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分之想 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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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時念知道自己容易暈船,肯定是要走陸路的,剩下的成員隨導演分配,她沒來得及看具體是誰,就感受到那道聲色不動的注視。 其實也不是剛感受到的。 她始終都在他的籠罩范圍里,沒有踏出過一步。 姜時念是真的抱歉,沈老板紆尊降貴來了這邊,還被沈家一群豺狼盯著,她作為需要跟他表演恩愛的妻子,結果只能忙工作,讓他在鏡頭外作陪。 姜時念放下手上的事,離開大部隊,轉身走去那道目光的方向,站在沈延非身形遮出的頎長陰影里,拉了拉他的袖口。 沈延非垂眸問:“提前進山?” “嗯,明天一早就去,也是為了大家安全,”姜時念仰臉看他,“你明天不是有公事嗎,正好去忙?!?/br> 沈延非眉心不著痕跡地攏了攏,他來云南前,鉑君剛定下的一個跨年度合作案,對方董事長從倫敦到了北城,他不需要專程回去,但一場視頻會免不了,時間幾天前就定了明天上午,董事辦已經安排下去。 姜時念跟他強調:“本身也不能讓你跟我一起去,沈家那些眼線總不會為了偷拍進山,你當然就不用費那個辛苦,再說我隔天上午就回來了?!?/br> 沈延非沉默,視線下壓,落在她牽他的那只手上,指根瓷白,看起來纖細脆弱。 但他清楚,念念不是一折就碎的玻璃,不到萬不得已,他不能插手干涉她的工作,讓她有更多理由回避他。 他淡聲應允:“視頻會可以提前結束,你先出發,我隨后再過去?!?/br> 姜時念愕然:“你——” 他好整以暇。 姜時念卻靈光閃現,試著跟他說:“我……不想你跟著去,你這次不給實現嗎?!?/br> 沈延非眉尾微抬,瞳中笑痕漸漸浮出,他彎了彎脊背,跟她平視,靠近她微斂的紅唇:“沈太太,想還沒用好,就打算用不想了?不覺得有點欺人太甚?” “我不是不講道理,”他語速悠緩,戳著她的小心思,“你什么時候把想的意義對我用夠十次,我再考慮實現你的不想?!?/br> 隔天出發時間是清晨七點半,姜時念六點還黑著就起床整理,等她從浴室出來,想把組里提供的御寒衣服換上,才看到床尾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幾個大小紙袋。 沈延非開了燈,靠坐在床頭,朝她抬了抬眼:“穿這些,組里的不行?!?/br> 姜時念過去一看,從內到外,衣服鞋子全套,都是專業的戶外保溫裝備,山里不比小鎮,即使白天活動也容易冷。 她伸手去拿里面穿的運動衣,沈延非卻開口阻止:“先把最貼身的換上,再穿其他的,最左邊?!?/br> 姜時念這才注意到還有一個小號袋子,拆開里面精致紙盒展開,是她知道的牌子,專做塑形隨身的專業保暖衣。 九分袖低領口,很薄一層,跟皮膚緊緊貼合,完全代替內衣,舒適保暖性極好,有些女明星冬天走紅毯,禮服里面就會穿,存在感很低,不影響再穿其他衣服。 姜時念又回到浴室,把里層包裝撕掉,才看到為了極致貼身,這衣服前后都有內衣那樣的搭扣。 前面的搭扣在胸口那里,托舉的罩杯以下,一共三枚,而身后腰的位置,從底邊往上,為了方便穿脫,也有一排五枚搭扣。 姜時念上身除了胸圍飽滿,其他都瘦,穿上很輕松,胸前三顆扣子一系,罩杯恰到好處,托得格外圓融,但身后那五枚,她看不到,只能靠摸,廢了力氣才弄好兩個。 眼看著時間要來不及,她咬了咬唇,過去拉開門,側身對著沈延非,輕聲提要求:“我想讓你幫我系扣子……” 沈延非眸色深深,沒有言語,走上前扶住她肩,幫她站好,低下頭,雙手貼上她細窄的后腰。 姜時念腰上皮膚最敏感,被他一碰,不由得繃緊,她手按著浴室的門框,背后對他,偶然一抬頭,才驚覺她面前就是浴室墻上的大鏡子。 鏡子里,膚色的貼身保暖衣差不多隱形,像是沒穿一樣,而沈延非站在她身后,幾枚搭扣已經弄好,他手沒有離開,仍然按著她的腰,不緊不慢撩起眼簾,準確地望向鏡面,跟她眼神隔空相碰。 他侵占感實在太強,姜時念呼吸不禁一緊,隨之就隱約聽到一點奇怪響聲。 很近,但輕,要不是太靜了,她可能都注意不到。 她為了避開沈延非的眼睛,已經把目光從鏡面上錯開,等反應過來聲音來源到底是哪時,她腦中像被血流猝然沖擊,發出嗡鳴。 姜時念簡直不能相信,把臉轉回來看向鏡子,又馬上垂下頭確認,她前面的第一個搭扣竟然沒系緊,在身后都扣嚴了之后,突然向兩邊崩開。 直接導致本來大小合適的杯,松了松,漏進了光線和涼意。 她從上至下被沈延非的氣息籠著,緊張難為情加上受了冷,有什么原本很乖軟的地方在不受控地蠢蠢欲動,如同新婚那夜。 姜時念慌忙去扣,手指有點僵,第一下沒扣上。 緊接著身后的人就抬起手,撫了撫她下巴,讓她眼睛直視前方的大片鏡面。 姜時念親眼看著,沈延非眼睫覆下,勻長雅致的一雙手從腰間往上移,繞到她前面,有條不紊給她系好了那枚金屬扣。 他動作矜重,從容有度,不帶絲毫的輕慢。 但手背不可避免的,一定會擦過上方的圓。 比受到寒氣的反應更重。 那里第二次被他照拂,本身已經知味,不用姜時念去遏制,就自發有了動靜,悄然突顯。 姜時念偏偏親眼看了全程,耳尖紅得要滴血。 沈延非克制地將手放下,掩住眼底漣漪,唇碰了碰她頭發,若無其事地低哄:“不用緊張,櫻桃成熟而已?!?/br> 第24章 沈延非說完, 安撫似的揉了下姜時念的后頸,用手指給她把長發簡單理順,如同什么都沒有發生, 轉身進房間,將紙袋里的防寒運動裝拿出來, 展開上衣扯下吊牌,回到浴室門口,望了一眼鏡面。 這么一兩分鐘的過程里,姜時念耳根血紅,本就過分昳麗的一張臉完全的活色生香, 她緊咬著唇一動沒有動, 像光天化日之下受到沖擊太大, 已經不能面對他。 沈延非唇邊彎了彎, 把姜時念攬回來,讓她面對他, 把奶酪色的運動衣幫她慢慢套下去。 衣服厚軟, 偏寬松一些, 她手臂還沒伸進來,就這么把上身一起包裹住, 沖淡了艷麗, 顯得稚氣純美,一如從前剛上高中那年,規矩穿著海藍色校服, 小心翼翼敲響他門的小姑娘。 沈延非深深看著, 握著她黑潤頭發從衣領內撈出, 略有失控地撫了撫她臉頰, 低頭在她眉心上短暫的淺吻。 姜時念這才找回正常聲音, “櫻桃”什么的她是萬萬說不出口,她都想象不到這個男人是怎么能慢條斯理,毫無戲弄意味,語調正經講出這句話的! 她也沒法跟他討伐。 扣子是她找沈延非幫忙系的。 前面那一枚也是她自己沒弄好才崩開。 至于碰到胸…… 是她太不禁刺激,隨便一下就有反應行了吧! 姜時念在心里抓狂地嗚了聲,實在沒正當理由跟沈老板有什么抗議。 她低頭蹭了蹭自己高溫的臉,只能裝作鎮定,也跟他一樣當做無事發生,快速把上衣穿好,繞過他去床邊繼續找其他的外衣,確定他的角度看不見,她手腕才泄露出不穩的顫意。 她不止沒法直面沈延非,她連浴室里那面鏡子都難以直視了! 姜時念只想趕緊整理好遠離現場,但沈延非偏偏不讓她如愿,等她把外套鞋子都穿整齊,拉上隨身背包,簡單打了個招呼就想走的時候,沈延非從后面抬起手,輕而易舉勾住她包帶,把她拉了回來。 力量懸殊,姜時念包又很大,她不由自主地轉過半個圈,對上沈延非的眼睛。 沈延非眉宇間神色淡淡,隱約噙著一點笑,把她包的側袋拉開,隨手放進去一個火柴盒尺寸的黑色電子設備,有點重量,頂端閃著紅燈。 “知道你們組里帶了定位器,但這個更精準一點,你貼身放著,”他口吻沉緩,雖然沒有強迫的意思,但顯然不會接受拒絕,“只是為了保障安全,不是要監控你?!?/br> 他笑了笑:“我如果真想控制,不會用這種方法?!?/br> 姜時念當然知道,所以默許收下了,沈延非費心為她提供的東西,她不想不知好歹地去拂他意,但受剛才浴室沖擊的影響,她頓了頓,還是輕聲說:“其實你不需要花時間準備這個,路線組里都反復試過了,沒問題,而且一天就回來?!?/br> 沈延非不置可否,只是淡聲陳述:“我不放心?!?/br> “有什么不放——” 姜時念沒有說完,沈延非已經微俯下身,影子被旅館房間不算明亮的燈拉長,徐徐鋪展開灰沉的包圍,把她的輪廓不著痕跡覆蓋其中。 他深刻眉眼沁著墨,面不改色盯進她清潤的瞳仁里:“事實是,不止針對這一次,你走出我視線太遠,我都不能放心?!?/br> 姜時念怔住,心口被無形繩索抽笞一下,明顯的收縮感過后,她不禁默默苦笑,沈老板只是暗示她擅自離家來云南的事而已,結果三言兩句,完全沒有歧義的話,都帶著蠱。 她說不清當下什么心境,想佐證或強調一樣,認真答:“我們又還沒離婚,我不會跑的?!?/br> 沈延非忽然沉默。 聽不到他任何聲音,姜時念心飄在半空,睫毛垂了垂,眼神不經意凝到他近距離開合的唇上。 寂靜片刻她又錯開,本以為只是浮皮潦草的一瞬,根本不會被察覺,房間緩慢凝結發稠的空氣里,沈延非卻好似有意揭過了剛才的話題,徐徐壓下聲問:“姜時念,距離你下樓集合就剩兩分鐘,你如果有別的要求想跟我提,現在還不晚?!?/br> 姜時念知道他暗示什么。 她像被軟刺扎到,冷靜說了句“沒有了”,抓緊背包,不再跟沈延非多談,也沒有回頭看他,快步走到門口拉開房門,正撞見站在外面等她的童藍想敲不敢敲,一臉糾結。 童藍見她出來,忙把手中的保鮮盒舉高:“念念姐,我給你帶的水果,路上吃,都洗好了,你看這個櫻桃,早上剛買的,超紅超硬,特新鮮,先嘗兩個,肯定巨甜——” 姜時念目睹著童藍從盒子里特意拎起兩顆通紅瑩潤的櫻桃,上面還掛著水珠。 ——“櫻桃成熟而已?!?/br> 男人嗓音靜靜,如同回響在耳邊,她好不容易忘掉一點的畫面又被轟然拽到面前來。 姜時念手指緊抓著雙肩包的帶子,手臂無意識地壓在自己鼓脹胸前,唇舌都開始發緊,她咬牙說聲“謝謝不吃”,就加快速度離開房間。 后面敞開的門里,沈延非極淺淡的笑溢出,意味難明,直朝耳膜深處鉆。 姜時念揉揉耳骨,懷疑沈老板準備的這身衣服實在太厚,還沒走遠,她已經熱到要流汗。 進山的大部隊在民宿樓下集合,一共兩輛車,走陸路和水路的兩撥人從這里就要分開,接下來開往不同的進山入口。 水路大部分在乘船,陸路完全是徒步,邊陲山谷,密林叢生,好在因為深山腹地里采伐基地的存在,早就開辟出了相對好走安全的路線,只要按部就班,還算輕松就能到達,耗時也不至于太長,早上出發,中午足夠到目的地了。 姜時念上車前才拿到最終定下來了兩路名單,她這組陸路里,除了兩位男嘉賓之外,居然有董晗。 姜時念略感意外,她以為董晗躲她還來不及,等到靠窗的座位上坐好,她才有空看了最后排的董晗一眼,女明星裹著大圍巾,郁悶窩在角落。 這時候導演發來微信:“時念,你多擔待,董晗一開始不知道另一條是水路,嚷著要進二組和你避開,結果到昨晚我們才了解到她其實怕江怕河的,就只能臨時改一下,讓她和你一組了?!?/br> 姜時念倒是不在意,她正要回復,通知欄跳出一條新的信息,發送人是沈延非。 她把導演往后排,馬上切換過去點開,屏幕上是他看不出情緒的一句話:“如果你沒有那種打算,就不要再對我提那兩個字?!?/br> 姜時念疑惑了幾秒,突然醒悟,他說的是,她那會兒并無特殊意思,隨口講出的一句“離婚”。 她抿抿唇角,想跟沈延非說她確實沒想那么多,本意是要告訴他,只要婚姻關系存續,她走再遠也不會跑掉,他不需要費神擔心這個。 但歸根究底,這個詞的確不該隨便說,哪怕她跟他離婚是遲早的事,放嘴邊也不好。 姜時念雙手握著手機給沈延非打字,按了兩下,潛意識驅使,她朝打開的車窗外望了望,對著自己住的那間房抬起頭,平靜呼吸猛一窒。 沈延非就站在窗口邊,夾花的玻璃大開,早晨風輕,吹散他微敞的領口,剛亮起的天光拂在他眼窩間,神色被亮度模糊,只有高挺鼻骨下,淡色的唇格外鮮明。 這個時間,他不該有空,七點半節目組出發,八點不到他的視頻會議就要開始,他理應去專心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