樊東榆的雙手撐在審訊椅旁,俯下身子,英雋的眉眼幾乎與她齊平,帶來的壓迫感十足。 他冷聲問,“還有什么想解釋的?” 徐艷青全身都在不自覺發抖,可她還是強行讓自己扯出了個笑,“我不懂你在說什么?!?/br> 下一秒。原本豎在審訊椅扶手處的擋板被狠狠地扣了下來,力度很重,霎時,鐵板落在椅側,金屬碰撞之間,發出了“鏘”的一聲。 因這轉瞬間發生的變動,徐艷青呼吸一滯,但隨之,她也只是偏過頭,死死地咬住下唇,一句話都沒說。 面對她這副拒不合作的樣子,樊東榆卻只是笑了一聲。 “嗬?!狈畺|榆也笑,“真行?!?/br> 樊東榆沒再繼續逼供,而是轉過了身。 黑色軍靴在地上踏過,發出利落又沉重的腳步聲。 他在離她越來越遠。 可這個認知,也并沒有讓徐艷青輕松多少。 就像日暮前的夕陽,溫暖又華美。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只是假象而已。 也許下一刻,天就會黑下來,然后墜入萬古的夜。 因為她已經戴上了手銬,隔板上的那幅就被擱置了。椅子腿的附近還有一幅腳銬,可以用來限制嫌疑人行動。 頭頂是一盞燈,沒有亮,可徐艷青知道它的威力。 在白熾燈日日夜夜的高強度照射下,沒有人會再有理性,去持有秘密。 可樊東榆卻什么都沒做,他只是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然后,點了一根煙。 四下環境昏暗,只有被他手掌攏住的小小火焰是明亮著的。 樊東榆側過頭,神情專注,于是那點橘紅色的火便也映射進了他的眼,在他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里躍動。 他深吸了一口,煙絲被火星點燃,在那一剎那亮到極致。 而后,又暗淡了下來。 這口煙被吐了出來,煙霧從樊東榆薄薄的唇線中逸出,繼而飄升。 煙霧繚繞。但他沒再繼續吞吐,點燃的香煙夾在骨節分明的手指之間,靜靜地燃著。 樊東榆抽的是高檔香煙,煙氣醇厚,聞起來卻是很淡的味道。 但這點煙味,對徐艷青來說,卻如久旱的人遇見甘霖,有著致命般的吸引力。 她斷斷續續戒過很多次煙,但顯而易見的是,沒有成功過。 而這一次,是她堅持過時間最長的一次。 有五天了吧。. 尼古丁確實是個好東西,焦慮的時候,失眠的時候,沮喪的時候,困頓的時候……只要一根煙,哪怕是最劣質的,就算是身體依舊疲倦,精神卻可以立馬重回巔峰。 而在當下,在這種高壓又壓抑的環境里,徐艷青有點抑制不住自己的煙癮了。 如果這個時候,能有根煙就好了。 但她到底還是理智尚在,沒有失智到在這時候向樊東榆討煙。 徐艷青的目光漫無目的地在房間里掃過,四面墻壁空空,除了門后貼著一張舊得發黃的警告標識之外,別無他物。 房間里共有兩個攝像頭,都在很明顯的位置,卡在墻角與天花板的交界處,發出微弱的紅光,顯示正在工作中。 這讓徐艷青心下稍微安定了些。 在一片亂序之中,她終于還是抓住了一點熟悉的東西。 室內無聲,只有偶爾間火星燎上煙草,發出的“呲呲”聲。 這是徐艷青的目光第三次掃過這里,但這一次,她的視線卻長久地停頓在了這處。 這點異常自然被樊東榆察覺。 和徐艷青對比起來,樊東榆簡直可以說是從容。 他向后靠坐著,兩只長腿交迭,姿態舒展。 這種游刃有余的態度無疑在對峙之中,會給對方帶來更大的壓力。 在這之前,也確實如他所料的那樣,她一直處在被壓制的下位。 但此時,徐艷青的神情卻也變得自若了起來。 甚至,她的嘴角又掛起了那個微笑。 漂亮,端莊,又虛偽得令人生厭。 樊東榆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目光追了過去。 那里貼著一張老舊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掉落的警示海報。 艷紅色的一撇,就像帶血的刀子,劃過發黃的煙草圖標。 下面用粗黑體寫著。 禁止吸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