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瑤草(微H,繼續之原)
湖上風鷂子盤旋欲去。情愛人依偎在一起,骨血沉沉,不羨飛鳥,反讓飛鳥躑躅,最終掉轉了尾翼,乘風營營。 衣物脫在船尾,端木理為癡纏人所困,移到船頭。 十指扣在一起,因急切互留掐痕。有時抵著船板出艙,春夜風一吹,痕處有燎熱,度及身體,裸露的肌膚將融。呻吟亂如水草,則舟動蕩。 身份懸殊的兩人相隨長大,僅有一次共榻。 圣人皇后曾往青城山投龍,東入蜀郡,車馬勞頓。同行的端木理未出過這樣的遠門,到了“第五洞天”便嗅香而眠,忘記侍奉女君,也全然不察自己占據的是圣子臥榻。 李胥要隨圣人投龍,又要找端木理,一天下來又氣又累,入寢時驟覺床上有人,再受一驚,險些以佩劍傷她,看清她的睡臉,任性勁來了,便將人推醒,厲聲詢問去處。端木理卻直往他身上伏。 散發伴睡眼,埋進身姿相仿的少年胸前,逐漸消了他的氣,讓他錯以為室華入懷,變得手足無措,最后只得僵硬身體,抱著睡了一夜,清晨又強睜雙眼,做出從容模樣念御詞去。 宮人目睹后,皆說青城山有非常道,讓小圣子轉性,殊不知圣子前夜拾瑤草,胸中不經意間成苗,身心雖無刻意,卻皆為其亭毒而健壯。到如今明宮上下皆聞衛王心意芬芬,轉眼去看他身邊的瑤草,也已成株了。如何不馳情,或只有天上的風鷂子和人間的端木理,才會質疑。 你可舒服……端木理聽不了這種話,臉色像明霞,想抓衣物,卻抓到不著片縷的男子胳臂。手在肘處溜走了,又被發燙的另一只手捉回來,向前提了一些。 于是兩人身挨著身,豐腴頂上隆隆作響的心口,熱忱能遞到最深處。 端木理咬住下唇,忸怩后退,卻被李胥扶了肩背擺正。 衛王素以驕矜聞名的眉眼,陳在他的璃兒面前,俊秀而已。 難為情與渴求,由不斷的深而取悅的吻,系羈于二人。臨川侯教導幾天的儀禮似乎要失效。李胥所念事是不韙,他想要璃兒。 一聲悶響自舟頂來。 瑤山下的黃冠小道士有善心,拿起石頭去擲船:“居士安好?世事無常,若不能向不自生(天地)求長生,也不要輕生呀?!?/br> 擲石一聲一聲,嚇走湖心蠑螈。舟中兩人不語,忽然見彼此嘴角有笑意,驚破蒲桃醉境。李胥便將人一把摟過,放在身上,常驅使人的利齒,覆上顫巍巍的胸乳,提挈軟玉生香的身,讓她更快意些。 端木理飛紅到耳,扶著他的肩膀,如何相信眼前人就是任俠傲氣的衛王。 但她為拓白歡好,為莫允歡好,心不明朗,身早在李胥之前動情。幅擺間滟滟,由一人濕,到兩人濕,等李胥停住時,身上人已咬住半拆的發,想說辭了。 兩人更生澀,意更濃,說辭未及出口,咽入唇舌吞吐間。 “璃兒,”李胥放她呼吸,垂目去咬她的頸,“有人傾慕你,欲行其事,你會怎么做?” 端木理愣了一下,見他自頸下看來,眉峰攢聚,羞和執著仍在,卻實是一個成熟男子的目光,心也平靜了:“那么,之原是傾慕我——” “是?!别圍棿C似地撲取。 窄艙里重起吟哦。為傾慕之人所執的手,被推到艙外,被擒住五指舒展,扶著錯開的漿,將船一打,嚇走了黃冠小道。 “璃兒,不許與旁人有染?!?/br> 李胥將所有話都交代了,撫入她身下。棹槳的五指繃得泛白。風鷂子久滯不風行,尾尖的白也像由忍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