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手握爽文劇本 第2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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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旁女子嘆了一聲:“連御賜親衛都動用了,看來慶王是鐵了心要將這少女斃于當場……” “方才慶王口中蕭無塵是誰?仿佛就是提到了這個名字,他便生了殺心?!?/br> “我也不曾聽說過,這是何人?” “醉斬星河蕭無塵……這都是許多年前的舊事了,你們這些小輩自是不知?!闭f起這件事,老者神情中不由添了幾分唏噓。 嘈雜人聲中,雖沒有人大張旗鼓地相助太上非白,但同樣也沒有人打算在這時候為太上葳蕤出手。 面對數目眾多的慶王府親衛,太上葳蕤臉上并未現出懼色,她看向太上非白道,不疾不徐道:“第一份禮已然到了,慶王可知,我為你備的第二份禮,在何處?!?/br> 話音落下,太上非白心中陡然升起不妙的預感,她想干什么?! “既是生辰,又如何能少了煙火?!?/br> 太上葳蕤唇邊噙著淺淡笑意,緩緩抬起了手。 也就是這一瞬,埋藏在慶王府外的數道符文陡然亮起。 慶王府內外常有人來往,為了將此事做得無知無覺,林戎可是花了數日功夫,殊為不易。 此時,若有人自上方來看,便會發現有十數道符文正徐徐自慶王府外升起,原本就繁復的符文隨著靈氣涌來,竟是衍生出更多符文回路,幾乎令人目不暇接。 不過瞬息,符文呼應交織,回路在半空相連,竟是化作一道繁復陣法,籠罩在慶王府上。 這道陣法炸開來的威力可想而知,與此同時,慶王府禁制幾處疏漏之處便為之湮滅。 隨著一聲不堪重負的脆響,原本緊密相連的防護禁制相繼破碎開來,化作無數靈光。 陣紋消散之時,空中殘留的符文吸收著天地靈氣,驟然引爆,與靈光一起在高空開出一朵又一朵煙火。 白日煙火,卻是別有一番意趣。 爆炸中,慶王府院墻也隨之轟然倒塌。 煙火映在太上非白臉上,他看著府邸化為廢墟,像是只被人掐住了喉嚨的雞,半點聲音也發不出。 席中眾人抬頭望著這一幕,均是目瞪口呆。 發生了什么,慶王府上的禁制可是當年景帝陛下親自加固過的,就被人這么當做煙火給炸了?! 太上葳蕤站在原地,靈氣卷起的風揚起一角裙袂,在她身后,是轟然倒塌的慶王府。 這一刻,眾人看向她的目光無疑多了許多敬畏。 第239章 自太上皇朝定都上京萬年來, 還是第一次有人當著眾多權貴大能的面,炸了一座王府。 斛律見著這一幕,也不由現出一點訝色, 他知道太上葳蕤打算搞事, 卻沒想到她能鬧出這般動靜來。 即便是他,想強行破解慶王府的禁制也并非易事, 太上葳蕤卻借符陣之術,讓這些禁制由外而內碎得徹徹底底。 這樣的煙火看是好看, 不過代價未免太大了些,無數人腦中都不由閃過這般念頭,余光有些同情地看向被炸了王府的太上非白。 今日這場壽宴, 慶王怕是要刻骨銘心, 終身難忘了。 “殺了她!”太上非白終于回過神來,向眾多親衛咆哮著吼出這句話,狀若癲狂。 得到命令,身著黑甲的慶王府親衛列陣向前, 手中長戟閃著冰冷寒芒, 看上去頗為訓練有素。 隨著斛律抬手, 天武衛也快步上前, 列陣將太上葳蕤護在最中。 隨著包圍收縮,氣氛頓時有一觸即發之勢。 這畢竟是景帝選出的親衛,就算是天武衛, 以一敵多, 只怕也難占上風吧? 太上葳蕤面上神色不改, 她似乎并不擔心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一場惡戰。 “今日盛事,卻是還少了一人?!?/br> 說完這句話,她靈力運轉, 地面忽地搖晃起來,隨著一道又一道蛛網般的縫隙裂開,掩藏在慶王府地下的秘密也暴露在天光前。 太上葳蕤毀去慶王府內外禁制,自然不止是為一時痛快。 她抬手一招,鎖鏈拖曳的聲音響起,手腳皆為其所縛的青年身體不受控制地從地下暗室內飛來,落在太上葳蕤手中,被她扼住了脖頸。 青年的膚色是終年不見陽光的慘白,他抬起頭,似乎是為天光灼痛雙目,不由瞇了瞇眼。低頭看向太上葳蕤,他緩緩笑了起來,聲音因為甚少開口帶著幾許沙?。骸皫熃?,我一直在等你?!?/br> 他一直在等她,來殺他。 太上葳蕤未曾因為他的話動容,隨手將人扔了下去,像是對待一件死物。 青年重重砸在地面,濺起滿地塵灰,他咳嗽兩聲,身體蜷縮成一團,臉上卻仍是笑著的。 倘若濮陽鸞和樓玄明在此,大約會發現,青年面目,與當年小孤山上的顧少雍幾乎沒有什么差別。 身外化身的面目,本就取決于本體。 能站在天光下的滋味兒,實在不錯,顧少雍想,除了這個名字外,他也沒有別的名字了。 蒼白指尖握住一縷光,他嘴邊笑意漸漸擴大,看起來頗為古怪。 而看著這一幕,太上非白的神色可以說是徹底的驚慌失措,他厲聲對黑甲親衛道:“都停下!” 隨即又看向太上葳蕤:“別動他!” 這句話說得撕心裂肺,幾乎有些破音,他臉上憤怒與驚惶混合,形成猙獰的表情。 看著太上非白這般態度,眾人不由有些奇怪,這青年是何人,慶王為何如此在意他? 仔細打量過顧少雍,輕易便能發現他與太上非白的眉目有著幾分肖似。 “他是慶王的兒子?!” “慶王府幾位公子我都曾見過,好像沒有這一位……” “那慶王何以這樣緊張他?不過手腳為鎖鏈所縛,他看起來實在不像王府公子,反而像是階下囚……” 無數視線匯聚在被鎖鏈困縛手腳的青年身上,顧少雍抬頭看向太上非白,唇邊揚起一抹古怪笑意。 “父王,沒想到你我,還能在此處相見?!?/br> 竟然真的是父子?! 那堂堂慶王府公子,為何在活得如囚徒一般? 太上非白喘著粗氣,恨聲對太上葳蕤道:“你將他放還,今日之事,本王都可不計較!” 太上葳蕤聞言,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父子一場,慶王不打算聽聽,自己的兒子有什么話想說么?!?/br> 太上非白何止不想聽,若是可以,他恨不得現在就將顧少雍滅口。 只是他不能,顧少雍現在,絕不能出事。 “逆子,休要胡言!”太上非白陰沉地盯著顧少雍,目光中帶著十足的威脅意味。 顧少雍卻并不畏懼,反而笑了一聲,口中反問道:“胡言什么?是父王你為延壽,將親子當做命俑,還是這數百年來,太上皇族中同樣被你當做命俑的族人?” 話音落下,席間門頓時都安靜下來,隨即便有性急的太上族人起身喝問:“你說什么?!” 命俑是何意?被太上非白當做命俑的族人又是何意?! 太上非白厲聲道:“他生來瘋癲,本王才會將其囚于地室,諸位族老不必信他胡言!” 只是此時相比他的失態,顧少雍看起來竟有氣定神閑的意味,瘋癲二字倒不知道更合適誰。 在場輩分最高的太上一族族老冷冷看了太上非白一眼,沉聲對顧少雍道:“你繼續說!” 說罷,渡劫境的威壓傾瀉,壓制住了慶王府眾多親衛。 其余幾名太上一族族老也同時出手,顯然,他們都準備好好聽一聽顧少雍要說什么。 這般情形下,太上非白想強行令顧少雍閉嘴便成了幾乎不可能的事。 看著他難看的臉色,顧少雍面上笑意愈盛,無視了太上非白威脅的目光,嘶聲開口。 自修為盡廢后,太上非白便只能以各種靈物與丹藥勉強續命,但延壽的丹藥服下得越多,效用也就越差。而且,這些丹藥固然令他在這世上茍延殘喘,卻無法阻止這副軀殼的衰老。 太上非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一日日衰老,腰背佝僂,目光渾濁,連走動幾步,渾身骨架都叫囂著要散架。 他如何甘心自己如此,彼時太上非玦已經繼位,他獲封王爵,本有享不盡的尊榮,而不是拖著一具老朽的身軀,躺在床榻上走向終結。 他想續命,更要恢復青年時的體魄,為此可以不擇手段,更不惜一切代價。為了達到目的,太上非白在府中招攬了無數門客,以重賞換得他們為自己籌謀。 太上非白大把大把扔出去的靈石沒有白費,不過幾年,便有個魔修為他想出了法子。 用一個資質氣運都是上佳的修士作為太上非白的命俑,蒙蔽天道,將兩者命格交換,便能竊取對方氣運,讓太上非白恢復青年時的體魄,壽命也得以延續。 不過想蒙蔽天道耳目,也不是那般易事,至少,作為命俑的修士,必須與太上非白存有血緣,才能做到李代桃僵。 而氣運足夠強的修士,除了族中大能,便是各家天資卓絕,還未成長起來的小輩,太上非白盯上的,自然是后者。 世間門夭折的天才從來不少,只要做得足夠小心,一切看起來便只是意外。 “在我之前,一具命俑至多不過二十年便會油盡燈枯,諸位族老可以算一算,過去這些年,慶王這些年用作命俑的,有多少諸位小輩?!鳖櫳儆汉Φ?。 聽完這番話,所有人都愣在當場,哪怕并非太上族人,此時也覺不寒而栗。 顧少雍看著太上非白恨不得將自己剝皮拆骨的神色,心下甚是愉悅。 他是太上非白的親兒子,這么多年,太上非白生下的兒子不少,但能做命俑的,不過二三人罷了。 顧少雍其實沒有名字,不過器物一般的命俑,如何需要名字。自出生起,他便被困在那一方地室中,不見天日。 除了修行,他什么都不必做,只需要活著。只要他境界越高,能做命俑的時間門便越長。 只是這樣活著,實在是太無趣了。 地室之中,總有數名供奉守在他左右,小心看護著這具命俑,其中也有一二心軟之輩,暗中帶來幾卷雜談史書,讓他能窺得外間門世界的風景。 他們同情他,而他天生便知如何利用這些同情達到自己的目的。 后來,他得了一具身外化身,借了夭折的嬰孩身份,終于能光明正大地行走在上京之中。 他也有了自己的名字,叫顧少雍。 這世上,求生難,但顧少雍求的,是死。 無妄海下,當太上葳蕤捏碎那具身外化身的心臟時,顧少雍便知道,或許不用太久,自己的目的便能達成。 太上葳蕤在慶王府內發現顧少雍時,便已經將所有事情猜得分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