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齡寵妃 第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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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被郁宛這么一打岔,他心里的愁悶無疑已紓解許多,輕聲嘆道:“事到如今,已然無法挽回了?!?/br> 郁宛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或許對三阿哥您已然無法彌補,可三阿哥還有兄弟,有姐妹,您若真覺得虧欠,不妨多多善待他們,如此,皇貴妃娘娘如若泉下有知,也會感到欣慰的?!?/br> 她這話當然有私心,阿木爾可也是三阿哥的meimei,郁宛希望乾隆的這份歉疚能延續到她的女兒身上,最好在阿木爾面前只做慈父。她不指望阿木爾能跟孝賢皇后的兒女比肩,但,至少這份恩澤能庇護阿木爾成人,庇護她平平安安度過一生,這便夠了。 乾隆將她散落的鬢發撥到耳后,溫存道:“朕會的?!?/br> 郁宛對他露出一個感激至深的笑容——細看其實是有幾分傻氣的,但卻很動人。乾隆心想。 之后兩人便是天南海北高談闊論,可身份卻顛倒過來,郁宛對他講述七月七日乞巧節上的趣事,慶妃搬了個大西瓜要來供奉月神,結果她自己嘴饞,啃得只剩下一半了(當然郁宛也稍稍幫了點忙),到最后只剩了瓜皮兒抬上桌案;蘭貴人比較虔心,跟婉嬪精心炸制了各種巧果要來迎仙,可不知誰的一只耳環掉在面糊里了,燈影里烏漆墨黑瞧不見,結果大伙兒都不敢品嘗,生怕那帶著銀鉤的耳環把喉嚨給刮破。 乾隆咦道:“那后來呢?” 郁宛瞥他一眼,“后來?蘭貴人覺得頭發癢,隨手往鬢邊一摸,原來那細碎的小東西就在她耳垂上掛著呢,害得咱們虛驚一場?!?/br> 乾隆忍俊不禁。 郁宛又趁機對他夸耀了一番自己本事,譬如姑娘們比賽穿針她穿得最好啦,包有銅錢的福運餃子獨她一人嘗到啦,如此種種,不一而足。 乾隆聽到后面便覺得真假參半,作勢要來擰她的臉。 郁宛坦然迎著不閃不避,含笑道:“能哄得萬歲爺一朝開懷,臣妾付出點犧牲也值了?!?/br> “你呀,叫朕說你什么好?”乾隆嘆息。 末了等乾隆醉得人事不省,郁宛才抹了把汗,叫李玉和王進保進來,把他家主子扶上床,她自己肯定是搬不動的。 李玉方才本在窗下偷聽,奈何兩人聲音極低,囫圇吞棗沒個明白,這會子忙忙問道:“萬歲爺可是想通了?” “或許吧?!庇敉鹫f道。 其實她不來乾隆爺早晚也會想通的,不過是三阿哥病重時的可憐模樣喚起了他為人父的那點慈悲感,可若三阿哥健健康康活著,只怕乾隆爺仍會為昔年之事耿耿于懷——人總是如此,只有在瀕臨失去時才會懂得珍惜,可是太遲了。 第113章 請求 三阿哥到底還是過世了, 就在中元節次日,時年二十六。迷信一點的人就說,這是皇貴妃趁著鬼門關大開, 把愛子接走了——左右三阿哥這癥候再不能好,與其纏綿病榻受盡苦楚, 還不如早登極樂。 乾隆聽罷倒也沒什么反應, 只讓人頒下恩旨,追封三阿哥為多羅循郡王, 之后親自到吉安所永璋靈前奠基, 據王進保反饋, 皇帝爺默然佇立良久,待天黑方回九州清晏。 小鈕祜祿氏唏噓道:“皇上一定很傷心?!?/br> 郁宛不置可否, 比起難過,可能萬歲爺心中的恐懼更多些, 否則為何一到晚上便不敢逗留, 生怕三阿哥母子來找他算賬吧——自然,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郁宛既非乾隆腹內蛔蟲,皇帝究竟怎么想,那當然只有他自己知道。 郁宛的恩寵倒是更勝從前了,除了祭禮不得不按照等級次序,其他時候乾隆皆把她帶在身邊,連那拉氏都退后一射之地。 這讓原本想看豫嬪笑話的人都有些不是滋味, 這狐媚子究竟懂得什么邪法, 何以她能牢牢將萬歲爺攥在手心里?就憑那身肥rou嗎? 容嬤嬤扶著那拉氏從吉安所回來, 深夜亦對她喟嘆, “豫嬪娘娘的身段尚未完全恢復, 皇上倒對她愛不釋手,饒是老奴瞧著都有些納罕?!?/br> 那拉氏道:“承恩蒙幸,未必非得靠枕畔歡愉?!?/br> 以前她也以為這蒙古姑娘大大咧咧,只長年歲不長心眼,可如今瞧著,卻是粗中有細,只瞧她能切切實實哄好皇帝還能全身而退,便知她心里還是有桿秤的——萬歲爺真大發雷霆起來,那拉氏都得捏把汗,先前為著孝賢皇后的喪儀多少人受到牽累,當時她已經是皇貴妃了,卻仍不得不膝行下跪求他消氣,現在想來,仍心有余悸。 容嬤嬤道:“那也不能把您撂在一邊,若不是您把她送去九州清晏,她能有如今殊寵嗎?” 那拉氏失笑,“那日本宮是當著眾嬪妃們說的,多少人畏畏縮縮生怕出面,難道她們不想承寵嗎?還不是怕弄巧成拙。豫嬪的機會是本宮給她的,可也是她自己切切實實把握住的,難道任由萬歲爺終日煩憂更好?到那時不但六宮妃嬪,怕是本宮這個皇后也只能戰戰兢兢度日了?!?/br> 又告誡容嬤嬤,“不許讓底下人議論豫嬪,往后你也莫說這話,被人聽見還當本宮多善妒呢,沒的倒添些嫌隙?!?/br> 她確實有點微微發酸,身為嫡妻都辦不到的事,豫嬪卻能輕松做到,但那拉氏只會歸結為自己無能,到底她不是萬歲爺心甘情愿選的,從一開始便走岔了路,縱使強行綁在一起,也不過貌合神離罷了。 * 三阿哥的病歿讓圓明園籠罩上一層陰翳,但遠客的到來卻意外沖淡了這抹憂愁,也給太后與皇帝諸人增添了一抹亮色。 和敬公主離京兩年,如今回來卻是大變樣,之前還是面帶驕矜的貴女,此刻看去卻是豐艷可親的婦人。 她跟額駙新添了個女兒,此刻一并帶了過來,許是旅途勞頓的緣故,臉膛兒曬得黑黑的,不過身子骨卻十分結實,包在襁褓里的手腳就沒一刻安生過,拼命想要從乳母懷里掙脫出來。 太后看了自是喜氣洋溢,又跟皇帝在一起細細辨認,說哪塊像額駙,哪塊更像和敬——指不定還能從中找出一點孝賢皇后的影子。 郁宛驚奇地發現這位公主變得和藹多了,她不但對著那拉氏行禮,還問起阿木爾的近況,說額爾克聽聞多了個meimei,不知道多高興——他才不管輩分不輩分的,雖然名義上他該喊阿木爾一聲姨母,可對這么一個小嬰兒實在叫不出口。 郁宛笑道:“都是小孩子麼,私底下隨意些便好,只別當著萬歲爺的面如此就是了?!?/br> 和敬公主一雙眼睛彎成月牙,“還是豫娘娘心胸廣闊,我就知道你不介意?!?/br> 這份坦率熱忱的態度,讓郁宛著實咋舌,難道歲月真能將人磨平棱角?可和敬公主這么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也實在突兀了些。 和敬公主八面玲瓏地敷衍完眾人,便抽空跟魏佳氏對了個眼色。 魏佳氏心頭一震,低下頭去。 傍晚和敬到各宮贈送土儀,魏佳氏很自然地屏退侍從,“公主?!?/br> 還記得前年圓明園中和敬是怎么跟她說的,當時她沒選擇用那個孩子扳倒那拉氏,可生下來不過是個無寵的格格,如今永璐又去世,魏佳氏難免覺得有負所托。 和敬卻笑著勸她,“不怪你,是我當時想差了,你懷胎數月,自是牽絆骨rou之情,哪里舍得一朝放棄?何況用這種法子害人,那咱們不就跟那拉氏一樣齷齪了?皇額娘在天之靈也不會容許的?!?/br> 魏佳氏胸中一暖,“難為你肯體諒?!?/br> 和敬溫聲道:“你如今最要緊還是將皇嗣生下,只有自己先站穩腳跟,旁人才輕易傷害不了你,其他事暫且不必理會?!?/br> 她自嘲地笑笑,“是我糊涂,光想著為母后報仇雪恨,卻忽略了這件事有多艱難。你若覺得勞神費力,往后便算了吧,左右額娘已經離世,過去的就讓她過去吧,或許那拉氏命中有此福運,合該頂替額娘尊位?!?/br> 她一副灰心失意模樣,魏佳氏看著甚是難過,忙道:“公主,我自然會記著,只是眼下還不到時候,等時機成熟,我自會助你得償所愿?!?/br> 輕輕咬緊牙關,“我和你一樣,都恨極了那人,若不求個公道,富察娘娘在九泉下也難心安的?!?/br> 和敬與她相擁,一面以帕拭淚,只是在手帕揩過眼角時,無端掠過一絲冷冽之意。 * 皇帝的憂悶到了中秋前夕便已消退得差不多了,和敬天天帶著額爾克去養心殿中報到,太后那里也沒落下,帶了鹿茸之類的名貴補品,還有熊皮狐貍皮兔皮等等各色皮貨,悉數分賞給宮中眾人,看著日益懂事體貼的長女,乾隆深覺欣慰。 郁宛想著拿人的手短,便只收了一件最便宜的兔子毛,卻只做壓箱底之用,輕易并不肯穿出來,還假惺惺地對皇帝說:“得獵多少只兔子才得制得這么一件大氅?也太靡費了些?!?/br> 乾隆便笑著刮了刮她鼻梁,“往日也沒見你少吃兔rou,這會子倒裝起慈悲來,朕的宛兒真是口不應心?!?/br> 郁宛吐吐舌頭,不明白皇帝幾時給她起了個這么個愛稱,怪rou麻的,比琪琪格聽著還叫她起雞皮疙瘩。 乾隆自己倒是很喜歡,碗兒碗兒叫個不停,虧得他沒叫盆兒筷兒,聽起來都能湊套餐具了。 乾隆因說起今年中秋打算換個過法,帶宮妃們到新修的那座樓宇去,憑欄遠眺,賞月圓佳境。 郁宛怔了怔,“寶月樓?” 好端端怎么想起上那兒? 乾隆睨她一眼,輕笑道:“宛兒莫不是吃醋了?” 民間紛傳寶月樓是他為和貴人所建造,就連宮里都有不少人信了這話,畢竟他對和貴人的寵遇是顯而易見的,雖然至今都沒在敬事房留下記檔,但越是如此,越顯得和卓氏不一般。 郁宛之前本也以為皇帝對法蒂瑪多少有些男女之思,可這幾個月冷眼瞧去,越發覺得法蒂瑪不過是皇帝豎立的一枚棋子,用來彰顯他對回部的態度。譬如這寶月樓明明去年就已鑄成,那時候皇帝連法蒂瑪的面都沒見過呢,今年不過是翻修,可他偏偏要叫人以為寶月樓是送給和貴人的——和貴人真是為他背了黑鍋。 就連太后也對這回疆女子愈發不滿,雖沒當面申斥,可每每恩賞上下都會故意略過承乾宮。 還好和貴人是個心大的,沒瞧出這些彎彎繞繞,安之若素倒也挺好。 乾隆聽完她這番分析,越發對其刮目相看,摟著她就親了一口,真是個活寶貝! 郁宛覺得乾隆待自己都有點像待阿木爾了,她是個大齡寵妃,不是大齡巨嬰啊,動不動蹭一臉口水算怎么回事? 當著皇帝面,郁宛也不敢嫌棄,使勁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將濕噠噠的印子蹭到繡著金龍的寢衣上去,旋又乖巧問道:“萬歲爺,臣妾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說不當說?!?/br> 乾隆望了眼她胸前,都入秋了還漲奶?不是說熱脹冷縮嗎? 郁宛紅著臉往他胳膊錘了下,“您亂想什么呢,不是那個,臣妾是想將阿木爾留在膝下撫養?!?/br> 宮中規矩凡皇子公主滿周歲都得送往阿哥所,從孝賢皇后之時便是如此,可郁宛實在舍不得跟阿木爾分開,何況見了那么多夭亡的小生命,難免心有余悸——奶母們再好,總不及親額娘照顧得放心,她是不愿全權將女兒交給外人的。 乾隆目露惻隱,“你有此心當然最好,皇后那里,朕會去說的?!?/br> “真的嗎?”郁宛驚喜不已,雖然她也可以直接去求那拉氏,可若那拉氏礙于祖宗規矩駁回了,皇帝也不好掃她顏面,還不如現在這樣方便利落。 郁宛就又往男人懷里鉆了鉆,這回滿心洋溢的都是幸福了。 乾隆擁著她豐滿雪肌,冷不防道:“你方才說朕胡思亂想,莫不是自己也有想過?” 郁宛純潔地仰著臉龐,“可是我現在不漲了?!?/br> “是嗎?朕得試試才知道?!鼻∥⑿?,旋即俯身埋下頭去。 郁宛輕輕唔了聲,過電似地蜷縮起來,那人卻是不依不饒,如同覓食的野犬,總得飽餐一頓方才罷休。 室內燭影搖紅,風光正好。 第114章 減肥 次日余溫猶存, 郁宛在清晨的薄霧中乘著步輦回到永和宮。 皇帝如今習慣召她到養心殿侍寢,眾人已經見怪不怪,站在郁宛的角度, 她覺得這種方式也更方便點,若是皇帝到永和宮, 還得留神布置菜色, 伺候洗漱,若是皇帝太累了, 保不齊還得幫他捶腿捏肩;到養心殿就無妨了, 直接往床上一躺完事。 就是有點對不起阿木爾, 不過以阿木爾這小醋壇子脾氣,皇帝搶口奶都得垮起個小貓咪臉, 若看到她阿瑪欺負額娘,更得鬧翻天了, 這么想想, 避開也挺合適——稚子無知,還是別叫她懂得太多的好。 皇帝要在寶月樓設宴之事很快便傳開了,眾人紛紛羨慕嫉妒恨,這個和貴人究竟何方神圣,萬歲爺居然舍得為她大興土木建座高樓,真真是亡國禍水。 太后更是明確表示,有和貴人就沒她,若皇帝一定要在寶月樓cao辦, 那也無謂請她過去了。 眾妃便盼著太后跟和貴人撕起來, 撕得越響越好, 可等皇帝親自去了一趟慈寧宮之后, 老佛爺到底還是服軟了。 郁宛就覺得乾隆爺這孝心怪生硬的, 合著他想表演的時候,老人家還不得不配合,可誰叫鈕祜祿老太太就這么一根獨苗苗,晚年幸福全握在兒子手里,那自然也只能母慈子孝了。 眾妃失望之極,可也只能捧場。 郁宛因聽說乾隆邀請西洋畫師來為宮中女眷作畫,心里不禁有些意動——那位歷經三朝的郎世寧傳教士可謂鼎鼎有名,不但技藝精湛,還將西方繪畫技術與中式筆墨相融合,不但寫實,而且形神兼備,著名的《心寫治平圖》便是他所做。 郁宛印象中,原身似乎并未列入心寫治平圖十二妃中,但這回許是個機會,一想到沒準要彪炳千秋,郁宛不由得緊張起來。 雖然這回是由郎世寧的徒弟來作畫,一則郎世寧本人歲數已經不小,禁不起大量勞作,二則他另有差事在身,乾隆讓他將伊犁投降、霍集占殞命以及其他幾場著名的戰事繪成絹畫,以供后世瞻仰,這自然是他大人的豐功偉績。 但其實心寫治平圖里也只有帝后二人為郎世寧親手所做,故而郁宛也沒覺得如何,反正作為古董的價值差不多。 但她現在這幅形象……郁宛瞅了瞅圓潤得過了分的腰身,有一瞬間語塞,本來清裝就是直筒筒的,配上這種身材,上鏡更難看了。 在床上的時候還不怎么嫌棄,乾隆喜歡豐腴有rou的,可站在一群腰若垂楊柳的美人中間,那不是妥妥的丑小鴨嗎? 郁宛內牛滿面,她是想流傳后世,可不想后人對著她的畫像指指點點說她是乾隆爺后宮里最丑的那個,也太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