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齡寵妃 第1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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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宛道:“你們福晉呢?” 這種時候,府里按說忙得團團轉,胡氏幫不了榮親王,就該去幫嫡福晉西林覺羅氏。 胡氏往地上啐了口,憤憤道:“她忙著給王爺治喪呢?!?/br> 還說壽材備著是為沖喜,她看西林覺羅氏巴不得王爺早死——好不容易養了個嫡子,一個月熬不到就過去了,她心里難免恨上王爺。 郁宛沒想到五阿哥的府邸這樣不太平,看來愉妃以為的妻妾和睦是假象。 再聯想到接連夭亡的幾個男丁,郁宛難免嚴肅起來,“胡氏,榮親王一向寵你,可你也不能忘了自己身份?!?/br> 胡格格倒是拿得起放得下,“娘娘以為是妾身做的手腳么?妾身敢指天發誓,妾身絕沒有做過?!?/br> 她自己的孩子都是未出世便夭折,怎么忍心去害旁人的孩子?倒是嫡福晉有意地往妻妾爭寵上引,好叫外頭的人以為榮親王家宅混亂;便是這回王爺得了附骨疽,外頭也眾說紛紜,以為是房事貪涼所致——左不過說她是禍水罷了! 但其實她豈會不清楚自己身份?她一介漢女,即便生下孩子,也不能繼承爵位,為了府里長久興旺,她還勸著五阿哥多往幾位福晉處來,便論起生育子女數量,側福晉索綽羅氏才是最多的,說她紅顏禍水,她實在愧不敢當! 胡格格流著眼淚,“妾身不在意富貴榮華,也不指望生兒育女謀求家私,只求能跟王爺長相廝守,難道連這點心愿都要被指責么?” 一面伏地叩首,額頭都磕破了,“妾身聽說娘娘請了神醫來,煩請您千萬救回王爺性命,不管付出什么代價,妾身都愿意禁受!” 郁宛讓新燕攙她起來,“你先回去靜候消息,本宮總不會叫你失望?!?/br> 胡格格眼中方才露出喜色來,一瘸一拐地回屋去,新燕這才注意到她兩條膝蓋都跪腫了,悄悄對郁宛道:“想必這些日子都在佛前進香呢?!?/br> 郁宛嘆息,“也是個癡情人?!?/br> 不管怎么說,她心里終于舒坦了些,童年時候站過的絕美cp盡管是熒幕幻影,但至少現實里也存在堅貞不移的愛情——或許沒那么童話和浪漫,但卻是真的。 直到黃昏時分,葉大夫才滿身疲倦地出來,眾人忙迎上前去,“可是好些了?” 葉大夫板著臉,這樣不信任他!沒好氣道:“自己進去看?!?/br> 眾人又想一窩蜂地上前,還是李玉及時清了場,又領著皇帝過來——乾隆說是小憩,眼中卻布滿血絲,可知多么懸心。 還好病人的模樣叫他松了口氣。 五阿哥半靠在床上,兩腿打了夾板,還綁了厚厚的棉紗布,臉上依然沒什么血色,可是精神很足,他笑著對皇帝道:“也沒那么可怕,兒臣連一聲都沒叫?!?/br> 愉妃掩面欲泣,她可是親眼見兒子疼得冷汗直冒,只為了怕她擔心才強忍著,這會子輕描淡寫,中間苦楚又有誰知? 乾隆知曉兒子脾氣,也就不揭穿他了,只道:“捱過了便好,往后可謂無慮了罷?” 葉大夫正叫李玉給他打了盆清水來,在那旁若無人地洗手,聞言說道:“自然不能和常人一般,余毒雖清,可骨髓已經受損,怕是走動依舊吃力?!?/br> 郁宛心說這位倒是個實誠人,他哪怕什么都不說旁人也未必怪他,左右待五阿哥能下床時他已拿錢跑路了。 看來是有醫德的。 不過他那些手術器械依然讓郁宛十分好奇,待要偷瞄兩眼,箱子已經合上了,還落了鎖。 乾隆正如劫后余生一般,只求撿回條命就好,哪還敢奢望其他?趕緊讓李玉賜了三千兩賞銀下去,又請葉大夫多留些時日,以保萬全。 葉大夫亦不推辭,精心數了幾遍,確保銀票數額無誤后,便施施然帶著藥箱去廂房暫住。 這廂乾隆望著永琪嘆道:“往后再別硬撐,身子不適也不早說,朕是你的皇阿瑪,難道對朕還要欺瞞?” 永琪面露羞慚,“是,兒臣知錯了?!?/br> 又望著愉妃輕聲道:“讓皇阿瑪與額娘為兒臣費心,實在是兒臣的不是?!?/br> 愉妃的眼淚又快要下來,趕緊轉過頭去。他永遠只會自責,不會遷怒旁人半分,可有時候愉妃寧愿他稍稍任性一些——太懂事的孩子,反而讓她感到凄涼。 第195章 婚事 郁宛一行人趁勢在榮親王府上住下, 負責接待的自然是嫡福晉西林覺羅氏——如今府里的獨子乃側福晉索綽羅氏所出,還不到兩歲,她自然得先緊著這塊寶貝疙瘩。 郁宛不知胡格格所言是真是假, 但看西林覺羅氏的外表是什么也瞧不出來,一個最標準的千金貴婦, 但真要說她暗暗給丈夫籌劃喪事, 郁宛也不會意外。她對丈夫無疑是沒什么感情的,丈夫也不愛她, 那她多為自己盤算一些自然也沒錯。 只能說是包辦婚姻的惡果, 胡格格選擇不了她的出身, 嫡福晉也擁有不了愛情,不過是命運用枷鎖把三個人綁在一起罷了。 如今五阿哥病勢好轉, 嫡福晉也沒什么表現,放任胡格格前去照料, 她自己只安心在前院待客, 同時旁敲側擊暗示些五阿哥寵妾滅妻的惡行。 郁宛暗暗好笑,她自然不會攪和這攤渾水,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西林覺羅氏平時大概是受了些委屈,但看起來她也不是個忍氣吞聲的,那些流言想必與她脫不了干系——如今外頭都傳說五阿哥房中貪歡以致釀成惡疾,得虧他福大命大,才沒像漢成帝那般死在愛妾床上。 這對五阿哥自然不是好名聲, 尤其近兩年來永琪愈發得皇帝重用, 甚至隱隱有立他為繼承人的打算。 嫡福晉此舉無疑傷人又傷己, 她是破罐子破摔了。 當然, 這些已不再重要, 哪怕沒有她鬧出的這些事,五阿哥腿腳留下傷殘,也很大可能被排除出繼承人選,不知嫡福晉作何感想。 胡格格自然是不管不顧的,她只盼與永琪長相廝守,不管他是王爺還是其他什么身份,都無損她對他的心意。郁宛每回過去都能看到她在為永琪按摩,葉大夫說要促使筋骨活絡,才能早些下床走動,她就自己對著xue位圖摸索,兩只手都磨出繭子了。 愉妃看在眼里,也只能聽之任之。以前她看不起胡氏,覺得她出身低賤工于內媚,半點不為永琪將來著想,可經歷過這場險死還生,愉妃心里的那股氣也xiele下去,對郁宛嘆道:“現在這樣也挺好,當個閑散宗室,強如為那張龍椅拼命?!?/br> 郁宛笑道:“jiejie如今倒是真淡泊名利了?!?/br> 愉妃捻去鬢邊一縷銀絲,惆悵道:“還是悟得太晚了些,早看開就好了?!?/br> 富貴如過眼煙云,終究不如性命重要——她這些年點燈熬油似的撫養永琪成材,一心想讓他光耀門楣,自己也好揚眉吐氣,可到底是她舍不得浪費永琪的才能,還是一心想讓他為自己爭回臉面呢? 其實早些年她還不敢作此想法,直至七阿哥離世,大阿哥三阿哥又在孝賢皇后的喪儀被皇帝斥責,斷了承繼大統的指望,那時她心底才有個隱秘的念頭:為何她不能試上一試?永琪從小就展露出非凡的天才,他不比任何一位皇子差,難道太子之位,不該由賢能者居之么? 于是她愈發盯著永琪勤學苦讀,哪怕省下做衣裳的花費,也要買來燭火和紙筆,每日下學之后,還要逼著永琪再學三個時辰。 而他從沒有一句埋怨,甚至諳達們邀請他出去玩耍,他也主動婉拒,愉妃以為他是喜歡看書才會如此,可細想想,哪有孩子不貪玩的?不過是為了成全她這個額娘的期許,永琪才一次又一次壓抑自身罷了。 而就連他寵愛胡氏這么一點小小的愿望,自己卻還不肯滿足,幾次三番叫來呵斥。 愉妃抹去腮邊淚痕,“是我糊涂,誤了他終身?!?/br> 郁宛勸道:“jiejie已經做得很好了,試問宮中皇子哪個有五阿哥這般孝順體貼?分明是jiejie教子有方。至于生老病死也是人之常情,難道jiejie不敦促,五阿哥自己就不奮發進取了?四阿哥倒是生母故去得早,可您看他呢?怕是還不及咱們五阿哥呢?!?/br> 愉妃現在是陷入了思維怪圈,覺得永琪得附骨疽全是她的責任,但在郁宛角度,這跟她是否逼著五阿哥奪嫡是兩件事,畢竟生病是個概率問題,不能看作直接關系。 何況現在也用不著去爭了。 道理得愉妃自己想明白,郁宛只能讓人先送她回房去,她看愉妃這幾日也沒怎么吃東西,遂吩咐小桂子去叫廚房熬點粳米粥,再多出個病人可不行。 待要去探探五阿哥,春泥說道:“奴婢剛從那邊過來,胡格格還在床畔呢?!?/br> 臉上微妙地紅了紅,可知舉止十分親密。 郁宛只能打消探病的念頭,暗忖這位胡格格亦令人拍案叫絕,當著五阿哥面總能柔情似水,跟那日潑潑辣辣兩手叉腰的簡直不像同一個人——不知哪一個才是真實的她。 郁宛寧愿是后者,至少跟“小燕子”還有點相似的地方,不枉她磕的cp圓滿了。 五阿哥這一躺就躺到了陽春三月,其間不乏親朋好友前來探視,要說最有話題的當屬八阿哥永璇了。 他還十分促狹地把拐杖給帶了來,“五哥,當瘸子也沒什么不好,你瞧我,照樣生龍活虎,能跑能跳!等你下床了,讓我教你怎么用這玩意兒,保準熟習得飛快!” 五阿哥作勢要捶他,永璇嚇得忙往皇帝身后躲,“皇阿瑪您瞧瞧,五哥又想倚老賣老呢?!?/br> 乾隆臉上有種欣慰的神氣,沒想到在這種情況倒能歡聚一堂共享天倫之樂,一面將永璇護在身后,含笑對永琪道:“他是你親弟弟,得饒人處且饒人,寬恕他一回罷?!?/br> 又嗔著永璇,“嘴上沒把門,什么話都說得?還不快跟你五哥道歉?!?/br> 永璇笑嘻嘻地吐了吐舌,兄弟倆鬧成一團。 郁宛看在眼里,就覺得男人果然至死是少年,幾個成家立業的大小伙子,居然玩起躲貓貓來,也不怕被笑掉大牙。 還好她沒把阿木爾帶來,阿木爾素來對幾位兄長十分崇敬,若見到他倆坐沒坐相嬉皮笑臉的模樣,鐵定得大失所望。 乾隆由此及彼,又想起還沒成家的幾個小子,“永瑆跟富察氏的婚事還是得快些定下,朕看不如下月就禮成的好?!?/br> 郁宛訝道:“會否太快了些?” 乾隆道:“也不算快了?!?/br> 主要還是怕夜長夢多。傅恒本就身有舊傷,這幾年體況大不如前,擔心有何不測,乾隆才想著快些將婚事落定。何況他本就有意將傅恒之女許配給皇子為偶,如今看來,永瑆的年貌最合適。 左右東西都備得差不多,只走個形式便好。 郁宛沉吟:“話雖如此,可皇子大婚乃盛事,新福晉又是忠勇公之女,先皇后之侄,排場總不能太過簡慢?!?/br> 乾隆含笑,“如此,就多有勞你了?;寿F妃快要臨盆,宮中之事,少不得你多擔待?!?/br> 也是給郁宛一個歷練的機會,料理婚喪可不常有,若這件事辦得順當,往后就能在六宮服眾了。 乾隆很知道她軟肋所在,“你不是還想為永璂議婚么?當哥哥的先成家,才好再商量下面的,趁今年風調雨順,一氣辦完了正好?!?/br> 郁宛只得答應下來,她對幫忙倒沒什么異議,左右舊例在那里,照著套就是了——往前就有和嘉公主跟額駙福隆安,同樣是愛新覺羅與富察氏的聯姻。 只是要與富察氏打交道,難免讓她有些糾結,尤其皇帝還找了和敬公主來幫手,這位更是個好管閑事的,一邊是她庶弟,一邊又是她母家,和敬公主自然忙得團團轉,她恨不得每個富察家的姑娘都嫁進皇家去呢。 郁宛原以為這位公主會趁機給她使絆子,哪知見了面和敬并無半分不悅,待她還異常巴結,這股突如其來的親熱勁兒,令郁宛略感不適。 她又不是先皇后提拔起來的,和敬公主不是該跟魏佳氏多走動才是么? 還是新燕目光如炬,對郁宛道:“她這是想聯吳抗曹呢!” 郁宛恍然,那拉氏已是風中之燭,再不能好的了,和敬公主此刻更提防的無疑是魏佳氏——皇貴妃此胎若再生出個阿哥來,膝下便有兩兒兩女,亦是宮中生育次數最多的女人,焉知皇帝不會看在她往日之功,再給她一份額外的獎賞? 雖說并無漢軍旗封后的先例,可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元朝那樣講究身份等級,照樣還能立個高麗貢女出身的奇皇后呢。 和敬公主自然是不愿魏佳氏跟她額娘比肩的,為此,寧可先下手為強。 郁宛唯有付之一笑,這位公主的算盤未免太精了些,等聯合她扳倒魏佳氏后,又打算找誰來扳倒她?沒完沒了了還。 她吃飽了撐的才去與虎謀皮。 第196章 求仁 郁宛并不打算接受和敬公主拋出的橄欖枝, 但她也不想開罪公主,俗話說得好,寧得罪君子, 莫得罪小人——這位一看就挺記仇的。 左右她跟和敬共事的時間也不過短短半月,敷衍敷衍就是了。 她這廂忙于籌備婚典, 那廂和敬公主卻是一盆火似的上趕著, 得益于她的熱情,郁宛聽了一耳朵魏佳氏“恩將仇報”的故事, 譬如她在長春宮的時候就不安分啦, 時常偷跑去養心殿送茶送水什么的, 還會在皇后侍寢的時候故意跑過來鋪床疊被,好引起皇帝注意, 說得活靈活現。 郁宛很懷疑故事的真實些,就算魏佳氏是這么個攀龍附鳳的小人罷, 怎么回回都能被和敬撞見?她天天看她阿瑪額娘行周公之禮? 更何況先皇后又不是傻瓜, 魏佳氏真做得這么明顯,先皇后還能跟她交心么? 郁宛便笑道:“公主這些話,私底下說說就是了,可別傳到外頭,有損皇貴妃的清譽?!?/br> 和敬自己當然不會亂傳,可她希望郁宛傳出去——永壽宮永和宮鬧得不可開交才好呢。 因婉轉暗示道:“皇貴妃快要臨盆,最是受不得刺激的時候,豫娘娘也須仔細些, 別叫皇貴妃動了胎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