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美人[無限] 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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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峰忽然說:“既然沒什么事,我先出去了?!?/br> 這次沒人攔他,趙峰直接走出了院子。 梁舒忽然記起了什么,她猛地抬頭,手腳并用的站起來,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奔向閑乘月。 “閑哥!”梁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地笑容,“閑哥,你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她撲倒在閑乘月面前,看起來甚至跟下跪沒多大區別。 閑乘月看著梁舒的臉。 年輕的小姑娘,膽子不大,但也勉強支撐到了現在。 “再去磨坊走一趟吧?!遍e乘月靠在椅背上,依舊沒有表情,不管別人多慘,他眼中連一丁點憐憫都不會有,但他不介意提點一句,“不會有真正完成不了的任務?!?/br> 梁舒喃喃自語:“磨坊主說了……只會給我們一盤?!?/br> 閑乘月冷漠道:“既然不愿意去試,那就坐在這兒等死吧?!?/br> 他站起來,對這一場鬧劇沒有多余的興趣,直接離開了院子,宿硯連忙跟上去,只剩下陳煒站在原地,很有紳士風度地對梁舒說:“現在去還不晚,凡事別先自己放棄,尤其是在這個地方?!?/br> 陳煒微笑著把梁舒扶起來,然后也迅速離開了院子。 他沒有去找閑乘月,而是去村長家“蹲點”。 村長每天吃飯的時候會喝一杯米酒,雖然在陳煒看來就是普通的醪糟,但在這里,能用大米這種非常精貴的糧食“釀酒”,也只有村長有這個財力了。 只可惜同組的三個人都不敢去村長家偷酒。 更別提晚上去偷了,無論陳煒怎么說,他們都認為必須要遵守村長最開始告訴他們的規矩。 陳煒嘆了口氣,如果他能跟閑乘月在一組就好了。 閑乘月心狠膽大,為了通關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可惜…… 他看了眼宿硯的背影。 這個人運氣可真好,就是不知道這次他如果輕易過關,下次身邊沒有閑乘月會怎么樣。 院子里,梁舒已經勉強冷靜了下來,她努力站直,咬牙看了眼蔣忠旭和張巖,她不信他們兩個,也確信綠豆糕是被他們偷了,但沒有證據,更何況就算有證據,蔣忠旭他們不交出來,難道他們能把蔣忠旭他們打死嗎? “去磨坊?!绷菏孀ゾo了謝悠敏的手。 兩個男人也跟著他們一起去了磨坊。 村里只有這一個磨坊,這家人也有田地,但地里的糧食都是自己吃的,運氣好的時候產量高,能去鎮里賣,存一點錢,但多數時間,他們是靠做豆腐賣給村里人掙錢。 種的最多的是黃豆和綠豆。 “怎么又來了?”磨坊主的老婆扶著腰,挺著一個大肚子,另一手拉著一個男童。 男童只有女主人的胯部那么高,穿著一件沒有補丁,還算體面的衣服。 但包括梁舒在內,沒有人敢直視男童的臉。 ——那是一張畸形的臉。 沒有鼻梁,鼻孔外翻,眼睛卻很大,大得過了分,眼距卻又很寬,只看上半臉的話,就像一只鯰魚。 下半張臉卻更加恐怖,他沒有嘴唇,牙齦和牙齒外漏,猩紅的牙齦上永遠沾滿口水。 他患有嚴重的皮膚病,臉上的皮膚一塊白一塊紅,白的地方沒有血色,紅的地方又像是被剝開皮的爛rou。 梁舒忍著恐懼,只敢看女主人的眼睛,渾身顫抖地說:“老板娘,我們想再換一碟綠豆糕?!?/br> 老板娘大著嗓門喊:“這幾天做的豆腐夠了!賣不出去又不知道要放多久?!?/br> 梁舒:“老板娘,不止磨豆漿,其他的我們也能做!你讓我們做什么都行!” 這是他們最后的機會了,梁舒緊緊抓著自己的衣擺,重復道:“做什么都行?!?/br> 老板娘摸著自己的肚子,目光陰森的掃視過他們的臉。 然后她忽然笑起來,熱情道:“我懷孕之后就沒精力照顧大娃了,大娃剛剛還吵著說沒人陪他玩,這樣,你們陪大娃玩一天,大娃要是玩得高興,我就再給你們一碟?!?/br> 大娃摸著自己的鼓起來的小肚子,沖梁舒他們“靦腆”地笑了笑。 他猩紅的嘴角咧到耳根,巨大的眼睛轉了轉,瘋癲又恐怖。 第10章 荒村祭祀 閑乘月坐在木凳上吃花生,嬸子坐在他旁邊縫褲子,木桌上放著小山一樣的花生,白皮花生,沒有紅皮的生吃香,但也沒有閑乘月挑揀的余地,桌子上還放著兩個茶盅,里面泡著的是金銀花。 嬸子縫完褲子,一臉和藹地問閑乘月:“后生,還想吃點什么?嬸子家還有紅薯干?!?/br> 閑乘月點點頭,嬸子又去給他抓了一把紅薯干出來,閑乘月就一根根的慢慢嚼。 不是現代常見的紅心薯,而是白心薯,不過多數時候沒人會從名字上區分,統一叫紅薯。 他慢慢嚼著,覺得似乎是比超市賣的紅薯干更香甜。 嬸子自己也吃起來,她眼里只有閑乘月,完全沒有站在田坎上的宿硯和林敏。 她笑瞇瞇地說:“后生長得像我兒子,一樣俊呢?!?/br> 閑乘月喝了口金銀花水,姿態放松地問:“嬸子,明天該下雨了吧?” 嬸子抬頭看了眼天,她很瘦,但臉上總掛著笑,她去給閑乘月續了一杯水,坐回來之后才和藹地說:“不曉得哩,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后天,今晚也有可能?!?/br> 閑乘月沖嬸子露出一個微笑——他的微笑吝嗇極了,甚至不等嬸子看清就收了回去。 嬸子又感嘆了一句:“笑起來更像我兒子了?!?/br> 不遠處的田坎上,宿硯正在和林敏聊天,林敏是個悶嘴葫蘆,膽子比普通人更小,一緊張還結巴,林敏不敢離宿硯太遠,但又不想太近,兩人之間就隔著半米的距離。 宿硯看著還在吃紅薯干的閑乘月,嘆息道:“我覺得我長得也不差啊?!?/br> 他們路過這的時候,出門倒臟水的嬸子一看到閑乘月就停下了腳步,連拖帶拽地把閑乘月拉到了院外的桌子邊坐著,跟個慈愛的老母親似得,又是送花生又是倒水,偏偏閑乘月還是一張冷臉,嬸子也不在意。 這可能就是一張好臉帶來的好處? 可宿硯不覺得自己長得比閑乘月差多少,風格不同,要是喜歡他這款的,說不定還會覺得他長得比閑乘月好看。 林敏小聲說:“閑、閑哥長得好,像明星?!?/br> 她抿著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宿硯挑眉看了她一眼:“喜歡閑哥?” 林敏沒說話,但這本身就不需要答案,閑乘月雖然很冷,但是強,加上又這么俊美,能帶給人安全感,不喜歡才是怪事。 人人都有慕強心理,哪怕是個壞人,只要夠強夠美,都能有無數擁躉,更何況閑乘月還不是壞人,反而跟她一個陣營,他的強大就是她的保護傘。 閑乘月還在跟嬸子說話,嬸子慈愛的對閑乘月說:“祭祀的時候,多往后面站站?!?/br> “嗯?!遍e乘月點點頭,吃完最后一根紅薯干后站起來。 這一天他們依舊是閑逛著過的。 回去的時候路過磨坊,正好在草地上看到了正和磨坊主兒子一起玩的梁舒他們。 閑乘月停下腳步,看向磨坊主的兒子,他正指使著一個男人用刀割小拇指。 男人不敢,他顫巍巍地看著男童,不敢割,也不敢不割。 “我要玩??!”男童聲音尖銳刺耳,就好像指甲劃過鐵窗,激起聽眾一身的雞皮疙瘩和冷汗,他就像隨處可見的熊孩子一樣,嘴巴一張一合,來回重復,“割下來給我玩!你不割手,就割頭??!” 男人手里拿著一把一看就知道很鈍的刀,他看著自己的手,額頭全是冷汗,眼里都是淚,身體一直抖個不停,他甚至有些站不穩,求助的看向梁舒他們。 但他的隊友們也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就算說的出來,也沒人愿意代替他。 男童忽然不叫了,他埋著頭,陰惻惻地問:“你們不是要陪我玩嗎?” 陽光落在他的臉上,一塊塊的暗紅色爛rou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在鉆動,他一張口,嘴角就裂到耳根,他定定地看著拿刀的男人。 男人無措地看向梁舒他們,他額頭的汗大滴大滴地落下,很快沒入草地,消失的一干二凈。 “給我?。?!”男童尖叫道,“你給不給我?!” 梁舒聲音發抖地說:“馮哥,你、你就聽他的吧?!?/br> 男人大腦一片混沌,他拿起刀,但怎么也下不了手。 “你來?!蹦腥税训督唤o了梁舒,臉色蒼白地說,“我把手放在石頭上,你來砍?!?/br> 梁舒看向隊伍里另一個男人:“周哥,你來吧,我力氣小,怕讓馮哥遭罪?!?/br> 周哥也是一臉驚恐,但他沒有拒絕,他也知道自己拒絕不了,如果讓梁舒她們來,姓馮的卻是要遭更大的罪,這把鈍刀,必須要用足夠的力氣,才可能一次把手指砍斷。 不然就是來回拉鋸,要把人疼死。 “我、我試試……”周哥咽了口唾沫。 他在現實里連一只雞都沒殺過,連魚都是菜市場魚販子殺好了遞給他。 馮鐘把手放到比較平的石頭上,閉著眼睛,全身肌rou緊繃。 梁舒和謝悠敏不敢看,只有男童嬉笑著走到馮鐘旁邊,直愣愣的看著馮鐘的小手指。 周哥舉起鈍刀,在陽光下,即便是很久沒有打磨過的鈍刀似乎也能閃出寒光。 梁舒和謝悠敏深吸一口氣,轉過了頭。 第一刀沒能切下馮鐘的小手指,但是把骨頭砸斷了。 馮鐘痛得抱著手在地上翻滾,臉上全是熱淚。 男童走過去,對著馮鐘的肚子踹了一腳:“還沒切下來!快點起來!” 馮鐘咬著牙根,他疼得說不出一句話,男童看向周哥,尖叫喊道:“切下來!把他的手指切下來!” 周哥晃晃悠悠地朝著馮鐘走來,他的腿肚子一直在抽筋,抽得他渾身打顫。 “馮鐘……”周哥半跪在馮鐘旁邊。 馮鐘已經聽不見其他人的聲音了,他只覺得疼,骨頭被活活砸斷的疼。 周哥只能強行按住了他的手,讓梁舒和謝悠敏抱住他的腿和頭,然后一刀又一刀的往下砸。 周哥用的力氣越大,馮鐘看起來越慘,男童臉上的笑容幅度就越大,他那雙大得驚人的眼睛倒映著馮鐘的臉,馮鐘的青筋冷汗,悲愴的神色,都讓他興奮。 他“咯咯”地笑著,像一只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