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齡寵妃 第1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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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能怎么辦?向皇阿瑪解釋九州清晏走水并非他手筆?一步錯步步錯,皇阿瑪斷不會相信的。 若是跟五弟那般救駕有功倒又好了,但,即使重回一來,四阿哥也沒信心能做到五阿哥那般——他尊敬皇阿瑪,但他更惜命,除非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敢冒險。 在這場手足之間的比試里,他終究敗了呀…… 四阿哥迅速地委頓下去,消息傳到宮中,皇帝也只是命人好好診治,并未收回成命,過繼之事,依舊按部就班地布置下去,直到塵埃落定。 四福晉再想請旨進宮,婉嬪卻不敢見了,只憂心忡忡地道:“萬歲爺也忒忍心,四阿哥病得這樣急促,不如先在宮里養著,等明年再搬不是更好?” 郁宛道:“jiejie不是已經讓永璇永瑆到府上侍疾?相信履郡王會痊愈的?!?/br> 四阿哥跟三阿哥的情況還不太一樣,三阿哥那是額娘新喪,弟妹又已各自成家,自然沒了那股支撐下去的心氣;四阿哥卻還有兩個弟弟要cao心呢,永璇雖然娶了大學士尹繼善的女兒章佳氏,可夫妻感情卻不甚和睦,還被章佳氏看不起,尹繼善是個能人,往來多是年輕有為之輩,永璇因著那條殘腿緣故,注定只能當個閑散王爺。雖然人物生得還好,可章佳氏這樣家門熏陶的女子,怎甘心嫁個庸庸碌碌的男子?雖然礙于皇命不得不成婚,但恐成一對怨偶。 永瑆的婚事更是八字都沒一撇兒。 有這兩塊心頭大石壓著,四阿哥不好也得好起來。人這一世,有誰能只為自己而活? 婉嬪聽后方才放下心來,她一向憐貧憫弱,拿四阿哥也有當他半個養子的意思,眼看一家子落得如此下場,何其可悲——這會子倒是慶幸淑嘉皇貴妃早亡,她那樣驕傲的脾氣,若得知永珹會被過繼,恐怕氣也得氣個半死。 婉嬪道:“meimei可有到萬歲爺跟前探過口風么?皇上對惇常在究竟是怎么個意思?” 她看這汪氏很有些不放心,憑空冒出來的新寵,還跟先皇后長得忒像,這機緣未免太巧妙了些。 郁宛輕快地甩了甩手帕,“隨它去罷,船到橋頭自然直,憑他天崩地裂,你我自得其樂便好?!?/br> 先前為了個跟慧賢皇貴妃長得像的陸五小姐都鬧得不可開交,汪氏更不消說了——富察皇后跟慧賢皇貴妃到底還是不一樣的,他可以有很多個寵妾,卻只有這么一位深愛的妻子,可想而知,受傷最大的將是何人。 可郁宛的身份是什么都做不了的,她只能給那拉氏掬一把同情淚。 永壽宮中,汪氏抄了一上午的內訓,膀子都酸痛得抬不起來,只能央求一旁看似幫忙實則監視的宮女,“白梅姑姑,我能否先回去歇歇?” 白梅淡淡道:“可以,但晌午飯后小主還得再過來?!?/br> 汪氏眼中露出抹怨恨來,又忙垂頭掩飾過去,她受夠了這奴才狐假虎威的模樣,好歹自己是個主子,輪得上她教訓? 更可氣自己進宮非但沒見著皇帝面,甚至連貴妃都沒見過,還被要求學這學那——詩文當然是必修課,可這白梅姑姑似乎要把她培養成全才,不但要她精通詩文經義,還得學著量體裁衣,拿通草絨花編首飾,甚至連火鐮燧石這些粗糙玩意兒都得學著打磨!她在家好歹也是嬌小姐做派,怎么進了宮倒成了賣苦力的? 可送她進宮的那人囑咐她事事聽貴妃交代,她也不敢埋怨,只盼著貴妃信守承諾,哪日將她引薦到御前,她也算揚眉吐氣了。 白梅將人送走,方回內殿向貴妃復命。 魏佳氏淡淡道:“學得怎么樣了?” 白梅嫌惡地皺了皺眉,“粗淺得很,又笨又懶,和敬公主怎么挑了這么個人來?” 魏佳氏冷靜道:“那也是沒法子的事?!?/br> 想找個跟富察jiejie形神兼備的毫無可能,也只好求形似了,慢慢調理,多少也能有幾分神似——是而汪氏一來就被逼著褪去釵環,孝賢皇后向來以儉樸溫雅、持家有道著稱,這個汪氏的習氣必得改改,至于她讓汪氏學的那些東西,正是孝賢皇后以前的習慣。 白梅道:“可奴婢怕萬歲爺還是瞧不上?!?/br> 東施效顰,有時候反而會弄巧成拙。 魏佳氏輕聲道:“她不需要像到十分,她只要能隨時隨地提醒萬歲爺就夠了?!?/br> 有她這么個人在,萬歲爺自會想起與富察jiejie相處時的點點滴滴——愈是懷念先皇后的好,便越反襯出繼皇后的不好。 這才是她想要的。 翊坤宮中,容嬤嬤也正謹慎地將永壽宮動靜匯報給那拉氏,照她看貴妃也沒打算隱瞞,明擺著告訴眾人她在照先皇后的模子打磨惇常在呢。 那拉氏淡淡道:“她這是陽謀,自然無須瞞人?!?/br> 知道了又能怎樣,她還能叫汪氏別跟貴妃學么?單憑這張臉,汪氏就知道怎樣做才是好處。 容嬤嬤憤憤道:“天地良心,主子待萬歲爺可沒半分不好,先前九州清晏火勢那樣兇險,主子您還想不顧鳳體進去救人呢!” “可到底沒救成不是?”那拉氏輕笑道。 雖然是被貴妃勸下了,可大概萬歲爺也認清了她的為人——在他心里,他的妻子是該將自己放在第一位,而那拉氏在最重要的關頭選擇了永璂。 可她能怎樣?皇帝有許多妻妾,她只有永璂一個孩子,無論如何都不能不考慮。 換做孝賢皇后,可能會去救罷。當初乾隆深受疥瘡之苦、高熱難退時,孝賢皇后就曾不顧有孕之險搬到養心殿,親身侍奉湯藥,直至百日痊愈之后方才離開。 她到底不如富察氏。 第163章 迷茫 郁宛將皇帝懲治達瓦達仕部的經過告訴穎妃, 穎妃聽后自是額手稱慶,萬幸當初沒選擇跟慎嬪合作,否則難保受到牽連。 又覺得郁宛母女真是她命里貴人, 當初薩日娜特特告訴她那番傳言,她本來有點疑心挑撥離間, 如今才知根敦夫人是個直腸子——塞音察克這個孬種, 連兒子都生不出來,竟要找外頭的野種冒充, 他的寶貴閨女慎嬪又能是什么好貨? 穎妃推心置腹告訴郁宛, 她如今對子嗣緣是看淡了, 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哪怕膝下冷清,跟姊妹們說說笑笑的也就過去了。 當然她是妃位才能說這話, 若是個仰人鼻息的嬪位或者貴人, 只怕穎妃就沒什么底氣了。 郁宛笑道:“jiejie也不必灰心,興許哪日你也能和婉嬪一般呢?” 穎妃擺手,“罷了,我受不得那份累?!?/br> 且看多了宮里的皇子公主們,一個個規行矩步,談吐斯文得跟木頭似的,倒也沒什么興味,只有阿木爾最投她緣, 認為頗有草原遺風。 郁宛嘆道:“我還盼著阿木爾多跟她哥哥jiejie們學呢?!?/br> 再怎么得寵, 太放肆也不行, 如今因她是皇帝最小的女兒, 皇帝才多疼她些, 可若是汪氏生出個十一公主來,局勢恐怕就不一樣了。 如今宮里一團亂象,她也不愿阿木爾在外橫行霸道的,旁人尚可容忍,若是沖撞幾位新寵怎么了得?總得約束些。 穎妃頷首,“你說得有理?!?/br> 正好她在宮里有些人脈,讓郁宛拿她的親筆信去請幾位教習姑姑,她雖不是阿木爾的養娘,可也是看著阿木爾長大的,疼她的心不比蘭貴人之流少——這孩子身上到底淌著蒙古的血呢。 郁宛謝過穎妃好意,欣然離開。 她本就打算從穎妃這里要兩個人,再讓小桂子請裕貴太妃幫忙找兩個,兩邊彼此制衡,以免大權獨攬,在阿木爾跟前一手遮天。 她又怕嬤嬤們聯合起來威嚇阿木爾,把孩子教得太過“聽話”,便微笑著對幾人道:“你們都是積古的老人家了,讓你們受累本宮實在對不住,可也是沒辦法,公主才剛開蒙,得有人幫她指路,教她些是非黑白、真知灼見。你們若是干得好,回頭還得送幾個到我蒙古娘家去,那里不通教化之民太多,更能派得上用場?!?/br> 嬤嬤們面面相覷,哪里聽不出豫妃娘娘在威脅她們,生怕她們在十公主身上弄鬼,連忙正襟斂容,齊齊對郁宛立誓,“老奴們自當謹記,絕不使娘娘煩憂?!?/br> 開玩笑,誰愿意到蒙古那種鳥不生蛋的地方,她們只想混幾個養老錢,可不想把命都賠上。 郁宛方才一人賞了一掛金墜子,如此恩威并施后,阿木爾的功課便正式提上日程了。 乾隆掛念女兒,抽空也得過來瞧瞧,見院子里井井有條,郁宛這個從沒管過事的居然將那幾個老油子治得服服帖帖,難免大為驚嘆——他向來知道這些人多難纏,仗著資歷深厚,大半還有點出身,等閑主子們都不放在眼里,怎么在永和宮卻乖得像兔子? 郁宛笑道:“怕被我送去蒙古啃草哩?!?/br> 其實勒扎特部有什么不好?水草豐足,牛羊肥美,要不是當初那道圣旨,她都想一輩子留在家里。 宮里才是處處受限,但凡人多點的場合,想大聲笑笑都不能夠,她看這些人活到快入土都沒活明白。 乾隆睨著她,“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郁宛莞爾,“她們也不知道我之樂呀,所以我可沒嚇唬她們,是她們不能理解我的好意罷了?!?/br> 乾隆擰了擰她鼻頭,“油嘴滑舌?!?/br> 論詭辯,這位倒是罕逢敵手。不過他希望阿木爾能保留如今鮮活的性子,故而對郁宛的做派睜一睜眼閉一只眼——日后阿木爾若是表現差勁,他也有理由堵言官們的嘴,不是愛女不肯學,是人家教得不好。 郁宛促狹道:“您還有空四處溜達呢,不該多陪陪惇常在去?” 大概也只有她能這么平靜地跟他談論汪氏,因她對先皇后一無所知,乾隆在她面前也格外輕松,不必有任何愧疚或懊惱的情緒。 他便也坦然道:“魚在鍋里,還怕跑了么?” 汪氏既進了宮,注定再也走不出去,他想什么時候見面都行,只是眼下還不著急。 他當然聽說了汪氏在永壽宮學規矩,但也實在好奇,貴妃能將汪氏調理成什么模樣——想見而又害怕見到,他跟富察氏成婚之前,懷抱的就是這種心情。 郁宛覺得皇帝連心態都年輕了幾歲,看來他要尋覓的不光是與富察皇后的鶼鰈情深,還有一去不復返的青春歲月。 男人至死是少年,這話當真不假。郁宛報以微哂。 * 雖然猜著惇常在的出道戰多半會一鳴驚人,但郁宛再想不到與惇常在第一個起沖突的會是忻妃,實在忻妃這段安靜得過分,自從毀容之后便閉門不出,哪知難得出來散步就跟惇常在撞上了么? 小鈕祜祿氏當時也在現場,嚇得魂不附體,她本來想上去解勸的,可偏偏腳步就跟定住了似的——她還是頭一遭見到這樣明目張膽似的宮斗,昔年被瑞官女子在胭脂里下藥都沒這般震撼。 郁宛讓春泥給她倒杯熱牛奶慢慢說,自個兒卻忍不住道:“忻妃當真叫人掌了惇常在的嘴?” 小鈕祜祿氏雞啄米般點頭,雖然離得遠聽不太清她們說話,場面可是看得真真的,她親眼見忻嬪命兩個小太監將惇常在按在地上,又一個宮女執著戒尺上前行罰,臉都給抽腫了,嘴角沁出血痕來,惇常在倒還倔強得很,梗著脖子不肯跪呢。 郁宛聽著就十分懷疑,汪氏無論秉性如何,很不該剛進宮就這樣冒失,何況又是剛學完規矩的,“這事是誰起的頭?” 小鈕祜祿氏訕訕道:“誰知道,兩邊的人各執一詞,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多半是忻妃娘娘見惇常在年輕貌美,想壓壓對方氣焰,不曾想這回踢著鐵板了?!?/br> 連她都如此想,宮里人自然更不消說,郁宛卻仍有點迷惑,難道忻妃竟是不想活了? 事情上報御前,皇帝的處置很快下來,兩人的侍女都不能勸阻主子,任由她們胡鬧,皆送到慎刑司去,看似是各打二十大板,可隨即皇帝卻頒下一道石破天驚的旨意:晉封惇常在為貴人。 大概是顧念舊情才沒有責罰忻妃,卻用這種方式表明了他的態度,惇貴人受賞,可見犯錯的絕非汪氏,那么罪魁是誰昭然若揭了。 短短兩個月就封貴人,這在宮里也算稀罕事,翊坤宮的晨會上不乏竊竊私語者。 舒妃更是頗有微詞,“萬歲爺當真寵愛惇貴人,這晉封速度都趕上當初豫妃跟容嬪了?!?/br> 郁宛不樂意自個兒被人當槍使,便微笑著對舒妃道:“jiejie太自謙了,要論晉封神速,誰比得上jiejie?二月初七入宮封貴人,六日后就封嬪,咱們拍馬都趕不上?!?/br> 舒妃輕哼,對郁宛的言語倒沒什么不滿意,誰叫人家變相夸她,“那怎么能一樣?我是什么出身,汪氏又是什么出身?區區一個包衣奴才,也敢跟總督府叫板了?!?/br> 她跟忻妃到底有些交情,難免代為之打抱不平。 何況她是正二品侍郎之女,又出身葉赫那拉大族,本就奔著嬪位去的,不過萬歲爺為了低調才多走了一道章程,好容易熬到妃位,如今讓郁宛這個蒙古貢女壓在頭上已經很不服氣,難道還得看汪氏這個包衣奴才的臉色么? 舒妃憤然道:“皇后娘娘,您得勸勸皇上,這事根本不合規矩?!?/br> 那拉氏面有倦色,“圣旨已下,舒妃有何不滿就去對皇上說吧?!?/br> 舒妃自然是不敢觸雷霆之怒的,從鼻子里嗤了一聲,便安安分分坐下。 郁宛倒是看出汪氏從這件事獲得的好處,晉位還在其次,要緊是叫人知道她不是好欺負的——如此看來,不是忻妃給了她下馬威,而是她給了闔宮中人下馬威。 之所以選擇忻妃,大概是因為忻妃業已失寵,且再無復寵之可能,可以放心算計。 散會后,那拉氏將郁宛單獨留下,請她代自己去看看忻妃。 若那拉氏親自過去,一則有違公平之道,二則,忻妃還得費心接待,繁文縟節多有不便。 當然,汪氏那兒她也差人送了些藥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