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里只有你 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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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求高,對美的欣賞總是奇特攝人,為了拍素材時常天南海北地跑,深山老林不是沒有去過,無人區或者西藏,都留下過團隊的痕跡。手機沒有信號的時候聯系不上任何人,初生的牛犢子,靈魂里燃燒著自由的火焰,他不受任何拘束。 自然想不到跟誰報備行程,家里爸媽他都嫌他們管得寬問得多。何繁有時候會問他在哪里,經常是得不到回答的,太忙,問煩了他的口氣也不好,她就不問了。 是不是那個時候,她也是這種感受,感覺不到在意和喜歡,即使有那么個人,也只存在于自己的腦海里,酸甜苦辣無人訴說與分享。當時還可以借口是為了工作,后來呢,他好像也沒有主動跟她交代過行程。 翻到兩年前他們的聊天記錄,果然,她說十條,他只能回一條。他突然就有點迷茫,說不出的懊悔。 種種疏忽讓他弄丟了何繁,但是不行,不能弄丟,必須把她找回,當然,他已經在做這件事情,只是現在看來,近日的做法毫無章法,也許感情也是需要規劃的,他過去沒有追過別人,就連和程英的那段歷史,都是對方先主動的,因此就想當然了,以為只要道歉、只要示好,只要誠懇,何繁也就回心轉意了,可是今天他意識到,他們的問題很多,何繁沒有勇氣將這段感情示人是一方面,三年的相處中他沒有給到她安全感是一方面,更或者還有其他方面。 大概他得像做項目一樣,做一份挽回感情策劃書了……這個念頭浮現的第一時間,自己就先覺得諷刺了,頓悟自己是個被慣壞的人,看似有過感情史,其實沒有用心經營過,到頭來竟像個童男子一樣生疏,在這個人人都在跟著感覺走的時代,他卻為了追回女朋友要做一份白紙黑字的策劃書,然后照章執行……干工作干出了慣性! 飯局一直持續到晚上八點,氣氛很高,而何繁有些分神,期間她去衛生間洗了個手,回來后鄰座的盧科長問:“小何談戀愛了?” 她不明所以,后來才明白,原來是手機忘帶了,剛才有電話打進來,在桌子上嗡嗡嗡震動個不停,盧科長掃一眼看到來電人顯示一個‘他’字,再遲鈍的人也看出這個字的曖昧,一般哪有人這樣標注號碼的。 何繁解釋說誤會了。 不過這次也提醒了她,為了防止以后再出現這種情況,她把標注改了,換成女字旁的‘她’不會有歧義,但想想也不對,索性改成了“它”字。 第22章 如果不是對的人,原地也會走丟 辦公室的電話聲和打印機聲此起彼伏,江曲和幾個員工在焦頭爛額地催樣品。 高慎從外面進來了,穿著黑色高領毛衣,外搭一件棕色麂皮休閑夾克,頭發卷曲,高鼻電眼,本來他的體型偏歐美,這樣一打扮簡直像個剛從馬術場下來的貴公子,就差手里再拿一把小馬鞭了。 江曲見狀就頭疼,見他徑直入了辦公室,趕緊抄起一份企劃案跟進去。 “一上午聯系不著,你干嘛去了?”他并不等高慎作答,因為他壓根要這狗屁答案沒用,他只想老板別浪了,工作積壓了有一墻高了?!吧衔鐩]來,下午來繞一圈,四點又要準時走了是吧?” 高慎聽出語中帶刺,停下取紙杯的手,抬頭問:“怎么了?” “怎么了?哥們!咱們半個月沒拍作品了!跟伊利簽的協議,資方那邊已經催了二十多天了?” 高慎這才仿佛想起來失職,道:“難不成最近還得去趟內蒙?” “不是最近,是明天!”江曲把企劃案丟到桌子上,“而且出發前還得拍攝至少五期的作品!今天連夜不睡覺也得拍完,您貴公子趕快把這花枝招展的行頭脫了進棚吧,道具組早上就把景搭好了?!?/br> 高慎面露難色,坐在椅子上說:“你怎么不往后推一推呢,明天出差,太倉促了,你知道的,我失戀了,難道不該有個緩沖的時段,不該有個挽救的過程……” “stop、stop!我快不認識你了。那個天天督促大家伙干工作的老板哪去了?那個天天耳提面命強調危機感的老板哪去了?是誰說自媒體行業淘汰得太快,一個月甚至一個星期就可能速朽!” 江曲簡直氣笑了,“你現在跟我說失戀了,要療傷要挽救要時間?這是你能說出來的話嗎?你又不是個童男子,失個戀還意氣消沉了!初夜被騙走了??總歸我跟你說,伊利的合約最晚圣誕節到期,咱們明天出發都是晚的,你看著辦吧!” 高慎搓了搓臉,無話好說,沒奈何地叫他去準備,說自己稍后就進棚。 江曲沒有發泄完,臨走又撤住腳問:“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把自己搞的這么傷春悲秋了?當年跟程英都沒這個陣仗過,越活越活回去了!” 高慎半死不活靠在椅子上:“不知道,這次是有點該死!” 江曲失笑:“照說不應該啊,你家財萬貫不說,就光靠rou體也能留住叫女人不走吧!” 高慎悻悻擺擺手讓他出去,忽然又想到什么,問:“圣誕節快到了,給客戶的禮品準備了嗎?” 高慎雖然在感情問題上比較粗線條,但在工作中細膩的很,大到公司的宏觀架構、小到客戶的迎來送往,他都會留意,往年每逢節日,都會提醒出納部門購置小禮品或者在元旦郵寄明信片,用來和資方以及客戶聯絡感情,禮數方面他是從來不缺的,這是從小的家教使然,也是社會的錘煉。 往年他給何繁買禮物,多以首飾衣服為主,還有胸部按摩膏,現在送這些似乎不大合適了,她比較實用主義,但是什么對于何繁來說是實用的,她缺什么?不知道! 江曲走后,他想了半天,驚覺自己除了三圍,對她一無所知。 真真嚇一跳! · 何繁的單位每到第四季度格外忙,信訪和審批仿佛一股腦全集中在這個時候,她上下午連軸轉,到了四點還在整理筆記。 期間高慎發來信息,說明天要出差,大概去六天,仿佛是報備的意思,他現在總這樣,何繁沒理會,繼續整理筆記。 快下班的時候,喬露捧著手機問何繁傍晚干什么,要不要去玩劇本殺,她最近對那個挺感興趣。 何繁說不了,她的舞蹈卡還有一個星期到期,她要物盡其用。 辦公室門外有人說話,有人探頭探腦地朝里面看,看見何繁眼前一亮,大踏步走過來。 “原來你在這里???”趙學勤走到何繁跟前,“還記得我嗎?昨晚咱倆碰酒來著?!?/br> 怎么不記得,飯桌上幾個年輕人聊到畢業院校的時候,趙學勤就自白是武大的,立刻有人指著何繁,點出她也是。兩人不但一個學校,還是同一個專業,只不過趙學勤大她兩屆,一畢業就進了他們的上級單位。 現在一副超過校友熱情的招呼態度,何繁倒不好說什么,趙學勤熱絡得很,想請她吃晚飯。 這時科長夾著公文包,從辦公室路過,停下對何繁說五通口荒灘審批流程,此事是程英托何繁了解的,據說是要和她的美國同學合伙開設日化廠。 科長說完話,看見趙學勤還在旁邊,道:“你們聊你們聊,我這一來你們就拘束!小趙很久沒回來了吧,市里變化大著呢,叫小何領你逛逛吧,正好,你們年輕人說得來?!?/br> 被上級委托了任務,何繁跑也跑不掉。趙學勤沒跟著同事走,就在辦公室等著她。下班后兩人一道出來,陽光已經全被地平線吞沒,寒風帶著微微的刺意,吹在身上。 “你們出外勤很累吧,你想吃什么?”何繁知道他們這個專業,男孩子出來幾乎全是跟勘測地質有關的,風里來雨里去,不是一般辛苦。 “還好,你想吃什么,都聽你的?!壁w學勤雙手插在上衣衣服里,襯衫外面套了一件毛衣,疊穿起來很有風度,也是一個衣品不錯的人。 天氣冷,不如去吃點熱的,問了趙學勤的忌口,何繁就想到了地方。 地點在武大附近,趙學勤以前也來過,感嘆地看了一圈裝潢,“果然變化好大,只不過沒想到現在還在,以前我還跟室友來過呢?!?/br> 這是一家北方的鐵鍋燉,最適合幾個好朋友一起親親熱熱邊吃邊聊。趙學勤能主動挨個辦公室找何繁,就不是個靦腆內向的,他說他們機關的情況,聊校友的聯絡情況,挺健談。 不過何繁想著今天虧了一節課,浪費了錢不說,還打亂了最近制定的短期小規律,總不得勁,強打起精神應對。 高慎拍了一下午廣告,大概是大家都急著趕工,竟格外順利,傍晚六點鐘就全部完成了,高慎想著明天就出差,今天怎么也得去見見何繁,洗漱完換回自己衣服出門時,張知雨過來跟他請假,說她的貓咪積食了,明天得去寵物店看病,不能跟組去內蒙了。 高慎說:“養貓干嘛?以后就不打算出差了吧,出去給誰照看?!?/br> 他這個年輕老板雖然一向好說話,但不等于他不知道員工肚子里的那些個小九九。 張知雨無辜死了,她說跟男朋友分手后獨居,屋子里空落落的,才養貓的,絕不是想找借口逃避出差。 高慎怔了一下,心里被那句‘屋子里空落落的’觸了一下,他跟何繁沒有同居前,何繁是養著一只貓的,同居后,因為他的別墅兼顧樣品倉庫,日化食品衣物等堆得到處是,何繁跟貓搬進來后,有一次貓爬到樣品布料上睡了一下午,正是褪毛厲害的時期,弄了好多貓毛在布料上,他勸何繁把貓送人,萬一再爬上爬下打了東西。 何繁當時說貓初來乍到不習慣,給它一個貓墊子,以后會記著自己的床榻。 他覺得貓總不能天天睡著,短不了到處跳著玩。 他不記得那只貓是什么時候不見的,總之何繁后來再沒有養過貓。 他倆聚少離多,她獨自一人在家,大概也是為了和貓作伴吧。 他沒有直接去何繁家,繞道去了石橋市場,這里寵物店很多,他左挑右挑,看中一只剛出窩的小白貓,放在他手里圓滾滾的,全白,雪團兒一般。 · 吃完飯,何繁和趙學勤散步往他所住的酒店去,途經一家小型進口超市,理貨員在門口發海報,看見何繁,說好幾天不見您來買橄欖,最近新鮮到貨了。 何繁笑笑搖頭,說今天就不買了。 走開去后,趙學勤問:“你愛吃橄欖果?” 何繁語焉不詳地敷衍過去了。高慎喜歡馬天尼酒加冰加橄欖,住地附近的超市沒有賣,高慎從前就習慣了在武大附近這家進口超市買,他倆同居后,趕上她單位回他家正好路過這里,就經常捎帶手買了。 不覺中,已經到了趙學勤所住的酒店,趙學勤問:“你要不要上去坐坐,我們倆聊得挺好的,我同事他們都不在?!?/br> 這是什么意思?何繁仔細看了趙學勤的表情,他滿是期待的樣子。以前也有過這種情況,過來出差的男生請她上去坐坐,那個時候名義上她還跟高慎在一起呢,當然是拒絕,后來才從同事那里得知,這些出差的男生帶女孩子上去坐坐是什么意思。 趙學勤看著不像那么隨便的人,何繁沒往深里揣測這么無聊的事,笑了笑說,“不了,太晚了,你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出去吧?” “是啊,測繪真不是人干的,有點后悔學這個了。早知道像你一樣,找個文職多舒服?!?/br> 何繁再次笑了笑,矜持地等他進了門,才往回走。 路上程英打來了電話,說抱歉下午有應酬,沒看到來電。 何繁說沒事,“五道口荒灘審批的事情我問了,明天你方便的話到我單位咱們聊?!?/br> 程英明天有事,問她現在哪里,方便的話找個酒吧坐坐。 何繁報了地址,程英很快開著她那輛白色大奔過來了,倆人在酒吧坐定后,何繁把拿地的流程詳細說了一遍。 困難不小,因為有些廠子難免涉及到污染的情況,想要達標很難,技術成本和設備成本都太高,一般企業都沒有那份耐心去死磕。 “江曲來找過審批科好幾次,大概是高慎他們也在做這方面的規劃,相中的也是五道口那個區域?!?/br> “我聽說了,這樣很好,大家選在同樣的地方,容易形成規?;漠a業園區,不然為什么迪奧范思哲愛馬仕都要聚在一條街上開專柜呢!” 酒保過來招呼,程英點了馬天尼酒,囑咐酒保加冰加橄欖! 酒保眼睛一亮,說:“少有人知道這么有品位的搭配?!?/br> 程英笑笑,問何繁:“來一樣的?” 何繁:“我不懂雞尾酒,來杯果汁就好!” 回家時將近九點鐘,路上車不多,但程英開的不快,跟何繁探討五道口那件事究竟有沒有捷徑可走。 何繁說所謂捷徑大家其實都知道指的是什么,但話題就會敏感了。 程英了然,說:“其實走關系的人也不是一個兩個?!?/br> 何繁沒有聽清她后面的話,因為有輛大切從旁邊超車而過,她登時心跳如雷,這個方向,高慎十有八九是要去家找她,若是在樓下跟程英撞個正著,簡直…… 手機在震動,掃了一眼,它來電,毫無疑問,高慎去她家了。 她連忙道:“程英,送我前面便利店就行了,買點明早的食材?!?/br> “回家還挺遠吧?!?/br> “沒多遠,天天坐辦公室,每晚都要走走的?!?/br> 高慎立在何繁門口一邊摁門鈴一邊看著毛衣里兜著的小貓,他買的時候太中意了,想著馬上帶給何繁看看,她一定也很喜歡,于是連多跟店家溝通兩句都沒顧得,付了款就走,直到車子上了高架橋,才想起總該買一個筐或者籠子吧,難道就這么用毛衣兜著? 返回去堵車不說,估計店家也打烊了,于是作罷。好在小貓怕生,一路上只是蜷在他手掌下瑟瑟發抖,渾是不敢叫也不敢動。 不過現在不好對付了,不曉得是餓了還是渴了,或者是到了生地兒怕得慌,奶聲奶氣地喵喵個不停。何繁不開門,想是不在家,電話也不接,他想著找地方給貓找點吃的,正要下樓,何繁從樓梯上來了。 “你怎么來了,一會兒我弟回來?!?/br> “我馬上就走的,你看,我給你買了一只貓?!?/br> 何繁摸了摸小貓的腦袋,說:“高慎?!?/br> 高慎看向她,她面如平湖,說:“以后不用做這些了,真的,我們算了吧?!?/br> 她平靜的令人心悸,小貓的叫聲令走廊更加空蕩,高慎告訴何繁自己錯了。 “我粗心,在這三年忽略了你的感受,也沒有好好陪你,請你相信,我會學著做個好男友好丈夫的,我以后不會像過去那樣讓你天天獨守空房,我會盡量陪著你,我不能眼睜睜把你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