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齡寵妃 第143節
書迷正在閱讀:文房四侯(古言,NP,高H)、穿成少年秦始皇的小宮女(1v1,h)、離個婚好難(高H)、我在天庭和神君偷情的日子(1V1)、穿成惡毒小姑子怎么辦(NP)、昏帝、耍獾游戲、帥哥都有病、竊星(高干h)
愉妃同樣激動難抑,卻還是冷靜著道:“如今不過是剛開始,往后要走的路還長著,你須以你四哥為鑒,處處謹言慎行,不可行差踏錯,否則你皇阿瑪能封你,也能輕易廢了你?!?/br> 永琪低下頭,“額娘教誨得是?!?/br> 愉妃道:“還有,你成親也有八年了,膝下至今仍冷冷清清,莫說你皇阿瑪著急,便是額娘都看不過去,再怎么能干,子嗣上終究不足,你皇阿瑪難免心有芥蒂?!?/br> 永琪育有六子,前四個皆未足歲而早夭,只側福晉索綽羅氏所出的第五子綿億存世,卻也不滿兩歲,叫愉妃難免惶恐,何況嫡福晉西林覺羅氏所出的第六子亦于上月夭亡,叫她疑心家里風水是否有何不妥,怎么一個兩個都保不??? 愉妃道:“帷薄不修,難免起妻妾之禍,若是意外倒罷了,若是人為,額娘可不會坐視不理?!?/br> 怕他寵妾滅妻,引得家庭失和,后宅里的女人靠殘害子嗣而出氣。 永琪連忙正色,“額娘明鑒,兒子絕不敢?!?/br> 嫡福晉與側福晉皆出身大族,知書達理,便是兩位格格也都是性情溫良的主兒,若說她們爭風吃醋尚可,對稚子下手也太荒誕了些。 愉妃哂道:“沒有便最好,你須記著,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唯有你自己方方面面都挑不出錯來,你皇阿瑪才能放心將祖宗基業交給你,去罷!” 永琪愴然告退。 等到了廊下,他才摸了摸隱隱作痛的髕骨,方才本想向額娘告個假,看能否將養幾天請太醫來調理,但……還是罷了,額娘cao勞了大半輩子,畢生的心血都在他身上,他自然不能叫額娘失望。 第189章 詠梅 快到年關, 郁宛跟慶貴妃更忙碌了些,魏佳氏似乎打定主意要避居到她的小阿哥呱呱墜地,哪怕已然胎氣穩固, 卻依舊閉門不出,好似完全不怕權柄被人奪了去。 奈何底下兩人都不是雄心勃勃的, 慶貴妃不消說, 向來唯皇貴妃馬首是瞻,她自己比起賬冊更熱愛看yin詞艷曲, 結果千斤重的擔子全落到郁宛肩上了。 郁宛:……這就是人善被人欺么? 她卻是避無可避, 總不能再請太后娘娘出山罷?老人家可都年過七旬了呢, 如今平添了個皇孫要養不說,還得料理這些瑣事, 豈非要了她的老命! 少不得郁宛自己辛苦些。 好在以往舊例擺在那里,照規矩來就是了, 只一項不足, 便是年下物資緊俏,人人都當起了囤積狂,巴不得多搬些好的回去,可內務府的定例就那么些,這個多了,那個難免就少了,且那些挑剩下的殘次品又該分給誰去? 這個時候就顯出等級差異的好處了,位份高的嬪妃理所應當先挑, 剩下的依序排開, 至于那些答應常在們實在入不敷出, 郁宛也會從私庫里拿些叫人送去, 如今既端平了水, 又邀買了人心,何樂而不為呢? 但總有不按規矩辦事的,譬如惇嬪就是最鮮明的例子。 她雖是嬪位,可畢竟入宮才兩年出頭,亦未誕下皇嗣,位份怎么都得排在年資久的婉嬪之后。但惇嬪偏偏是個清新脫俗的人,不但敢搶婉嬪的東西,甚至連穎妃都照搶不誤——若非考慮到容妃絕世容光,愉妃因子而貴,只怕這兩位她也得試試身手。 反倒是跟她同樣潑辣的舒妃倒讓惇嬪有些忌憚,相反,脾氣沒那么硬氣的蘭貴人、寧常在等等,惇嬪收拾起來就更不費力了,什么金紙香燭、杯盆碗盞,張口便要,人家還不敢不給。 郁宛看著內務府報上來的單子,皺眉道:“這個月第幾次了?” 真是活越久越新鮮,汪氏不會覺得自個兒無敵了罷,她那張富察臉是保命buff? 慶貴妃哂道:“可又能怎么辦呢,終究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br> 她們也不是沒請教過萬歲爺,萬歲爺也就嘴上訓斥幾句,汪氏老實兩天,不久就又故態復萌了——這人完全記吃不記打。 偏偏皇帝還對她異常寬容。 慶貴妃嘆道:“萬歲爺待皇后都沒耐心,這位倒是屢屢犯禁?!?/br> 郁宛心說那當然是性質不一樣,汪氏再怎么胡鬧挑釁,也不過是欺負跟她共事的女人,在皇帝看來就跟妻妾爭寵差不多,都是為了吸引他注意;而那拉氏卻是直接挑戰身為皇帝的權威,乾隆勢必不能忍耐。 在后宮這個天然畸形的地方,有傲骨不如有傲氣活得自在。 慶貴妃勸道:“你也別管了,都過年了,何必為這個惹萬歲爺不快?缺的那些就從我份例補罷,左右我赤條條來去無牽掛,宮里就那么點人,也用不了多少?!?/br> 郁宛不認同慶妃觀點,汪氏若只是變著法子邀寵也就罷了,郁宛不會跟她爭,可如今汪氏違背了一條重要的原則,那就是搶占生存資源——她才剛封了嬪位就敢這么囂張,來日若是封妃,豈不是要上天了么? 郁宛勢必得壓壓這位氣焰。 但慶貴妃所言有理,找皇帝主持公道顯然是白費勁,他根本沒把這種雞毛蒜皮小事放眼底,那么,怎樣才是對汪氏最有效且殺傷力最大呢? 郁宛凝思片刻后有了主意,次日便叫敬事房撤掉汪氏的綠頭牌。 敬事房總管一開始還有點遲疑,這種事以前也發生過,在慧賢皇貴妃在世時,同當時的秀貴人發生口角,憤而發下此令,可秀貴人畢竟是個毫無出身的新進秀女,怎么能跟惇嬪娘娘相比?就連當時伺候過先皇后的白貴人皇貴妃都對其另眼相看,更別說惇嬪娘娘這神似先皇后的容貌了。 何況慧賢皇貴妃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萬歲爺一句話就消停了,可眼前的豫貴妃娘娘神色卻像認真的。 總管猶豫半天,到底還是聽從了郁宛吩咐,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像他們這種人事事都得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討生活真是不容易??! 郁宛此舉旨在試探乾隆對她的態度,她知道因自己是從蒙古來的,又跟皇帝性情相投,乾隆天然地對她有幾分縱容——有時候看她甚至像看另一個自己。 可她想知道這種縱容能到什么程度,此番她算了小小地放了個雷,不知乾隆是會包庇汪氏、還是順從與她,又或者兩邊調停。 她不會容許汪氏凌駕到自己頭上,這是原則問題,當然了,鬧開了她也有法子收場——誰叫她先汪氏生下了女兒,有阿木爾這顆開心果在,皇帝怎么也會留幾分情面的。 郁宛都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然則四五天過去了,養心殿內始終毫無動靜。 皇帝忙于朝政,根本無暇召幸嬪妃。 郁宛:…… 汪氏那頭自然也無異樣,還當幾位貴妃怕了自己,那她更得蹬鼻子上臉了。 直至臘八這天,汪氏仿著孝賢皇后生前慣例熬了一鍋臘八粥,又叫人送了一碗到養心殿去,成功勾起萬歲爺懷舊之心后,便高高興興等著翻牌子。 皇帝自然也發覺那塊刻著惇嬪的綠頭牌不見了,問明敬事房方知情由,立刻吩咐擺駕永和宮。 郁宛正披著狐裘在廊下賞花,明明是種在盆里的紅梅,置于暖房用炭火烘著便好,她偏偏要附庸風雅。 乾隆哂道:“要學人偏又學不像,知不知道模樣很滑稽?” 郁宛朝凍紅的手心里哈了哈熱氣,轉頭看他一眼,嘆息道:“可有人明知道學得不像,還是甘心上當受騙呢?!?/br> 乾隆目光微動,“你這話很有深意啊?!?/br> 郁宛佯裝鎮定,“臣妾可沒深意,說者無心聽者有意?!?/br> 一壁搖頭晃腦地吟道:“墻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br> 幾句詩念得倒是似模似樣,因著瑟瑟發抖而顯出凄清意味。 乾隆上前給她塞了頂昭君帽,又把她兩只爪子放在自個兒懷里渥著,微微帶著點嘲弄道:“你似乎很瞧不起汪氏?” 莫非宛兒也不能免俗?她不該是以出身論英雄的人。 郁宛愜意地享受天然暖爐的滋潤,皇帝沒提進去坐坐,她也就懶得提,正好風口里凍清醒些。 她只微微笑著,“臣妾哪敢瞧不起惇嬪,她雖是包衣出身,可都統也算從一品的高官,臣妾不過是粗通教化的蠻夷罷了?!?/br> 乾隆擰了擰她的臉,“還說不吃味,酸味都沖鼻梁骨了?!?/br> 郁宛被他冰得齜牙咧嘴,“臣妾并非講究出身,可一個人要得旁人尊敬,她自個兒得拿出本事來罷?所謂德不配位,必有災殃,若她自己的所作所為叫人瞧不起,那也難免怨聲載道?!?/br> 她看了看乾隆臉色,“萬歲爺可知汪氏這陣得罪了多少人?不管是位份低于她高于她還是與她旗鼓相當的,她通通都能得罪干凈,不能因為汪氏會煮兩碗臘八粥、會做點通草絨花,萬歲爺就都既往不咎了罷?” 若汪氏效仿先皇后是因為發自內心的景仰,那郁宛自然無話可說;可這姑娘完全是在扯虎皮拉大旗,處處借著先皇后粉飾太平,好掩蓋她那顆貪得無厭的黑心,郁宛若是先皇后,怕是得氣得從棺材里跳出來。 乾隆沉默著,“所以你才撤了汪氏綠頭牌?” 郁宛點頭,“到年下了,臣妾不想令六宮失和,若是罰俸、禁足之類,臣妾下不去手,也不想耽誤汪meimei過個好年,便只好小懲大誡了?!?/br> 所謂小懲大誡,原來是拿他扎筏子,真虧她想得到。乾隆默不作聲,忽然把冰涼的手伸進郁宛領口里去。 郁宛滴溜溜打了個寒噤,趕緊甩開,覺得那股涼意直沖囟門,一股噴嚏也隨之而來。 乾隆倒是趁了愿,“這也算小懲大誡?!?/br> 郁宛哀怨地看著他,這人真小心眼! 不過皇帝好像不怎么生氣?有點出乎她意料。 乾隆淡淡道:“朕為何要生氣,就因為你不許汪氏侍寢么?” 富察在世時從來不介意他寵幸何人,她跟所有嬪妃都是和睦融洽的,汪氏既以先皇后為楷模,也應學得寬容大度——這么看來他是得磨磨汪氏性子,這人最近是太放肆了些。 郁宛就看皇帝抬腳往里走去,忙道:“您先換上鞋,那屋里剛鋪了嶄新的波斯絨毯呢?!?/br> 乾隆自然是不聽勸的,很隨意地就將絨毯踐踏得一團亂,到處沾染著雪泥與青草氣味——渾忘了這毯子也是他剛賞下的。 郁宛只能干瞪眼,勉強安慰自己皇帝就是個驢脾氣,跟他較勁是自己折壽,還好毯子的兩邊都織有花紋圖樣,到時候翻個面照樣能用。 郁宛給自己的聰明點個贊。 這晚乾隆自然是宿在永和宮里,跟所有霸總文里的男主一樣,越生氣越賣力,渾然沒意識到這種懲罰對郁宛來說不值一提。 她可不是嬌滴滴的女王,有的是力氣和手段,慶貴妃借她的書也不是白看的。 直至次日午后,皇帝才一臉饜足地從永和宮離開,素了這么些天,偶爾開開葷倒也不算壞事。令他刮目相看的是宛兒仿佛又長進了,簡直無師自通。 郁宛過后頗為得意地把這件事告訴慶貴妃,哪知慶貴妃同情地看著她,原來王安石那首《詠梅》詠的不是梅花,而是臘梅,她一開始就鬧笑話了。 難為皇帝還陪她演了半天,也挺仁至義盡了。 第190章 責打 惇嬪眼看那碗臘八粥并未引來皇帝垂憐, 反倒是豫貴妃把皇帝魂兒都勾去了,氣得難免大砸一通,連粥碗都給掀了。 宮女們戰戰兢兢跪了一地, 大氣也不敢喘,任憑guntang的粥水濺在身上, 亦不敢拂去。 淑蘭勸道:“娘娘, 陛下一時興起也是常有之事,你就別為這個置氣了, 仔細慪壞身子……” 惇嬪揚手給了她一耳光, 厲聲道:“你是伺候誰人?倒口口聲聲幫豫貴妃說話, 讓你送點東西,就不會多美言幾句, 本宮真是白養了你們這幫窩囊廢!” 淑蘭也不敢辨,只垂首捂住臉上鮮紅的巴掌印。 待惇嬪發作完進屋, 含櫻幾人才小心翼翼將她攙起, “jiejie快拿熱雞蛋揉一揉吧,快到年下了,被人瞧見可不大好?!?/br> 淑蘭苦笑,“我自然省得?!?/br> 跟什么主子就得過日子,當初內務府將她們調來,原以為撿了高枝,到底這位汪小主得皇上垂青,前途無量, 哪曉得如同油煎一般——惇嬪娘娘位份是升得快, 可脾氣漸漸顯露無遺, 稍微有點不順心就拿她們出氣, 動輒打罵, 如今再要她選,她寧愿去婉嬪娘娘宮里,好歹能過點安生日子。 含櫻嘆道:“能怎么著呢?豫貴妃那里倒好,可早有人占先了,只怪咱們有眼無珠,打錯了主意,應有此報?!?/br> 當初博爾濟吉特氏進京,差不多的都唯恐避之不及,誰都知曉自康熙爺以來內廷對蒙古妃眷有多提防,自然不肯跟著過暗無天日的日子,哪曉得同人不同命,本朝的這位博爾濟吉特娘娘偏生能扭轉乾坤,當真是真金不怕火來燒。 也只能徒然羨慕罷了。 惇嬪后來才得知是郁宛命敬事房撤了她的綠頭牌,更是忍無可忍,宮里怎么會有這種人?自己跟她井水不犯河水,她倒處處跟自己敵對,就這么怕她搶了萬歲爺的寵愛么? 惇嬪咽不下這口氣,隔日在永壽宮的晨會上,便憤然對魏佳氏提起此事,“皇貴妃娘娘,您得為臣妾做主,貴妃未免太跋扈了些?!?/br> 自從那拉氏被幽禁,嬪妃們循例改為向皇貴妃請安。魏佳氏對這些興趣都不大,先是借口胎氣未穩免了請安,等四個月坐穩龍胎之后,又下旨不必日日都來晨昏定省,五日一請安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