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后成了反派夫人 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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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開門?!?/br> 他冷漠的聲音透過冰冷的門窗傳了進來,唐云舒毫無形象的蹲在門邊,緊緊的咬著自己的手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把門拴上,只知道自己不想看到江允恒,也不想見到任何人!或許她心中清楚,若是此刻兩人見面了,或許就真的沒有挽回的余地了。 江允恒在外面敲了好一陣,越敲聲音越大,明顯壓不住怒火了,把還在睡的康兒都要吵醒了,小小的一團在床上翻來覆去,小聲呻/吟。 唐云舒抹了一把眼淚,咬著唇到走到床邊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撫著他,將屋外所有的聲音都拋之腦后,所有心思都放在眼前這個同她血脈相連的孩子身上。 在這個國公府,她從未覺得如此無助過,沒有人能幫她,唯有這個孩子是屬于她的。 門外的敲門聲持續了許久,最后還是清苡趕在他踢門之前沖了過來,將人攔了下來。 “世子,我們小姐昨夜照顧了小少爺一晚上,這會剛休息,世子有事能不能等小姐休息好之后再商量?” 清苡的語氣僵硬,態度也不太好,她昨夜陪著唐云舒一晚,也就看著唐云舒哭了一晚上,她嘴笨說不了安慰的話,只能陪著她一起哭,她從小就陪著唐云舒,看著她被丞相和夫人捧在手心里長大,她這二十幾年都沒受過這么大的委屈。而這一切都是江允恒帶給她的,清苡最護短,在她的理念里,誰對她家小姐不好,就是同她為敵! 所以此刻看到讓唐云舒傷心的江允恒自然不會給好臉色。 不過江允恒現在也無心在清苡身上,他臉色十分難看,沒想到唐云舒竟然在這么多人面前給他難看,將他鎖在門外,連一面都不肯見。 他不想把事情鬧大,恰好身邊的奴才來催他去上朝了,深吸一口氣,揮開迎上來的人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清苡狠狠地瞪了一眼他的背影,覺得世子真是無情,自己的孩子病了,都沒想著要照顧一下,竟然還要去上朝,難道就不能告個假嗎? 她轉頭去敲門,還特意告訴唐云舒世子已經離開了,卻沒想到唐云舒壓根就沒有開門的意思,她是誰都不想見。 清苡只能無奈守在門口。 江允恒在家里“受了氣”,朝中議事也不順心。 江湖上有個很厲害的江湖門派“長生殿”,這門派沒人知道是什么時候創建的,只知道先帝時期便小有惡名,這門派的行事作風和它的名字完全相反,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但之前只是江湖爭斗,朝廷樂的坐山觀虎斗,所以一直沒有插手,眼睜睜的看著它做大,可最近這些日子,他們發現長生殿竟有往京都來的跡象,而且他們的目標也不僅僅放在那些江湖眾人身上了,他們北上的這一路,殺官吏搶官戶,雖然殺的都是作惡多端的貪官污吏,可那畢竟是朝廷的管轄區域,他們此舉無異于挑釁,這性質一下就變了,這件事從江湖爭斗變成“造反”,當權者必然不能允準。 長生殿如今勢力龐大,朝廷也不敢輕易下旨剿滅,最好的辦法還是和談,讓一切恢復成以前一樣,江湖——朝堂,大家各不相干,當然陛下不是那樣寬宏大量的人,臥榻之上豈容他人酣睡,所謂的各不相干其實就是緩兵之計,先穩住長生殿,然后再慢慢剿滅。 要想和談就必須的找到他們的“主人”,這長生殿真正的掌權人,陛下將這事交給了他,他也偷偷抓了好些長生殿的人,可這些人都是最底層的教眾,根本接觸不到中心,甚至連“主人”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這也導致他一無所獲,昨日又有官員被殺,陛下龍顏大怒,他便倒了大霉,即使是陛下親信,也免不了被斥責一番,江允恒早上在家里吃了閉門羹,憋了一肚子火,如今又在朝中被當中斥責,從未如此憋屈和無力過。 好在陛下只是生氣并沒有質疑他的能力,斥責一番后督促他盡快成事。 國公府 清苡一直在門外等到中午,中途想了各種辦法勸說唐云舒,屋里都一直沒動靜,直到快用午膳的時候門才終于被打開。 清苡連忙迎了上去,一眼就看到一家小姐紅腫的雙眼,還有眼下的一片烏青,臉色也是慘白的嚇人,身上的衣服和頭發都皺了,狼狽不已。 她想說話唐云舒卻更快,吩咐她準備點米粥,清苡還以為她要自己吃,結果唐云舒說是給康兒準備的,她壓根就忘記了自己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已經有一天沒用過膳了。 “小姐,你……要不要去洗漱一下?”清苡心疼的建議,她家小姐還從未這么狼狽過。 唐云舒也知道自己現在狀態有多差,可她暫時不想離開康兒身邊,康兒的熱還沒退下去,此刻她不能離開,而且她只要一走,康兒就會哭鬧,任誰都哄不好。 所以她拒絕了清苡的建議,清苡也知道勸不來,因此也不強求,但是用膳總是可以的吧,這次唐云舒沒反駁。 最后清苡備了兩份粥和兩份糕點進去,兩人一個太久沒吃東西一個還在生病,不敢準備太油膩的東西,唐云舒就著白粥抱著康兒先喂他吃下,等康兒用完了她又抱著把人哄睡了才拿起自己那份快涼了的粥囫圇吃了兩口。 她抬頭掃了一眼對面的鏡子,鏡子里的她太過糟糕,糟糕的她都不敢認,她何時如此狼狽過。 “清苡,備水我要沐??!”她轉過身不再看,一刻也不能忍受鏡子中的那個自己。 清苡以為她是想通了,忙不迭的跑去備水。 唐云舒剛回自己院子北院那邊便有人來報說禾凝病了,高熱不止。 唐云舒想到今早兩人在康兒門外含情脈脈,心中冷哼,一大早,天寒地凍站在外面等人,能不受寒嗎?明知自己身體不好還要堅持等在外面,簡直毅力可嘉。 心中即使再不愿聽到這人的消息,但她還是讓人去請了醫生,那畢竟是一條人命,若是禾凝真出了什么事,她也良心難安。 沐浴收拾一番后,清苡勸她休息片刻,可她知道自己根本睡不著,穿上衣服便又往康兒房間去了,如今只有看著兒子她才能安心。 江允恒晚上回來的時候帶回了吊兒郎當的顧晏之,兩人又被清屏堵在了門口。 “世子,你去看看我們姑娘吧,姑娘從早上回來后便一直高熱不止,人都快燒糊涂了?!鼻迤凉蛟诮屎忝媲翱拊V。 江允恒皺了下眉:“我先去看看康兒,晚些再去看你們姑娘,請了大夫了嗎?” 清屏點頭,但隨即又瘋狂搖頭:“世子,大夫治身不能治心啊,姑娘昏迷的時候夢囈都在叫世子,世子就可憐可憐我們姑娘孤身一人,除了世子根本無人關心她!”說完似為了江允恒安心,又說到:“小少爺那邊有少夫人寸步不離的照料,而且奴婢聽大夫說小少爺已經沒事了,世子,我家小姐快不行了,說不定就是最后一眼了,求世子憐憫!” 江允恒眉頭越皺越緊,他心中焦急康兒的身體,又想早點見到唐云舒,一天過去了,不知她消氣了沒有,他今早氣糊涂了態度不好,忘了她剛剛經歷了什么,康兒落水這件事確實足已讓她失去理智,作為她的丈夫他應該極力安慰她,而不是責怪,她著急去見云舒和她說明今日的誤會,可清屏又將禾凝的病描述的如此重,想到今早她在天寒地凍中跪了那么久,發熱是意料之中的事,可若真的因為一場發熱沒了,那他這輩子欠禾家的情便真的還不清了。 他還從未像如此般左右為難過,北院和東院隔得不遠,但如此總有個先后,這才最難讓人抉擇。 這時一旁的顧晏之突然出聲:“修遠,要不你先去看看禾姑娘吧,聽起來她病的很嚴重,我先幫你去看看康兒和嫂夫人?!?/br> “你”江允恒有些奇怪的看著他,聽到他說要去看唐云舒,他心中莫名的怪異,那是他的妻子和兒子,他一個男子如何代替他去看? 顧晏之一臉坦然,他稍稍靠近江允恒,小聲說到:“你不是同我說嫂夫人近日不知道生什么氣,同你關系鬧得很僵嗎?那我先代你去探探口風,再勸勸嫂夫人,你這樣直接過去,萬一他她還在氣頭上,那不是雪上加霜?!?/br> 江允恒沒想到這層,此刻聽他言,有些動心。 顧晏之趁熱打鐵繼續說:“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很多事當事人未必能處理的好,就得外人給你們調節一下,說不定嫂夫人就想通了,不再和你鬧了,還是你想就這樣一直鬧下去?” 這句話戳到江允恒的死xue了,他不想,一點都不想再這樣鬧下去,每日朝中事讓他焦頭爛額,回到家還要孤枕難眠,這樣一團糟的日子他真的是受夠了,他希望那個溫柔又聽話的云舒能早點回來。 清屏雖不知這位顧大人為何突然為禾凝說話,但是能達到目的就成,所以也在一旁附和。 江允恒看了顧晏之一眼,想到他之前和唐云舒相處的并不愉快,覺得是自己想多了,清屏又十分著急,他便點頭答應了,交代顧晏之麻煩了,便跟著清屏去了北院。 江允恒一走,顧晏之臉上吊兒郎當的表情立馬便變了,他看著江允恒的背影,他走的那般著急又不留戀,只是是朝著別的女人去的,自己的女人和兒子都沒處理好,就這么著急去照顧別的女人,所以妻兒不要他,也和旁人沒關系吧! 他冷笑了一身,轉身讓人帶著他去康兒的院子。 房間里康兒剛退了熱,整個人無精打采的待在母親懷里,唐云舒半個身子都落在床上,小聲的哄著他。 康兒很享受母親的懷抱,聽母親給他講故事,母親以前也很喜歡給他講故事,故事的主角都是父親,父親如何英勇殺敵,如何詩酒斗會,但她好久都沒講過了。 說到父親,他抬頭望著母親,聲音嘶啞的問到:“母親,父親呢?父親為什么沒有來看康兒?” 唐云舒噎了一下,臉上一抹悲傷劃過,不過很快掩藏過去:“父親去上朝去了,他有很多事情要做,沒辦法一直陪著康兒,母親陪著康兒不行嗎?” 康兒難過的癟了下嘴:“母親也好,但是康兒希望父親和母親一起,但是父親最近總不和我們在一起,你叫他別那么忙好不好?康兒好想他?!?/br> 唐云舒眼眶微微泛紅,童言無忌,康兒說的都是心中所想,連康兒都感覺到了父母有了隔閡。 抱緊康兒,唐云舒也不知是說給誰聽:“康兒,父親只是太忙了,他回來便會來看你的,父親那么疼愛你,怎么舍得不來看你呢?” 康兒還是不高興,他感覺母親不開心,今早他醒的時候看到母親在偷偷抹眼淚,他從未見母親哭過,是誰惹母親不開心了? 顧晏之站在門外靠著墻,聽著里面母子兩的悄悄話,心中感慨萬千。 身為丞相獨女,唐云舒受盡寵愛長大,康兒更是國公府嫡長孫,兩個常人望塵莫及的人兒,此刻也只能躲在這小房間里互相取暖安慰。 不過轉念一想,江允恒身在福中不知福,這么好的妻兒都不心疼,那別人幫他心疼一下應該也沒關系吧。 這樣想著他敲了兩聲門,門里靜了一瞬,他聽到康兒興奮的說是不是父親回來了,唐云舒沒回話,康兒催促著母親去開門,聽到屋里的腳步聲,顧晏之收回手,就這么斜倚著靠在墻上。 唐云舒也想和江允恒好好談談,這兩天她不知怎么了突然變得有些不像自己,性情暴躁又易怒,今日竟還將江允恒鎖在門外,還好當時院子里沒人,若是被國公夫人知道了,怕是不會善了。 她有些忐忑的伸手打開房門,害怕見到江允恒黑著的臉,抿了抿唇角,她還沒想好該如何應對他的責備。 門開了,門外卻沒站著江允恒,顧晏之帶著他標志性的吊兒郎當的表情對她打招呼。 “嫂夫人,好久不見??!” 唐云舒沉默了兩秒,心中說不出是失落還是松了口氣,她淡淡的問到:“怎么是你?” “修遠去北院看那位禾姑娘了,據說病的要死了,怎么也是救命恩人,總不能看著她死在府里,所以特地讓我來安慰一下嫂夫人,嫂夫人可別生他的氣,事有輕重緩急,修遠自然要照管重要的一邊?!?/br> 他話說的隨意,像是絲毫沒意識到自己說出來的話對唐云舒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禾凝,又是禾凝!江允恒口口聲聲說同禾凝沒關系,只是為了報答她的救命之恩,可救命之恩比自己的親骨rou還重要嗎?一想到剛剛康兒躺在床上還在叫父親,希望她們好好的,可江允恒回來絲毫不記得要先來看看生病的兒子,而是去照顧所謂的救命恩人?他說對她沒有其他心思,呵,誰信?! 顧晏之盯著唐云舒搖了搖頭,一臉憐惜:“嫂夫人,兩日不見,你這個臉色怎么差勁成這樣?你是沒有睡覺嗎?好好的美人都被折騰的快枯萎了,實在是暴殄天物??!” 唐云舒身體都在微微顫抖,不是為了顧晏之的嘲諷,而是被氣的,她受不了江允恒對她的“欺騙”和忽視。 既然覺得北院那邊更重要,那就別再見她和康兒了吧! 她轉身抓著門就要拍上,顧晏之眼疾手快攔了下來,輕巧的從門縫里滑了進去。 “嫂夫人,怎么又無端生氣啊,生我的氣也無妨,反正嫂夫人慣常的看我不順眼,我也習慣了,但是我此次可是來瞧康兒的,這見都不讓我見,有些不合適吧?” “康兒病了需要休息,顧大人可以等他病好了再來看他?!碧圃剖嬲Z氣冷漠,特別是一想到這人和江允恒是一起的,看顧晏之越發的不順眼。 顧晏之這人最大的特點就是臉皮夠厚,隱晦的拒絕這種東西,只要假裝聽不懂就好了。 “病好了是病好了的事,康兒病了肯定心情不好,這時候正是需要我的時候??!” 說完他繞過唐云舒便朝著康兒去了,還同床上一臉懵懂的康兒笑呵呵的打招呼。 “小家伙,怎么這么焉啊,顧叔父來看你啦,開不開心?” 顧晏之之前和康兒見過幾面,他哄小孩很有一套,康兒對他很有好感,此刻見著他臉上也是明顯的高興。 唐云舒在遠處看著,眼前這其樂融融的場面是她一直想要的,可對象不該是眼前這人。 康兒剛剛大病一場,正是粘人的時候,即使喜歡顧晏之,還是需要熟悉的人在身邊,和顧晏之玩的時候一直偷偷看唐云舒,怕她突然離開。 唐云舒看著兒子沒有安全感的樣子嘆了口氣,努力揚起笑臉迎了上去,同顧晏之一起哄他。 江允恒進來的時候便看到這樣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只覺得眼睛里像是扎了根刺一樣難受。 “云舒,你們在做什么?”他提高聲音突兀的插進他們的談話中,打破這一方安寧,看著突然安靜的房間,心中有種破碎的痛快。 他雙手背在身后,外表閑適輕松,實則背在身后的手已經捏的咯吱直響。 唐云舒已經在看到他的時候便起身走到了一邊,顧晏之沒半點不適,坐在床上只管逗康兒,康兒一雙眼睛都在父親身上,眼中有著希冀。 江允恒走過去一把把康兒抱到自己懷里,他伸手摸了摸康兒的額頭,應該是退熱了,這才放心了些。這么小的孩子,小小年紀就又是落水又是生病,原本紅潤的小臉都沒了血色,看著就讓人心疼。 “父親來看康兒了,康兒好些了嗎?”他輕聲問懷中的孩子,這個和他流著一樣的骨血,他和唐云舒的孩子。 康兒終于又待在了父親的懷里,無比滿足的搖了搖頭:“康兒已經沒事了,父親不要擔心?!?/br> 小小年紀,懂事的讓人心疼。 有了父親,什么叔父再也提不起興趣了,顧晏之好笑的捏了下康兒的鼻子,笑罵了一句:“小沒良心的!”然后起身去桌子上倒了杯茶。 江允恒看著空出來的地方,再看了眼唐云舒,見她沒有絲毫要坐下來的意思,心生不悅,剛剛和顧晏之就有說有笑的,為何到了他面前便不言語了,擺明了是還在和他慪氣。 “誒?”顧晏之叫了一聲,屋里人都看了過去,他有些尷尬的舉了舉茶壺:“不好意思,能賞口水喝嗎?” 原來是茶壺里的水不知什么時候沒有了,唐云舒今日一直不讓人進來,也沒人換新的,茶水沒了都不知道。 江允恒正想喚人進來,唐云舒便走了過去,接過了他手中的茶壺:“我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