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帶著游戲系統穿武俠 第279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位面餐館通古今[美食]、論如何攻略一只悲慘反派、大師姐手握爽文劇本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塊晶石。 此時其中藏匿著數百年元精元氣早已經消失不見,就連上面的血痕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不過該說不說,這還算待遇不錯的,總算還剩下了個可以用來繼續駐存的底子。 相比之下,和氏璧這件異寶才是當真被損毀了個徹底。 能讓他勉強辨認出那一抔粉塵并不是什么房屋中物體碎裂的殘骸,而是昔日的和氏璧的,便是在這粉塵邊上,曾用來補全和氏璧缺角的黃金。 雖然現在這片黃金也像是被外力撐開而變了形。 向雨田不由搖頭苦笑。 邪帝舍利的損毀倒不至于讓他覺得有所怨懟。 事實上這也是他在這百多年來想要促成的事情。 但他的師兄因為吸收邪氣有誤異化為妖物,他自己縱然通過破譯道心種魔大法的下冊,利用循序提煉出的元精達成了延壽的目的,卻也始終覺得自己接觸到的只是邪帝舍利使用的一角而已。 他是當真不知道應當如何將這東西給毀掉。 現在倒是在他看中的那個潛力股手里促成了這個目的,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可邪帝舍利的邪氣一旦超過了那個臨界點,便會促成異變。 而和氏璧這種異寶既然能留存至今,便是此前還從未有人能做到將這東西里面的異種真氣盡數吸出來。 若這兩件事同時發生在一個人的身上,而她甚至還未在這兩種真元沖撞中身死,即便是向雨田也不敢保證,她此時到底成了個不可遏制的邪魔,還是該當算是個無限迫近于金丹魔種境界的絕頂高手而已。 現在唯一的問題便是,戚尋身在何處? 塞北荒原之上的飛雪沉積了十天半月,四野望去只見一片白芒,向雨田朝著四方都追出去了一段距離都沒看到有任何腳印留下,再想想此前他曾見過戚尋展現出的輕功,便知道要靠著這種尋蹤索跡之法只怕是絕無可能找到對方的。 可他卻不知道,戚尋此時完全是憑借著本能在施展輕功。 她足下一掠數丈,很快消失在了渺茫的荒原之上。 即便是身懷外掛,她也完全無法壓住和氏璧和邪帝舍利一并發作帶來的狂暴真氣。 此刻這狂熾的真氣完全壓住了她主動運行的內功,也壓住了她的主觀意識,讓她只覺天地蒼茫,而她是其中最為渾渾噩噩的一個。 若非明玉功始終在維持著近乎降溫的作用,若非神照經在運轉之中驚人的修復能力,和氏璧撞入她的懷中,緊跟著跳出了滿屏的系統警告之后,便應當是她周身真氣徹底走岔了路子爆體而亡。 但或許和氏璧主動跳出來的化為己用中其實還帶著一種無形的保護,吃撐歸吃撐,倒是的確沒到撐死。 在她這徒步涉川過原的進程里,她雖然頭腦之間一片空茫,好像連帶著自己是什么人都給忘了,卻也依然在消化這兩種異類真元。 只不過,這實在是一個很需要時間的過程。 —————————— 戚尋走出了許久。 她不覺得饑餓也不覺得疲憊,只是在朝著前方看去這一片重復的景象中,有種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應該往何處的困惑。 她思索了半天也覺得頭腦里像是籠罩著一層霧氣,越到后來她看向周遭的世界也覺得一片混沌,便干脆循著直覺繼續往西北方走去。 這或許也不該叫“走”。 途徑的冬牧隊伍甚至看不清她的身形,只覺得像是有一道狂風過境。 比起先前騎乘白虎的速度,她此時何止是快了十倍。 雖然她不辨西北,不知目的,完全就是憑借著剩下的本能在行動,但好像天穹星光與她體內殘存的和氏璧力量相互呼應,分明在眼前鋪開了一道指引方向的線索。 于是在一個落雪照舊的黃昏,她抵達了位于哈爾和林的突厥牙帳。 那是突厥的王庭。 一把火被點了起來。 跟一個自己都不記得自己是誰的瘋子實在是不必講道理的。 戚尋只覺得自己看到一桿長矛伴隨著熾烈的火光襲來,手握長矛的家伙長得像個古銅色的石雕。 若是她尚能保持冷靜的狀態下,只怕還該思考一番要克制著幾乎百斤的重矛得 用什么借力打力的巧勁,對方的炎陽奇功又能不能被她的天水神功所克制。 但她此時冷極又熱極,經絡之間的燒灼讓她根本沒有任何多余的心思去考慮這種問題。 她只是伸出了手。 邪帝元精與和氏璧真氣在無形之中造成的洗筋伐髓效果,讓她此時無論是本身的力量,還是結合了武道修為的本事都要遠勝從前,雖然她這一按一拽中誰看了都不覺得其中有什么技術含量,可也恰恰是這種最樸實不過的招式讓來人面色一變。 戚尋的目光里一片混沌,畢玄身為武尊,如何會看不出對方此時到底身在一個什么狀態。 只是他必須出手阻攔住對方的行動。 可對方的實力顯然已經超過了武道高手這四個字所能界定的范疇! 他的長矛落入了敵手,同步出手的趙德言自戚尋背后襲來的歸魂爪,也簡直像是在給這個悟道之中的瘋子撓癢癢。 她依然一手按著月狼矛,卻分出了一只手洞穿了偷襲者的胸膛。 飛雪在無形中化作了一道支撐在她身前的屏障,將鮮血和斥罵之聲都阻攔在了外面。 畢玄根本沒有這個多余的心力去關心魔相宗這位的生死,先前只是被她阻攔住戳刺進程的長矛,自另一端傳來的壓迫力驟然增加到了讓他都難以承受的地步。 他當機立斷選擇松手,又旋即搶攻出掌而來,但這支長矛從雙方爭奪變成落入戚尋的手中,好像絲毫也沒讓對方因為慣性的緣故而有所遲滯。 畢玄掌風未到,已聽到了一聲清脆的斷折之聲。 月狼矛在對方的手中斷折作了兩半,直摜而出,徑直穿過了他的心口。 戚尋這會兒不記得什么東突厥的將軍,不記得天下三大宗師。 她只是慢吞吞地把長矛的半截從畢玄的身上拔了出來,連帶著另外半截一并又往另一個還在喘氣的家伙身上扎了兩窟窿。 仿佛有種奇怪的吸引力,她朝著一處營帳走去,在帳篷里翻出了一卷古樸的書卷。 她隱約覺得這樣的寶貝是不應當放在身邊的,容易被人搶走或者弄丟,于是這東西就消失在了她的手中,被放在了一個她雖然不記得卻知道最為安全的地方。 而后她又放了一把火。 這把火從趙德言的營帳燒起來,在她從帳中走出的時候幾乎化作了她的背景,而在她的前方,一道道弓弩已經對準了她所在的方向,更在她冒頭的一瞬間化作鋪天蓋地的鐵箭朝著她襲來。 戚尋眼皮都沒動一下。 她從察汗淖行到哈爾和林的一路上沒少玩雪,現在這周遭何止是與向雨田交手時候的三丈方圓內的飛雪,化作了為她所掌控的棋子。 與流矢對峙的冰雪屏障,讓人只覺絕非是人力所能企及的神跡。 有的箭矢被震了回去,有的箭矢落了地,落在這一片擴散開的火光之上。 在這一片混亂中,戚尋眼前還是籠著一層薄霧。 也或許是因為這些人快馬逃遁時候揚起的雪塵太大了點,讓她覺得有點不大痛快,她便將手中的其中一支斷矛朝著人群簇擁的方向甩了出去。 這一下自然是不可能落空的。 但戚尋沒管自己扎中的人是什么身份,只是覺得這支月狼矛少了一半,從一百斤變成了五十斤后果然cao縱起來舒服多了。 她得意地拖著另一半尚帶血痕的長矛,一路朝著那個最為氣派的營帳而去。 雖然當她抵達這地方的時候,人都已經跑沒了。 于是她便抱著著半根長矛坐在了營帳頂上,看著落日映照中宛若流金的天穹底下,越燒越盛的火光幾乎將此地化作了一片火海。 戚尋想了半天還是想不起來自己為何要做出這 樣的舉動,只是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一個詞,叫做封狼居胥。 眼看著火快要燒到她坐著的地方了,她才跳了下去,像是將方才那本書冊丟進自己的神秘倉庫一樣,把這王帳之中的財寶也用這種方式給搜刮走了,而后她依然保持著不疾不徐的步調,朝著南邊走去。 等到向雨田收到了此地的大動靜趕來的時候,又已經跟戚尋錯開了一步了。 鄂爾渾河的西岸只剩下了一片被大火燒灼的痕跡。 向雨田跟逃竄中的東突厥人打聽,從對方驚懼不成語調的話中聽到此地遭到了天罰的消息。 天罰中有卷挾風雪而來刀槍不入的神靈,神靈擊殺了東突厥佗缽可汗,還殺了他們東突厥最為勇武的將軍畢玄。 趙德言倒是實在是沒必要說的。他如今年紀尚輕,還未混到魔帥的位置上,只是因為的確武功不低,在這突厥牙帳中有了些地位。 尤其被這個神魂失措的目擊者牢牢記住的一幕便是,佗缽可汗身死,殺人的神靈坐在王帳之上化風雪為屏,阻攔住了飛射而來的箭矢,眼看著王帳徹底燒毀方才離去。 而后,亡命之中的突厥人將最為勇武的攝圖立為沙缽略可汗后南逃,誰知道被天降半支月狼矛擊殺。 余下的東突厥王族中,阿史那庵羅與阿史那大邏便這對堂兄弟彼此互不相服,這生怕神靈天降再度逃亡的隊伍便被這兩人分開成了兩半。 “……?”向雨田露出了個迷茫的神情。 從突厥人的言語描述,和轉述出的趙德言死前留下的話來看,戚尋的精神狀態絕對不是正常人該有的樣子。 可是,怎么會有人在瘋了的狀態下還能搞出這種事情的? 向雨田都不知道應該說她這是有天賦,還是該說她這算是從骨子里都是個為清平盛世做貢獻的人了。 東突厥前后兩任有本事的可汗,被畢玄那把在戚尋手中一分為二的武器相繼擊殺,剩下的這一對算不上什么人物的堂兄弟爭斗鬩墻已成定局。 這讓向雨田毫不懷疑,縱然從頭到尾東突厥死了的也就只有四個人,可他們自己嚇自己,在逃竄中分割的趨勢只怕還會繼續下去。 佗缽可汗在世的時候,手中的突厥前所未有地強大,甚至一邊手握北齊的逃將,拒絕交給北周,一邊讓北周冊封宇文招的女兒為千金公主和親塞外。 這和親的隊伍原本應當在今年的二月到三月之間出發,距離此時也不過是兩個月的光景。 但現在,北周自己自顧不暇,突厥也在戚尋的這一出直搗黃龍面前混亂了起來。 “這姑娘有本事啊……”向雨田大覺贊嘆。 但他盤算著自己還是應當把人找到再說。 別看她這會兒在關外干出的好事,就算是頭腦清醒的人也未必干得出來,造成的后續影響只怕會讓突厥在短期內無力犯邊。向雨田還是不敢確定,一個武力值被和氏璧和邪帝舍利推到了這個程度的炸彈,倘若被什么人利用,會在中原的亂局中會產生什么后果。 可他一路南下打聽,卻始終沒有打聽到與戚尋形容相似的人。 在南北朝亂世的流民里多出一個灰頭土臉,披著麻布看不清身形的人又哪里會顯得有多起眼呢? 腦子的混亂讓戚尋此時根本不覺得自己披著的雪色狐裘是什么好東西。 入了關,行到一處民房外頭的時候,她扯下了掛在那里跟個灰蝙蝠翅膀一樣風中鼓張的麻布斗篷,而把狐裘掛了上去。 這家人發覺的時候當即知道財不外露,將狐裘給收了起來。 至于他們的那片麻布,則被塵灰糊了滿臉的戚尋很有童心地裹著在風里晃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