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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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矜坐在駕駛座上,車子停在機場B2層的停車場。    猶豫著是現在就將盒子打開,還是回家再看。    雖然已經拿酒精濕巾擦過了手……    罷了,忍一忍吧。    偏生周末,路上堵得厲害。    再一次被卡在長紅燈前的時候,他終于忍不住,打開了盒子。    盒子里是一個個的信封,卻不像是情書。    因為信封上寫了地址,左上角是他的,右下角是她的。    林矜拿起一封,發現背面還拿鉛筆編了號。    他拿起編號為“一”的那封,拆開。    原來是讀書往事。    他們那個時候錯過了太多。    如果更改時間的軌跡,年少時的他們,也許也會像這般,鴻雁傳書,分享著生活見聞。    電臺不知何時放起了《信仰》。    “如果當時吻你,當時抱你,也許結局難講。    我那么多遺憾,那么多期盼,你知道嗎?!?/br>    不,遺憾,會得到彌補;所有的期盼,都會完滿。    如果你覺得遺憾難消,就說明,還未到結局。    信號燈綠了。    林矜只得將剛拆開的信和盒子重新放回到副駕駛座上。    進家門的時候,小乖張望了半天也不見歸卷,腦袋都快伸出門外去了。    今天是周末,往常歸卷會來的日子。    直到家門關了起來,小乖才落寞地走回自己的云朵地毯上,沒精打采地趴了下來,沒有理睬林矜分毫。    林矜氣笑了。    大沒良心的只給他留下一兜子的信,小沒良心的只惦記著大沒良心的。    林矜坐到書桌前打開盒子的時候,小乖突然變得興奮了起來,噔噔噔踩著小碎步踱到他腳邊,又攀到他的腿上,吐著舌頭斯哈斯哈地看著盒子。    林矜突然生出了幾分不確定。    難道,里面還放了小rou干?    小乖看了幾眼,又失望地走了。    看來是沒有。    信封里還有一張自行車的照片。    背后寫著:我的二八自行車。    那是一輛漂亮的鈦灰色自行車,沒有前置車簍,后側有鐵架座位,座椅很高,她將自行車躺倒放在了稻草坡上,麥浪般的黃為背景,陽光照在锃亮的鈦灰車身之上,拍下了這張照片。    他將信從頭至尾讀了兩遍。    要寫回信。    林矜冒出了這個念頭。    他從打印機上抽了兩張A4紙,擰開鋼筆,蘸了蘸墨水,思索了半晌。    方才提筆寫道:    寶貝冬安。    信已收到。    雨下的還大么?校園平臺是否登陸成功?孩子們后來走了嗎?看來,我也要學習一下荷蘭語了。    回程路上很堵。    我開了電臺,FM94.7在播放萊茵高音樂節上,由安德烈斯·歐羅茲科-艾斯特拉達指揮法蘭克福廣播交響樂團演奏的西貝柳斯《d小調小提琴協奏曲》,是圣誕那日我拉的那首,你說好聽。你若是在巴黎尋到西貝柳斯的黑膠唱片,可否郵寄給我?    等電梯的時候,遇到鄰居奶奶,說要拿一盒自己做的酒釀餅給你,多謝那日電梯檢修時,你扶她上樓。我替你謝過她,并說你已出國,短期內可能收不到。老人家便說先拿給我也是一樣的,等你回來,她再給你做一盒。    我若收了,你不會生氣吧?    愛你的,    林矜。    臨了,想了想,還是替小沒良心的加了一句。    Ps:小乖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