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齡寵妃 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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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手臂笨拙地揮動,郁宛道:“您太緊張了,不用管好不好看,舒展些就好,來,像我這樣~” 乾隆就跟著她,一起在那“恩恩愛愛,纖繩蕩悠悠”起來,自己都覺得自個兒像街上玩雜耍的猴子。 多貴人到底怎么能做到這般投入的? 李玉本來看得津津有味,還想倒杯茶慢慢欣賞,怎料萬歲爺投來的目光幾能殺人,嚇得他一貓腰趕緊鉆回船艙里去。 湖上的響動也吵醒了正在小憩的太后,叫純貴妃扶她起身,遠遠便看見龍舟上載歌載舞,熱鬧非凡,那搖擺的身形不消說有多貴人,另一個……難道是皇帝? 純貴妃不屑一顧,“多貴人頑劣也就罷了,萬歲爺怎也跟著胡鬧?大白天也不怕人笑話?!?/br> 怎料皇太后卻看得入神,幽幽說道:“真是羨慕?!?/br> 先帝爺性子沉悶,孝敬皇后跟年貴妃也是喜靜不喜動的,宮里除了絲竹管弦就是請南苑的戲班子,一天天無聊透頂,又有哪個敢生出新文?好容易熬得福祿雙全,她卻早已不再年輕,也沒了找樂子的底氣。 “讓他們去罷,成日死氣沉沉又有什么趣兒?!被侍蟮?。多貴人跳的那舞她倒是沒見過,看著比五禽戲八段錦好練些,改日或者得請她教教,看起來挺能強身健體。 純貴妃:…… * 好容易唱完那支纖夫的愛,乾隆爺恨不得找地縫鉆進去,他深悔先前不該作弄郁宛,簡直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郁宛出了一身的汗,心情倒是松快多了,還興致勃勃地對皇帝道,應該請幾個吹拉彈唱的樂工來,那種安塞腰鼓就很不錯,多顯氣勢。 乾?。骸蓜e,是想圓明園的人都來圍觀么? 兩人俱換了一身家常裝扮,郁宛還沉浸在忘我的境界中,差點當他的面更衣,虧得及時醒神,忙躲到屏風背后去。 出來時臉上的猴屁股妝也洗掉了。 乾隆瞧著順眼許多,“還是自然的樣子最好,以后別故意扮丑了?!?/br> 郁宛心說跟你的審美比起來,我的審美不知道高端到哪兒去,面上卻笑瞇瞇地道:“看來皇上還是喜歡忻嬪jiejie那樣的?!?/br> 乾隆在空氣中嗅了嗅,“朕怎么聞見船艙里有股酸味?!?/br> 郁宛作勢要捶他,乾隆眼疾手快將拳頭包住,又趁勢摟她坐入懷中,從碟子里捻了一枚烏溜溜的葡萄,用唇齒銜著喂給她。 郁宛眼皮也不抬就往下咽,下一瞬就差點吐出來,趕緊用了清茶漱口,這哪是葡萄,分明是烏梅,酸的要命! 乾隆笑道:“連果子都分不清,還夸口自己是老饕?!?/br> 郁宛瞪他,“我哪曉得您會誑我?” 皇帝明明知道她不愛吃酸,可見是故意。 乾隆道:“朕給你什么你便深信?倘若哪天朕賜你砒-霜,你也照咽不誤?” 郁宛道:“臣妾進了宮,身家性命便都是陛下的人了,若連您都不相信,臣妾還能信誰?” 這話當然是揣摩了乾隆的心意說了,但也是實話——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満宮嬪妃無論身份高低,榮辱生死皆系于皇帝一人,沒幾個能自己做主的。 郁宛雖然平時舉動跳脫,但在最關鍵的原則上很分得清。她當然相信乾隆不會害她,倒不如說他是自己最大的保護傘——反正她是個不求上進的,只安心受寵便好。 乾隆靜靜地打量她,伸手道:“過來?!?/br> 郁宛以為他又要惡作劇,警惕不前。 “放心,朕不鬧你了?!鼻】粗裰皇荏@的小兔子般在懷里安靜下來,撫著她柔膩鬢發道:“總是你最得朕心?!?/br> 郁宛就知道皇帝又想起和敬公主跟那拉氏,“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民間那些雞毛蒜皮的瑣碎更多呢,不癡不聾,不作家翁?!?/br> 乾隆爺雖然幾次南巡,可也不曾走訪過真正的民生疾苦,自然覺得自家這點爛攤子悚然聽聞。郁宛卻是見識過她爺爺過世時,七八姑八大姨如何為了分財產鬧得頭破血流——可比這個激烈多了。 乾隆惆悵地嘆了口氣,沉吟道:“朕想著,不若讓和敬跟額駙回趟蒙古?!?/br> 也好緩和一下眼前情勢。論理,科爾沁才是額駙本家,他強留和敬在京,已然有違夫婦之道,何況額駙已然奪了差事,與其賦閑在家,還不如帶公主回去盡盡孝心。 郁宛驚訝地從他懷中坐起,皇帝要趕公主走? 那可真是件大好事! 乾隆幽幽看向她,“愛妃似乎很高興?” 郁宛意識到自己過分喜形于色,趕緊耷拉下臉,一副深表遺憾的模樣,“臣妾只是惋惜,公主難得來一趟圓明園,都沒欣賞完園中景致,怎的就要走了?!?/br> 又在睜眼說瞎話。這回乾隆再不容情,提起裙擺就往她臀上輕輕拍了一掌。 郁宛正要叫屈,嘴唇卻已被他堵上,嗚嗚地說不出話來。 只能在心中腹誹,欠錢不還就算了,還動不動欺負她,她倒了八輩子霉才遇見這種男人! 乾隆微微抬眸,詫異她居然還記著悔棋的事,這姑娘的心眼是否忒小了些?往日他給的賞賜都夠付百十回賭債了吧。 然后他就欺負得更狠了。 第58章 偶遇 公主要回蒙古之事很快就傳開了。 含暉樓里, 令妃支開隨從,看著一言不發、只悶頭收拾行囊的和敬輕聲勸道:“皇上并非不念骨rou親情之人,公主若是去服個軟, 我再從旁說上一嘴,皇上或可開恩許你與額駙留下?!?/br> 和敬鼻子里哼了一聲, “他是九五之尊, 豈有朝令夕改的道理?你也莫再寬慰我了,左右這宮里都是容不得我跟額爾克的, 我走了, 她們還更高興?!?/br> 一面說著, 眼中卻幾乎落下眼淚,“我早知皇阿瑪狠心, 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我這一走, 怕是連額娘都會被忘干凈,往后誰還會在她忌辰上一炷香?怕是都趕著奉承那拉氏去了?!?/br> 令妃不知如何接話,只默默遞上一方手絹。 和敬揩了揩眼角珠淚,“也只有你我還記得宮中有個先皇后,只瞧那拉氏手眼通天,儼然以太子之母自居,早已無我立足之地。去了也好,落得干凈?!?/br> 她望著對面冷笑道:“我倒替你發愁哩, 本來你在這宮里就人微言輕, 因著額娘的緣故皇阿瑪才對你多幾分眷顧, 如今冒出個多貴人來, 想必你的寵遇也被分薄不少——那拉氏好一招妙棋!” 令妃蹙起秀眉, “多貴人并非皇后舉薦?!?/br> “是與不是都無謂了,只瞧她一來,你在宮中還有半點分量么?這半年來皇阿瑪去你宮中的次數屈指可數,要不是這肚子,只怕你來圓明園的機會都沒有,你說最該擔心的是誰?”和敬纖纖玉指隔著衣裳點在她肚腹上。 那不無恐嚇的語氣,讓令妃眼角肌rou輕輕一顫,下意識避開,“公主無須杞人憂天,她是蒙古出身,注定坐不上高位,寵愛再多也不過鏡花水月?!?/br> 和敬輕輕笑道:“可你也就僅止于此了,沒有家世,再無寵愛,在宮里只會舉步維艱。你千辛萬苦生下十四弟,皇阿瑪本應晉你位份才是,可他并沒有,你說,會否皇阿瑪本就不認為你擔得起貴妃之位?” 令妃垂眸,“圣心難料,非你我所能揣測,咱們只需靜待時機便是?!?/br> “可我等不起!”和敬咬牙,“你知道這十年我是怎么過的?眼睜睜看著害了我額娘的女人爬上高位,享盡額娘曾有過的尊榮,她的孩子沒準還會成為太子,將來葬入帝陵,你知道我有多恨嗎?” 憑什么永璉永琮都早夭,那拉氏的孩子卻能好端端活下來,敬承宗廟,她根本不配! 和敬驀然抓緊令妃的手,晶瑩剔透的指甲蓋幾乎扎進rou里,再抬眼已是滿面淚痕,“令娘娘,您一定得幫我,不能讓害了我額娘的兇手逍遙法外,難道你忘了額娘對你的大恩么?” 尖利的刺痛從手背傳來,令妃有些喘不過氣,可也只剩深深的無力感,“公主,我沒有辦法?!?/br> 曾經她也以為她能做到,可如今她已在妃位上坐了十年,仿佛止步于此,倘皇帝一直不晉她位份,注定便與六宮之權無緣,憑何與那拉氏抗衡? “會有辦法的?!焙途纯粗亩亲?,眼中有奇異的神采滑過,她輕輕撫上那塊膨脹的地方,“如果寵愛不足以讓你晉位,那么皇阿瑪的憐惜呢?” 令妃只覺呼吸都急促幾分,“公主……” 和敬被此時的想法迷住了,她抬起眼眸,“倘若這個孩子是因為皇后沒有的,你說皇阿瑪會怎么想?” 如此一舉兩得,甚至不需要流產,只要早產就好。 和敬知道她心中顧慮,“你這胎已經有七個月了吧,七活八不活,就算現在生下,也有很大可能保住,可機會卻稍縱即逝?!?/br> 她悄然上前一步,附耳低聲說道:“再不濟,你還有永璐。這個孩子卻連男女都未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br> 說完,便揚長而去。 * 和敬公主的離開并未掀起太大波瀾,大伙兒提起時亦是靜悄悄的,諱莫如深。但郁宛明顯感覺園里的氣氛放松了不少,和敬公主雖是個晚輩,然她身上那股驕傲恣意的派頭還真叫包括自己在內的庶母們為之膽寒,和額爾克比起來,和敬明顯更像個大號的熊孩子,她身上兼具兒童的天真和成年人的冷靜殘忍,因著有先皇后這頂保護傘,殺傷力便更大了——說不準幾時便得罪了她,誰受得了? 幸好這顆不定時炸彈已被拆穿,無怪乎人人額手稱慶。 額爾克倒是與園中的小舅舅們建立起短暫而深刻的友誼,俗話說不打不相識,那件事后反而變得更親密了。 臨走時還頗有些依依不舍,除了各色零嘴吃食,泥捏的整套戰車玩具,阿哥們還把先前那顆鞠球當成禮物送給他——當然是洗干凈的。 額爾克很珍惜地收進背篼里,隔著車窗用力揮舞著手臂,表示明年再會。 皇帝并未批準明年回京,但和敬公主顯然相信皇阿瑪對她的思念,去一年于她而言都太久了。 永璂等人的熱情一直持續到馬車掀起的滾滾煙塵被風吹散,可隨即他們才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自己好像沒球可踢了。 于是紛紛來找郁宛討主意。 郁宛望著一雙雙楚楚可憐的大眼睛,很圓潤地將問題拋給皇帝,誰叫他的傻兒子們腦子一熱把心愛之物送人的,真是自作自受。 她當然不會做冤大頭再去買顆鞠球來,這回總該輪到乾隆掏腰包了——本來他就欠她幾兩銀子呢。 郁宛收拾收拾心情,轉頭來到長春仙館,先去陪太后說了會兒話——皇太后好像對那個秧歌舞挺有興趣,認為簡單可cao作性強,可這叫郁宛怎么教?本來就是即興發揮沒個章法,只得搜腸刮肚,把廣播體cao簡單改了改,畫在圖紙上送上去,反正效果差不多,一樣可以鍛煉身體。 之后便去偏殿看望小鈕祜祿氏。 杜子騰正從里頭出來——郁宛不久前知道他叫這個名,倒是方便好記,沖他笑著點點頭,“杜大人又來給蘭貴人請脈?!?/br> 杜子騰聲如蚊吶地答了句,臉上因窘迫漲成豬肝紅,這仙女般的蒙古姑娘回回都對他施以好顏色,叫他都疑心多貴人是否看上他了,想引誘他做出不才之事。 可他只是個小小太醫而已,哪里敢越雷池半步? 故而回回都避如蛇蝎,打過招呼就腳不沾地開溜了。 郁宛還以為自己示好很到位呢,這杜子騰怎么好似不領情似的?進去后便對小鈕祜祿氏道:“我瞧杜子騰跟你相處挺自然的,怎么跟我話都不敢多說兩句?” 小鈕祜祿氏放下鏡子笑道:“誰叫jiejie長得跟嫦娥下凡似的,人家能不害羞么?” 郁宛上去撕她的嘴,“連你也學壞了,胡亂編排起人來!” 小鈕祜祿氏夾緊胳肢窩,生怕她過來撓癢癢,嘴里卻花枝亂顫地道:“jiejie前幾日縱情湖上的風姿已經傳遍了,沒看這幾日多了不少游船的?” 說的正是伊常在她們,得知郁宛扮成漁婆得了恩幸,一個個便也跟著東施效顰,有事沒事乘著小舟去福海閑逛,指望能跟皇帝來場偶遇。 又聽說郁宛是靠西北民調信天游得寵,便也學著扯著嗓子干嚎,爭相比賽,竟成了群魔亂舞。 郁宛聽完倒是松口氣,她當時上頭才沒覺得羞恥,可過后回想起來,簡直是社死現場,還好親眼所見之人不多,可也正因如此,害怕添油加醋會傳得更厲害。 既然大伙兒都去獻丑,那她的舉動也就不值一提了,相信很快會淹沒在歷史的洪流中。 郁宛端詳著小鈕祜祿氏白生生的俏臉,“幾個月不見太陽,果然養回了些?!?/br> 小鈕祜祿氏如今的舉止也大方自然許多,不再是剛搬進永和宮時那副低眉順眼模樣,她笑道:“也虧得杜太醫醫術高明,聽說他專研婦科,治療女子各種疑難雜癥頗有一套?!?/br> 郁宛也正是因為得知這點,才想著將杜子騰收至麾下,看那些宮斗劇里混出點名堂的,誰身邊沒個親近的太醫?郁宛雖說至今還沒遇到很嚴重的宮斗事件,但總得防患于未然,瑞官女子僅因幾句口角就敢動手毀小鈕祜祿氏的臉,她這種樹敵無數的,誰能保證日后沒人暗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