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手握爽文劇本 第8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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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早知太上葳蕤是元嬰修士,他們絕不敢輕易對她動手。方才,他們只以為這少女是個修為低微的小小散修。 意識到這一點,幾名天水閣弟子停住動作,向不同方向倉惶奔逃。 絲弦先后而至,被穿透要害的身體一一從空中摔落,瞬間便沒了聲息。 太上葳蕤踏過地面堆積的丹楓葉,在眾多妖獸尸身旁,多了數名身著玄衣的天水閣弟子。 指尖微動,困住幼狐的牢籠碎開,它用濕漉漉的雙眼盯著太上葳蕤,不知是不是認出她來。 低低叫了兩聲,幼狐轉頭,向與太上葳蕤相反的方向跑去。 冬日寒風凜冽,赤紅的披風烈烈如火,像是一朵紅云飄搖而來。桑云楚收緊韁繩,看著樹下一具熟悉的尸首,不由皺了皺眉。 兩名護衛見此,連忙打馬上前,將她護在身后。 認出樹下尸首是誰,桑云楚不屑道:“死了?姚長安手下的人,果然廢物,這丹楓林中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那兩頭元嬰妖獸罷了?!?/br> 便在這時,太上葳蕤自樹后走出,一襲白衣纖塵不染,似從天外而來。 目光落在她臉上,桑云楚不自覺地握緊了馬鞭,她眼中現出濃重厭色,隨即指著太上葳蕤,恨聲道:“給我殺了她,記得要在她臉上劃上十刀八刀!” 兩名天水閣護衛聽令,不曾猶豫,當即向太上葳蕤飛身襲來。 桑云楚身邊這兩名護衛境界都為元嬰初期,松溪劍派如今的掌門,修為也只在元嬰罷了。加上天水閣的名頭,本應該足以護得桑云楚平安無恙。 偏偏如今自丹楓林中走來的,是太上葳蕤。 眼見身邊修為最高的兩名護衛倒下,桑云楚臉上終于現出慌亂之色。 她駕馬想逃,太上葳蕤拂手落下一道靈力,少女從馬上墜落,在地上翻滾了幾圈,狼狽不堪。 銀白面具落下,她連忙抓起覆上自己的臉,這才敢抬起頭。 “你,你想干什么?”見太上葳蕤抬步向前,桑云楚緊張地看向她,再不復之前驕橫跋扈,反而顯出楚楚可憐的情態來。 “我父親可是當今天水閣閣主,你若敢傷我,今后在這蒼棲州便再無立足之地!” “現在放了我,你還能留一條命在!”桑云楚色厲內荏道。 太上葳蕤一向不喜被人威脅,何況,她還是天水閣的人。 “本尊與天水閣的血仇,不差這一樁?!?/br> 見她不為所動,桑云楚咬緊了唇,腕間銀鈴已經亮起。她當然知道太上葳蕤不會放過自己,但方才說出那番話,本就是為拖延時間。 一道蘊含了龐大威勢的靈力自銀鈴而出,太上葳蕤抬手,空中符文成形,擋住了這道靈力。 不等桑云楚再有動作,太上葳蕤拂手,她腕間銀鈴便斷開,其上靈光也在符文作用下漸漸黯淡。 桑云楚身上還有不少法器,但太上葳蕤不打算給她再用出的機會。 少女還想說什么,脖頸間驟然多出一道血痕,她瞪大了眼睛,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輕易丟了性命。 天水閣弟子將丹楓林當做獵場,卻不曾想到,自己也會淪為獵物。 纖細的身形向后倒下,銀白面具脫落,少女的容貌暴露在空氣中,在她側臉上,生了幾片灰色魚鱗。 修士修為越高便越難孕育子嗣,天水閣閣主幾十個子女,都非自然而生。 就如他的修為境界一般。 太上葳蕤蹲身拾起銀白面具,緩緩覆在臉上。 第94章 急促的馬蹄聲響在丹楓林中, 赤焰馬火紅的皮毛幾乎和楓葉融為一體,數十天水閣護衛在感知到濯玉鈴的靈光后, 飛快向此處趕來。 披風在地面散開, 少女跌在樹下,雙目緊閉,氣息略有些微弱。 她腕上銀鈴黯淡, 玄衣的天水閣護衛現出驚色:“公子的濯玉鈴竟然已經用過,這丹楓林中如何有人能做到如此?那兩只元嬰妖獸不是早就為我等圍攻,重傷逃遁而去?” 桑云楚腕上的濯玉鈴乃是一件高階靈器,發出的一擊甚至能輕易擊殺元嬰初期的修士, 乃是她護身之物。 在少女不遠處,正有一具天水閣弟子的尸首, 一名護衛飛身下馬,蹲在他身邊察看傷勢。 “這樣微小的傷口, 竟像是絲弦所致……只是一擊便能致命,尋常修士斷然做不到如此,當是刺客……” 衣裝干練的女子將少女抱起, 神識掃過,松了一口氣道:“還好,大約是因為濯玉鈴之故, 公子未有重傷?!?/br> 若是桑云楚出了事, 他們這些人便也很難活得了。 “濯玉鈴已用,此處卻不見刺客尸首, 難道他已經逃遁了?”護衛皺著眉道,能在濯玉鈴下逃得性命,傷了公子的刺客修為定在元嬰以上。 女子看著他道:“無論如何,當下先離開丹楓林才是緊要之事, 雖然我們未必不是那刺客對手,但公子的安危最是緊要?!?/br> 周圍數十護衛點頭,見無人反對,女子抱起覆著面具的少女上馬,眾人飛快向丹楓林外行去。 她卻不知,他們口中刺客,如今正在她身邊。 桑云楚是天水閣閣主血脈,母親也是人族,臉上卻生來便覆了魚鱗,因為這個緣故,她素日總以面具示人,就算是身邊護衛,也無人見過她真容。 前世曾為玄陰刺客,對于如何短暫改換形貌,太上葳蕤也略知一二。 太上葳蕤與桑云楚的體形本就相差無幾,加之她刻意模仿桑云楚的氣息,這些護衛一時并未發覺異常。 當然,為了不令天水閣閣主察覺,她費了些功夫,才將桑云楚身上氣機掩蓋,令其魂燈不至立刻熄滅。 一行輕騎穿過丹楓林,很快便回到了松溪劍派所在。 近些時日,天水閣來人都暫歇此處。 陸云柯的父親陸佑之不得不將掌門大殿讓給姚長安和桑云楚,松溪峰上住的長老弟子也被盡數驅離。 天水閣行事向來霸道,松溪劍派眾人卻不敢反抗,有諸多前車之鑒在,倘若行差踏錯一步,或許整個松溪劍派都不復存在。 松溪劍派修為最高的,不過是三名化神修為的太上長老,與天水閣對上,堪稱以卵擊石。 而今除了閣主外,天水閣還有六名渡劫修士,幾可占蒼棲州渡劫修士的半數,這便是其行事如此肆無忌憚的底氣。 至于天水閣眾人此行前來,的確是因松溪劍派東南處將要出世的至寶,而這個消息,也是松溪劍派的人上報天水閣。 以常理而言,若有門派發覺至寶將要出世,往往會將消息壓下,避免引來諸多大能相爭。 松溪劍派原也這樣打算,卻有人瞞過掌門和一眾長老,將此事告知了天水閣。 將消息告訴桑云楚的人,正是松溪劍派掌門的親傳弟子,宋括。 三年前蒼棲州舉行的那場擢仙試,陸云柯和青凝過了在鏡明宗的初試,而宋括因為之前敗在陸云柯手中,表現不佳,未能通過。 雖是如此,他還是向自己的師尊,身為松溪劍派掌門的陸佑之請求,最終得以同陸云柯等人一道去了天水閣。 陸云柯已將松溪劍法前幾式用得近乎化境,但在蒼棲州眾多修士中,他和青凝境界有限,終究沒能過第二場試煉,但也得了些靈物。 宋括便是在那時意外攀附上了桑云楚。 他原本想求桑云楚允自己入天水閣,可惜身無籌碼,桑云楚自然不會應,他謀算落空,只好先回了松溪劍派。 不想三年之后,松溪劍派地下忽然現出異樣氣息,似有至寶將要出世,宋括為掌門親傳弟子,也知此事,當即便傳訊告知桑云楚。 沒過多久,桑云楚便與天水閣眾人來此,隨即將四周封鎖,輕易不允人出入。 女子抱著太上葳蕤上了松溪峰,迎面在掌門大殿外遇上了姚長安。 青年面容陰郁,一雙眼看來之時,讓人感覺像是被吐著信的毒蛇盯上,視線陰冷濕滑。 “女公子這是怎么了?”姚長安開口,帶著幾分譏嘲諷意,“莫不是被丹楓林中的妖獸嚇暈了?” 桑云楚行事跋扈,當日姚長安初入天水閣,還未引氣入體,恰好遇到她氣怒,被無故牽連,挨了她幾道鞭子。 后來姚長安拜入天水閣長老藥修門下,藥修在天水閣中頗有實權,作為他倚重的親傳弟子,姚長安在天水閣的地位,比起修為低微,不怎么受重視的桑云楚高上了許多。 但桑云楚畢竟還是閣主之女,姚長安不能對她動手,否則便是在打天水閣閣主的臉。 不過每次見了桑云楚,他便少不了會冷嘲熱諷幾句,將桑云楚氣得臉色大變,偏偏如今姚長安已經不是她能隨意鞭笞的對象。 女子屈身向他一禮,低頭恭謹答道:“回尊者,丹楓林中似有刺客出沒,女公子遇險,好在有濯玉鈴相護才得平安?!?/br> 同為元嬰修士,女子卻對姚長安畢恭畢敬。 姚長安聞言不由皺起了眉,神色更顯陰郁:“我早已令人封鎖丹楓林,整個蒼棲州,竟還有人敢違抗天水閣之令不成!” 女子沒有說話,她初時也很意外有人敢在蒼棲州之內對天水閣閣主的女兒動手,但事實如此。 姚長安向她身后看了一眼,只見這數十人都是桑云楚身邊護衛,卻無依附于自己的那些天水閣弟子。 他當即變了臉色,厲聲喝問道:“其他人呢!” 追隨姚長安而來的天水閣弟子,修為多在筑基金丹之間,也在丹楓林中游獵,倘若桑云楚的護衛所言屬實,他們便很是危險。 女子姿態不變:“或許還在丹楓林中?!?/br> “你竟敢將他們棄之不顧?!”姚長安怒道。 “我等是公子護衛,自然以公子安危為先?!?/br> 姚長安冷冷地掃了女子一眼,拂袖而去,這些天水閣弟子既然追隨于他,他便不能不管他們的生死,否則日后閣中還有幾人愿意在他手下做事。 女子低眉為他讓開路,在他走后,才抱著桑云楚回到掌門大殿之中。 不多時,松溪劍派擅長醫術的長老便被強行請了來,診過脈,確定桑云楚無事,只是靈力耗盡,需休養幾時。 要催動濯玉鈴,的確會消耗大量靈力。 房門合上,幾名玄衣護衛退了出去,其中便只剩少女一人。 床榻上,太上葳蕤緩緩睜開眼,雙眸沉靜。 燕愁余從她袖中探出頭,緩緩爬到枕邊,太上葳蕤摸了摸他的尾巴尖,微勾起唇角。 沒過多久,得知桑云楚身體不虞,宋括立即便趕來了掌門大殿。 “公子如今情況如何,可是受了傷?”宋括向守在門外的女子一禮,殷切問道。 如今他的前程,就全系于這位天水閣女公子身上。 宋括臉上帶著幾分諂媚笑意,相比三年前,他身上假意作出的溫和不再,言行之間帶著幾分小人得志的模樣。 女子冷淡地看了他一眼,顯然對低聲下氣的宋括沒有什么好感,冷淡回道:“公子情形,如何容你窺探?!?/br> 宋括不敢反駁,連連點頭道:“大人說得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