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帶著游戲系統穿武俠 第2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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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劍不輕出 08(二更) 薛二爺?什么薛?什么二爺? 在眾人來回對視, 確認了某個原本很是不可能的判斷后,這夜半的無爭山莊頓時炸開了鍋。 即便他們原本即將南下的目的就是薛家莊,但他們所想的充其量也不過是遵循禮數上門拜謁, 從薛衣人的口中得到一個答案而已。 這方人多, 有名望的人也多, 自然不需要用什么暴力手段。 跟忽然遇到薛笑人來襲,甚至落敗身死此地完全不是一碼事。 尤其是在朱藻仿佛想到了什么走上前來,從薛笑人的懷中摸出了一塊圖案相同,只是從銅牌變成了金牌的殺手組織標記的時候,這種因為天降一個大瓜而免不了的竊竊私語便更明顯了。 這薛笑人是個能人??! ——這是在場之人的共同想法。 戚尋反正是沒有任何一點值得被人懷疑的地方的。 薛笑人人在南方, 若要上北方來這一趟,算算他動身的時間, 光是從此事往前推, 也必然在黃魯直和雄娘子之死的前頭。 大概也不會有人能在殺了那兩位后,才想起來要給自己選擇一個合適的背鍋對象,又通過什么諸如用糖葫蘆誘拐這樣的技法,將薛笑人從薛家莊里騙出來,再飛快地帶到北方來。 這顯然是他此前就因為什么別的緣由動身了。 二來,神水宮和薛家莊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關系,這雙方之間可沒必要生死相搏,又由一方給另一方栽贓。 三來, 戚尋方才和薛衣人的交手中, 大約是因為她出的慢招,怎么看怎么覺得她是給對方留有余地的, 倒是薛笑人出手刁鉆, 分明是奔著招招奪命的想法。 但凡戚尋稍微沒本事一點, 只怕根本不會有這個機會將薛笑人斬殺當場, 反而只會喪命在這個來者不善的殺手手里。 何況在場之人只要不是沒長眼睛便都看得出來,薛笑人可不傻。 倘若他只是個成天在那里數星星的傻子,他是絕對不可能在朝著戚尋看過來的時候,露出此等狠辣而嫉恨的目光的。 這只能是一個心態失衡,對后起之秀心懷憤恨的人才可能會有的表現。 也就是說,薛笑人是在裝傻。 “不容易啊不容易,這位薛二爺實在是太能裝了?!逼輰こl出聲音的方向看去,便看到金靈芝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嘖嘖稱奇地朝著薛笑人的尸體看去。 算起來金家的萬福萬壽園和薛家莊實在可以算得上是鄰居了,金靈芝當然是見過薛二爺的。 但是她見到薛笑人的時候,這位不知道為何也不過四十多歲年紀,胡子卻已經有點花白的家伙,居然自稱自己只有十二歲,還給自己起了個別名叫做薛寶寶。 金靈芝彼時只覺得薛衣人還要照顧這樣一個陷入瘋癲的弟弟實屬不易,現在卻覺得,薛寶寶此人也是很不容易的嘛。 她想想都覺得若是讓她去做這種裝傻充愣的事情,明明可以憑借著誠然高超的武功在江湖上揚名,卻偏偏要給自己的臉蛋涂抹成個猴屁股,還要穿上這樣一身辣眼睛的衣服,這可實在不得不說是對自己的折磨。 但眼看著朱藻將那塊金牌和他此前拿出來的銅牌細致比對,確定其中并無什么分別,更沒有作偽之處,觀薛笑人的出招也誠然是殺人做派,金靈芝又覺得,對方實在可以稱得上是忍辱負重了。 只可惜對付誰不好,偏要來對付神水宮少宮主。 金靈芝所在的方向,同樣將戚尋那記割喉的怒屈金虹劍招看得清清楚楚,若不是此時鼓掌多少顯得有點不太合適,金靈芝是真的想為自己的慧眼識珠給點個贊的。 “不過你說,薛笑人為何要做出這樣的勾當。薛衣人這個血衣人的稱號是他一步步拼殺出的,尤 其是勾漏山之戰。這名號雖然酷烈,但起碼同在江南地界,我倒是很清楚,薛家莊名下的產業還是很正經的,加上薛斌這人是花花公子了一點,薛紅紅也要面子了些,薛家莊的支出我們這些個當鄰居的都看得分明,應該……應該沒什么問題。實在沒有這個必要去經營這個殺手組織?!?/br> 金靈芝摸著下巴尋思,又在琢磨這個問題的時候繞著薛笑人的尸體走了一圈。 隨著這位薛二爺生機的徹底斷絕,他眉眼間殘存的猙獰之色倒是稍淡了幾分。 但在金靈芝提燈湊到他面前的時候,依然能看出其中殘存的痕跡。 她并非是個不通人情之人,想到他仿佛玉石俱焚之態地抽出腰間軟劍刺出的這一幕,她不由瞇了瞇眼睛稍微有了點猜測。 薛笑人有個聲名太高的哥哥,相比之下他這個“二爺”就自然沒這么有名氣了。 萬福萬壽園內的兄弟姐妹也不在少數,未嘗不會有想法趨于極端的,不過是因為有金老太太這個奇人在上面壓著,這才沒有發作出來而已。 想到這里金靈芝忍不住搖了搖頭,覺得薛笑人實在是自己想不開。 搶存在感博名氣這種事情,是人之常情,但做到像薛笑人這個地步的,還是她先前說的那句,太能了也太不容易了。 但金靈芝又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一點,“我這雙慧眼,果然不只是在認戚少宮主的本事上!” 先前深入大漠后的那些個挫敗經歷早就被金靈芝拋之腦后了,她想著的是,“瞧瞧我先前的分析,果然也是一點不差?!?/br> “……”是是是,您金大小姐是此番甩鍋行動中最配合的那個。 畢竟這話不能放在明面上說,戚尋就在心中給她頒發了個獎狀。 剛想到這里就看到隨著金靈芝目光的轉動,其他人也隨之將目光落在了戚尋手中的金虹劍上。 在靜止狀態下的金虹劍,也絲毫不減在劍光流轉之時的虹彩,甚至其劍刃開鋒之銳,劍身特殊材質所造成的既可以折曲攻擊又可以長劍直刺的特質,都表現得淋漓盡致。 這的確是一把值得被珍藏在無爭山莊之中的不世名品,值得薛笑人這種水準的劍客都為之北上而來,殺了君子劍和他的朋友來奪取的劍。 誰若得到了這樣的一把劍,大概都會想著尋個對手來試一試此劍之鋒利的。 不過別人大概是去找那些個邪魔外道算賬,順便讓人和劍一道揚名,薛笑人不同啊,他最頭鐵也最不干人事。 當然也是不免有人吐槽一下他這個選擇的,下一刻他身邊的人就回:“這薛二爺連傻子都扮演得這么得心應手了,可見想法跟旁人是不大一樣的,對戚少宮主這種未來必然成為武林巨擘的人物動手,也不奇怪吧?” 這個答案頓時得到了眾人的一致好評。 薛笑人人都已經死了,要是聽到這個答案說不定都要氣活過來。 奈何他現在除了殺手組織首領這個既定事實之外,連帶著為金虹劍而殺人、選戚尋試劍等一眾黑鍋,是完全沒有一個反駁的機會。 不僅成功充當了給戚尋盤算良久的砍雄娘子計劃的背鍋人,還讓她將這把由方歌吟所贈的長劍都給過了個明路,往后可以順理成章地拔劍出來用了。 薛笑人刺殺的人是她,擊敗擊殺薛笑人的人是她,現在在無爭山莊的地盤上而此地的地契也是她的,在場的人里武功最高的也是她,這把金虹劍不歸她又該歸誰。 至于說什么神水宮的標志性特征是那個水龍卷就更不是問題了,沒看帥一帆這位劍術名家都說了嗎,戚尋在劍術上的造詣實在不低,人家神水宮這個叫做全面發展。 不過這種滾雪球一樣發展起來,甚至不需要戚尋再多說幾句話,談談薛笑人是如何出現,如 何奔著奪命而來的場面中,有些話該說還是要說的。 戚尋輕咳了兩聲,打斷了眾人對她手中這把顏值斷層的長劍的欣賞,“薛二爺畢竟是薛衣人前輩一母同胞的兄弟,行走在外也代表著薛家莊的形象,即便如今的情況大差不離也就是咱們看到的樣子,該往薛家莊走一趟還是得走,也順便將薛二爺的遺體送回薛家莊?!?/br> 她搖頭悵然地嘆了口氣,仿佛因為方才和薛笑人的交手讓她對這位劍術造詣不低的前輩誤入歧途之事,而覺得格外可惜,“薛莊主若是要問責薛二爺之死,我一力承擔就是,不過要勞駕諸位替我做個見證,此番實在是麻煩找上門,而不是我有意與薛家莊為敵。神水宮在江湖上走動不多,卻絕非仗勢欺人之輩?!?/br> “這是自然?!弊钣虚L輩自覺的朱藻說道。 有夜帝之子開了個頭,后面的也就更不必說了。 薛衣人這位天下第一劍客可能都要頭疼一下,為什么他這個好弟弟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還在這樣多人的注視下掉了馬。 戚尋盤算著,說不定這會兒薛衣人要頭疼的事情還不只是薛笑人的事情,還有他那個沒甚練劍天賦,就會給他找事的好兒子,和擲杯山莊左輕侯之女左明珠的戀情問題,也不知道這兩人策劃的假死行動還有多久開始。 她一邊想著這個,一邊簡單地應付了兩句在場之人對她這手控場慢劍的稱贊,在將薛笑人的尸體以明玉功凝冰凍結,又讓人抬走保存,將其余人勸說回去早點休息,明日往江南動身后,剩下留在此地的便都是親近的自己人了。 戚尋一眼便看到了宮南燕臉上露出的后怕情緒,這種來自自家師姐的關懷,讓戚尋的心中不覺又柔軟了幾分。 “你真是要嚇死我,”宮南燕說著說著又忽然先笑了起來,“我現在倒是覺得你說的什么遇到奇遇提升武功實在是個好事了,若沒有那些個奇遇打底,你這麻煩動輒找上門來的樣子早就小命不保了?!?/br> “讓師姐擔心了?!?/br> “下次……”宮南燕剛想說讓她下次別做這么冒險的事情,又覺得像她這樣的江湖積極分子要不冒險,可能跟母豬上樹的概率是差不多的,還不如別說了。 好在薛笑人殺人不成反被殺,有朱藻等人為證,薛衣人也沒這個對戚尋發難的底氣。 但宮南燕想到這里又覺得,說不定薛衣人發難還是個好事,若真是如此,誰知道這天下第一劍客的身份會不會易主。 “剛才我聽到李玉函這家伙也是這么說的?!苯痨`芝信誓旦旦,自認自己可沒有因為覺得對方長得不順眼就栽贓這位擁翠山莊少莊主,“我看他對薛衣人怨氣很重的樣子,不過想想也對,當年那個稱號還是薛衣人向李觀魚前輩挑戰的時候奪過去的,也難保李觀魚前輩執迷劍道長進,弄了個走火入魔的結果,有沒有被薛衣人逼出來的結果,不過要我說嘛——” 反正李玉函現在也不在這里,金靈芝是很敢說的,“我若是李觀魚的傳人,我就該盤算著如何提升自己的劍術水平,把這個天下第一劍客的名號給奪回來,說不定老父親聽聞這個消息一個激動之下就恢復了。 若是劍術上真不成呢,那就自己想法子去學醫術,雖說以擁翠山莊的情況名醫是肯定都找過的,但我奶奶說過,名醫也是有專精不同的,大可以去搜羅天下相似情況的病例,就算治不好也總是讓父親欣慰。 李玉函的話,可能生塊叉燒都比他有用吧。還巴望著你擊敗了薛衣人,他好帶個好消息給父親?!?/br> 金靈芝搖頭嘆氣,很是覺得李玉函該冷靜冷靜。 “算啦不提這么個掃興的人,”金靈芝伸手指了指戚尋手中的金虹劍,“說說這把劍吧?!?/br> 金靈芝端詳良久后評價道:“要我說這把劍哪里都好,就是劍的顏色和你 的衣服稍微有那么點不太搭調。你要不要考慮偶爾弄身紅色穿穿,或者是那種白襯紅罩的披風,想來要更配一點這把劍。正好我們這趟要下江南去,我萬福萬壽園別的東西或許不多,一來錢多,二來養的裁縫也多?!?/br> “那我到時候就要見識見識金大小姐的品味了?!?/br> 看戚尋毫不猶豫地應下,而不是跟她來什么推三阻四的客套,金靈芝更覺得對方可愛,是個值得相交之人。 金·就是錢多·靈芝心滿意足地離開了此地,琢磨起了要不要在明日出行之前先往萬福萬壽園送一份信。 戚尋也覺得自己在離開此地動身之前做一件事。 她去見見那位身在牢中還配合她表演的原老莊主。 她現在要如對方所愿去見薛衣人去了,還是該給原老莊主報個喜的。 原東園閉目凝神地端坐在囚牢中。 他給獄卒的銀兩只是換來了一點從無爭山莊中漏出來的消息而已,可沒有讓他此時的處境有任何的好轉。 雖說為防止他越獄而逃廢了內力,他在合上眼睛少了視覺感知的情況下,這囚牢之中的漏水聲響,枯草間竄行而過的老鼠窸窣響動都聽得一清二楚。 而在他又是一夜淺眠,因為一線天光照在他的臉上而將他喚醒的清晨時分,他又聽到了一道正朝著他的方向走來的腳步聲。 這不是獄卒的腳步聲。 以原東園的耳力聽得出來,對方明明可以不發出任何會被他聽到的響動,卻非要弄出了讓他能辨認得出的腳步聲,又在這一步步穩步走來的動靜中,帶著一種壓迫而來的氣勢。 和前來找他打聽消息的那些個江湖人士的腳步聲也不同。 原東園眉頭一皺,他實在想不通還有什么人會在此時找上門來還是這樣的做派。 然而他一睜開眼就看到了一張他最不想見到的臉出現在了他的囚牢之外,恨不得自己繼續裝睡下去。 若不是她,自己又怎么會落到這樣的地步! 即便他現在給她挖了個薛家莊的坑,在看到對方這活蹦亂跳樣子的時候,原東園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讓自己心中澎湃的殺氣被壓制了下去。 “若非知道原老莊主現在沒有這樣手眼通天的本事,頂多讓人替你跑跑腿,卻不能讓你請來如此有水平的殺手,我還真要以為昨日見到的薛二爺是原老莊主安排的?!逼輰ぴ捯怀隹?,原東園的臉上就閃過了一絲狐疑。 “我不知道什么薛二爺?!?/br> “薛笑人薛二爺,原老莊主怎么會不認得?”戚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您不是才說您的父輩和薛衣人薛笑人的父親是忘年交嗎?怎么這就貴人多忘事,說自己不知道薛二爺了?!?/br> 原東園剛要開口,忽然看到戚尋拊掌嘆道:“瞧我這記性,原老莊主認識的是薛家莊的薛二爺,大概不是那個率領殺手組織的薛二爺。好在有您提醒這個消息,也多謝您這個準確的消息,否則我還未必會因為提防薛家莊而有所防備,正好將薛二爺給解決了。此人殺君子劍在先,又有朱、凌幾位前輩作證,就算是見了薛衣人前輩也是我這邊占著理,實在是要來跟原老莊主說一聲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