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僖貴妃她不想奮斗了/溫僖貴妃在線養老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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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若坐在羅漢榻上看他們嬉鬧,不禁透出幾分笑來,瑞初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她笑了,神情微松。 “好了,去后頭瞧瞧小點心做好了沒有,今兒晚上做的什么?”敏若側頭看向烏希哈,烏希哈笑道:“栗粉酥,可不是您特意吩咐給咱們阿哥做的?” 敏若點點頭,“去取吧?!?/br> 安兒忙要過去,瑞初向敏若欠了欠身,“我與哥哥同去?!?/br> “去吧?!泵羧粜σ饕鞯乜粗麄儍蓚€,自執著團扇輕搖著。 繞過后殿,安兒笑嘻嘻地湊到瑞初跟前,“咋地呀,你哥才回來幾天,就成了地里的老白菜——不招人稀罕了?還拿我哄上額娘了?!?/br> 瑞初睨他一眼,淡淡道:“正經點?!比缓蠓秸溃骸吧衔珙~娘與皇父長談一番,似是為了咱們的婚事?!?/br> 她不過是捎帶腳的那個。既然她明確點出來了,安兒自然也聽出其中隱藏的含義。 他抿了抿唇,道:“又讓額娘為我cao心了?!?/br> “皇父本在留心蒙古博爾濟吉特氏除了科爾沁部與巴林部外幾大部族的適齡女子,月前卻忽然沒了動靜?!比鸪躅D了一下,見安兒似乎明白過來,才繼續道:“額娘希望咱們至少在婚事上能順心遂意一些?!?/br> 安兒沉默片刻,問她:“你怎么想的?” 瑞初目不斜視繼續向前,雖四下無人,她的聲音還是很低,然聲音低卻并不影響其中的堅定力度,“我這一生,要順心遂意的絕不止在婚事這一點上?!?/br> 安兒斷然道:“我亦如此?!?/br> 瑞初扭頭看了他一眼,她與安兒同胞兄妹,彼此之間都太了解不過,她當然不會意外安兒的言語,就如無論她說出怎樣“驚世駭俗”之言,安兒都不會詫異一般。 她只是低聲道:“額娘一直在cao心此事?!?/br> 安兒默然一瞬,輕聲道:“我似乎總在叫額娘cao心……等會額娘大概就會與我說了,放心吧,我心里都有數?!?/br> “額娘又何嘗不是在為我cao心?!比鸪趸剡^頭,試圖透過那一重宮殿看到葡萄架下坐著的敏若。 她道:“你想去江南嗎?” 安兒也回過頭去,他遲疑了一瞬間,卻還是低聲道:“想去?!?/br> 想去看看天地遼闊,想瞧瞧京師之外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樣子的。 也想走到遠離朝堂、遠離皇父的權威的地方,看看外面真正的天地。 瑞初點點頭,非常平靜地道:“我知道了?!?/br> 安兒有些猜不透她究竟是明白了什么,不放心地囑咐道:“你不必cao心,真到了那一日,我自回去求皇父。你不要摻和到這些事情里,素日在御前,你也不要摻和到哥哥們的事情當中……” 瑞初這回看他的時候有些無奈,“這些我都省得。哥哥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真要離京也并非易事,你千萬不要擅動,決定之后先知會我一聲,你便是不想額娘cao心,好歹咱們兩個商量著辦?!?/br> 她看向安兒的時候眼中好像有年長者的包容與慈愛——學的敏若的。 安兒對瑞初眼中出現這種眼神極其敏感,立刻振聲道:“你又占我便宜!——好了,相互扶持,我知的,有什么事我也不會瞞你,沒告訴你就是真沒事兒。插秧馬上就快結束了,我也該回宮了,你若想要哥哥帶你玩玩,可抓住機會?!?/br> 比起他回宮后,自然是在他還在宮外的時候帶瑞初在外面野比較方便。 瑞初點點頭,微微板著的小臉顯得很認真,和一邊無端有幾分吊兒郎當的安兒相比,一看就正經又可靠,若非身量矮安兒幾分,這兩個倒像是一對姐弟而非兄妹。 安兒拍了她的肩膀一把,嚴正聲明:“你要記著,我是你哥哥!你不要時時刻刻都想著給我做jiejie,我比你早生了兩年,這是怎么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瞥了一眼他鄭重又得意的模樣,瑞初淡淡收回目光,一聳肩甩掉了安兒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足下略加快步伐,與安兒錯開身后恢復勻速,端正地走向小廚房。 被甩掉的安兒也不生氣,得意地揚眉,道:“早生兩年就是本事!說不過怎么還甩人呢?咱們家七公主可不是輸不起的人啊——” 瑞初扭過頭,目光淡淡地看他,又像是看向他身后,“蘭杜姑姑——” “我正要和瑞初取糕餅去——”安兒一面說,一面回身,卻見身后空空蕩蕩,只有那金黃琉璃瓦在落日余暉下反射著頗為柔和的光彩。 他氣笑了,快走兩步上去捏了捏瑞初的臉:“你又使詐!多老套的招式了!” 瑞初平靜地收回目光,一面走一面道:“靈驗則矣?!?/br> 兄弟二人磨磨蹭蹭地,取了栗粉酥回來時敏若已經喝完一碗茶了,終于見到他們二人的身影,敏若道:“真等你們,茶都涼了?!?/br> “這個時節喝溫茶正好?!卑矁盒ξ臏惿锨皝?,又扯著敏若袖口道:“meimei欺負我!” 瑞初淡定表示:“哥哥捏我臉?!?/br> 她一面說,一面給敏若展示了一下自己被捏紅的臉。安兒瞪大眼睛,“怪不得回來時你走得格外快!額娘——!” “行了行了?!泵羧魯[擺手,“別跟我這賣乖了。有事和你說?!?/br> 她微微側頭,蘭杜便帶領院內的宮人們退下。瑞初身邊的人去了,她沒動。 母子女三人中單獨的談話很少,大多數時候相互之間都不會隱瞞,何況敏若要和安兒說的也不是什么瑞初聽不得的事。 她口吻頗為平和地與安兒說起了今日她與康熙的談話,又交代了他皇父的底線,“滿洲名門出身之女,或會令人有幾分忌憚。但你若實在喜歡——” “額娘放心,兒子知道輕重?!卑矁郝犆羧粽f得輕描淡寫,卻知道其中三兩筆帶過的簡單的言語交鋒需要花費多少心思。 他半跪在敏若身前,扶著她的膝,仰頭道:“額娘多年苦心才籌謀出的安穩,兒又豈是不知輕重之人?額娘放心,兒子心里知道。其實無論滿蒙漢,出身為何,只要心地好、性情好,兒子又有什么可挑剔的?” “可額娘希望你能找個更順心的,日后好歹有一世夫妻和睦?!泵羧糨p撫他的頭,道:“這一輩子若連枕邊人都不敢信任、依賴,那該活得有多累?瑞初也是,額娘只希望你們能過得快活、幸福些?!?/br> 安兒一時無言,瑞初走過來,伏在她膝上,輕聲道:“額娘,女兒也希望您歡喜順心,快活幸福?!?/br> 敏若笑著,低聲在他們額間一人親了一下,“有你們,額娘便很幸福了?!?/br> 這兩個孩子,對她而言,比之血脈延續者,更多的意義其實在于這么多年的陪伴與愛。 若說一開始她對他們的關愛完全出于對原身的承諾與責任感,多年相處下來,他們兩個已經占據了敏若心里最柔軟的那一塊位置。 宮廷中清寂平凡的歲月,因為他們兩個的存在而不平凡,每一日都熱熱鬧鬧,每一日都充滿歡喜,每一日都令人期待。 純澈而無雜質的愛化為一場春雨,澆在大片的荒土,荒土也終將化為綠意茵茵的綠洲。 七月,書芳產期將近。 宮中的所有人都在關注著那條尚不知是男是女的小生命,康熙的期待或許更重一些。 時隔多年,在宮里已經阿哥成群,早已不是舊年求子若渴之時的現今,他難得地再次由衷期盼起這是一個小阿哥。 第一百二十九章 書芳是頭胎,在她發動之前敏若便做好了可能生得慢些的準備,聽到消息后也第一時間趕到儲秀宮坐鎮。 在此之前,儲秀宮里的所有人都經過了趙嬤嬤的特別培訓,保證臨危不亂,哪怕晃得腿肚子打顫也能把自己負責的差事一絲不茍地辦完。 宮內里里外外伺候人等,無論接生mama還是尋常宮人,都確保身家清白。所有接生女人在太醫推測的產期將近之時,每日早晚沐浴,指甲都修剪到貼手。 書芳一發動,書芳的大宮女立刻帶人給所有要進產房的人都包上頭巾,換上潔凈的罩衣,然后一遍一遍地洗手。 敏若在正殿里坐不住,在偏殿聽著產房里的動靜也同樣不能安心。 這個時代,女子產育的死亡率實在太高。宮中看似產育過的嬪妃甚多,可小產甚至難產的人也多。 她生下安兒和瑞初,兩次生產都還算順暢,書芳的胎養得也好,想來也會無事…… 必然會無事。 敏若定了定神,偏殿里的西洋鐘表滴答滴答地響,她心情好時覺著這聲音還怪好聽的,今兒聽來卻無端心煩。 嬪妃生產,康熙已有許多年未親至過了,然這次他卻親自來了。 敏若恭順地低頭請安,康熙道:“怎么樣了?” “書芳的胎位正,力氣足,想是無妨的?!泵羧糇尦錾鲜椎奈恢?,康熙坐下,沉吟著點點頭。 二人各自落座之后,敏若便沒再沒心情顧及他了。 書芳是晌午發動的,這一生就升到月上中天,一開始敏若還按捺得住,越到后頭、產房里動靜越小,她的心便越慌。 但以她的修為,這點慌亂還不至于表現到面上來。面上、眉眼流露出的幾分都是恰到好處的。 眾人都僵坐著,往日最是活躍的阿娜日都沒心情說個什么笑話調節調節氣氛,黛瀾坐在那里,更是如同一尊會呼吸的雕像一般。 天色愈黑,到底將要入秋,夜晚地底的涼氣逐漸升上來。 敏若看了眼蘭杜雖然佩戴的懷表,開口道:“天兒不早,黛瀾你先回去吧。這會天氣愈冷,你受了涼氣,再犯咳嗽了?!?/br> 黛瀾方要張口,康熙淡淡道:“你且去吧,莫要守在這里了?!?/br> 敏若眼神示意黛瀾,“去吧。明兒一早起來便能聽到喜訊了。你若再為了守這孩子出生犯了咳嗽,書芳日后都不知該怎么賠你了?!?/br> 黛瀾抿抿唇,應是起身。 阿娜日的咸福宮與此一道之隔,算起來比敏若還要近一些,又不是黛瀾那風吹一陣都能發熱咳嗽的小身板,敏若便沒管她,只命人送走了黛瀾。 這孩子想必是個慢性子,磨了他額娘將近半日,亥時將過了,才聽到產房內一陣帶著慶幸欣喜的聲音——“出來了,頭出來了!” 敏若猛地一下站起,快步往內外間隔斷的屏風處走去,康熙也并未攔她,面色沉定波瀾不變,微微收縮抓著茶碗的手指卻說明他的心情其實也并沒有那么平靜。 “阿哥!是個阿哥!”從聽到那一聲“頭出來了”,到后一聲接生女人狂喜脫口而出的這一句,中間其實并沒隔很長時間,但敏若立在屏風邊,卻覺著度日如年。 康熙一口氣猛地松了下去,眼中也升騰起幾分喜意,阿娜日也坐不住了,猛地站起來,又過幾瞬,產房里爆發出嬰兒脆嫩的哭聲,沒過多久便有接生女人抱著個襁褓喜氣洋洋地出來,雙膝跪在當地,將孩子捧與康熙看到:“皇上,平妃娘娘生下一位小阿哥,母子均安?!?/br> 康熙看了眼被裹在襁褓里紅彤彤皺巴巴的小兒子,一瞬未頓地囑咐道:“你們要伺候好平妃和小阿哥?!?/br> 書芳的貼身宮女青蘿也走了出來,聞此恭敬應下??滴鯇γ羧舻溃骸澳阋彩亓艘蝗?,如今有了結果,也能放心,回去歇著吧?!?/br> 敏若走上前來,接過梁九功手上捧著的披風給康熙披上,道:“天色已晚,明日還有早朝,還是請您先移駕回乾清宮歇息。妾瞧瞧書芳,替他們安頓安頓再回去。天兒涼了,乘轎回去吧,睡前要服侍皇上喝一盞熱熱的紫蘇茶?!?/br> 梁九功恭敬應“嗻”,康熙握住敏若的手,道:“你也早些回去歇著?!?/br> 敏若仰頭沖他一笑,微微側身向他欠身道了恭送。 康熙一走,隨駕之人也通通離去,這間偏殿瞬間都闊朗不少。 敏若側頭問:“身材精壯的嬤嬤呢?” “都在外頭等著伺候呢?!鼻嗵}回道,敏若點點頭,囑咐青蘿取熱水與干凈的巾子來先給書芳擦擦身,一面抬步進了產房。 時人講究產房不吉,敏若入內,青蘿低勸了一句,敏若搖頭道:“無妨,你去預備吧?!?/br> 進去的時候,阿娜日低笑著打趣道:“每回見你那模樣我都別扭得很?!?/br> 敏若淡淡看她一眼,“你若也想體驗體驗,我倒是可以回去想想,擬個價目表給你?!?/br> 阿娜日忙擺手道“不必”。產房里不敢開窗,血腥味被熱氣一蒸,入內迎面撲鼻而來,幾乎立刻能令人頭暈腦脹。 光是一人的血,便能把屋子熏成如此的味道,可見女子生子之兇險艱難。 敏若走到書芳床前,她正側著頭,看枕邊的小襁褓。見到她們進來,書芳忍不住笑了笑,又道:“味兒沖得很,jiejie瞧見我了便去吧,時候也不早了?!?/br> 折騰了一日,她的聲音已十分虛弱。敏若低下身,用擰得干干的熱巾子給她擦了擦額角,道:“我等著看她們收拾完了再走。不怕,我又不是沒生過。如今感覺怎樣了?——還是別說話了,若是覺著好,便點點頭。節省些力氣,等會用了養心湯再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