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帶著游戲系統穿武俠 第2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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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她如今手中有了那張大宗師高僧圖卷為她打開了一條窺探大宗師境界的路,為什么她不敢繼續順著這條路走下去,去看看前方迷霧之中的未知呢? 但她沒有著急進副本,而是先按照日后所說,將招式之中的繁雜冗余之處,在與她的對招中一點點地剔除,又在每日持續對蕭秋水留下的四招劍技的領悟中,繼續往返本歸元的方向邁出一步。 后者的提升感受最為明確的,一個是偶爾會與她打上兩場,也同樣受益匪淺的華真真,一個是病愈之后給這個后輩做了陪練的薛衣人。 而在江南冬雪初落之時,就連日后都不得不 感慨,她只怕已經沒什么可以教給戚尋的東西了。 在此期間,戚尋又用了兩次祝福值商店里對殘缺功法的推演殘頁。 其中一次以她的眼光評判,十之八九是推偏了,第二次倒是又讓她有了點新的體會,也促成了她這三經合一的進度明顯往前又邁進了一步。 但她伸手接住了一片落雪,回身朝著對她笑得格外慈和的日后看去的時候,眉目間依然是一片讓人越發覺得她非池中物的穩重。 “我想閉關一趟。大概三五天吧?!?/br> “去吧?!比蘸笸饬怂南敕?。 她借用的正是薛家莊內的閉關之地,但準確的說她也不是去閉關的,而是去開副本的! 在日后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即便可能只是消失很短的一點時間,都有可能被發現,這就很劃不來,但是在閉關的地方就顯然不必擔心這樣的問題—— 沒有人會這么湊巧剛好在戚尋去開入夢副本的時候闖進來的。 她要閉關也完全合乎情理,她的進步太過驚人,需要一個絕對安靜的環境來讓她沉積這段時間里從這些江湖前輩這里得到的收獲。 戚尋眼看著面前的石門落下,只有橫亙石室而過的山泉水的流淌聲在靜室之中響起,不由露出了個滿意的笑容。 這些天的提升rou眼可見,就連在對那副畫卷的觀摩中,都又有了不少零星不成句的收獲。 說要拿這東西去為難凈念禪院,她也不能食言不是? 戚尋在靜室中盤坐,點開了面前的副本界面。 【天刀霸刀】副本,就是你了! 【系統】【購買入夢副本門票,扣除銀兩10000兩?!?/br> 【系統】【您已選擇進入入夢副本天刀霸刀,由于當前世界觀下無入夢副本存檔,副本正常開啟?!?/br> 【系統】【自動調整入夢副本投放時間,自動調整入夢副本投放地點?!?/br> 戚尋沒選擇召喚助戰角色,而是直接載入了副本。 這是公元579年的寒冬。 用一個更加符合這個時代的說法是,此時是北周的大成元年,或者也可以稱為大象元年。 正在今年,北周周宣帝宇文赟禪位于太子宇文闡,改年大象,但這位繼任的皇帝年不過七歲而已,如何能有什么作為,早早禪位的周宣帝自稱天元皇帝,不問朝政,終日在后宮中與妃嬪廝混度日。 而取代北周建立隋朝的隋文帝楊堅,此時為保全性命卸任柱國大將軍,改任亳州總管,按照原本的歷史軌跡,他該當在大象二年因為周宣帝病危輔國朝政,位居大丞相,開啟他由隋國公晉隋王,又從北周靜帝手里接過皇位,定國為隋,直到一統天下的輝煌后半生。 裹著狐裘,坐在白虎坐騎上的藍衣少女停在了半道上,仰頭看了眼北風呼嘯中仿佛也蒙上了一層陰云的天色。 這大約并不是她的錯覺,風中好像傳來了一種山雨欲來的味道—— 這就是南北朝的亂世。 第119章 問道宗師 01 戚尋要想弄清楚自己所在的時代背景其實不太難。 南北朝時期那什么宋齊梁陳記不住也問題不大, 反正到了鄰近隋唐時期,北邊也就剩下北周,南邊也就剩下了個南陳 ——南陳后主陳叔寶的那個南陳。 當然如今南陳后主還未登基,南陳的君主正是后來謚號孝宣皇帝的陳頊。 與隔江猶唱后庭花的局勢不同, 陳頊在位期間南陳還是相對穩健太平的, 雖然在兩年前北周滅北齊一役后, 陳頊以吳明徹為將試圖趁機北伐奪取淮北地區失敗,南陳第一大將吳明徹被俘虜, 但北周宣帝也實在荒唐得可以,直接導致了北周若要南下大舉進攻, 只怕還需要些時日。 這便算是個在外人看來暫時平衡的局面。 但話也不能說的這么果斷。 首先只是外人看來。 戚尋約莫還記得點歷史也就自然知道,北周宣帝禪位于七歲的兒子后次年便病故了, 便是楊堅以大丞相為名攝政的開端。一旦有此一舉,這天下由隋一統的大勢便要如滾滾車輪一般啟動。 現在已是大象元年的冬日, 距離這件導火索的發生已經不到一年的時間。 其次, 這是個武俠世界, 還得算是高武的那種。 以劉裕北伐途徑邊荒的時間點推算,距離她此時所在時間點的約莫170年前,魔門邪極宗宗主墨夷明之子燕飛參悟天地心三佩合璧開仙門的場景, 自創仙門劍訣,破碎虛空而去。 他這個破碎虛空何止是比之關七的ufo接走靠譜—— 燕飛他還帶著兩個情人一起破碎虛空而去的! 誰聽了不說這位簡直就是個人生贏家。 而如今的江湖, 魔門兩派六道與慈航靜齋凈念禪院等白道門派對峙,以慈航靜齋創建者地尼和第一任邪帝謝眺所在的東漢明帝時期算起,時至今日已有500多年。 彼時就已然成型的《道心種魔大法》和地尼所創《慈航劍典》經過這五百多年的傳承, 縱然武道之途上驚才絕艷之人不多見, 也并不妨礙兩派六道與佛道二宗在當今時代發展出的根基之深厚。 在這樣的武道氛圍之中, 歷史就不能全然作為一個參照。 以凈念禪院為例, 北周武帝滅佛之舉讓諸多名僧紛紛南渡,抵達江左的三百僧眾得到了陳宣帝陳頊的禮迎,正因為如此才有了歷史上的天臺宗。 但在這個世界中卻不全然如此。 由天僧創建的凈念禪院如今還在洛陽郊外,禪院規模有如小城,銅殿前的廣場上五百羅漢林立,都不是一朝一夕之間可以積攢下來的累積。 另一個與歷史尤其有別的,正是【天刀霸刀】副本中其中一個必須擊敗的對象宋缺所出自的嶺南宋閥。 自宋家軍首領宋悲風在劉裕掌權后,由建康退居嶺南后,將嶺南之地逐漸統一收攏,到宋缺出道武林之日,嶺南宋閥已經位居天下四大門閥之一。 宋閥統領嶺南各族俚僚軍,多達十余萬之眾,放在如今的南北對峙格局中,絕對是一支完全不容忽視的力量。 當然這十余萬人平日里不是聚集在一起,而是散布在嶺南西至合浦,東臨東海的偌大一片地盤上。 在戚尋改容易裝,混在南邊的城鎮里打探出了這些消息后,她便知道,和先前去過的副本一樣,她在某些時候需要依托于自己的歷史知識來輔助她做出相應的判斷,有些時候卻不能想當然。 而南北朝又是比之前去過的副本更詮釋了何為民生多艱的時代。 在北魏一統北方之前長達一百多年的五胡亂華,讓這片中原大地上說是滿目瘡痍也不為過。又有前南朝梁武帝之時的侯景之亂對南方造成的摧毀,這讓她徹底厘清現在的情況,足 足花費了六天的時間。 直到第七日她才換回了原本的裝扮,騎著那匹白虎往北走。 不錯,是往北而不是往南。 按理來說,【天刀霸刀】這個副本的核心人物應該是宋缺,以戰亂局面下要想把人盡數找齊,最合乎副本介紹的方式應該是先找到正要離開嶺南,出來闖蕩江湖的宋缺,正是因為宋缺的武道天賦絕高,即便比他的同輩揚名之人年輕了十幾二十歲,才會出現宋缺和霸刀岳山之戰,宋缺追殺天君席應之戰。 這也不能說是戚尋不想去找他的下落,實在是嶺南太大了。 此前因為老字號溫家的緣故,加上在【跨海飛天堂】副本的落點就是嶺南,戚尋對嶺南的地理條件尤其是幅員是很有數的,在這樣的前提下要“恰好”遇到宋缺并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情。 她當然也還有一個選擇是直接頂著宋家軍的規則嚴明,殺到嶺南宋閥的老巢去,如今有沒有宋缺的那個磨刀堂不好說,反正總有個住的地方,里面有個宋缺,但這又何必? 要完成副本是不錯,她卻不喜歡用這種蠢辦法。 她也更不能全然指望自己的【霜寒十四州】的稱號,能夠靠著這個特殊buff的存在輕而易舉地讓她等在路上就能天降副本boss,在萬安寺副本里或許可以,這個副本卻未必。 這是個說難聽點就是宗師遍地走的世界。 要是她靠著特殊事件觸發概率等來的不是宋缺,而是距離破碎虛空只有一步之遙的邪帝向雨田,那豈不是還得面臨受制于人的局面。 所以與其費心找人,不如掌握主動權! 何為主動權? 戚尋將這些時日收集到的信息,在她坐在虎背上行路的時候還在逐字逐句地琢磨,將目光又轉向了她鋪開在白虎后頸的地圖上,逡巡在了建康、洛陽、長安之間。 先去建康! 在經歷了侯景之亂后,即便是大江以南,也透著一股荒蕪萎靡的意味,更不必說此時還是冬日,雖然冷寂的寒冬中,只是天色陰沉而已,倒并未落雪,但沿路所見,過三吳之地,雖然不像是四十年前的“千里絕煙,人跡罕見,白骨成聚如丘隴焉”(*),卻也實在不見魚米之鄉的風貌。 戚尋買了一條小船走了一段水路。 將船賣給她的老漢打量了她和牽著烏云踏雪的狄飛驚,還有她身后跟著的那只實在罕見的白虎,就差沒將眼珠子給瞪出來。 這兩人一馬一虎的組合放在如今的年月里實在是少見,但敢駕馭白虎的顯然不是什么尋常人,這老漢小聲嘀咕了兩句,還是將船賣給了她。 呼嘯的寒風吹皺水面,直到夜半時候才稍稍止息。 戚尋坐在船頭看著面前的水波。 她雖然其實沒有這個必要披著狐裘取暖,但架不住身上穿多點有種心理上的暖和。 漆黑的江流之上幾乎不見多少行船,只有她所坐的這艘小船的船頭,此刻在她的身邊擱置著一盞風燈,淡到只剩一層冰白色的月光鋪在船身上和她前方的一小片水道上,被船行的動靜劃開到兩側后,慢慢推出一層細碎銀光的波瀾。 間或有三兩聲古怪的烏鴉鳴啼之聲,從兩岸的空山間傳來,傳入戚尋的耳中。 很難想象在這樣的環境下,平定侯景之亂的梁元帝蕭繹會寫下“山似蓮花艷,流如明月光”這樣的詩句,聽起來有種何不食rou糜的荒唐。 戚尋一路耳聞目睹,直到抵達建康。 當然在進入建康城之前,她還是沒有那么囂張的,至少還是先將兩匹坐騎都收了起來,這才與狄飛驚一并踏入了這六朝古都。 南陳,正是按照現代該當稱呼為南京的地 方所經歷的六朝中的最后一朝。 南朝四百八十寺的佛寺興盛之態,雖然有陳宣帝禮待佛僧的名聲在外,到底還是不復存在了,誰讓將梁武帝活生生餓死的侯景起兵攻入的正是建康,但南陳治下興修水利,民生稍有好轉,還是讓此地又有了王朝都城的氣象。 不過戚尋不是來考證這個六朝古都的王氣是不是在此朝斷絕的,更不是來考察南北朝的社會形態的,她是來找工具人的。 在進入建康的第一晚,她便闖入了南陳的皇宮。 凈念禪院、慈航靜齋、魔門高手眾多是不錯,卻不代表此地皇宮也有這樣多的高手,尤其是自始皇帝的“皇帝”之稱誕生到如今南陳北周并立,還未曾出現過哪個王朝是從南往北打取得天下的,陳宣帝縱然看起來比之剛登基的周靜帝看起來像是個明主,還真沒有哪個代天擇主的勢力投機倒把到他的頭上。 這就讓戚尋一路避開巡邏的軍士,直到站在陳宣帝面前,沒有驚起任何人的注意。 在戚尋抵達的時候,陳宣帝陳頊早已經睡下了。 意圖趁北周與北齊之間決出勝負一戰的當口從中牟利的計劃失敗,對這個時年將近五十歲,原本該在三年后病故,傳位于南陳后主陳叔寶的帝王來說,絕對是個精神上的極大打擊。 這個時代的人普遍短壽,陳宣帝自己是有感覺的,明年就到知天命之年,他的體力和精力都已經大不如前。 他的確成為了南陳的君主,但他也有了一種模糊的預感,他可能這輩子都無緣看到北伐的成功,而他自己的兒子他是有數的,這絕不是個有開疆拓土之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