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僖貴妃她不想奮斗了/溫僖貴妃在線養老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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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天爺?!笔骜翰唤溃骸八蓻]提前和您打過招呼啊……這是要打您一個措手不及?” 敏若睨著她,“你就不怕我吃了虧?” 舒窈好笑道:“太子妃能叫您吃虧?她被您打得落花流水還差不多?!右回炐惺碌皿w、進退有度,怎么這回這樣莽撞?她難道不知道您不吃軟,更不吃硬?” 敏若冷笑,“她怕是盼著我崩牙把人給崩傻了,糊里糊涂就讓這門婚事定下?!?/br> 就是在敏若身邊長大的,敏若厭煩被人算計,舒窈在這方面也像極了敏若,臉上不由露出幾分厭惡之色,“打得好響的算盤?!?/br> “不說這個了?!泵羧魡査溃骸澳隳沁厹蕚涞萌绾瘟??” 說起自己的事,舒窈可得意了,揚起下巴道:“諸事齊備了!您就等著吧,月底保準給您一個大驚喜!” “你這驚喜,能驚到你皇父就足夠了?!敝劣谒绻骜汉鋈煌绞职扬w機造出來,她或許會有些驚;要是能弄出個時空穿梭儀來,從那一刻開始舒窈就是她親祖宗。 可惜舒窈是個半野路子出家的軍工類人才,又受時代科技發展限制,這輩子是沒有當她祖宗的機會了。 舒窈美滋滋地道:“保準驚到!論火力、論使用方便,新式炮都甩出這個神威、那個威猛十萬八千里去!等后頭再研究研究,精進調整,制造成本還能再往下壓!” 看她得意極了的小模樣,敏若早晨那點不快悄無聲息地就散去了,眼中露出幾分笑,道:“那我可等著你的新式炮了?!?/br> “這第一炮,就讓我來打響吧?!笔骜簩⒈惩Φ酶?,神情堅毅,道:“日后幾十年中,大清的驚濤駭浪,至少要有我這一筆?!?/br> 敏若由衷溫聲道:“愿你們皆能如愿?!?/br> 舒窈笑吟吟地看向她:“那不也是您的愿景嗎?” 她提起壺替敏若添茶,輕聲道:“愿咱們皆能如愿?!?/br> 敏若便笑著點頭。 按理說,拒絕到如此地步,東宮若還顧及著臉面,就不該繼續糾結于結親了。 若帶著些傲氣,因敏若的拒絕而不快,那怎么也要找回些場子去;若不欲與敏若結仇,少不得應該好聲好氣地來轉圜一下關系。 然而東宮這兩條路都沒選,沒過兩日,瓜爾佳氏夫人竟然又帶著令月入宮了,倒也備了禮物,說是謝敏若的恩賞,令月回去之后親自準備,想要獻給敏若。 是一份做得頗精致的針線。 若說是為了那日的冒犯賠罪,是絕對不夠的。這份針線更像是為了體現親近,敏若還知道,在體現親近的同時,送上這份針線還有加深人設的左右。 加深令月仰慕敏若的人設。 笑話,她在宮里立人設二十幾年,這世上還有人比她更了解立人設嗎? 比立人設,在她面前,一個個的都是meimei。 瓜爾佳氏如此堅持,也代表著東宮與鈕祜祿家結親、拉攏法喀的決心。 決心如此,可知太子恐怕也深知東宮這艘船此刻風雨飄搖,所以急于拉一條重量級的大船來,為東宮保駕護航,也要增添東宮在朝中的重量,穩定軍心。 這種時刻,法喀對太子來說,遠比敏若想象得重要。 分析局勢時,敏若正坐在后殿的暖閣中。 殿外院里的葡萄架前些時日已有了一輪豐收,天氣愈冷,葡萄葉也開始發黃枯萎,庭花盡收,菊花和桂花開得最好的時候卻還沒到,因而此刻這小院頗顯清寂。 幸而菜圃里還有些大白菜沒收,晾著的葡萄干也就在庭院中曬著,還顯得有些煙火氣。 敏若眷戀著這份煙火氣,從后殿的窗望出去,便覺著心中平靜。 “要起風了,”靜了半晌,敏若忽然嘆道。 蘭杜輕聲道:“東宮如此形勢,咱們如何破局?” “借力打力?!泵羧糁讣廨p輕點著炕桌。 誰最容不得太子拉攏法喀,此刻就能借到誰的力。 好在東宮這事情還不算做得十分難看,康熙出面也不會讓事情變得更難看。 就借康熙的力,結束這一局吧。 大家都結束得體面些,別讓事情發展到更難看的地步。 她懶,不想理亂攤子。 往身后的憑幾上靠了靠,敏若拉拉身上的披肩,有些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此刻的她沒能想到,肅鈺的婚事是逃過了初一沒逃過十五——總歸有一劫。 第一百八十五章 正式選秀還要等九月初,八月里,在敏若的殷殷盼望、望眼欲穿之下,法喀、海藿娜終于帶著舒鈺正式回到京中。 他們回京那日敏若未曾出宮迎接,但聽到宮外傳來的消息,還是不禁長松了一口氣——總算回來了。再不回來,她這永壽宮真要成了京師保媒圣地了。 在法喀他們將要抵京之前,敏若已經通過康熙快刀斬亂麻地解決了東宮方面希望結親的問題。 事情其實好辦。 康熙召法喀回來,明顯是要將自己的安危交給可信之人,先不說他如今對太子心懷忌憚、失望種種感情,太子對他也是失望而畏懼,父子二人感情大不如舊,就算是放在這對父子感情尚好的時候,康熙也能夠容許太子對自己的心腹伸手、拉攏勢力而心中毫無芥蒂的可能性也幾近于無。 這世上,能正大光明地與皇帝心腹結親、結盟的太子,只有皇帝本人也在為他鋪路,父子之間親密無間毫無猜忌的。 很顯然,如今這對父子,并不屬于那列。 所以敏若要借康熙之手處理這樁麻煩事,只需要對康熙將此事陳述清楚,然后表明心愿便可以了。 紫禁城就這一畝三分地,太子妃的動作并不算隱秘,甚至頗有些大搖大擺的意思,康熙不可能無知無覺。 讓他一直安靜不發的原因只有一個——他在等待法喀的態度。 而在法喀一家抵京之前,哪怕沒有書信往來,敏若也能夠全權代表法喀行事。 正因為清楚這一點,所以康熙在等待法喀的態度,其實就是在等敏若的動作。 敏若的反應沒讓他失望。 不過康熙若是直接干脆地答應了敏若的請求,豈不是對不起敏若這些年心里罵的那么多聲狗皇帝了? 敏若將煩憂與請求徐徐與康熙說清后,康熙一言不發地盯著她看了半晌,目光莫測,看不出喜怒。 敏若溫馴地微微垂下眼簾,不與皇帝直接對視,似乎沒看到康熙危險莫名的目光,仍然從容端靜。 靜了半晌,康熙才忽然道:“這么多年,朕總覺著看透了你,又無時無刻不覺得從未看透過你。瓜爾佳氏的婚事,真不要?” “碌碌一俗人,有什么好看的?!泵羧舻兔紲\笑,口吻輕松隨意地回答了康熙前一句似乎是感慨的言語,然后方平靜答道:“我與法喀、海藿娜都只希望肅鈺能獲一心人,然后如他的阿瑪額娘一般,相守一世、互不相辜、終生不離?!?/br> 康熙似有些唏噓,“你們這要求聽來簡單,想要達成又有多難。這世間權柄榮華、富貴萬千,天下人趨之若鶩,誰不心動???在權柄富貴四字之前,所謂真情實愛,多少人都看做一番笑談?!?/br> 敏若目光仍舊平和,徐徐吟道:“不羨黃金罍,不羨白玉杯。不羨朝入省,不羨暮登臺。千羨萬羨西江水,曾向竟陵城下來。1” 康熙聞此,定定看她半晌,敏若此刻終于從容與他對視,眼眸似乎清澈如初。 康熙終于道:“昔日西江水,今猶未改忽?” 他試圖借詩人在詩中抒發的對故鄉之水的念念不忘,來探究敏若之心。 敏若于是緩緩道:“舊盼寧見日升月落、守草木葳蕤四季更替安度一生,此志,今仍未改?!?/br> 康熙便點點頭,似是隨意地道:“朕知道了?!?/br> 二人又對坐半晌,然而也不知是不是話都說完了的緣故,此刻對坐,竟只有相對無言。 半晌后,敏若起身行禮:“舒窈今日回宮,上次她鬧著要吃炙羊rou,正命宮中預備,妾得回去瞧瞧?!梢獊碛猛砩??” 康熙想了想,點點頭道:“朕有政務處理,食時再去?!?/br> 敏若笑著應了一聲,然后款款告辭,剛要踏出暖閣,忽聽身后康熙問她:“若是此生能選,你是想做紫禁城中的貴妃,還是一世的鈕祜祿氏三格格?” 康熙言語頗平和,不是平日用來讓人摸不清他情緒的故作平和,而是發自內心的真平和,又似有幾分真切的感慨。 敏若腳步微頓,心跳條件反射一般微微加速,神情面色卻鎮定平和的好像不是真人,而是一幅畫一般。 瞬息之間,敏若心中已是萬千波濤滾滾,她從容轉過身,向康熙莞爾溫柔又灑脫疏恣地一笑,眼中似有幾分狡黠光亮,“若這一生能由妾自己做主,妾只想做一回敏若,幽居山野,與云月為伴,不入天下所有富貴叢?!?/br> 言外之意,是既不想做貴妃,也不想做鈕祜祿家的三格格。 她這話說得稱得上“大膽放肆”,一旁服侍的梁九功心怦怦直跳生怕她撞到康熙的槍口上,然而留意到康熙一瞬似有些愣怔旋即失笑的表情,敏若就知道,她算對了。 此刻若答做貴妃,然后陳述向康熙的深情,確實無過,但也無功,反而易破人設;若答做鈕祜祿家的三格格,那言外之意,難道是對皇家心存怨懟嗎? 不如直接告訴康熙,姐兩個都看不上。 一個也沒抬高,一個也沒貶低,有些出格,卻不會惹惱康熙,哪怕康熙心情不妙時聽到這句話,也頂多覺著敏若“不識好歹”罷了。 然康熙此刻,心情著實不錯。 因而他只是悠悠呷了口茶,幽幽道:“你這食不厭精膾不厭細,衣食住行處處講究的性子,真要遁入山野過隱士生活,只怕早晚養不活自己?!?/br> 敏若頗為光棍地道:“妾如今不是有您養著么?!?/br> 才怪,永壽宮的用度是從內廷撥,但除了日常用度之外的份例銀,敏若卻從沒動用過,都按數添倍抵日用之額后,用做宮外施粥米、藥材、寒衣之用的添頭了。 可以說這些年,除了時節賞賜、貢品物件之外,她并沒用過宮中多少。 大頭的貴妃份例,都散之于民了。 永壽宮的花銷用度單有一本賬冊走,要說康熙養她,實在是無稽之談。 但康熙知道她有濟民的習慣,卻不知其中底細根由,聽敏若此言,不禁笑了,道:“你這性子,朕有時都想,能教出容慈、靜彤她們那般穩靜有度的孩子,還能生出瑞初,真是愛新覺羅家祖宗庇佑了!” 呸! 敏若心中的小人憤怒掐腰,面上則又擺出頗為光棍的神情,道:“可妾就是教出來、生出來了?!?/br> 康熙白她一眼,擺擺手道:“去吧!” 敏若于是款款一欠身,剛剛轉身要走,忽然又聽康熙喚她,便又得駐足轉身,心里憤憤想:到底有完沒完了?他乾清宮的門檻就那么貴,讓她跨一下都不行?! 康熙道:“只朕與你二人,不要稱‘妾’,聽著怪別扭的?!?/br> 敏若看他一瞬,淺笑點頭:“我記下了,皇上您放心?!?/br> 康熙輕哼一聲,“朕也不是頭次說了……你再記不住,可算半個違君了?!?/br> 敏若忙做惶恐狀點頭,康熙看著鬧眼睛,揮揮手叫她快走。 敏若于是放心轉身離去,已走出暖閣,梁九功滿頭是汗地送她——方才那情景,他竟比敏若這個當事人都緊張。 將要邁出殿門,敏若腳步忽然微頓,梁九功聲音低低道:“毓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