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齡寵妃 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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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尷尬點頭,不敢去看郁宛神情。 郁宛根本沒覺得什么,她又不姓鈕祜祿氏,不沾親不帶故的,真要她嘮家常她還為難的。 倒是這主仆倆實在古怪。 郁宛不經意抬頭,正看到乾隆的視線向這邊過來,眼底仿佛還暗含一絲自鳴得意。 郁宛實在很想槽他一句,這位爺不覺得自個兒像小學雞嗎? 第80章 聽戲 小鈕祜祿氏有些遲疑, 不知道要不要撇下郁宛。 郁宛卻毫無障礙地朝她笑道:“去吧?!?/br> 不管乾隆是否存心要她吃醋,但讓小鈕祜祿氏在御前多走動總是好的——萬歲爺畢竟年歲到了,每個月召寢的次數能有兩位數便叫不錯, 大半都是等著翻牌子的??杉幢闶滩涣藢?,能陪皇帝用用膳、哪怕只是說幾句閑話也是極為榮幸的事, 好些人盼都盼不到呢。 小鈕祜祿氏雖有層親眷關系, 皇帝對她卻并無特殊,趁此機會拉近一下也好, 省得總被舒妃之流看低, 還以為她是個好欺負的。 看著小鈕祜祿氏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郁宛也懶得計較乾隆那副嘴臉,徑直去找慶妃說話去。 慶妃穎妃令貴妃幾人皆在一起, 正彼此寒暄,見郁宛露面, 齊齊笑道:“貴客來了?!?/br> 郁宛故作羞態, “諸位jiejie真是折煞meimei,我哪當得起?” 慶妃把她遮臉的袖子拿開,“哼!就知道你這小狐貍是個不害臊的,可不高興得很?” 魏佳氏道:“豫嬪meimei已過三月,想來胎氣穩固了罷?”掐指算了算,“最遲四月底就得生產,該準備的東西也該早早準備起來,我那兒有些襁褓、搖車、博浪鼓之類的玩具, 你若不嫌棄, 不如先拿去備著, 等回頭尋見好的再扔掉不遲?!?/br> 她當然不說送吃食, 就算人家信得過她, 她也得避免沾染嫌疑。 郁宛心想這位貴妃娘娘還真是萬般謹慎,嘴上笑道:“那敢情好,有娘娘幫忙,嬪妾便省事多了?!?/br> 魏佳氏便讓白梅去將東西包起來,其實大半都還是嶄新的,沒怎么用過,又命鉸兩尺紅布,讓郁宛帶回來掛在床頭,辟邪求吉。 純貴妃遠遠望見,冷笑道:“meimei倒真是長袖善舞,已經坐上貴妃了,還不忘去巴結一個嬪位,到底是宮婢出身,改不了骨子里卑賤之氣?!?/br> 魏佳氏半點不惱,只閑閑說道:“jiejie的母家是做什么的?我竟忘了,怕是翻遍家中族譜,都找不出一個有名有姓的人物罷?” 郁宛跟慶妃對視一眼,神情俱十分精彩。 慶妃便拉著她到涼亭里說話,省得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這純貴妃傻不傻?已經山窮水盡了,還不忘給自己樹敵,生怕方才那話沒人聽見似的?!?/br> 魏jiejie當過奴婢又如何?她可是長春宮出來的,打狗還得看主人呢,純貴妃說她骨子卑賤,那曾教導過魏jiejie的孝賢皇后又算什么?花園里人多眼雜,只怕這會子已然傳到皇帝耳中。 慶妃本來還有些替魏佳氏擔心,見她奪了純貴妃的權柄現又并駕齊驅,生怕純貴妃會伺機報復,可就憑蘇氏這點三瓜倆棗的手段,她不被人整死就算不錯了。 慶妃悄悄望著郁宛,“怎么這一上午萬歲爺就沒跟你說半句話,真吵架了?” 郁宛含笑搖頭,她總不能公然說乾隆吃醋她太關心小鈕祜祿氏吧?這話也太凡爾賽了些。 慶妃見她神情不似作偽,方才松了口氣,“沒有最好,你不為自己想,也得為腹中孩子著想,這關口可千萬別跟萬歲爺較勁?!?/br> 她自己倒是無所謂,妃位也生了,膝下又無兒無女清清靜靜,便失寵也不怕。 又抬手摸了摸郁宛肚子,殷切地道:“好孩子快快長大,干娘還有寶貝送你呢?!?/br> 郁宛:…… 才想起認了慶妃當干娘,可她答應小鈕祜祿氏的事要不要也跟慶妃說一嘴? 還是算了,她才剛惹惱一個吃醋的男人,可不能再多個吃醋的女人。 不一時太后請的戲班子吹拉彈唱過來,貴嬤嬤請眾嬪妃過去賞戲。郁宛也從善如流地理了理裙擺,跟在慶妃后頭起身。 凝暉堂內搭了個十分精巧的戲臺子,周遭還有彩布覆蓋,十分神秘,嬪妃們的座位距離戲臺有數丈之遙,但不知是否這屋子隔音良好的緣故,唱詞清晰可聞,如雷貫耳,隱隱還有些回響。 郁宛猜測是不是建筑材料的作用,等她老了也得照樣置這么一間,簡直是個天然的影音放映室嘛。 帝后及幾個高等嬪妃的坐席都在第一排,緊貼著太后承白鶴亮翅分布,郁宛的座位則在第二排第一個,看來因為身孕的緣故,內務府暗暗已將她列為嬪位之首了。 叫郁宛瞧著實在壓力山大,她這要生的不是個阿哥,或是如八阿哥那般天生殘缺的,得多慚愧呀——呸呸,說這種話也太不吉利了些,哪怕想一想也不能夠。 忻嬪自然是百般不服氣的,可誰叫人家現懷著龍種,無論好歹,且先忍過這幾個月。 便從鼻子里噴了口氣,酸溜溜地道:“萬歲爺不是最喜歡破例,怎么這回沒把你叫到身邊坐去?” 還記得去年除夕宴自己是如何被搶了位子,王進保二話不說就把郁宛的桌椅給挪到她前頭,那時可沒問過她嬪位之首的意見。 郁宛和善地笑了笑,“自然是因為前排人多口雜,怕有所沖撞,再說,不是有蘭meimei陪伴陛下么?” 忻嬪定睛望去,果然皇帝身邊就坐著那位表妹,難怪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忻嬪輕嗤一聲,本待譏諷郁宛剛懷孕便失了恩寵,可轉念一想,小鈕祜祿氏本就是永和宮出去,保不齊還是郁宛親自舉薦給皇帝的——好一個詭計多端的老sao達子【1】,自己懷著身孕不能侍寢,就把旁人給送到皇帝床上,這狐媚子把萬歲爺當成饑不擇食的禽獸了? 虧得忻嬪沒將這些粗鄙之語宣之于口,否則郁宛還真要佩服她的勇氣,敢這么詆毀乾隆,她還是第一個呢。 眼看著戲臺上帷幕已經掀開,郁宛趕緊正襟危坐,無暇與其斗嘴。進宮以來雖也看過幾出戲文,可多是宴會之上遙遙相望,人臉都分不清楚,聲音也多被觥籌交錯蓋住,哪像此刻身臨其境,體驗感十足。 頭兩折照例是八仙過海、麻姑獻壽之類的熱鬧戲文,雖然精彩,看一百遍也自覺得膩味。 就連太后也難以集中精神,有一搭沒一搭跟旁人閑話,因說起今年中秋過得冷清,魏佳氏便笑道:“可惜和敬公主沒來,小世子最愛鬧騰,唯獨見了您極是親切?!?/br> 想起額爾克那孩子,太后亦有些感慨,宮里這些孩子不曉得怎么回事,許是皇帝約束嚴苛,見了她這位皇瑪嬤倒像老鼠見了貓,額爾克雖然頑皮,有時候叫人恨得牙根癢癢,可甜嘴蜜舌的時候也的確惹人喜愛,撒嬌的時候還總往人懷里鉆,太后雖然埋怨這小滑頭毀了自己一身衣裳,嘴里卻聽不出半點嗔怪之意。 魏佳氏趁勢道:“不如過年的時候將公主與小世子接回來罷,除夕宴白空著兩個座位也不好看,小世子還得祭祖呢?!?/br> 那拉氏并不言語,只面上笑容淡了淡,難道她還能開口阻止?若太后與皇帝皆思念和敬公主,她反對也沒用。 這事本來不與郁宛相干,可她私心里也不想那位公主太早回來,和敬與她雖無罅隙,那股子鬧騰勁吵得她頭疼,只怕天天都得家煩宅亂;額爾克也是個搗蛋鬼,雖然秉性不壞,可行事恣意,性子又虎,設若到時候竟在宮道上打起雪仗,郁宛想想都覺心驚,小孩子下手沒輕沒重,設若傷了人可怎么好,便沒傷著,那積了雪的路面也容易摔跤,她一個孕婦難免膽寒。 至于說到祭祖,額爾克又不姓愛新覺羅,他要祭自然也是祭拜科爾沁那邊的祖宗,難道還會把孝賢皇后一個外祖母列進族譜里嗎? 郁宛老神在在想著,并不敢插嘴。 那頭的乾隆卻仿佛似有所感,眉間微微蹙起,旋即松開,“和敬不過才去了年余,哪里談得上久別,皇額娘,您若實在思念,朕讓人接和敬回宮也使得,只是上個月額駙方才來信,科爾沁諸事繁瑣,分身無暇,若無他坐鎮,恐生動亂?!?/br> 太后自然以朝政為先,忙說那就不必了,讓公主與額駙好生在草原待著吧。其實她與和敬倒也沒多么親近,以前為了撫蒙之事還小吵過一架,太后認為皇室子弟享盡天家富貴,自然也須承擔相應的責任,和敬則覺得皇瑪嬤真是冷血無情,寧愿犧牲她唯一的嫡孫女,后來此事雖然皆大歡喜地解決,二人心底卻皆豎了根刺。 也因此之故,太后跟孝賢皇后亦有些疏遠,倒是跟彼時的嫻貴妃那拉氏愈發親近。 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魏佳氏也親歷過,只不曾想太后仍耿耿于懷,面上掠過一絲失望,也只能就此作罷。 轉眼間第二幕戲結束,到了第三幕,眾人皆打起精神,看上去是個沒見過的。 郁宛只聽了開頭幾句,覺得分外耳熟,這不就是由她口述再經小桂子潤色的那個話本子么?居然真改成了折子戲? 她還以為乾隆爺是鬧著玩的。 一瞬間郁宛覺得無比羞恥,這比當眾念作文還要命??! 作者有話說: 【1】sao達子:舊時對蒙古族人和其他北方游牧民的蔑稱。 第81章 套路 太后倒是頻頻點頭, “詞兒不錯,取材也新鮮?!?/br> 西游記的故事盡管耳熟能詳,這孔雀公主倒是聞所未聞, 或者也和那些才子佳人的傳奇差不多,但總歸舊瓶裝新酒, 有總比沒有強。 扮演唐三藏的是個寶相莊嚴的中年人, 盡管五官尚算端正,可畢竟上了年歲, 已經有些富態了, 眾人的視線多集中在那位扮演孔雀公主的小旦身上——當然是反串。 時下梨園行當甚少有女子躋身, 多為男子包攬。 郁宛本來對這類濃墨重彩的扮相興致寥寥,可多看了兩眼之后還真就迷上了, 原來古代也有瓜子臉的帥哥,她還以為都被國字臉壟斷了呢。 乾隆爺的臉型雖然不能算標準的國字罷, 但也長了個裘德洛那樣的屁股下巴, 聯想到裘花可憐的發際線就更像了,當然他倆依舊能稱得上美男子,但總歸與纖細秀巧挨不上邊。 這個唱小旦的卻妥妥更符合后世演藝圈的審美,下巴尖尖,臉頰弧度流暢,眉似遠山,眼泓秋水,還有兩片花瓣一樣的薄唇, 再配上那副瀟灑身段, 真真一舉手一投足都是風流勁兒。 郁宛看得目不轉睛, 頻頻向戲臺上張望, 以致于都沒留意乾隆爺的反應。 尤為難得的是這小旦還帶了只真孔雀上陣, 亮藍色的羽毛,尾巴卻如同綠汪汪的翡翠,在燈火映照下閃著幽幽光澤,仿佛真是精怪化身一般,景美人更美。 到了辭別一幕,唐僧兩手合十,小旦則弱柳扶風般按著胸口,金蓮顫顫,淚眼汪汪,叫戲臺下的看客也為之肝腸寸斷。 到了謝幕之時,眾人紛紛鼓掌,迸發出極大的熱情。 小旦這時來了個瀟灑的轉身,嘬唇發出陣陣哨音,那只孔雀騰空而起,在高臺上翩翩起舞,看得人又是一陣目眩神迷。 郁宛心想現在唱戲的也越來越卷了,還得兼職雜耍藝人,果然了不得。 正思量時卻陡生變故,那只孔雀不知怎的展翅高飛,向看客們撲來。 郁宛唬了一跳,一時忘記反應,直至孔雀收斂羽毛在她身前停駐,往她懷中輕輕蹭著,還一下下淺啄她的掌紋,態度極為親昵。 郁宛:……這廝莫不是只公鳥。 有好事者驚嘆道:“看,它很喜歡豫嬪呢!” 舒妃不無嫉妒地道:“豫嬪meimei生得國色天香,莫說是人,就連孔雀亦為之傾倒?!?/br> 忻嬪看著分外惱火,明明她今日還著意打扮,自信艷冠群芳,這畜生怎么連美丑都分不清?真是有眼無珠。 偷偷從袖中灑下一把香瓜子,妄圖吸引孔雀來啄食,可惜那神鳥睬都不睬。 郁宛心說你都不打聽,當然無用——孔雀愛吃新鮮水果和蔬菜,這瓜子當喂雞呢。 自個兒卻有些手足無措,也不敢貿然將其趕走,怕觸怒這只大鳥,等會兒發起性來,她還未必打得過它。 只得向皇帝投去求助的目光。 乾隆還惦記著她方才看小旦的事呢,本待不理,可到底還是叫王進保指揮幾個人高馬大的太監將孔雀送走。 后面的幾折戲并未留下深刻印象,因扮演孔雀公主的小旦再未出場,眾人也都興致缺缺。 黃昏時席散,乾隆照例叫上李玉回養心殿,也沒說去誰宮里用膳。 郁宛暗想這位爺莫非來勁了?醋味還經久不散,以前也沒見他這樣較真呀。 小鈕祜祿氏揉了揉酸麻膝蓋,方才坐皇帝身邊大氣都不敢喘,她完全沒注意戲臺上的內容,滿腦子都在想怎樣不出錯了——謝天謝地,皇帝總算走了。 沒進宮前盼著得寵,進了宮才知道伴君如伴虎,萬歲爺簡直是座冰山,她實在佩服郁宛是怎么相處下去的。 郁宛:…… 那倒不至于,乾隆爺正常情況下還是挺好說話的,今日純粹腦子犯抽了。 她邀請小鈕祜祿氏去她宮里用膳,小鈕祜祿氏擺手,“不用了,舒妃娘娘方才已命御膳房傳了膳食,我不便回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