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章前奏
江霜釉當然不敢做這么危險的事,之前還看到新聞報道隔壁州的未成年高中生,因非法持槍被捕入獄。 在她回絕了趙亭榆后,他們總算是回歸正題,開始了小組討論。 他們確定好課題的論點、框架后,便給每個人都分了工,而且需要在下周五前完成自己負責的部分。 小組作業的進展著實順利,達到目的后,三人收拾好各自的物品準備離開。 江霜釉臨走時,收到了愛德華遞給她的橄欖球比賽和舞會的門票。 “霜釉,這是我從哥們那里拿的票??蓜e浪費了,一定要參加??!到時候的活動很精彩。你可千萬別錯過!” 雖然心中還籠罩著陰影,但她還是努力擠出笑容,向他道謝。 “現在快五點了,你要回家了嗎?”愛德華問。 江霜釉搖頭:“不是,我還有網球訓練?!?/br> “好吧,那就再見了!”愛德華聳聳肩。 網球課是在室內體育館進行的,場館明亮整潔,一樓有著標準的網球場地,而且是美網配色。場館內配備有新風系統,即使是在室內也一點不悶。 課程一開始,體育老師向眾人講解起網球運動的注意事項,并示范了打球動作和一些技術要領。 由于老師的語速很快,講話中使用的專有名詞眾多,江霜釉對他講的東西聽得一知半解。 總共講了不到十分鐘,然后他就大手一揮讓學生們進行自由練習。 江霜釉環顧四周,在他下了指示之后,人群四散開來,有不少人跑去挑選球拍和網球,在挑好后便跟自己熟悉的人組了隊,開始練習打球。 她看著其他人呼朋喚友,其樂融融的景象,實在鼓不起勇氣去橫插一腳打破別人的氣氛。 由于找不到人對練,她嘆了口氣,于是自己找了個角落打球,對著墻壁揮拍發球。 江霜釉其實是屬于沒有運動細胞的那類人,對球類運動更是一竅不通。 在短短的練習時長里,她身上就挨了網球好幾次撞擊,她揉了揉小腿,無奈地想,估計第二天腿上就會出現淤青。 她回頭朝老師所在的方向看去,發現他一直在低頭玩手機,并沒有把注意力放在她們身上。于是江霜釉便十分安心的在接下來的時間內劃水摸魚了。 體育課臨近結束的時候,急著放學回家的人就已在排隊依次歸還球拍和網球。 后知后覺去晚了的江霜釉只好站在隊伍末尾。 等待時望向窗外,天色漸漸變暗,暮色變得模糊起來,呈現出暗紫色。 眼看著歸還了器材的同學自顧自地離開,場館內的人越來越少,連體育老師也不知是何時溜走的。 最后,場館里就只剩下江霜釉和那兩車裝滿了球拍和網球的手推車。 她心中無奈,雙臂無力地耷拉在身體兩側,嘴里發出了長長的嘆息。 盡管不情愿,但作為最后一個離開的人,她還是有義務把器材帶回保管室。 保管室處在體育館外側,是一間不引人注目的小屋。 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將車推至保管室門口。 木門是虛掩著的,她用腳尖往前踢了踢,“咯吱”一聲后,房門打開了。 撲面而來的是濃重的灰塵,保管室內的光線極暗。 江霜釉試著在黑暗中摸索燈的開關,“啪嗒”一聲后,保管室里的燈卻并沒有如愿亮起。 她的手機和書包都在場館內的儲物柜里放著,若此時折返回去拿,來回得至少五分鐘,而無視黑暗直接將車推進房內也就一分鐘不到的事。 衡量了片刻后,最終她掩著口鼻,推著車邁了進去。 有時候就是這樣的巧。 未及時維修的燈,不正的門軸,房間內側壞掉的門把手……這些適時出現的偶然現象就似一連串多米諾骨牌。 加上了風的使壞后,剎那間引起了連鎖反應。 在她進入房間后,門砰然合攏,幽寂的黑暗瞬間將她包圍。 江霜釉顧不上發懵,沖到門前試圖開門。 然而房間內側的門把手也是損壞的,她根本無法從室內打開這扇門。 被困住了! 意識到這點后,她用力地拍打大門,房間內回蕩著撞擊所產生的悶響,掌心也因為力度過大而感到發麻。 手機在室外,她無法跟人聯系。 江霜釉泄氣地癱倒在地上。 與戴維斯先生約定的時間已過,如果她遲遲未出現,那么他一定會來尋找她。她只能將脫困的希望寄托在戴維斯先生之上。 打過去的電話一直無人接聽,發出的信息始終顯示未閱讀。戴維斯先生察覺到了異樣,意識到江霜釉可能是發生了意外。 他一想到這個可能性,瞬時感到頭皮發麻,身上汗毛根根直立。 戴維斯當機立斷,立即打電話給校警,將事件經過講了一遍后,極力要求對方去檢查監控,并配合尋找江霜釉。 戴維斯的聲音焦急,不自覺地提高了聲音。 恰好此時經過戴維斯先生的安德森,聽到這等猛料,匆忙從兜里拿出手機,指尖飛快地編輯短信。 「霖恩,你猜我聽見了什么?」 待在家里舒適躺著的霖恩,看到了朋友發來的信息,他并不太在意。 「有話快說?!?/br> 安德森很是積極地回復:「那位中國女孩似乎是失蹤了,現在她的住家正到處找她呢?!?/br> 什么? 他的眼睛猛然一睜,模樣很是驚訝。 原本躺著的霖恩一個鯉魚打挺,坐直,一頭金發凌亂不堪。 霖恩連著發了多條短信。 但安德森急著回去跟女友約會,根本不想浪費時間去找人。他把手機揣回兜里,裝做沒有看見。 片刻后,屏幕重歸黑暗。 望著黑色的手機屏幕,等了許久也沒等到回復的霖恩,眉心倏然一皺,煩躁地把手機丟到一旁。他感覺一直盯著手機的自己像個白癡。 他斜靠著沙發,一言不發。 說實話,昨天事件的發展有些出乎意料。被好事者錄成視頻放在社交平臺上,熱度奇高,傳播速度飛快。 他討厭被一些loser評頭論足,指指點點。很快,家族里專管網絡輿情的人接手了此事,立即將所有與此相關的帖子刪除,并封禁了相關關鍵詞和傳播的博主。 而就在他打算將此事翻篇時,他被人告知江霜釉“失蹤”了。 他應該漠視嗎?讓她為對自己的無理而付出代價? 恰恰相反,此刻的他感到茫然與不安。 他像身處荒原的芨芨草,被呼嘯的風肆意攪動。 在家里待著讓他坐立難安,他打算現在去學??纯辞闆r,他說服自己,然后起身走到玄關,利落地將柜上的車鑰匙攥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