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齡寵妃 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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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妃好笑,“你一個丫頭,cao心得倒比本宮還多,要說炙手可熱,眼下多貴人不就是?” “奴婢憂愁的正是這個呢,”白梅小心翼翼覷著她,“多貴人剛入宮便如此盛寵,設若哪日懷上龍胎……” “那也是她命中注定,與本宮何干?”令妃眼底波平如鏡,“只要她肯安分守時,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br> 要不是為了先皇后,根本她也不想爭寵——后宮就像個天然的大漩渦,卷進去的人沒一個能平安終老的。 可她不得不這么做,她要報仇,就得先地位穩固,等積蓄夠足夠的力量,才能與那人抗衡——比起寵愛,她更需要的是孩子,再年輕貌美的嬪妃也有失寵的一天,可皇嗣總是多多益善的。 令妃沉寂片刻,澀聲道:“等出月之后,你再去向林太醫討些那藥來罷?!?/br> 白梅大驚,“娘娘,您不能再這么胡鬧了,那藥吃多了很是傷身呢!” 令妃不耐煩,“讓你去你就去,我是主子你是主子?” 白梅也無法了,深知自家小姐外表馴順,可內心甚是執拗,千錘萬鑿不動搖,打從三年前向林太醫討了那方子起,便已經是條不歸路了。 偷眼看了下壁上掛著的女子畫像,畫中人音容宛在,姿貌若仙,仿佛頃刻便要羽化脫塵而去。 她不知自家主子對著先皇后的遺像許下何等宏愿,可必然是一件極艱難困阻的大事,何必自苦至此? 白梅將空了的湯碗撤下,待要送回廚房,忽又想起,“娘娘,咱們是否也安排個自己人隨駕木蘭?” 聽說忻嬪已經打算起了,她懷著身孕不能伴駕,又怕被別人占了先,干脆就把這新寵變為自己的——將來即便得勢,也逃不出五指山去。 白梅這邊也暗暗挑好了目標,譬如蘭貴人和瑞常在這兩個知書達理的就很不錯,雖然她們不會騎馬,可皇帝身邊總有個端茶遞水的吧? 令妃冷笑,“算了罷,你瞧瞧她倆的家世,豈是甘心屈居人下的?” 令妃自己就深以家世為憾,對這方面尤其敏感,故而至今交好的也就一個陸慶嬪??倸w靠人不如靠己,她心底盤算的那件大事,是連慶嬪也不能吐露的。 “你告訴慶嬪,也無謂跟忻嬪起些爭執,本宮倒要瞧瞧,陛下會否上她的當!”令妃伴駕多年,自然知曉乾隆性情頗為剛愎自用,尤其忌諱旁人替他安頓,早些年太后想往養心殿塞幾個人都不能夠,忻嬪倒是把自個兒看得比太后還能耐。 白梅答應著,旋又笑道:“慶嬪娘娘倒是想留下陪您坐月子呢?!?/br> 令妃嘆道:“這又何必?難得出宮一遭,讓她安心去罷,有什么好吃好玩帶些給本宮就是了?!?/br> 她知道慶嬪待她好,連對小七那孩子都視若己出,可正因如此,令妃才不想耽誤她——她做不到的,至少讓慶嬪去做,人一輩子又有幾年快活? 白梅見主子眼皮耷拉,仿佛小憩,屏氣凝神正要退出,令妃卻又叫住她,“對了,你從我妝奩下拿一匣金葉子,一盒南海珍珠,送到永和宮去?!?/br> 白梅好容易反應過來,“娘娘真信了那多貴人的預言?不過是瞎貓撞著死耗子罷了?!?/br> 她才不信這世上真有何神通呢,除非多貴人是草原上來的神婆。 令妃沉沉道:“去罷,不必多問?!?/br> 不管老天爺是否真聽了那女子的祝禱,至少她比太醫院都猜得準些——就算假話,可宮里祝她生阿哥的也沒幾個呢。 這份情,她總得承多貴人的。 * 郁宛看見永壽宮送來的東西,驚得眼睛都足足撐大了一倍。那盒金子沉甸甸,分量總不會比內務府送來的更少,按時下匯率算,一兩金子約合八兩銀子,那最少就有六七十兩。 南珠更是顆顆賽拇指大,哪怕不去變賣換錢,串成項鏈掛在脖子上也是絕美的享受呢。 郁宛笑容滿面對那宮女致謝,“有勞姑姑?!?/br> 心里約略猜到因為什么,想必是那句說令妃會生阿哥的預言——雖然這是既定的事實,與郁宛并不相干,可誰叫古人都迷信呢? 說不定令妃以為她說了那句話老天爺才僥幸賜下男胎的。 真是飛來橫財。 白梅老于世故,自然不信鬼神之說,瞅著多貴人見錢眼開的模樣,愈發認定她是個靠詭辯話術招搖撞騙的,簡單敷衍兩句便撤退了。 郁宛也不介懷,得了實惠才是最要緊的,至于送東西的人態度友不友善,who care? 新燕春泥也都簇擁過來欣賞,二人嘖嘖稱嘆,顯然那南珠的尺寸跟光澤都超乎想象。 春泥更是納悶,“都說令妃娘娘是小門小戶出身,怎的隨隨便便就能拿出好東西?” 郁宛莞爾,“這才叫深藏不露呢?!?/br> 關于令妃的身世實在是個有趣問題,似乎很多人都誤會她相當卑賤,事實上令妃可絕對不算寒微,至少跟真正下九流的比起來要好多了。她爹魏清泰可是原內務府總管,能坐上這位置豈有受窮的?至于說到包衣世家,康熙帝的幾個大妃可都出身包衣呢,誰又比誰高貴?做宮女更稱不上污點,宮女也是出身八旗的,嬪妃都不能隨意打罵,若真犯了,保不齊還得自己受懲。 所以令妃非但跟寒微兩個字沾不上邊,論起衣食住行,恐怕比宮里大部分人都過得滋潤,不是誰都能隨隨便便拿南珠賞人的。 舒妃能拿來吹噓的也就葉赫那拉這個姓氏,還不是靠她自己本領所得,又有什么了不起? 郁宛欣然收下令妃送的禮物,覺得永壽宮真是個鐘靈毓秀的好地兒,要是其他人也和令妃這般知恩圖報,沒準她很快就能發大財。 還真被她等到機會。 忻嬪不知從哪兒聽來預言的事,覺得郁宛這烏鴉嘴頗為靈驗,也想從她這里討個吉利,便帶了一套精致的汝窯瓷器上門請教。 自然盼著她能說些好聽的,頂好跟令妃那樣生下個阿哥。 可惜郁宛實在不慣撒謊,只能老老實實告訴對方,這胎多半是位公主——她不能違背歷史嘛。 忻嬪端著笑的面龐立刻化為烏有,狠狠瞪了郁宛一眼。 回去就氣得將那套瓷器給摔了。 第13章 本領 “多貴人真是放肆,本宮好心去向她討個彩頭,她非但不領情,竟敢咒詛本宮!”忻嬪砸了東西怒猶未解,這會子仍氣得胸口悶痛。 侍女菖蒲小聲道:“多貴人也只說是位公主……” 照她看倒不定是詛咒,沒準永和宮那位真有些本領呢,聽說草原上的薩滿法師就慣會卜卦跟扶乩的。 忻嬪恨聲,“公主有何用?她就是見不得本宮好罷了?!?/br> 已經生了個病歪歪的六公主,忻嬪多盼望這胎能誕下個健健康康全須全尾的阿哥,那樣封妃也有指望——如今妃位里頭只有令妃、舒妃跟愉妃,現空著一個缺呢,難道讓慶嬪搶了先去? 菖蒲也只能順著自家主子的話頭,“那興許是令妃娘娘教多貴人故意這么說的,您要是真為這個生氣反倒不值了?!?/br> 忻嬪冷笑,“我自然知道保重?!?/br> 越是見不得她好,她偏要闖出番天地來——她就不信自個兒的福澤會比令妃那個賤胚子差! 連喝了兩盞安神茶,忻嬪才覺得情志緩和些,“我讓你去請啟祥宮的郭常在,你可有照吩咐做事?” 菖蒲忙道:“已經請來了,人就在花廳候著呢?!?/br> 只是她不解,自家主子為何獨獨瞄上這不顯山不露水的郭常在,論容貌并非佼佼之輩,家世也不及蘭貴人瑞常在幾個出挑,怕是難成大器。 忻嬪哂道:“你懂什么,這樣的才好拿捏呢?!?/br> 再說那些大家閨秀一個個都跟清湯寡水似的,皇帝擺明了不愛這款,多貴人為何能獨占鰲頭,不就是憑著床笫間那股嫵媚sao勁么? 郭常在眼下看著是不怎么樣,可只要稍加調理,沒準能青出于藍勝于藍,哪怕不跟多貴人平分秋色,好歹能搶些寵愛,不至于讓那位太過得意。 忻嬪自信憑自己對皇帝喜好脾性的了解,哪怕是塊石頭也會開竅。 她本來選中的伊貴人,奈何穎嬪已經下手,加之這伊貴人蠢事做絕,自個兒消息閉塞也不知道打聽,倒巴巴地跑去御前來個脫簪待罪,當真東施效顰——皇帝不處置她都對不起這番做作。 * 郁宛得知忻嬪連夜將郭常在霍碩特氏請去喝茶,便笑道:“看來忻嬪娘娘對蒙古的風土人情很有興趣?!?/br> 原來滿軍旗漢軍旗都最瞧不起外藩貢女的,如今秋狝的消息一傳來,蒙古女子立馬變得炙手可熱。 春泥嗔道:“您還有功夫打趣呢,奴婢瞧著忻嬪專為對付您才扶持的郭常在?!?/br> 否則她自己又不能伴駕,干嘛憑空造個人來添堵? 郁宛失笑:“那她可太瞧得起我了?!?/br> 郁宛自個兒都不覺得有這么大咖位,值得一個嬪位主子費盡心機來對付。 新燕察言觀色,“您就不擔心么?” 郭常在容貌雖非絕色,亦堪稱水秀,她那個娘據說帶點漢人血統,生出來的女兒亦雜糅了蒙古的粗獷跟江南的婉約,沒準真能一舉迷住陛下。 郁宛淡淡搖頭,“此人不足為慮,無須理會?!?/br> 郭常在若是憑真材實料得寵,那確實應該提防,可她現在走忻嬪的路子等于弄巧成拙——忻嬪能教給她的無非是皇帝一些飲食上的偏好跟日常習慣之類。 但郁宛記得清楚,那拉氏分明告誡過她,皇帝最忌諱旁人打聽御前私事,郭常在又不能明說忻嬪教她的,試想皇帝會怎么看? 簡直是雷區蹦迪。 郁宛這會兒都有點怨念皇帝對她的寵了,他白睡了她那么些天,非但樹敵無數,給她的賞賜還沒令妃一句話換來的報酬多——這生意做得真是不劃算。 也許她該換個角度,去抱那些高位妃子的大腿們? 可郁宛斟酌再三還是算了,她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乾隆后宮里哪位算得真正的人生贏家,孝賢慧賢皆早死,那拉氏形同被廢下場凄涼,純貴妃子孫不肖,愉妃兒子早亡,至于令妃這個傳統意義上的宮斗勝者,也沒能撐到親眼看著兒子登基那天——真是各有各的缺憾。 只怪乾隆這位十全老人太能活了,唯一能熬過他的盡是些不得寵的,再怎么先苦后甜,前面幾十年的辛苦路給誰看呢? 郁宛想來想去,決定還是把握當下,既來之則安之,快活一天是一天罷。 夜幕已深,正打算就寢時,門下小太監來報,啟祥宮伊貴人求見。 郁宛愣道:“可知因為什么?” 雖然上次她幫伊貴人在乾隆面前求了情,她可不覺得這人會感激自己,伊貴人要是個涌泉相報的,那太陽都能打西邊出來了。 果不其然,小桂子臉上十分微妙,“她說想向主子借幾件衣裳?!?/br> 新燕詫道:“伊貴人自己難道沒有?” 她以為騎裝是蒙古女子的標配呢。 小桂子訕訕道:“不是那個,是平日穿的衣裳……” 原來此去木蘭圍場行獵,還得到熱河行宮,來回少說一兩個月,總不能連幾件替換衣裳都沒有吧?秋衣的份例早就發下來了,獨伊貴人因為罰俸的緣故少了這項,她本來想向穎嬪求援,奈何穎嬪衣柜里也沒多的了,只得來找郁宛幫忙——不能總是半新不舊的穿來穿去吧?多難為情。 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想借幾件寢衣。 郁宛聽得都起了雞皮疙瘩,內衣都借?真虧伊貴人說得出口,不覺得膈應嗎? 就算伊貴人不介意,郁宛也羞于把貼身穿的舊衣物送人,新的就更不值當了。 再說穎嬪都當了多少年的嬪位了,七七八八攢下來,她就不信衣柜里能比她一個剛得寵的貴人還寒酸,只怕是自己不肯被人占便宜,才故意禍水東引。 郁宛沉下臉,“就說我已經睡下了,請她明日再來?!?/br> 乾隆交代了明早會來用膳,她就不信伊貴人膽敢冒犯龍顏,一次教訓還不夠?至于之后怎么樣,反正儀駕快要啟程,時間上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