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齡寵妃 第1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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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嬪嘆道:“她也可憐見的,萬歲爺倒不多去看看?!?/br> 郁宛眼角抽了抽,雖說忻嬪純屬自作自受罷,這回倒賺了個好名聲——她自己沒承認是來偷東西的,郁宛因著證據不足也沒發聲,加之也不想落井下石,結果眾人就都以為她是為了救慎嬪才舍生取義沖入火海。 雖然慎嬪沒救出來罷,忻嬪卻代她受了這場災禍,也不枉姐妹一場——當然,忻嬪未必愿意聽見這種話,她恨不得將那賤人的尸首從地底刨出來挫骨揚灰呢。 因事情在武陵春色發生,郁宛還是往御前走了一趟,稍稍征求下皇帝意見。 當然,她是沒指望皇帝去看忻嬪。且不說乾隆爺本就對里頭是非曲直門兒清,即便忻嬪真是白白倒霉,萬歲爺也不會樂意看見她那副惡鬼似的臉孔并飽受驚嚇的。 乾隆叩著青玉桌案,沉吟道:“那就傳朕旨意,晉封忻嬪為忻妃罷?!?/br> 他也不想被人指責太過薄情,到底忻嬪跟了他十年,這還是頭一遭晉位,也算稍加補償。 冊封禮就不必舉行了,忻嬪這副模樣也沒法出門,還是省點功夫的好。 第160章 八月二十八日, 晉封戴佳氏的旨意曉諭六宮,雖然沒有冊封典禮,可皇帝還是命內務府將造成的金冊金寶送去景陽宮給忻妃——哪怕明知戴佳氏更需要的是探視, 而非這點虛情假意的補償。 郁宛也和婉嬪蘭貴人一道去景陽宮探望,當然不乏給忻妃的賀禮, 可結果不出所料, 忻妃閉門不見,還氣沖沖地叫人將東西給扔了出來。 還好她送的都是綢緞衣料, 若是吃食首飾之類, 只怕已經摔壞了——郁宛如此想著, 對婉嬪道:“看來忻妃并不愿意咱們前去道賀?!?/br> 婉嬪點點頭,“寧為雞頭, 不做鳳尾,雖說晉了位, 卻是妃次之末, 萬歲爺連冊封禮都不給她辦,還不如以前嬪位之首的好?!?/br> 小鈕祜祿氏困惑道:“可她如今不是沒法出去么?” 這就是個人追求的問題了,有人重里子,有人好面子,對忻妃而言,這個虛無縹緲的尊位如同衣錦夜行,實在也沒什么意思。 婉嬪嘆道:“再不濟也得為八公主想想,她這樣意志消沉, 八公主恐怕愈發惴惴難安?!?/br> 本來那孩子在乳母教養下就有些畏畏縮縮, 如今忻嬪毀容暴怒, 八公主的日子難免更不好過。 郁宛聽之心生惻隱, 回去后就對阿木爾道, 得閑不妨多去找八公主玩?!緛韺m里就只這幾個同齡的姊妹,貴妃的兩位格格好歹還有慶妃幫忙照拂,八公主卻是一無所有的。 阿木爾雖還不到四歲,卻已很能體察人事,一聽說就對她八姐同情起來,不過仍有些忐忑,“要是八姐不愿意跟我玩,該怎么辦?” 她從出生就被皇阿瑪跟額娘帶在身邊,加之皇阿瑪消遣活動又多,走南闖北的,跟兄弟姊妹反而不怎么近,而且她的年歲比起來也太小了些。 郁宛道:“不用太強求,按你自己的意思來就行?!?/br> 她始終覺得人跟人之間相處是一個雙向的過程,太一廂情愿的好意未必能接受,所以她也只要求阿木爾盡人事聽天命,同時也是在向忻妃釋放善意的信號——不管大人之間有何恩怨,都不該影響下一代,孩子們畢竟是無辜的。 忻妃不知聽懂了沒有,總之阿木爾往景陽宮偷跑了幾次也沒見攔阻,八公主一開始膽怯不肯出來,后來見母妃房門緊閉,并不怎么管她,這才大著膽子響應阿木爾的召喚,兩姊妹在庭院里踢毽子——郁宛用孔雀羽毛做的,比尋常的雞毛毽子更瑰麗燦爛,孔雀當然是先前盛淮山留下的那只,主人遭了罪,這珍物就被留在宮里,郁宛隔三差五過去探望,時不時就拔下幾撮毛,或是鑲在鏡臺上當裝飾,或是跟花瓣嵌在指甲蓋里,便是天然的美甲。 許是她薅便宜的次數太多,孔雀一見了她就嚇得伸頭縮頸,仿佛見了羅剎女似的。 看著阿木爾外露的個性、驚人的交際能力,郁宛也放下心來,她最擔心阿木爾出閣后把自個兒養成個受氣包小媳婦,寧可她潑辣些,也比自怨自艾的強,如今瞧著還是不錯的——要是能再學著點怎么欺負人就更好了,這點她皇阿瑪可謂個中老手。 隨著戴佳氏晉封,妃位上一下子有了六個,難免給人以頭重腳輕之感。那拉氏便委婉地暗示皇帝,是否貴妃可以再多添一位。 她心里想的是提拔愉妃或豫妃,一個是從潛邸過來,多少有些同袍之誼,至于后者則純粹是她私心了——讓郁宛占著,總比慶妃舒妃那些人強,再者也能同令貴妃分庭抗禮。 郁宛倒是沒想這么快晉封,也不打算跟魏佳氏打擂臺,她理想中的養老生活是細水長流似的,既不想當了出頭椽子被人算計,該有的福利待遇也一分都不能少。 不過心里還是有點微微竊喜,她計劃等皇帝來問話時再禮節性地謙辭,如此既能保住顏面,也能向他求個保證——再過五年、或者十年許她個貴妃之位。 原身是到妃位就封頂了,可她這輩子獲得的寵愛不可同日而語,何況生了個阿木爾,至少阿木爾出閣之前得有個身份高貴的額娘吧? 可她萬萬沒想到皇帝提都沒提起此事,反而笑道:“皇后當真是糊涂了,一位貴妃都鬧得不可開交,她竟還想再添一位?!?/br> 愉妃皇帝是從來沒考慮過,雖然永琪是立了功,可他并不想母以子貴給予額外的獎賞,那樣反而會讓愉妃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他欣賞永琪的純摯,卻不愿這些世俗化的東西來玷污他們的父子之情。 至于宛兒,畢竟資歷是淺了些,皇帝雖偶有考慮,卻覺得不是時候,何況太后的態度也是問題,幸而如今有個容嬪占去全副心神,若霎眼給宛兒封貴妃,怕是慈寧宮又得調轉槍口了。 可隨即注意到郁宛神色,乾隆詫異道:“你很失望?” “沒有?!庇敉鹉匮柿丝谒崴?,連謙虛的話都不讓她說,好歹給她個裝逼的機會呀。 乾隆目光一動,轉念說起回部今年進貢的事來,聽聞阿里和卓搜羅了各色佳人,要來宮中給容嬪作伴,他覺得皇后所言有理,如今宮里的高位主子太多,低位者反倒寥寥,是該挑幾個充實后宮,若個個都如容嬪那般殊色,該是何等幸事? 郁宛聽得心里咕嘟咕嘟冒酸泡兒,果然長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勝舊人,男人靠得住,母豬能上樹!她當真以為皇帝是不愛吃嫩草的老牛呢,如今看來,哪有不愛新鮮的?便是對容嬪的真心都有限,還想著多多益善。 乾隆就看到她臉上冒出一層一層青氣,到最后跟結了霜的凍柿子一般,這才哈哈大笑拉著她的手道:“嚇壞了?” 郁宛沒緩過來,她看不出這事有什么好玩笑的。 乾隆將她的柔荑包覆在掌心里,這回換了溫柔些的口吻,“放心,朕將來會許你一個貴妃,你對朕總是不一般的?!?/br> 郁宛不能相信反復無常的男人,她立馬叫人取來紙筆,當即要乾隆寫下保證書,君無戲言,這個就跟圣旨差不多了。 乾隆無奈之下蘸著印泥按了指印,又戳了戳她腦門,嗔她勢欲熏心。 郁宛才不在乎他怎么想,握在手里的東西才是實在的,有這封契書,至少她的晚年生活有保障了。 * 十月上旬頒金節后,阿里和卓果然帶著一幫精心挑選出的女孩子進宮讓皇帝驗看,乾隆留下了兩個,分別封為福常在和寧常在,卻依舊讓送進承乾宮伺候容嬪。 阿里和卓臉色不太好看,他費盡心思覓來的人皇帝卻只是輕飄飄一帶而過,可見對回部沒什么誠意,可要是能生下一男半女,那也是容嬪的助力。想到此處,阿里和卓方才釋懷了些。 郁宛沒能親去鑒賞,實在嘆惋:“回部的女孩子個個都跟容嬪一樣漂亮么?” 小桂子這個耳報神雖不在現場,卻打聽得清清楚楚,“當然比不上容嬪娘娘,可放人堆里也是鶴立雞群了?!?/br> 倘說容嬪的美貌值十分,福常在寧常在少說也有八分,何況年輕嬌嫩更勝一籌。 “可奴才看萬歲爺的心思并不在兩位常在身上,倒是另一位更值得注意?!毙」鹱拥?。 郁宛敏感地支起耳朵,“還有誰?” 小桂子也是個八卦的,“是都統四格之女汪氏,包衣出身,本來是要小選當宮女的,不知怎的被萬歲爺留了下來,同樣封為常在,卻叫住進咸福宮?!?/br> 咸福宮是慎嬪住處,慎嬪死后空置下來,里頭并無主位,皇帝如此安排,可見對這汪氏十分抬愛,生怕她被人欺壓了去。 看來是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故事,阿里和卓本來想為回部謀利,哪知卻為她人做了嫁衣。 郁宛詫道:“汪氏生得很漂亮么?” 小桂子搖頭,“比娘娘都有所不及,跟容嬪更是差之遠矣?!?/br> 那就奇怪了,乾隆爺照她看來完全是個看臉的生物,如愉妃婉嬪這些人品德再好,依舊恩寵寥寥,這個汪氏站在一眾回部佳人旁邊,美色恐怕大打折扣,短短半天時間,想必皇帝也沒時間考察她的德行,她究竟憑什么脫穎而出的? 郁宛埋頭思索乾隆爺后宮有何姓汪的名人,“萬歲爺可有許以封號?” 小桂子點頭:“賜了惇字?!?/br> 這又是一樁不可思議處,若說那幾個回部女子的姓氏麻煩叫起來不便也就罷了,這汪字有什么不便?直接喚汪常在不就得了。 郁宛驀然想起汪氏身份,正握著的瓷杯掉在地上,濺落一地茶水。 新燕春泥見她臉色忽然難看起來,皆面面相覷,“娘娘怎么了?” “沒事?!庇敉饟u頭,叫人收拾那些碎片。 她怎么會忘了,眼前的惇常在、日后的惇妃可是乾隆晚期最寵愛的女人,還給他生育了如獲至寶的十公主——考慮到阿木爾的出現,這位公主排序恐怕得降一降,但結果并無太大不同。 有那么一會兒,郁宛腦中甚至起了點陰暗的念頭,這個汪氏可能會是她最大的威脅,不如趁氣候未成先解決了她,以妃位之身去對付一個常在,無疑是輕而易舉的事。 但很快,郁宛理智便將其壓了下去,她不能由著自己墮落到這份上,那她就徹底成了一個手染鮮血的深宮婦人,在別人還沒來得及傷害她之前,她先去傷害對方,這樣的她,還可堪做阿木爾的額娘么? 想到女兒,郁宛心腸柔軟了些,既然都是未知之數,她不該想得太悲觀,如果一定逃不過失寵的命運,那她也只好認了,至少她不曾誅滅良心。 何況汪氏也未必會跟自己敵對,說不定像容嬪一般,還能成為無話不談的密友呢? 郁宛如此想著,總算打起精神叫人傳膳,不過眼睛卻未放過外面動靜,叫小桂子幫她留意,看乾隆今晚找誰侍寢。 出乎意料的是,皇帝并未翻任何人的牌子,而是罕見地去了長春宮。 新燕詫道:“長春宮不是已放置多年了么?” 打從孝賢皇后逝世后,乾隆便再不許人入住,里頭雖有宮婢負責灑掃,可到底少了些活氣,加之供奉著先皇后的靈牌和香燭,更是陰森森的。 她們平時經過那處都得打寒顫,萬歲爺卻還打算在長春宮獨自過夜,真是膽子不小,就不怕先皇后的遺魂漏夜前來,潸然入夢? 郁宛若有所思,她想她知道汪氏為何會得皇帝垂青了。 作者有話說: 歷史上惇妃一開始封的是永常在,文里為了表述方便沿用了封號~ 第161章 汪氏是否真跟先皇后長得像, 郁宛無從驗證,她也不能親自去問皇帝——這種事叫她怎么開口?何況乾隆顧不上理會她,這位爺正沉浸在傷感與欣喜中呢, 亡妻死了十五年,不料還能重溫故夢, 換做誰都難以想象。 只瞧他給惇常在的待遇, 便知對汪氏印象不錯,這幾日雖不曾召寢, 賞賜卻流水般的往咸福宮送, 反襯得福常在寧常在全成了路邊上的石頭, 乏人問津。 三日后闔宮覲見,郁宛有幸見到汪氏真容, 與小桂子所言殊無二致,清婉秀麗, 小家碧玉的長相, 禮數不夠周全,有些露怯,大概家里也沒想到女兒能有這番洪福,還沒來得及教她。 郁宛不通相面之術,但看氣質就覺得這位是個不安于室的,聯想到歷史上的惇妃幾次降位復位,還曾活活撻死一個宮女,可知脾氣相當火爆。 不過那應該是得寵之后的事了, 此刻的汪氏還是只初出茅廬的小獸, 謹小慎微, 尚未亮出她的爪牙。 那拉氏看著眼前依稀相似的面容, 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她業已聽聞萬歲爺宿在長春宮之事,約略猜到汪氏容貌有些反常。 不過乍一見面仍難掩震撼,那拉氏定定神,“諸位meimei進宮可還安好?” 那兩個回部女子萬歲爺只把她們當擺設,她們自己也很安分隨時,反正送回去阿里和卓也不會善待她們,還不如踏踏實實跟著容嬪養老——二人的滿語都是新學的,磕磕絆絆,好歹意思表達還算清楚。 汪氏則略帶了絲羞怯道:“咸福宮寬敞,卻實在冷清,臣妾也想跟眾姊妹作伴?!?/br> 不知情的聽了都覺得她在凡爾賽,魏佳氏則從善如流地道:“meimei若覺寂寞,不妨常來永壽宮走動,本宮隨時歡迎?!?/br> 汪氏喜不自勝,立刻起身施禮。 郁宛微有點納悶,憑魏佳氏跟先皇后的熟稔程度,難道沒看出汪氏跟富察長得像?怎么臉上半分詫異也無? 那拉氏看了貴妃一眼,“既如此,教她規矩的事就由meimei來做吧?!?/br> 至于福常在寧常在交由容嬪約束就好——反正以后不太會有面圣的機會,不怕她們出錯。 魏佳氏雙手交疊握在衽前,姿態柔美地應了聲是,當初同批伺候先皇后的宮女里頭她便是個中翹楚,這點責任當然難不倒她。 她一定會好好調/教汪氏的。 從翊坤宮出來,郁宛便問慶妃,“jiejie覺得惇常在眼熟么?” 慶妃知曉她是何意,不過她進宮的時候富察皇后已經瘦得只剩一把骨頭,臉頰也深深凹陷下去,跟汪氏此刻人比花嬌的模樣當然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