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齡寵妃 第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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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問額吉能待幾天。 薩日娜道皇帝開恩,許他們留半月,再多可就不像話了,況且部落里也離不了人。 郁宛知道輕重,半個月于她已經很滿足了,“那我讓人將廂房收拾出來,方便您住下?!?/br> 根敦就沒法子,只能在驛館借住,雖然還有三五門旁支親戚,可從上幾代人就不曾走動,自然不好意思前去叨擾。 郁宛又特特問道:“讓阿布自己待著,您放心吧?” 薩日娜老臉緋紅,這壞丫頭,六十歲的人還有什么不放心?真真進了宮愈發促狹了。 郁宛笑道:“那自然好?!?/br> 晚膳便多加了幾道頗具蒙古風味的菜肴,如涮羊rou血腸奶豆腐等等,那奶豆腐尤其令薩日娜吃驚,她本來以為京城做不出家鄉地道菜,然這奶豆腐非但回味十足,還比以前嘗到的更好,尤其難得的是一點腥味都沒有。 實在好奇怎么做的。 郁宛道:“回頭我讓劉太監把方子給您,您帶回去自個兒琢磨?!?/br> 其實劉太監的食譜一般不外傳,只不過既認了豫嬪這個靠山,那稍稍表示些誠意也無妨,何況是在蒙古,半點影響不到京城劉家地位。 郁宛飯足茶飽,當然也不忘給乾隆送封口信,謝他讓自己一慰鄉思,并象征性地表示,如果有空的話,是否愿意來用點宵夜?那奶豆腐和燉牛尾巴還剩一大鍋呢。 她以為乾隆會禮貌拒絕,畢竟今晚按理該去承乾宮見和貴人,哪知剛到掌燈時分,便看到御駕姍姍來遲。 郁宛忙迎上前去,“皇上萬安?!?/br> 乾隆將她攙起,燭火下的面容格外溫柔可親,可知今日自己遂了她愿心對她是件多大的喜事,因含笑道:“見到令堂了?” 郁宛頷首,“家慈方才歇下,不知皇上可要一見?” 心下卻也奇怪,以前額吉也沒這么早睡,何況才剛開春呢??伤讲抛屝卵嗳タ磿r,新燕回說連呼嚕都打起來了——真是入夢神速。 乾隆心知肚明,必是特意回避好讓自己跟宛兒單獨相處,這位根敦夫人真是個秒人。 再看桌上已擺的齊齊整整,他本來沒打算用膳的,這會子卻趁勢坐下,清清喉嚨,“布菜罷?!?/br> 看來是真不打算去承乾宮,不然現在就填飽肚子,待會兒哪還吃得下?郁宛滿腹狐疑,卻還是給皇帝盛了小半碗綠畦香稻粳米飯,上面放著拔絲奶豆腐,又加了兩塊糖醋駝峰rou——據她經驗,這樣搭配會更好吃,而且不會吃太多,因為口味偏甜。 不管怎么說,和貴人那里還是得去一下的,否則皇帝不會這么大張旗鼓地安排。 郁宛就看皇帝飛快地扒完那碗飯,又盛了一碗牛尾巴湯,最后還想嘗嘗那血腸,忍不住提醒道:“皇上,那腸里面是加了蒜泥的?!?/br> 言下之意,可得謹慎選用,倒不是怕乾隆吃不慣,可蒜這種東西太容易留下味道,待會子接吻的時候豈不煞風景?他也不想給和貴人留下壞印象吧。 乾隆實在服了這姑娘,怎么思考問題的角度總這般與眾不同? 他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招手道:“過來?!?/br> 郁宛聽話地走近去。 然后乾隆就給了她一個充滿蒜香味的吻,還饒有興致地問她,“什么感覺?” 叫她愛裝賢惠大度,這回不得嘗嘗教訓? 郁宛本來想忍住的,奈何那味道實在沖鼻——她懷疑乾隆故意藏了一大把在舌邊上——最后還是干嘔起來。 所幸嘔出的只是兩灘清水。 春泥忙遞來毛巾給她擦拭,還好衣襟未曾沾濕,不然就太狼狽了。 乾隆慢條斯理地踱過去,等著她負荊請罪。 哪知郁宛卻幽幽抬頭,“萬歲爺,您讓我又害喜了,得負起責任來?!?/br> 言下之意,她可不是因為惡心,是孕吐哦。 乾?。骸?/br> 第97章 脾氣 郁宛用青鹽漱了口, 又到里屋換了身衣裳,再出來態度就坦率多了,“萬歲爺, 您還是到承乾宮去一趟吧?!?/br> 說她對和貴人進宮沒半點反應,那當然不準確, 無論年歲、經歷、生平, 和貴人跟她都有太多相似了,又生著那樣一副貌比天仙的容貌, 簡直可說是她的高配版, 唯一的缺點大概是性情太冷了些——可萬一皇帝就喜歡這樣的呢?男人天生多具有征服欲。 她固然擔心和貴人盛寵會掩蓋自己光芒, 可比起防患于未然,她更希望能和平相處。 于情, 她是個隨遇而安性子,主動出手不是她風格, 何況和貴人是秉著兩邦交好目的而來, 皇帝比誰都更不希望她出事,郁宛自然也不會糊涂到無視大局;于理,她背后好歹站著蒙古草原,狐假虎威也是倚仗,和貴人卻只有個千瘡百孔的回疆,除了那副絕世容顏,實則是半點依靠都沒有的。 她不必也不想跟和貴人為敵。 乾隆嘆道:“你倒是比旁人想得開些?!?/br> 自從他下旨將承乾宮撥給和貴人居住,六宮里頭明里暗里多了多少風起云涌, 也實在令他有些慍怒。 郁宛輕輕瞥他一眼, 這位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但凡換個君主做此行徑, 她都會懷疑在故意捧殺, 想置和貴人于水火;可乾隆爺的脾氣一向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 他若要打壓回疆,直接來就是了,很不必如此迂回輾轉。 這也更令她好奇乾隆對和卓氏究竟抱著何種感情,看他仿佛很欣賞和卓氏美貌,但又只是遠遠旁觀,并不急于親近? 仿佛察覺到懷中女子情緒,乾隆含笑道:“和卓氏,她與你是不同的,她是一件至為精細的瓷器,使人見了就想要收藏。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朕自然也不例外?!?/br> 郁宛炯炯有神心想,她難道是河溝里的石頭? 乾隆揉了揉她的臉,“你當然是朕的心肝?!?/br> 騙鬼呢,郁宛才不相信。說來說去,乾隆就是喜歡和卓氏的臉卻又不待見那副冷脾氣,不比自己熱烈奔放,尤其是床笫間更放得開。 不知是哪個名家說的話,男人的理想伴侶是一個冰清玉潔而又富于挑逗性的女人【1】,放在尋常男人身上自是天方夜譚,可對于坐擁天下的帝王而言,卻是極容易的事——哪怕這些特質不會呈現于一人身上,他卻可以盡情搜羅不同特質的美人。 真是生來的艷福啊。 乾隆不知她哪來這許多奇思妙想,宮里的女子要么求寵要么求子嗣,哪像她成天思考人生。 但既然愛妃發話,乾隆也樂得聽一聽她意見,因讓陳進忠去承乾宮傳口諭,說他一個時辰后過去。 哪知陳進忠卻回話,和貴人早早就歇下了,整座殿宇一片漆黑,他也不好意思擅闖。 郁宛極力忍住唇邊笑意,這或許是皇帝頭一遭被人拒之門外,不管和貴人真睡還是假睡,看來皇帝今晚都休想一親芳澤了。 乾隆見她不住顫抖,哪會看不出這促狹鬼的想法?作勢要來撓她胳肢窩,郁宛慌忙往榻上躲,“我并沒有笑您,為什么冤枉好人?” 乾隆板著臉道:“你不比不笑,比他們比了笑了的還厲害?!?/br> 這正是紅樓夢里寶哥哥與林meimei的打情罵俏之語,郁宛卻想不到萬歲爺會自比林黛玉,更是絕倒,倉促間踢到床尾那只矮凳,凳子腳撞在墻上,隔壁傳來輕輕的兩聲咳。 二人同時收住動作。 乾隆咦道:“丈母娘當真睡熟了?” 不會是故意警告他的吧。 郁宛紅著臉往地上啐了口,“好端端怎么叫起丈母娘來?學得跟民間登徒子一般?!?/br> 乾隆呵呵笑,“愛妃難道沒讀過登徒子好色賦?宋玉尚且不能免俗,朕就更不消說了?!?/br> 二人鬧了一陣,方才洗漱就寢?;实郛斎徊⒉桓叶嘧鍪裁?,若真因他冒失之故影響皇嗣,恐怕得留下心理陰影。 他也不想讓宛兒害怕,還是這樣靜靜躺著好。 乾隆于被中握緊郁宛的手,又悄悄吻了吻那副恬靜睡容。其實在他看來宛兒也很像瓷器,和卓氏是精雕細琢的琺瑯彩,作為貢品自是極好,一時不看卻也沒什么;宛兒則是溫潤可親的甜白釉,是可放在寢殿細細賞玩的,擁有她是他畢生之幸。 究竟何為稀世奇珍,其實只在各人的看法。 次日醒來,郁宛循例去翊坤宮點卯,就發現這回嬪妃來得異常齊全,除了依舊臥病的純貴妃,但凡叫得上名號的幾乎都來了,似乎都想看看新來的和貴人要如何“學規矩”。 可惜作為萬眾矚目的焦點,和貴人并未前來,只輕飄飄地讓侍女帶了句口信,說是水土不服,身子難受厲害,恕不能向皇后請安。 舒妃冷笑道:“去年就來京城,這會子想起水土不服,和貴人的身子還真特別呀!” 忻嬪也一搭一唱,“可不是,在座不乏背井離鄉之人,誰像她這般嬌貴?” 言畢還意有所指地瞪了郁宛一眼,這位自然不消停,剛進宮就能侍寢,說她壯得像頭牛倒是分毫不差呢。 郁宛默不作聲,遲鈍如她也看得出和卓氏是裝病——她憎恨這座皇城,也憎恨宮里的一切,唯有以此表示一點消極的反抗。 至于后果如何,大約也沒想過。 那拉氏沉聲,“去請陳院判為和貴人把脈,若果真抱恙,本宮方可恕她不敬之罪?!?/br> 哪怕那拉氏并不想摻和這趟渾水,可太后命她悉心管教,她不得不負起責任來。和貴人既為宮嬪,就得守著宮嬪的體統——她們這些人,誰不是身不由己的? 侍女怯怯道:“皇上讓進忠公公傳了口諭,準許我家主子安生養病,閑雜人等不必打擾?!?/br> 此言一出,在座嬪妃都有些惱怒,誰是閑雜人等,她一個外來戶倒想鳩占鵲巢? 連穎妃都帶了些陰陽怪調,“萬歲爺當真心疼和貴人?!?/br> 哪怕董鄂氏被封皇貴妃時,也不敢不敬皇后,她一個貴人倒敢拿著雞毛當令箭了? 小宮女急得快哭出來,她是內務府調去承乾宮伺候的,本以為是趟美差,哪曉得跟想象中全不似一回事,真是神仙打架殃及炮灰。 可她終究不過是個傳話的而已。 那拉氏神色有些難看,皇帝此舉無疑是在踐踏她身為皇后的顏面,若在平常,忍一時也就忍了,可今日闔宮嬪妃都在,若她輕拿輕放,往后還有誰把她這個皇后放眼里? 遂沉聲道:“容嬤嬤,你領幾個教習姑姑到承乾宮里,記得帶上《內訓》,既然寢殿不宜打擾,就在窗下念給她聽,和貴人只是水土不服,并非聾了耳朵,相信她必能好好研習?!?/br> 眾人皆看出皇后這是動真格的了,精神為之一振,就得好好治治這番邦蠻子才好,別以為皇上喜歡就能不知天高地厚了。 郁宛則輕輕嘆了口氣,那拉氏此舉雖是痛快,可皇帝知道恐怕又得大動肝火,他待和貴人雖如待一只精美的寵物,那也是帝王私有,不容旁人蹬鼻子上臉,皇后也一樣。 但那拉氏這回分外剛強,旁人也不好勸得。大約皇后的尊嚴是那拉氏如今唯一要守護的東西,在這點上她跟乾隆同樣寸步不讓。 臨走時,那拉氏叫住郁宛,亦問起她額吉進宮之事,并暗示若是得閑,該到各宮去致個意,省得叫人以為草原上盡是化外之民,對勒扎特部的名聲也不好。 郁宛謝過提醒,躊躇了一小會兒,還是謹慎道:“其實娘娘無須太過介懷,皇上對和貴人亦不過泛泛耳?!?/br> 雖然看著是挺破格的,可郁宛從他眼中看不出瘋狂的迷戀,跟傳聞里皇太極順治帝等等完全不能相比——大約乾隆最愛的還是他自己,和貴人再美那也是排在次位的。 何況乾隆也不可能讓她生孩子,她父親阿里和卓是叛軍首將,這種血統天然就是忌諱。若讓她留下后嗣,恐怕遺患無窮,文武百官也不會依的。 那拉氏嘆道:“本宮何嘗不知?只是人爭一口氣而已?!?/br> 純貴妃的慘狀叫她灰心,原來所謂潛邸過來的情分也不過如此,一樣說廢棄就廢棄。事到如今,她能抓住的也唯有皇后的尊榮,拼著與皇帝撕破臉,也不能讓個貴人踩到頭上,往后豈非成了人人可欺? “你不必多說,本宮知道分寸,萬歲爺正在興頭上,難免因寵失度,本宮便得幫他負起訓誡之責,這也是為了和貴人的往后著想?!?/br> 郁宛才發現那拉氏的脾氣也挺軸的,奈何乾隆爺更軸,夫妻倆在一起,恰似針尖對麥芒。 這便是所謂的相敬如冰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