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僖貴妃她不想奮斗了/溫僖貴妃在線養老躺平
書迷正在閱讀:不死美人[無限]、世子爺今日真香了嗎、我有一座隨身海島[天災]、清穿之大齡寵妃、文房四侯(古言,NP,高H)、穿成少年秦始皇的小宮女(1v1,h)、離個婚好難(高H)、我在天庭和神君偷情的日子(1V1)、穿成惡毒小姑子怎么辦(NP)、昏帝
她走近屋里,看向安兒和瑞初,問道:“你們知道如今朝里做官的都是什么人嗎?” 瑞初對前朝的印象全部來自于在乾清宮的見聞,對這倒是不甚清楚,安兒好歹是入了學的,便掰著手指頭道:“漢官多是科舉靠上來的,滿官走科舉的少,多是投軍或考筆帖式上來,家世好的便直接入宮做侍衛再被皇父指派入朝,太子的外叔祖索中堂便是一例。咱們家,舅舅是投軍入朝、四舅舅考的筆帖式、五舅舅在汗阿瑪身邊做侍衛,滿官入朝,大約就是這幾條路了?!?/br> 敏若長長地舒了口氣,道:“他們經過如此途徑入朝,由朝廷授官。指派官員是朝廷的權力,是你們汗阿瑪的權力,只有從朝中出去的官員才會忠于我大清、忠于皇上,若是地方百姓舉官,舉上一位不知根底的官員,不忠于大清,那又怎么辦呢?” 安兒一時有些糾結,瑞初坐在那里,雙手乖巧地搭在膝蓋上,也像他剛才一樣幽幽道:“只要舉上來的官對百姓好不就成了嗎?他們若真心對百姓好,皇阿瑪是英明君主,他們自然也會被皇阿瑪折服,效忠于皇阿瑪?!?/br> 敏若低低一嘆,道:“前朝開國后前后四位英明之君,可宣宗之后,英宗可算得上是英明君主?” 安兒還沒學到明史,瑞初也有些茫然,但聽出了敏若話里的意思。她喃喃道:“額娘是說,江山未必代代有明君嗎?那官員名望重而不忠于朝,確實易生亂。君主無道……為何要有無道之君呢?就不能、就不能全都是英明君主嗎?” 她的小腦袋瓜里一團亂麻,到底還小呢,哪怕再聰明,許多事情也有想不到的地方。 敏若揉了揉她的腦袋,失笑道:“一朝一家,哪能生出那么多英明之主來?有些事情,等你再大些,開始學史便明白了……或者額娘教你恬雅jiejie的時候,你在旁邊悄悄地聽,到時候有什么問題感想,便私下告訴額娘,好不好?” 瑞初繃著小臉用力點了兩下頭,腦袋點得飛快,可見是早有這個想法了。 敏若笑了笑,然而沒等她笑完,又聽瑞初低聲嘟囔:“一朝一家,可為何天下只是一朝一家之天下呢?若是一家的子孫不行,就換另一家的有能之人唄?!?/br> 她笑容僵在臉上,心突突猛跳了兩下,急忙抱住瑞初和安兒,甚至放心不下地推開窗子往外看了看,確定沒人才關上窗,也不敢帶著兩個孩子再在榻上說話了,來到臥房床上,房中窗子緊閉,床榻在房間中央靠著墻,不似才坐的榻臨窗。 她看著瑞初,鄭重道:“這句話,千萬不能在你皇父面前說,也不能在外人面前說,知道嗎?自夏至今,九朝六十幾國,都是一姓、一家、一朝,你此言若出,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也是在違背你皇父——他正是這家天下的家主、君王?!?/br> 她抱緊了兩個孩子,忽然久違地感到了迷茫,但并不驚慌,她定定地注視著前方,道:“皇權是這世上最大的權利,言語之間便可定人生死,皇權穩固之下也沒有父子父女之情,漢武帝殺太子劉據,武則天殺太子李弘,皇帝心里最重要的永遠只有權力穩固獨坐江山。今日你的話若傳出去,咱們母子三人必死無葬身之地!” 安兒頭次聽她說這么嚴重的話,嚇得忙伸手抱緊了敏若,連聲道:“額娘不怕,有安兒!”瑞初也忙道:“瑞初知道,額娘別急!瑞初出去一定不說!” “好,好?!泵羧糸L長地舒了口氣,定了定神,輕撫著兒女的脊背,“額娘只求你們兩個都能平安健康地長大,你們知道嗎?” 二人用力點頭,岑靜許久之后,敏若問道:“瑞初,你的第三問呢,是什么?” 瑞初才被敏若嚇了一下,雖然從前敏若也隱隱地告訴他們這一點,但她還是頭次如此清楚地知道——她的阿瑪不僅是她的阿瑪,還是天下君王,那么疼愛她的皇父,也會不顧一切捍衛自己的權利。 她抿緊了唇,內心斗爭激烈,聽到敏若這樣問,想了一會,才低聲道:“第三問,我有兩疑。第一疑,若是虞云有心勸咱們離開,為何不在一開始便開口,進屋之內他也有幾次開口的機會,卻直到我和哥哥喊出‘阿瑪’,哥哥說打她板子的時候,才叫咱們離開,并說破虞謝氏與知府的關系呢? 第二疑……我想我或許已經明白了,額娘?!?/br> 她坐在敏若懷里,仰頭看著她,“阿瑪一定要在門口宣判虞謝氏罪行、對他們的懲處,回來之后又那么高興,說我是他的福氣,是因為權力的穩固,對嗎?” 她吶吶道:“因為民心,阿瑪需要民心,需要百姓的信服,可如果真心對百姓好,百姓過得好,自然萬民歸心,民心為何還需要算計呢?……阿瑪喜歡我,也是因為我一出生就給他帶來的民心,對嗎?” 瑞初仰著頭,敏若看出她的眼圈有些紅了,一瞬間心里也酸酸澀澀地不是滋味,但此時此刻,敏若忽然明白了。 今日一行,瑞初的奇遇不是明面上遇到、施恩并帶了回來的虞云。 瑞初的奇遇,在她的心里。 一顆仁人之心,一顆尚且稚嫩天真,卻莫名通透的心,一顆,裝著百姓的心。 敏若伸手貼著女兒小小的胸膛,傾身在瑞初的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 她的女兒好像要長大了。 敏若想,不知能長到多大、多高,但她會盡她所能,為瑞初遮擋還不能直面的風雨,讓瑞初能平安成長。 作者有話要說: 1:《史記》 第八十八章 她思忖良久,她并不愿在女兒這樣小的時候就將人性清清楚楚地告訴給女兒,但瑞初早慧,若隨意糊弄過去,一怕糊弄不住,二怕對日后不好。 半晌,敏若方道:“你汗阿瑪當然很疼你,額娘相信這份疼愛是出于真心的,你皇姐們出生時都沒有吉兆,你汗阿瑪不也一樣疼她們嗎?” 瑞初板著小臉,眉頭皺著,輕輕搖頭,“不是的,不一樣?!~娘最疼我和哥哥,不是因為吉兆,對吧?” 她仰起小臉看向敏若,敏若笑瞇瞇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額娘當然最疼你們,你們是額娘的骨rou,額娘怎么會不疼你們呢?哪怕你們淘氣、再氣額娘,額娘都是最疼你們的?!?/br> 瑞初抱緊了敏若,把頭埋進她懷里,聲音有些悶悶的,“那就夠了?!?/br> 安兒也把自己擠了進來,道:“額娘當然最疼咱們了,meimei你不知道,額娘生你的時候,有那——么疼,趙嬤嬤說生我的時候還好危險,那么難過額娘都把咱們生下來,當然最疼咱們!” 他活潑強壯得小牛犢子一樣,說話也擲地有聲,瑞初見過宮中女子有孕,但還沒見識過生產,聽到安兒這么說,皺著小臉抬頭看敏若,伸出小手摸摸敏若的肚子,“額娘——很疼嗎?” 敏若笑了笑,揉揉她的腦袋,“誰生孩子不疼呢?不過看到你和哥哥的時候,額娘就一點都不后悔了?!昧?,咱們不說這些,你的問題,額娘現在就能回答你。但人心是這世上最復雜的東西,只有你自己學會看、學會分析,才能真正掌握其中的關竅,你真的要額娘現在就告訴你答案嗎?” 瑞初想了一會,輕輕搖了搖頭,敏若便又笑了,溫柔地替她理了理鬢發,輕聲帶:“不要怕、不要急,你還有額娘,你與哥哥都可以慢慢長大,一切都有額娘呢?!?/br> 有額娘為你們遮風擋雨,有額娘為你們謀劃前路。 瑞初今日見了太多、想了太多,心神激蕩,敏若牽著她回了房間,命人煮了安神湯來,少少叫她喝了半盞,坐在床邊輕輕拍她,“睡吧,睡吧,后兒個咱們再出去逛去?!?/br> 瑞初乖巧地閉上眼睛,敏若知道她一時半刻怕是睡不著的,便沒等她睡過去,略坐了一會就起身離去。 出了瑞初臥房的門,就見安兒等在門口,她一揚眉,笑著道:“怎么,你也有惑要解?” 安兒抿著唇點了點頭,敏若道:“回去說?!?/br> 安兒道:“兒子只有一個疑惑,邊走便說吧,等會我也回房里?!?/br> “也好?!泵羧糇匀恍廊粦?。 安兒思忖著,緩緩道:“今日虞云,是否存了利用我們之心?” 他半大不大的年歲,會看一些人,又做不到將人分析得十分清晰透徹,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向額娘求教。 敏若知道他多半是想問這個,笑了笑,道:“你要知道,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是非黑即白的。虞云那會是看出你們身份不凡,才喊破此事,不過倒也不算多壞的心思,在苦難中艱難長大的孩子,懂得保護自己是一件好事,我們不能強求他一定剛正不阿、是非黑白分明。 為了保護自己,有一點小心思無妨,額娘倒覺著他是個好孩子,眼光清正、不卑不亢,相仿的年歲,不同的處境,看到你和瑞初也沒有嫉妒之心,多好的心性啊。你舅舅會教好他的,這世上已有太多的可憐人了,咱們能幫到一個是一個吧?!?/br> 她低頭看著安兒,見他皺著眉若有所思的,忍俊不禁地道:“你舅舅當年可混不吝多了,紈绔子弟一個,如今還不是威風八面威嚴得體?他是額娘教出來的,如今,看他能把虞云那孩子教成什么樣吧?!?/br> 安兒認真地道:“兒子知道了,以后看人不會再武斷地下定論,如額娘您一樣,多看、多思?!?/br> “好,真是額娘的聰明崽?!泵羧粲昧θ嘁话寻矁旱娘恋拇竽X門,安兒總感覺他額娘這個動作像極了他和四哥揉那只小京巴,但想想額娘揉舅舅也是這樣揉的,也沒影響舅舅威武莊嚴??! 于是那點怪怪的感覺就都煙消云散了,乖乖地站在那里讓敏若揉了好一會,敏若收手的時候他還怪不舍的。 走到他房間門口,敏若轉身回正房去,安兒行禮送敏若,站直了身子后抬手摸摸頭,認認真真地想:額娘若是每日都這樣揉我的腦袋,我是不是就能更快長得如舅舅那般高大威武了? 回到正房里,敏若只留了蘭杜蘭芳在近身侍候,忽然問:“今年幾幾年來著?” 蘭杜明顯愣了一下,半晌才笑道:“娘娘您今日是累糊涂了不成?您是皇上登基那年生的,您說今年是多少年了?” 敏若其實是問公歷,問出口就知道得不到想要的回答的,她只能對蘭杜笑了笑,然后輕聲囑咐:“你幫我記著,回京之后告訴蘭齊,讓他轉告出海的商隊,多注意海外的新鮮消息,尤其是海外大國?!?/br> 她隱約記得英國的光榮革命是在清康熙年同期,但已記不清具體對應的是什么侍候了。 蘭杜有些疑惑,但她習慣了服從敏若的所有吩咐,立刻點頭應下。敏若看了眼窗外隱約的影子,倒是半開玩笑地解釋了一句,“容慈她們就要遠嫁,打聽打聽外頭的民生疾苦,一有了對比,嫁到蒙古大概也就不算苦了。她們心里倒是沒有怨懟,我只怕她們因離鄉去土郁郁不歡,聽聞外國的公主多是和親別國,終生難見父母一面,還比不得她們嫁到蒙古呢?!?/br> 蘭杜點點頭,看了眼窗外,心內稍安。 這樣的話,不是敏若說得出來的,但若是有“耳報神”在,倒是也正常。 她扶著敏若坐下,笑道:“今兒折騰一天了,娘娘你就好生歇歇吧。烏希哈燉著燕窩羹,等會端來您用一盞,再瞇一會吧?!?/br> 敏若搖頭道:“不急。你先去找找安兒的衣裳,尋花紋平常的,簡單改改,給富保送去,讓他給虞云穿。他們一群大男人,哪里想得到這個,咱們同行的又沒有什么孩子,一下要找衣裳也難,且拿安兒的先改一改吧。叫竇春庭給他瞧瞧?!?/br> 敏若這樣安排,不因為虞云是瑞初撿回來的,也不為他將是法喀的徒弟,只單純是想為那個孩子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蘭杜笑著道:“娘娘悲憫仁愛,奴才們都知道,您就放心吧。那也確實是個可憐孩子,叫人忍不住心疼。從此跟著公爺,夫人最是心軟,他日子必然好過,若再能好生習武上進,也不愁前途光明,倒也算是否極泰來了?!?/br> “但愿吧?!泵羧綦S口應著,卻沒依著蘭杜所想就此歇息,而是忍不住又去看了看瑞初,果然瑞初還沒睡下,踮著腳去取架子上的書。 這別院是當地官員安排布置的,臥房中一應陳設布置齊全,書籍古琴這些“風雅”之物自然少不了。瑞初認得字、也跟著jiejie們蹭過課,不至于是個小文盲,書還是能看懂的,平日在京,常蹭敏若的書看,只是自己還沒有一兩本而已,別院中的布置正合了她的心。 敏若見她翹腳取下一本《墨子》,思忖半晌,才記起其中有一句“堯舉舜于服澤之陽,授之政,天下平1”。 《墨子》她并未全篇列入公主們的課程當中,只略選兩篇佳文講解,其余都是公主們自行研讀。容慈讀得深些,曾與她就這一篇進行討論,如今才想起瑞初當日似乎在側。 那應該是瑞初對《墨子》唯一的印象了。 她不由感慨,瑞初的記性天資,可真是比她這個做娘的要好出十萬八千里不只啊。 蘭杜見她在窗邊久站,不禁低低喚她。 敏若回過神來,轉身往安兒房間走去,進去一看,安兒睡得活像一頭無憂無慮的小豬,她在床邊輕輕坐下,安兒便抱著被子哼哼兩聲——更像小豬崽了。 敏若忍俊不禁,眉眼間透出溫柔神采,輕輕拍了拍他,半晌才起身離去。 因此“意外之喜”,康熙在紹興又停留了兩日,一日安排布置種種事宜、趁熱打鐵刷民心聲望,一日帶著敏若、瑞初與安兒出門閑逛。 大阿哥本也應該同行,奈何日前宮中來報惠妃有恙,大阿哥快馬加鞭回宮盡孝去了,便只剩下四人帶著侍衛出行。 對康熙而言,紹興一行已有了最大的收獲,他也愿意多停留一日,陪女兒逛逛。 并且作為大財主承包了逛街的花銷。 敏若樂得花大戶——康熙每年從她這得到的分紅就足夠把這條街買個三四遍了,便宜不占白不占。 這一回就沒什么奇遇了,敏若帶著孩子們痛痛快快買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回去的時候成功塞滿了船上小半間屋子。 紹興的下一站是杭州,可惜來這時節趕不上三秋桂子,十里荷花,但煙柳畫船,風簾翠幕2,亦別有一番清新雅趣。 康熙本不欲在杭州久留,但當地官員再三奏請康熙停留幾日,敏若趁空尋茶園買了數瓶新采的今春茶葉,雖不及歷來貢上的龍井珍品,喝在口中也別有一番滋味。 蘇杭的胭脂香粉、布錦絲綿、工匠巧手天下聞名,女人的銷金窟、男人的小金庫在哭。不過敏若還得吃康熙的飯呢,沒打算把康熙花得rou疼,她帶著孩子們逛了兩日,到最后還是自己承擔了大部分花銷。 出來一趟,她看到不少新鮮的東西,打算打給海藿娜和書芳她們的是大頭,宮內素日點頭之交的嬪妃們也不可疏忽,她待人親熱疏淡全憑喜好但行事一貫周全有禮,這是宮內人皆認可的。 出門一趟,給親近的人都帶了禮物,素日的點頭之交也需帶點東西才算是周全禮數,至于有的人私底下怎么想,管他呢! 三月至南京,南京的織錦絨花巧奪天工,康熙見了敏若的陣仗,不由打趣道:“你這出來一趟,倒真正算是‘藏富于民’了?!?/br> 敏若知道他是存心打趣,這詞原也不是放這地方用的,一面收整著東西一面笑道:“出來一趟總不好兩手空空地回去,得給她們帶些禮物。阿娜日好顏色明艷的錦緞、書芳好茶……皇貴妃好這些精巧扇子,畫絹是給黛瀾帶的,這些胭脂、絨花帶給榮妃、宜妃她們。 容慈她們也不能落下,我看什么新鮮的都覺著正襯她們,小姑娘家家,正該是好生打扮的年歲,自然要多給她們帶些。何況……容慈與繡瑩都大了,我不得準備著給她們添妝的物什了?” 康熙不禁感慨一聲,“貴妃有心了?!?/br> 他感慨于敏若對容慈她們的細心,又道:“你在她們身上花的心思,趕上尚書房的師傅們了?!?/br> 敏若聽了,滿臉受寵若驚,“這么多年了,可是頭次聽您夸我勤勉,您若真有心夸獎,不如咱們落到紙上來?也不用多書,‘克勤克勉’四字就足夠了,我回去裱在墻上,看哪個還敢說我懶??!” 她此刻在康熙眼里簡直是算盤打得啪啪作響,邊說著,還邊得意地輕哼一聲,康熙睨她一眼,也輕哼道:“你算盤打得倒是響!” 往日說敏若怠懶最多的他總感覺好像在不知不覺間被攻擊了。 敏若最終還是沒能忽悠來康熙的墨寶,等康熙走了,安兒蹭過來道:“兒子給額娘寫!寫一屋子的‘克勤克勉’!” 敏若臉色一僵,低頭看他一眼,默默無語半晌——她崽……可真是實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