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今日真香了嗎 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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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外頭捂著兩臂往火房那趕,寒風吹過將衣裳緊緊吹在皮膚上。 冷是冷了點,但哪有這般早就用上地龍的。 不愧是顯國公府,就是闊氣,到時候去里頭當差也好沾點光。 人走至跟前,桑桑反應了過來。 起身拿起擺在一旁的里衣替段殊穿上,小臉微紅不敢去瞧他。 “夫君,這會子就用上了地龍會不會奢靡?”桑桑想起他等會兒要進宮面圣去,坊間都傳圣上尚儉便問道。 段殊嗤笑了聲,“病沒好全就莫要瞎想了?!?/br> “是?!鄙I5痛沽嗣冀?,長長濃密的睫毛輕顫,段殊還能想象到上面掛滿淚珠,若雨后嬌花承受不住又可憐誘人的樣子。 看那雙小手在身前穿梭,系好衣襟的帶子,好不容易有了些生氣的臉這會子又變的蒼白。 他微微蹙了眉,莫非是話說的又太重了? 女人家就是麻煩,上回蘇桓在耳邊嘮嘮叨叨的話又浮現在腦子中。 “這女人家啊就是水,重了怕散了,輕了又托不住。若生氣了,說幾句好話哄了,再買上點釵環首飾,綾羅綢緞保管嘴上氣著心里還不是服服帖帖。世子這副樣子怕是得不了姑娘家芳心?!?/br> 他握拳咳嗽了一聲。 桑桑聞聲抬起頭來,眼底帶著疑惑:“夫君莫不是著了涼?我已經大好了,下回那藥不若分夫君一半?!?/br> 思及自己親手端過來的藥碗,里頭又濃又黑的湯汁,段殊嘴角抽了抽。 原以為這女人是傷心了,現下看來很好,好的很。還想讓自己替她喝藥。 段殊吞下了到嘴邊想解釋的話,拿起那暗紫色的官袍自己穿上。 一手指了指桑桑肩頭,好整以暇抱著雙臂倚在柱子邊往這邊看。 帶著捉弄的語氣道:“我可沒病,常言道(注1)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為夫沒病,夫人倒是香-肩半露,服侍的十分盡心盡力呢?!?/br> 人前向來正經的段世子開起葷調子來也無盡風流。 桑桑趕忙低頭看,襦裙的前襟絲絳不知何時松開了。 交領前襟一邊因著剛剛抬手為段殊更衣滑落,雪白細膩的肩頭在水紅紗帳顯得白的勾魂奪魄,上面細細的小衣帶子灼人眼。 桑桑羞紅了臉,趕忙拉起衣襟,顫抖著手系帶子。但因為心頭慌慌,兩手不聽使喚,素白的絲絳幾次靈活地在指尖滑落。 也不知,也不知道段殊到底看去了多少。 桑桑懊惱,頂著柱子那頭灼灼的視線眼底噙著淚花。 不聞腳步聲,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突然捉住自己的手,桑桑心頭惴惴抬頭看是段殊那張迤邐的臉龐。 精致的眉眼低垂,看不見里頭的神情,只聽見耳畔傳來聲音,微微沙啞低沉:“還是我來吧。夫人服侍某更衣,為夫也自應效勞?!?/br> 荼蘼在這方帳內彌漫開,嫣色悄悄染紅了桑桑的面頰。 她扯著自己小衣前的絲絳不松開,聲音綿軟無力拒絕,聽著卻像無聲邀請:“夫,夫君,你不是要進宮嗎?” 段殊見著眼前殊色,粉腮玉肌,眼底暗了暗。 “自是不急。成家立業,待某料理完家中事,圣上不會怪罪?!?/br> 家事,這種事怎么會是家事。桑桑羞赧更濃,閉上眼不去瞧他。 自問自己是沒有這么厚的臉皮的。 她兩手無措松開,輕輕放在身側,任那白皙修長的食指拿著絲絳靈活穿梭系了個結。 因著桑桑素來豐腴,那指尖動作間無意識擦過綿軟,桑桑感覺到了,雙手抓著錦被顫了顫。 段殊亦感受到那綿軟,頭一回覺得這樣的事是在折磨自己,他額角青筋跳了跳。 手下加快了動作,系完了那結心下松了口氣。 拿起一旁擺著的官帽帶著就要轉身離去,衣擺一角又被北陌桑抓著了,粉嫩的唇瓣一張一合不知說了些什么。 段殊一手攬住那纖腰,伏下身情不自禁吻了上去。 桑桑只覺鋪天蓋地灼人壓著自己,周圍密不透風要喘不上氣來,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推不動。反被反扣在身后,素白的衣擺被往上推搡,身前綿-軟被擠壓的變了形-狀。 “夫人再不走,我可真要被圣上責罰了?!倍问庵父鼓ǖ袅怂圻厹I,輕輕啄了啄那嬌嫩唇瓣。 低頭看了看襦裙前襟系著的結還好好的,段殊心頭滿意。 這個無賴,他怎么好意思,怎么好意思說這樣的話。桑桑坐在床榻上,眼尾微紅,胸口起伏大口喘著氣。 “夫君,桑桑是想說你腰封未上?!鄙IP念^不服喘過氣來便爭辯。 段殊起身整理妥當,回頭看那殊色無邊道:“晚間不用等我用膳,許是宮門落鑰才歸?!?/br> 說完便沒了人影。 桑桑拳頭錘了下床,誰要等他用膳,總說自己多思,這回是他多思了。 桑桑起了身,春曉進了來拿起一件絲綢罩衣要給桑桑披上:“主子,天冷了多穿些吧?!?/br> 踩在地面上暖和和的,是地龍已經燒了起來。 桑桑沒有拒絕,伸開手臂,春曉替她穿上了罩衣。 還遞過了一個暖手爐,海棠形狀琺瑯制成,香草裊裊娜娜淡淡的香味溢出,飄入鼻尖令人安心。 京中人可真會享受,燒那銀絲炭還有地龍。 推開窗,看外頭寒風蕭瑟,想起兒時在北地哪年冬不是凍的兩腮通紅。 忽而憶起天啟十年,夫君也在北地征戰,那樣的冬原來他感受過。 桑桑捧著手爐,心頭微暖。 作者有話說: 作者頭頂生椰拿鐵回來了。今天應該還有兩更,發點糖發點糖,后頭應該有小刀片(我不曉得,大家自己看哦。) 第三十七章 撐腰 抄手游廊下頭, 一女子初冬著一件薄薄的紗衣,里頭水紅色小衣若隱若現。 正是沈氏賜下的那個揚州瘦馬,被段殊發落在下人房內。 她翹首守在小路下頭, 府內人出去垂花門必定經過這抄手游廊,柔兒知道段殊今日里歸來了。 這樣的日子她實在受夠了。住在這還沒一人高的矮屋里頭, 做最臟最累的活兒。 她可以不干,但那些骯臟的小廝總用那惡心的目光看著自己,yin-穢之語紛紛, 話里話外都是讓自己委身。 她怎么可能, 她合該配那高官貴人,這些子下賤的人怎么配的上她! 柔兒去大夫人院子里找過,院門還沒進便被打了出來。 她兩手攥緊,隱在游廊下頭的眼神布滿陰狠, 是大夫人不仁在先,休怪她不義。 身上這件是唯一還存下的好衣裳,之前那些都被用來賄賂那眼皮子淺的小丫頭讓她們幫忙做事。 現在自己手頭沒了銀子,使喚不動人,前頭還捧著自己的人眼下竟譏笑諷刺自己是人盡可夫的賤人。 這是她唯一的機會,利用看守的松懈罅隙。 段殊走出后院往那前頭走,漱玉縮著兩手在道上相迎,心頭不安的很, 見著了人小跑過來剛喊了聲主子。 便被段殊冷冷打斷:“自己犯的事自己知道, 去正院領罰去!” 漱玉低下了頭, 應了是。 世子妃不知道那令牌的作用, 他跟在世子身旁這么些年當然知道。但他存了私心, 內宅手段一時半會兒要不了人命, 府上親兵用來做這種事, 他們日后會如何看主子? 于是他只去傳了信,從頭至尾沒有提過那腰牌,只當那丫鬟是真的偷拿了世子信物。 段殊停下腳步,看著下頭跪著那人,多少年了,出生入死也陪著他。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他嘆了口氣,道:“漱玉,你逾矩了?!?/br> 漱玉心頭大震,他都做好被罵被亂棍打一通的準備了。大不了皮rou痛上十天半月,咬一咬牙就過去的事。 但主子這語氣,莫非是要放棄了他?主子向來言出必行,什么事都干的出來,這些年他就是主子的一只臂膀了。 他的心一下慌亂起來,連連往前跪在段殊身旁拉著他的皂靴道:“主子,主子,小的知錯了。是小的妄加揣測主子的心,才導致險些釀成大禍。主子可不要拋下小的啊。小的這就去領罰,去領罰?!?/br> 段殊站在那未動,一語未發,看著他踉蹌起身。 “回來,領罰完期間讓墨齋代職?!?/br>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段殊說道。 “是,是小的知道了?!笔衤犅勥€有機會回來,心頭松快起來,麻溜的領罰去了。 心頭卻明白了,世子妃的分量在世子心頭比自己想的還要重。 這府里的女主子位置她是坐穩了,想必過不了多久府內就該有小主子了吧! 之前是他錯了,主子英明神武要他一個下人cao哪門子心? 正院領罰,出來就沒有皮rou是好的,但漱玉走在路上走的踏實。領了罰,日后也不會無顏見世子和世子妃了。 段殊攏了攏衣袍走上那抄手游廊,一人又擋在了面前。 他面色不善,眉頭皺起。 現下他身邊無人跟隨,也沒人當他的嘴替。 柔兒用自己最好的姿態腰肢緩擺停在了離段殊五步遠的地方,她知道這位爺的秉性,這會兒別說看見她有多好看了怕是連是男是女都沒正眼瞧過。 段殊不想多費口舌,心頭哂笑,沈氏自詡規矩這家管成什么樣! 他大步流星就往前走。 柔兒大叫了聲:“世子請留步?!?/br> 段殊充耳未聞,暗紫色的官袍加身,威儀更甚。他沒有分給她半分眼神,大踏步走到游廊盡頭,眼看著就要出了去。 過了那垂花門,就再也追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