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紅繩捆縛
今天,是孟朝的主場。 對男人,她向來不怎么大方。 就像之前,她在網上約調許秋白的時候,一共就用過兩套情趣內衣,她也沒想著主動付錢寄過去,頂多動動手指發個鏈接過去叫他自己買。 人性本賤。 越是付出得多呢,就越是難以忘懷;若是得來容易,反倒不覺得珍貴。 但這一次,又不一樣。 許秋白坐在床的一角,其實也算不上坐,就是虛虛地搭了一個邊兒,就好像在盡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不太好意思去看孟朝在擺弄著的那堆道具,可眼神卻不受控制地向她的方向瞟去。 就像這顆星球的南北兩半,出于某種絕對的、無法抵抗的引力,總是會不自覺地向左或向右偏移。 他,總是向孟朝偏去。 “你都哪兒來的這些東西?” 這一打眼看過去,蠟燭、繩子、口球、皮拍、鞭子、跳蛋應有盡有,還有更多的、他暫時沒看出來會派上什么用場的奇怪小玩具。 這哪兒是出來玩SM,不知道的還以為孟朝是開什么情趣用品店,打開包就準備開始擺攤兒了。 羞歸羞,惱歸惱,可只要一想到孟朝即將把這些東西用在他身上…… 許秋白不自在地偏過腿去,不想讓她發現自己的尷尬反應。 “朋友送的?!?/br> 孟朝像是料定了他會多想,足足欣賞了許秋白隱忍不發的表情一分鐘后,她才慢悠悠地說: “Star送的?!?/br> 許秋白尷尬地想要否認剛剛在吃醋的自己,但吐出來的字都結結巴巴的不成句子。 “誰、誰問你這個了……” 孟朝笑了笑,低頭又開始擺弄那些道具來,許秋白呢,一面偷偷覷著她的側臉,一面胡思亂想起來。 只要一搖鈴鐺,巴甫洛夫的狗就會忍不住分泌口水,是因為它的大腦在重復的刺激之下將鈴聲與食物視作一個無法分割的整體。 也許,遲早有一天,他也會將性的快感、陪伴的滿足、難以言明的情愫,或許還有其它什么東西,和孟朝綁在一起。 她會變成鳥的天空,魚的海洋,花朵的土地和普照的陽光。 許秋白知道,他又開始那不可理喻的浪漫幻想。 沒有她,萬物就無法生長。 當然,這個說法未免夸張。 可是,許秋白很清楚,才開始和她相處不久,他就已經無法忍受將來有一天或許會和她分離的痛苦。 “想什么呢?” 孟朝剝開了他的西裝,這讓許秋白覺得有點奇怪,他感覺自己像一根雪糕,被一個小孩兒用攢了很久的零花錢買下來,買到手之后第一時間就要迫不及待地品嘗。 “在想你?!?/br> 孟朝笑了一下,褪下他的平角內褲,像個小流氓一樣吹了聲口哨,還上手懟了兩下已經在滲水兒的guitou。 他左搖右擺的,看起來十分滑稽。 “你就是這么想我的?” 食色性也。 將性欲從人的根本需要中剝離出去,是非常反人性且不真誠的。 許秋白想要把臉捂上,他習慣了當鴕鳥,以為看不到孟朝的臉就可以當作她沒有在嘲笑自己。 這一次,孟朝卻不允許他這么做,她期待他更多的反應。 也不知道孟朝是健過身還是練過武,她瞧著瘦瘦高高的,手勁兒卻大得出奇,許秋白這常年熬夜加班的身體在她面前根本就不夠看的。 孟朝一只手掐住他兩只手腕,順滑自如地把他的手向后剪去。 他被迫做出一副受辱承歡的姿態,完全喪失掉上半身的自由,只留下一個高高仰起的下巴,還有莫名興奮顫抖的喉結。 “主人……” 當說出這個稱謂的時候,許秋白心中竟然產生了一種歸屬感。 真荒謬。 但是,他知道,他非??鞓?。 管那些干嘛 ,快樂就好。 “要綁住我嗎?” 許秋白本來長得就好看,當那張精致的臉為欲望所沾染,便煥發出某種讓人心動的流溢著的光彩。 孟朝沒回答,只是從包里掏出一卷紅繩。 許秋白屏住呼吸,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樣,又不是沒見過她綁出來的M是什么樣兒,可他為什么還是那么期待? 第一次。 孟朝說,她要他所有的第一次。 許秋白坐到了椅子上,被孟朝毫不留情地扒開大腿,一副引頸就戮地模樣。 她選了特制的紅繩,粗糙的觸感從肌膚上擦過去,發出很容易叫人多想的沙沙聲。 “孟朝,我癢……” 大紅色的繩子和冷白色的皮膚撞出叫人眼花繚亂的色彩,每一次纏繞都是那么若即若離,他只能任憑她的擺布,對接下來的每一秒都有著不確定的預期。 孟朝盯著他的眼睛,一本正經地說道: “這個繩子用特殊的藥水泡過,一沾身上藥性就會揮發,不到三秒就會讓人發情?!?/br> 許秋白一臉震驚,問: “是、是這樣嗎?” 哦,那這樣的話,就可以解釋他為什么會這么快就…… 孟朝打好了最后一個結,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天??!秋白,我怎么今天才發現你這么可愛!這種鬼話你居然也會信……” 她瞟了眼由于失去布料遮擋而一覽無余的性器,原生的粉嫩顏色因為突如其來的快感極其迅速地為深紅色所取代,圓而鼓的guitou正歡快地吐出可疑的透明液體,種種跡象無一不在表明這具身體正處于瀕臨崩潰的興奮狀態。 他很敏感。 孟朝很喜歡這一點。 “比起相信自己性本yin,還是把原因推到別的什么東西上心安理得一點。不是嗎?秋白?” 許秋白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當然想遮住自己的臉,但他的手和腳都被孟朝彎折過去,又用紅繩牢牢地捆縛住,他連稍微動一動手指都做不到。 原來,失去掌控的感覺也這么好。 不用憂慮,不用思考,只要把自己全都交給她就好。 許秋白的呼吸很亂,他深深看了眼孟朝,孟朝還以為他要發表什么重要講話呢,結果最后他卻委屈巴巴地說: “你怎么給我綁得這么簡單?明明給別的男人捆縛的時候花樣那么多?!?/br> 乳縛、青蛙捆綁、G-string、龜甲縛、駟馬縛、M字開腳縛…… 他猜,孟朝的手指一定很靈活,沒準都能一邊倒立一邊打中國結。 許秋白不是想要攀比,也不是對孟朝不滿意,只是如果她在他身上肯花的心思那么少,是不是也意味著她在敷衍他呢? 孟朝“嘭”地一下打開打火機的蓋子,赤紅色的火苗小蛇似的竄出來,同時照亮了兩個人的眼睛。 他看到,孟朝拿起一小根粉紅色的蠟燭。 “老板,今晚還有很長時間?!?/br> 而好戲,才剛剛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