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分之想 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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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時念例行短采訪,問其中一位豪門太太:“您今晚有動心的拍品嗎?” 這位太太意味深長笑道:“有把琵琶不錯,我先生為討我高興,一定會拿到,至于其他的珠寶翡翠,看心情,不知道姜小姐今晚什么打算?還真的只是來給我們當綠葉,作現場指引的?” 現場氣氛一凝,都聽出話里有話,在暗諷姜時念在這種場合只能做個游走于外圍的主持人而已,熱鬧都與她無關。 姜時念茶色的眼瞳里水紋靜靜,微笑著說:“沒辦法,如果沒有我這個做主持的,恐怕整場晚宴就要臨時叫停了,那您的琵琶和珠寶,要到哪里去拍?!?/br> 對方在鏡頭前還保持著得體,等回身離開紅毯區,就開始冷下臉打電話告狀。 今天到場的人都知道,沈老板為公事,人不在北城,今晚根本就不會來,消息傳開的情況下,他把姜時念放在這兒,就是不那么重視的意思。 若她今晚鬧出什么不大體面的,沈老板那邊,估計也會跟她撇清。 他們急著確認這其中真假,如果為真,那沈家家主的口味也就可以窺見,各種美艷的女人,都可以想著辦法往他身邊試著送送了。 姜時念一場紅毯采訪,聽了各種明刺暗探,她不卑不亢,有分寸地一個個回敬過去,心里盤算著這是樹了多少敵。 直到紅毯流程結束,最重頭的那位也沒有出現,在場人更篤定傳言非虛,沈延非是真的不來。 姜時念只知道沈老板香港那邊還有些未處理完的事務,今天會回公司料理,具體他要什么時間來,或者最終決定來不來,她也不確定。 何況這么一條紅毯,本身也承載不住沈老板的身價。 紅毯結束后,就開始今晚的最核心拍賣會,姜時念裙擺波光粼粼,上臺站在主持位置,第一件被精心推上來的拍品,就是那把孤品琵琶。 姜時念目光追著走,眼神不經意暗了暗,如常介紹琵琶的金貴出身。 下方宴席天價,座位極盡精心,全北城金字塔上層權貴云集的奢侈名利場,只剩最中間主位還空著,無人落座。 有些人在竊竊議論,但更多目光都集中在臺上,看姜時念不過是個現場主持,與這場豪門游戲毫無瓜葛。 拍賣師公開琵琶的百萬起拍價,席間立即有人舉牌,三五輪就逼近八位數,這場拍賣與其說是看中拍品,更多的是權利財力的較量抗衡。 但畢竟只是一把樂器,叫到近千萬已是恐怖了,那位豪門太太的老公沉著臉,拗不過,硬是舉了千萬。 拍賣師第一次落槌。 姜時念目光再次掠過那把琵琶,把那些早就支離破碎的回憶壓下去,這種天價,離她太遠。 拍賣師再次重復價格,準備最終落槌時,偌大古羅馬風格的奢侈宴廳里,滿座高門權貴間,一道無波無瀾的聲線如同薄冰撞壁,從容響起:“三千萬?!?/br> 現場陡然死寂,鴉雀無聲,拍賣師的錘也懸在半空,幾秒短暫的反應時間之后,所有人表情隱隱失去控制,循聲轉過頭,有人直接在位置上起身。 男人站在入口,背后是神廟一般的高大雕刻門扉,恢宏建筑只淪為他陪襯。 他穿黑色正裝,長腿寬肩,又不過于莊重,西裝隨意挽在臂上,馬甲妥帖順著流線,恰到好處束縛絲白襯衫,五官輪廓被頭頂燈光覆上,極具攻擊性的深刻英俊,再一晃眼,又好像一派散淡溫存。 拍賣師終于醒過神,咽了咽確認價格。 她再跟現場重復,問有沒有加價,但誰還會攀得上這個過于離譜的價位。 若真是想要琵琶,兩千萬以內絕沒問題,他卻漫不經心,直接隨口淡聲講出匪夷所思的數字。 拍賣師果斷落槌,眼神望向姜時念,姜時念喉管已經緊澀到呼吸不暢,明白對方暗示,她要對買家作例行短訪。 姜時念視線凝在臺下那人身上,看他緩步走到中間空下的主位,旁邊已有不止一人誠惶誠恐地起來,之前傲慢表情徹底掃空,彎腰請他入座,臉色一個賽一個的難看。 隔著距離,姜時念對上他目光。 說好的,她要……冷臉不悅。 不清楚他目的,但她必須要配合。 姜時念廢了好大力氣,及時調整好表情,職業微笑收起,明艷臉上只剩一片漠然冰涼,抬麥冷聲問:“沈先生愛樂器?您何至于用這么高的價?!?/br> 沈延非坐在主位上,無數矚目。 他抬頭看她,矜貴眉目頗為無奈地緩緩舒展,語調含笑:“琵琶出現以后,我太太多看了兩眼,我猜她可能喜歡,不過是想博她一笑,請她別因為我這次出差太久,對我生氣而已?!?/br> 現場壓抑著一片嘩然。 當著沈延非的面,輕易不會有太大喧囂,但他人到場,親口當眾說出這句話,扔下的炸.藥甚至比當初那一句“蓄謀已久”更重。 人人皆知沈延非是什么人,清楚他過去的作風,不可能對任何人有低頭姿態,他就算對一個女人不掩飾地娶了寵了,也該是高高在上的掌控者,絕不會垂下高貴頭顱,公開去哄慰,乃至取悅對方。 姜時念壓著的心臟猛一跳動。 他竟然…… 是這個用意?! 把自己位置擺低,將她無限托高,這場合里人人都要爭相去獻媚的沈家掌權者,甘愿走下神壇,到紅塵里噙著笑為太太折腰。 沈延非無視周圍聲音,修長手指在身前隨意交叉,雙眼只專注凝視她,開口問:“姜老師,可以原諒我了嗎?!?/br> 姜時念心緒亂涌,指甲往皮rou里按著,看到他眼中意味,知道她不能打斷他的節奏,她調整著呼吸,不為所動說:“開什么玩笑?!?/br> 沈延非唇邊笑痕加深,又隱隱被看不見的細小刀子劃著。 明知這才是逢場作戲,但再一次面對她的冷漠抗拒,像從前那些永無止境的歲月又壓回到身上,碾著他神經,發出深暗的鈍痛。 沈延非面上絲毫不顯,略一揚手,讓拍賣繼續,接下來,但凡推到臺上的珠寶翡翠,只要是適合戴到姜時念身上的,沈延非那道清冷沉緩的聲音,都毫不猶豫直接挑到天價。 滿堂權貴和太太千金們如囊中之物勢在必得的首飾,一件一件在眼前流失,被沈先生拍下后,叫人再原封不動送到臺上的姜主持人面前,請她過目。 沈先生端方典雅地抬頭望她,手肘搭在座椅扶手上,在五千萬拿到那枚最重量級的粉鉆吊墜后,不緊不迫問她:“姜老師,不朝我笑一下?” 姜時念眼見著大額的錢流水一樣簽單,而所有金額都記在她的慈善下,她手心沁著汗,依然清高驕傲:“沈先生,你這樣對我沒用,就不必費心了?!?/br> 簡單的詞。 配合的意。 卻在很準確地扎他心臟。 沈延非面不改色,不能示人的情緒沉抑著壓進眼底,他唇邊弧度不變,在拍賣結束,主持人提裙下臺時,他慢條斯理直起身,隨手勾著那枚粉鉆吊墜,面對面朝她迎上去。 姜時念幾乎是眩暈的,努力保持著表情冷淡,想從他身旁直接經過。 然而沈延非站在所有聚焦的目光之前,扣住她手腕,跟她對視一瞬,把千萬粉鉆隨意繞在她的手持話筒上,給她當個最無所謂的配飾。 然后他徐徐折下脊背,在她面前自若地俯身,不該染塵的雙手為她整理弄亂的裙擺,指腹抹掉她腳背上一點浮塵。 在北城這個地界,眾目睽睽下,等于云端神佛,為愛折腰。 姜時念眼眶微微發熱,他只是為了澄清協議婚姻嗎?只是單純為了湮滅流言,把夫妻感情和地位給沈家看,給所有議論她的人看嗎?如果只是如此,他秀恩愛就足夠了,根本不需要做到這個地步。 她不是傻子。 沈延非,明明就是在給她,給身后一無所有的姜穗穗這個人撐起無限空間。 她不是婚姻里的弱者,她在丈夫面前可以呼風喚雨。 他愿意當眾彎腰,讓她站在他肩膀上去。 姜時念實在忍不下去,在沈延非理好裙擺,直起挺拔脊背時,她反手勾住他的指節。 她近距離看著他,盯進他如墨的眼底,臉上強撐的冰霜慢慢融化開,如在冷白宣紙間一層層潑上勾人艷色。 她睫毛間蓄著僅他可見的淡淡潮氣,彎了彎眼尾說:“你砸錢我不喜歡,但你給我理裙子,我很喜歡?!?/br> 說完她輕輕仰臉,無所謂多少人在看,飽滿紅唇輕貼上沈延非微斂的唇角。 姜時念心要從喉嚨口跳出來了,她以前一直循規蹈矩,除了在沈家,沒有專門在人前和沈延非秀過恩愛,今天沖動之下,直接做了大的,她根本不確定會不會打亂沈延非的計劃,只是當時覺得必須做,就遵從內心了。 她不要沈老板放低自己。 他清輝明月,就該高懸。 拍賣會結束后,姜時念還有后續流程,沒法留下一直跟沈延非在一起,而沈老板身邊,也早已經圍上層層疊疊的商圈大佬們,估計都在誠惶誠恐,不知要怎么為自己澄清道歉。 等姜時念所有工作結束,以為后臺剩下的人不會多了,然而等她收了麥一過來,就差點被嚇到。 整個晚宴期間,但凡對她出言不遜,或者態度不夠尊重的那些高門權貴們,無論先生小姐太太,基本都尷尬聚在后臺,緊張看她,頻頻低姿態說著好話。 姜時念不好應對,跟這些人也沒什么好說,轉身進了自己的化妝間,順手鎖門。 化妝間里過分寂靜,她鎖門之后,還沒顧得上轉過身,就心潮不穩地先松了松禮服,最后穿在身上的這件,胸前是很西式的綁帶設計。 姜時念正要拉開繩結,把自己緊束的地方釋放出來松口氣,動作就驀地凝固住,呼吸悶在潮熱唇齒間。 她太熟悉的腳步,從身后沒有光照的暗處不疾不徐走近,把她完全籠罩遮蓋,慢慢俯身,熱燙氣息拂過她敏感的瓷白后頸,激起一層泛紅的顫栗。 “沈延非……” 她一直沒找到的人,居然在這兒守株待兔。 沈延非手指勻長,輕松掌握,交疊捏住她兩只纖細手腕,壓在門板上,另一只手波瀾不驚地環在她腰間,再一寸寸向上,撥弄她垂下的綁帶,繞在指上,替她緩緩抽開。 姜時念咬住唇,不自覺抬起頭,脖頸拉長,輕微滾動。 “老婆,理裙子,你說你喜歡,”他溫和開口,熱息在她耳尖無度地沁入,“那脫裙子,你喜不喜歡?” 姜時念急促吐息,貼在門板上,幾乎能聽到外面嘈雜的動靜,很多人說話,走動,拖拽器具,有人感慨,有人為拍賣會上花出上億不眨眼的沈老板尖叫。 而他本身,此時此刻在一個不為人知的化妝間里,guntang又矜持地將她覆蓋。 沈延非轉過她的臉,壓下去,唇齒交纏,心底那些攪起的波瀾在極致親密里才能一寸寸撫慰平復。 他緩聲問:“病好了,工作忙完了,姜老師是不是該把心思交還給我?還是你真的認為,我確實已經清心寡欲到,跟新婚妻子分開一周,還能如??茨阍谖已矍皩捯陆鈳??!?/br> 姜時念忍著齒間細碎的聲音,臉頰漫上大片胭紅,她意志被碾磨著,眼里浮出水汽。 然而平靜門板,卻突然被人從外面咚咚敲響。 “念念姐!你在里面嗎?我從醫院回來了,腳沒事!”童藍聲音清脆,再次敲門,一下一下震動姜時念發軟的身體,“我來接你啦,我們走嗎?” 姜時念唇間被占據,根本說不出話。 沈延非吮著她在人前主動吻過她的嘴唇,咽喉深處欲色難抑,他扯下她輕飄飄的禮服,染著一點低沉的笑,聲聲逼問。 “姜老師,回答她?!?/br> 他炙熱迫人,蠱惑著她。 “要走?!?/br> “還是要我?” 第35章 晚宴結束到現在, 天已經很晚了,夜里接近十點鐘的光景 ,跟昨晚在電視臺樓下冒雪被沈延非擁住的時候很像, 只是現在,他那些溫存和緩收斂了起來, 被不容分辯的進攻性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