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里只有你 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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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繁咬上牙,不過門已經嗵的一聲關上了,現場只剩她和高慎了。 高慎咳嗽著,走過去看貓。 何繁沒好氣:“不舒服就趕緊回家休息?!?/br> “我連著出差兩趟,最近家里什么都沒有,咳咳?!?/br> 他爸媽那里不想去,見面就是嘮叨。自己家自從何繁搬出去后,一點煙火氣都沒有。 “我喉嚨好痛,你一杯熱水總舍得吧?” “沒有?!焙畏眮G下這句話,走去陽臺收衣服。 高慎自己站起來去倒,看見盤子上放著一罐枇杷膏。他道:“你是不是知道我喉嚨不舒服,所以給我做的?” 何繁細心,之前他工作忙,晝夜顛倒,飲食也不規律,時間長了腸胃跟泡沫似的。何繁周末就用藥材燉溫補的湯水,她的手藝好,也經常研究這些。高慎覺得比外面賣得還要好些。 “你想多了,那是給我弟弟做的?!?/br> “那以前呢,你經常給我做,你忘了?” “忘了?!?/br> 即使何繁不承認,高慎也不跟她爭,他記得就行了。 何繁懶得理他,兀自摘著衣架上的衣物。她剛才練舞的時候穿的短袖,裹身的,將纖秾的身材完全展現出來。因為愛運動,一絲囊rou也沒有,除過胸前鼓鼓囊囊,將衣服撐開,手臂和腰肢細得不可思議。 高慎有點移不開眼,視線觸及她手臂上雪白細膩的肌膚,在燈下幾乎有些刺眼,他的喉嚨越發癢。 何繁感覺到他的眼神,不覺看過去,他卷發下的眼睛,又黑又大,深深扣進去有海洋色…… 倆人一愣,同時轉開視線。 高慎咳著走到沙發前坐下,不小心壓住了電視遙控器,電視應聲而開。 不巧的是鳳凰衛視正在做一檔社會話題的欄目,主持人和嘉賓在討論當今結婚率驟降的現象,且偏偏在電視打開的那一瞬間,講到成年男女不結婚的情況下,生理問題如何得到滿足。 高慎尷尬,手忙腳亂地按遙控,但王亮家的所有物品都是專門為了留租而配置的,燈具壞了好幾次不說,電視遙控更是沒譜,明明是開機鍵或換臺鍵,按上去偏偏就變成了音量鍵,‘性生活’‘性伴侶’的字眼如炸雷般充斥客廳。 何繁深知自家遙控是個沒cao守的擺設,根本不指望短時間內能關掉電視頻道,衣服沒摘完,便回臥室了。 關上門。 尤霖在樓梯口打游戲,一直沒見有司機來送什么車鑰匙,他凍得耳朵疼,于是就試探著回家了。 高慎正在拔他家的電視插銷,額頭冒汗。 見他回來,高慎又給司機打了一遍電話,司機說快到了。 尤霖看jiejie房門緊閉,料到高慎碰灰了,他抓抓頭發,說:“我姐有時候挺軸的哈?!?/br> “沒有,她很好?!?/br> 小貓在屋子里顛顛顛地小跑,鈴鐺的聲音細細的,尤霖想起高慎一進門時說讓何繁拆了小貓的鈴鐺,他于是提醒道:“那個鈴鐺你別拆,她不依的?!?/br> “哦?” 尤霖說,何繁兩歲時沒了親爹,媽要改嫁,帶著她一個拖油瓶不方便,加上那時候張慧敏還在五金廠工作,照顧不過來,就到處寄放,有時候寄到姥姥處,有時候寄到妗妗家,后來弟弟meimei出生后,就更是照管不到她了,那時候她就跟家里的一只老貓作伴。但那只老貓年歲很大了,有一年壽終正寢,她媽怕她傷心,騙她說跑丟了。沒想到她帶著手電筒找了三天三夜,找到后來把她自己找丟了,當時媽以為去了姥姥家,姥姥以為去了妗妗家,妗妗以為回了繼父家,人人都沒大留意,要不是五金廠的叔叔在護城河看見她,六歲的她就怕給凍死了…… “后來她就有了養貓系鈴鐺的習慣?!庇攘卣f,“我也跟她說過鈴鐺對小貓聽力不好,可是她不肯聽,只是把分貝挑了小一點的,拴在腳踝上?!?/br> 第27章 風情萬種 這一夜高慎輾轉難眠,直到天際泛白才淺睡過去,夢中感覺時間仿佛是在從前,旁邊有個軟軟的身體與他依偎著。他倆習慣相擁而眠,何繁偎在他的胸口,他的大手覆在她毛茸茸的后腦勺,她睡夢中翻個身背對他時,他睡得再沉,也會將她重新攬回懷中,于是她整個滑膩的后背和圓圓的臀,便整個兒地窩在他身體里,那是一種熨帖和踏實的感覺。 此時他伸手去抱時落了空,夢境變幻,不再置身溫暖的大床,而是一座大霧彌漫的小城,一個小女孩孤零零地站在護城河邊,周遭晦暗不明,只有小女孩的一雙眼睛怯生生格外黑亮。 他無來由地心疼,甚至是心碎,猛地睜開了眼。 天光已經大亮,昨晚沒有關上窗簾,抬手擋了擋刺眼的日光,料是時間已經不早了。搓了搓臉,起身去洗漱。 從浴室出來后,窗外悉索有聲,他一面擦著頭發一面走到后窗去看?;h笆外,江曲正試圖翻進后園。 他推開窗:“喊一聲給你開不就行了?!?/br> 江曲抬頭,拍拍手上的灰塵不翻了,說:“哥們兒,我喊了豈止一聲!” 說著繞過去走到前院門口,高慎已經把門打開,“怎么了,有輿情?” 江曲急到翻籬笆的情況不多,他下意識地就覺得賬號又被黑粉圍攻了。 江曲白他一眼,說:“公司也不去!手機也不開!你失戀了我知道,禮貌性難受個三五天就得了,別沒完沒了啊?!?/br> 這個態度就是沒大事,有事江曲顧不上挖苦他。 他走到床頭去給手機充電,江曲則言歸正傳,拿出一份預算表讓他簽字,說:“公司給校慶的贊助預算做出來了,你看一下,沒問題我就著手去辦了?!?/br> 高慎簡單瀏覽一下,簽上了字。 江曲接過預算表,說:“武大過去的校慶很低調,今年卻在幾位知名校友的策劃下打算趕潮流,計劃全程網絡直播,聽說蘭志中也要參加,這種機會咱們一定要抓住?!?/br> 蘭志中是高他們十幾界的老校友,是許多知名品牌的大中華區代理商,跟這種校友搭上線,會大幅拓展公司的業務范圍。 高慎‘鐺鐺鐺’地咳嗽著,無可無不可,他去飲水機上接了一杯水,撕了一袋琵琶止咳顆粒倒進去。 江曲繼續道:“你到時可一定要使出渾身解數把他拿下,尤其形象上要閃瞎他的眼,對了,策劃組在群里呼吁大家盡量穿禮服你看到了吧,據說有舞會環節?!?/br> 江曲說著,不由就端詳起自家的‘主力產品’來,看賣相是否能夠拿下蘭志中。只見‘它’身穿白色浴袍,腰間輕系軟帶,肩背健美、小腿勻稱,無需撩看腰腹,便可猜見腹肌誘人。再往上看,最近失戀疊加感冒有點消瘦,反而益發五官深邃,卷發電眼不說,還平添淡淡的憂傷…… 不必繼續分析,結論是這‘貨’絕對好賣! 然而高慎說話了:“我不去,到時大家問起來,就說出差了?!?/br> “為啥不去?何繁都去,你怎么能不去?!?/br> 高慎一愣:“你怎么知道何繁要去?” 校慶這種活動跟同學聚會一樣,成功人士大出風頭,混不出名堂的不過一觀眾。高慎認為以何繁的性格是不愿參加的。 江曲:“聽說是周教授的老伴給帶過的幾屆學生都打了電話,希望能參加的都參加,因為老爺子那個病不行了,想跟大家合個影。你說這種情況,她不去行嗎?” 確實不行。 但策劃組那幾個負責人幾次三番在群里提醒大家到時穿禮服,何繁那么務實,豈會花費成千上萬去買一條只穿一次的禮服? 她的穿衣打扮從來淑女風,內斂得很。高慎想起韓棟婚禮那天,她穿一件薄荷青的吊帶連衣裙,吊帶兩根指頭寬,露出皓雪般的脖子跟鎖骨,裙擺到小腿中間,一截雪白纖細的小腿。腰肢裹在柔滑的布料里,沙漏一般。油亮順滑的頭發在腦后綁了一個低低的馬尾,往那里一站,就像濃烈燦陽之下,一棵發光的飽滿盛放的梔子,低調的厲害,也美的厲害。 但是,她自己卻不知道自己那么美,大概從小就習慣了妄自菲薄,習慣了默默站在遠處看別人青春激揚。 不行,他怎么能讓她永遠如此妄自菲薄,他必須用事實去告訴她:你很美,你很奪目,你不平凡,你是繁花中最耀眼的那一個。 “怎么了,在想什么?”江曲問。 高慎回神,說:“你得幫我個忙?!?/br> “啥忙?” “不著急,你先回去吧,過幾天再行動,我先準備準備?!?/br> 高慎說著往書房去了。 江曲問:“準備啥呀?” 高慎沒說,兀自從書架抱出一沓今年冬季各秀場的高定畫冊。 何繁正在辦公室整理檔案,趙學勤進來了,他最近天天來,單位的人們猜他倆要成了。 趙學勤自己從飲水機接了杯水,然后靠辦公桌站著,看何繁工作的樣子。她總是不疾不徐,做任何工作都有條不紊,此時站在文件柜前整理檔案。前兩天喬露說,一樣的文件柜或一樣的手抄件,經她的手過一遍,就變得跟藝術品一樣,干凈的出奇,整潔的出奇。 此話真不是虛的,她做事就像她做人一樣,總是淡淡的,卻分外抓人的心。 趙學勤看著她的背影,問:“師母給你打電話了嗎?” 他倆雖然不是一屆,但都是周教授的門生。 何繁一邊整理一邊說:“打了?!?/br> 她原本不打算參加校慶,這一來卻不得不改主意。 趙學勤說:“周教授的病我之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總覺得應該去看看,不一定非得是校慶那天,這幾天就去,你去嗎?” 何繁確實正有此意,說:“行,到時你喊我?!?/br> 她理完檔案走過來,用濕巾輕輕擦了擦手。她是個皮膚很細的女子,雙手尤其白膩,且手型好,水蔥一般,指甲修的圓圓的,腕子上戴著一塊細鏈兒的手表,貴不到哪里去,但處處顯示麗人風范。 作為男人,誰不是一個會被細節打動的人。過去高慎是,現在趙學勤也是,不知不覺的,就沉淪了。 何繁對自己的‘好’不自知,她有點發愁元旦的校友會,自己太平凡,置身那種場合,會有一種無處安放的失措感。 趙學勤走后,她發微信問李雯上哪選禮服,正聊著,窗外傳來汽車聲,她抬頭看去,一位摩登女子從一輛掛軍牌的奧迪車上下來,不是程英是誰,曉得程英是去二樓審批科的,但上樓前或下樓后一定會來她辦公室打個招呼的,幸好高慎今天沒來。 這一天程英在二樓辦完事后,不僅來跟何繁打招呼,而且訂了私家菜,電話通知李雯和張曉君到位,趁著四人中午沒什么事,一起聚了聚。 席間李雯毫無意外地提起了高慎那個神秘女友,她揪著程英問:“是不是你,字里行間像你!什么過去愛你、現在愛你、將來也愛你,我的眼里只有你!” “肯定是你,說,是不是你倆偷偷復合了?” 程英笑笑,說不是,神色多少有點落寞,她太了解高慎了,看到那條博文的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他變了,如此高調,真不是他的性子,一旦做了,大概就是真的陷進去了吧。 李雯不相信,喋喋不休地追問,但張曉君卻笑的含蓄。飯后四個人告辭,因為張曉君跟何繁順路,所以何繁坐了張曉君的車。途中張曉君說:“李雯亂點鴛鴦譜,那個人哪會是程英呢?絕對不是她?!?/br> 何繁一怔,不由心虛,問:“這么篤定?” 張曉君說:“前陣子跟程英聚過一次,偏巧那天高慎和江曲在同一家飯店宴請客戶,眼神對上,有沒有那種火花一看便知?!?/br> “這都能看得出?” “嗨,男女之間的那點事,不就那樣?!?/br> 何繁更加心虛,周六晚上高慎從她家離開后,尤霖也是類似的話,他說:“姐,高慎對你是真的,看眼神就假不了,你差不多行了哈?!?/br> 眼神確實能做參考儀,是暗流涌動還是死水微瀾,過來人一看便知,包括何繁也明白。 所以她不踏實了,最近高慎和程英都來局里辦五道口那件事,他們三人同時碰面的情況很多,萬一…… 她越想越忐忑,暗暗希望別那么巧。下午喬露在樓上會議室開完會回來說:“你那位帥校友在二樓,今兒這么冷的天氣,他穿一件毛衣就來了,看著都冷得慌。不過冷歸冷,帥卻是足夠帥,跟想象中那種希臘神話里的卷發王子似的?!?/br> 何繁笑笑,沒接腔,她不是副科以上的干部,不需要開下午的會議,所以一直都在辦公室坐著,只有送材料時出去過一趟,當時經過二樓時,也聽到了高慎的咳嗽聲,不過從頭到尾,高慎沒來她的辦公室,這么規矩,倒令她有點意外。 前天夜里司機送來車鑰匙后,她假裝睡著沒有吭聲,聽到尤霖把門關上才出去,那晚之后高慎還未露過面,咳嗽竟然依舊沒好,不懂得去醫院看看嗎! 尋思好一陣子,把手上的材料都差點弄混,臨近下班的時候,高慎的咳嗽聲出現在走廊里,伴隨著腳步聲,他進來了,正如喬露所說,大冷的天,他穿著一件套頭毛衣,里邊是一件格子襯衫,給頭上的卷毛一襯,確實透著那么點異域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