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奉開始拿起冽纏著繃帶的雙手，緩緩解開，卻發現最后繃帶沾染血跡黏在指頭上，奉都想要衝去找迦爾問罪了，他讓宵去問有沒有醫藥箱，宵立刻讓人弄來各種醫療用品，之后照著奉的要求準備了一盆溫水。

    侍女送來了醫療用品，宵接過之后，找出了消毒液倒入溫水里攪了攪。

    「手怎么了？」奉問道。

    冽抖了抖，如果問道他后xue的撕裂傷，他恐怕沒那個膽子說出來，然而他還是回答了奉的問題：「四肢指甲被拔掉，被插了針?！?/br>
    奉點點頭，空下一手輕輕撫摸著冽的頭：「會很痛，忍著點，繃帶黏著rou，但是不處理不行?！?/br>
    奉乾脆的手腳都一起先處理了，處理得十分小心。雖然仍然很痛，冽卻覺得暖暖的，但他又害怕著當他的大主子檢查到他的后xue時，會不會后悔這么小心翼翼地對待一個骯臟的人。

    處理完傷得最嚴重的四肢之后，宵將冽抱在懷中親吻著，冽難受得哭泣著，但他不敢向他的兩位主子說出實情，就算只能再一下，他也希望他的兩位主子晚點發現。

    「乖孩子，別哭，很快就會好了?！瓜H吻著冽的臉頰。

    奉開始四處摸索著冽的身體，邊說出看到的傷痕：「鞭傷……針刺……有些看起來像瘀傷，還有少嗎？」

    冽不敢說身上沒少，但是少了后xue的撕裂傷。奉愈往下摸，冽顫抖得愈激烈，奉直覺還有別的。

    奉端看著冽的yinjing，輕輕摸了下，但因為冽實在太過緊張害怕，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奉看完正面后，冽松了一口氣，然而奉又要他趴在宵身上，換檢查背面。

    冽真的覺得自己的死期到了，方才他都巧妙地躲著沒讓奉和宵發現后xue的傷，這次恐怕躲不掉了。

    「能不要嗎？」

    「不能，在我身上趴下，趴好?！瓜稍诖采?，冽顫抖著身子跨坐在宵的大腿兩側，把上身緩緩壓了下去，將頭放在宵的胸膛上，宵平穩的心臟跳動聲給予他很大的安慰，他好希望他的大主子什么都沒發現，他可以一直聽著二主子的心跳聲。

    冽的臀部自然的抬高了，因為是趴在宵身上，比起趴在床上抬高臀部輕松許多。

    奉卻不發一言的摸到了冽的后xuexue口，摸了幾下，說道：「冽，你被上過？你知道我在問什么，不是我也不是宵?！?/br>
    「我……我……」冽打著顫，話也說不好，十分恐懼。

    「有或沒有?！?/br>
    「有……是他、他們強迫……我……」

    奉瞇起了眼：「哦？『他們』？幾個？」

    「我、我不知道……好多……對、對不起……」冽恐懼的發著抖，但他沒注意到他的二主子緊緊抱著他未曾松開手。

    「嗯?！狗畹貞艘宦?，算是知道了，而后問道：「你要不要回來我們身邊了？」

    「我還能回去嗎？我……您們不會不要我嗎？冽好臟……」

    「要不要？」奉沒有回答冽的問題，而是加重語氣再問了一次。

    「要……求您們讓冽回去……但是……」冽想待在他的身邊，他現在根本無暇思考別的事，他現在只希望能夠回到他們身邊。

    「嗯，別亂動，等下也別亂動?！狗钸@么說的同時，解開了自己的褲頭，將自己的yinjing撫弄幾下之后抹上了膏藥，他不想用別的任何東西，因此他用了自己的分身。

    冽看不到奉在做什么，感覺到且意識過來時，他的大主子已經插了進去。

    「唔、唔！大、大主子……」冽下意識地抗拒任何插進體內的東西，然而是他的大主子，他慌了。

    「沒事，是我，我不會做什么，等到藥吸收就好?！狗钚⌒囊硪淼仨數缴钐幒?，將冽緩緩拉起來，改為坐著抱著冽，讓冽坐在他身上。

    「冽的那里好臟……大主子，出去……」

    「安靜，不準說我的東西臟，任何人都不準?！狗钶p輕嗅著冽的頸子，雙手有力的擁著冽的身子，說道：「別發情哦，你那兒現在承受不住?！?/br>
    宵湊近兩人，宵雙手摸著冽的臉，用自己的額頭輕輕頂著冽的額頭，說道：「別怕，我們在這兒?！?/br>
    冽再也忍不住地大哭起來，哭得像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他的兩位主子溫柔地擁抱著他。

    哭了一段時間，冽漸漸累了，安靜下來后緩緩說出這幾日的遭遇，他說他害怕他們再也不要他了，想要直接自我了斷。

    「還好你沒有，謝謝?！狗钚奶鄣乇е?，說道：「謝謝你回到我們身邊?！?/br>
    冽搖著頭：「冽帶著一點僥倖的心態，希望您們不會發現就好了……」

    宵用鼻子蹭了蹭冽的臉頰：「不要對我們隱瞞任何事，我們是你的主子，你承受你需要承受的，為了我們承受更多的，而你承受不來的，讓給我們?！?/br>
    奉深吸了一口氣，深深嘆息一聲：「要是我們沒發現，你不就會一直深陷在恐懼及罪惡感之中？這不好?！?/br>
    「……您們真的不認為冽臟嗎？」冽小聲地問了。

    「就算臟了、壞了，永遠都是我的，誰都沒資格說什么?！狗钣H吻著冽的背。

    「和奉一樣，我們是主子，而我們不會拋棄奴隸，只有奴隸會拋棄我們?！瓜p輕摩娑著冽的臉頰，說道：「這不是『想拋棄而無法』的意思，不管在你身上發生什么事，我們共同來面對，若是仍然承受不起，我們替你擔?！?/br>
    「但是認識二主子的都說您有潔癖，不會再要我了……」冽淚眼汪汪地看著宵，像是想捕捉任何一個表情。

    「嗯，我有，但那是奴隸不潔，并非像你這種情況?！?/br>
    冽一瞬間有些心虛，那與他一開始喜歡大主子結果不小心喜歡上二主子還倒戈有什么區別？他心虛地望了奉一眼。

    奉壞心眼地說道：「像你不小心喜歡上你二主子?！?/br>
    「唔！」

    兩人邊笑邊哄著冽，冽終于安心地緩緩睡下，睡得十分沉。冽睡著了一會兒，兩人都沉下臉色。

    「你方才說的是實話還是謊話？」宵問道。

    「你呢？」奉回問著。

    兩人相看著，最終嘆息著，奉說道：「若是是謊話，我們也不會這樣哄他安心?！?/br>
    冽醒來時，聽見奉和宵在聊著天。大致上是在聊秋宴是什么東西，有哪里好玩的，打算帶著他去看看。

    「其實百年前我帶你參加的那個就是秋宴的舞會?！瓜f道。

    「那還真是個差勁透頂的回憶?！狗詈拖诖采峡恐鴫Ρ?，相互靠著彼此，看著冽朝著他們的方向睡覺。

    「我那時也覺得差勁透了！哪有你們看到男人就問說想不想娶回家的父子??？超級無禮的?！?/br>
    「你做的事比較失禮點?！?/br>
    「別吵這事了，反正我們不相欠了?！瓜吡寺?。

    奉抬起一隻手輕輕摸了宵的頭：「若是不相欠，我們早就分道揚鑣了?！?/br>
    奉用靠著宵那側的手握住了宵的手，兩人便十指緊扣交纏著。兩不相欠意味著在也不想扯上關係，斷得乾乾凈凈，他們的關係里從來沒清楚算過他們犯下的過錯到底還清沒，他們只能用未來的人生不斷地為對方付出。

    「秋宴在皇宮里是晚上才有舞會，白天去街上看看吧，只是小冽的腳能走嗎？」宵轉回了話題，他不想繼續那個話題，看著冽那被奉包得像是rou包子的雙腳，心中擔心著明明是不錯的節日冽卻無法參加。

    「還是少走路比較好，我背著去吧，難得來這兒一趟?！?/br>
    「你要是真的背了整天，晚上也不用跳舞了?！瓜Φ溃骸感≠惠p呢，被你鍛鍊得一身肌rou?！?/br>
    「這兒不會連一家休息的店都沒吧？」

    「是不至于?！瓜氐?，察覺到冽睜開眼睛后，輕輕摸了冽的手臂，問道：「還好嗎？」

    冽輕點著頭，緩緩坐起身子，向兩人問了現在情況。主要是想問有誰跟著一起來了，得到的答案是梓丁宮的兩個前輩及翡揚還有另外幾個調教師來了，小畢因為翡揚來了所以也跟來了。其他的就是政務官及幾位將領及副官，其中包含不少梓丁宮出去的人。

    「都住在這兒？」

    「是啊，原本我們被安排到三樓，但你在這兒所以我們就住在這兒了?！瓜肓讼?，說道：「梓丁宮的人也在這樓，一樓住文武官員，三樓的多半是將領底下的士兵?！?/br>
    「來了真多人……」冽聽得也傻了，根本是搬來一支軍隊要示威了。

    「依你大主子的身分，他們恨不得全跟來了?！瓜肓讼胍苍S冽會想看看梓丁宮那些熟人，且梓丁宮那些人應該也很擔心冽，問道：「你比較熟的那群人好像聚在翡揚和小畢的房間，要過去嗎？」

    「好！」冽興奮得想要馬上下床，奉把冽抓回來了。

    「別急急忙忙的，我背你過去，少走路?！狗钕铝舜舶攵自谫拿媲?。

    冽看著奉的背，紅著臉爬上去了，都多大的人了還讓人背，他幾乎能想像待會兒那群人會怎么調侃他了。

    然而冽預期的調侃并沒有到來，取而代之的是大伙兒的關心，看到冽的手指及腳包得十分夸張，都嚇了一跳。

    「冽，你還好嗎？」小臂看著奉將冽背了進來，愣了下。

    奉將冽放到沙發上，冽坐好后便晃了晃雙手，笑道：「兩位主子幫我處理好了，沒事的?！?/br>
    「怎么包成這樣？你還能走嗎？該不會現在跟廢人沒兩樣吧，哈哈哈！」玄染雖然覺得冽可憐，但忍不住笑了出來，因為真的被包得很夸張，尤其是腳，看起來根本不能走，但想到多半是那兩位大人夸張了點。玄染天性樂觀，自然笑口常開。

    「差不多吧?！官藗€白眼，對于這位樂觀過頭的前輩，早就習慣了，但有時候確實已經是樂觀到不懂看時機，不過習慣就好。

    「指甲被全部拔掉，還用針插了不少次，還有其他被虐待的傷痕?！瓜涞卣f著，因為他十分想將犯人碎尸萬段，但估計他的大哥不會說是誰，問冽也許能知道：「小冽，誰干的？」

    「您的二哥……??！但是他沒上我！他找了一群人……」

    「哦？我的二哥??？」宵笑得十分漂亮，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讓風嵐去把那死變態抓來玩好了，風嵐應該挺樂意的?！?/br>
    風嵐骨子里也有點變態的小樂趣，只是最近收斂不少。

    「不用啦，您們在冽的身邊，冽就安心了?！官瓜卵酆煟骸纲幌Ｍ鷤兒翢o意義的虐待一個人?！?/br>
    對于冽的善良，奉和宵都沉默了，包含在場的眾人，很少人能被對待到這種地步還不產生恨意的。

    小畢覺得自己一定聽錯了什么，但看了看眾人的表情與他差不多震驚時，他小心翼翼地打探著：「冽……你說的『上』是……還有一群人？」

    冽沉默了，他不想說出那段記憶，他最怕給人知道的人已經知道了，其他人他倒是不在意，但是他不想親口說出自己被輪姦的事實。

    宵摸了摸冽的頭，說道：「正如你們所想?！?/br>
    「到此為止?！狗顝娭平K止了這個話題，他不想再次把冽心上的傷口撕開。

    冽想起自己的二主子被他二哥所迷戀，皺起眉頭，一個男人不會希望自己的人被他人覬覦，說道：「二主子，我討厭您的二哥，請您別靠近他?！?/br>
    「嗯？你討厭他，我就讓風嵐抓起來就好啦！」宵看起來躍躍欲試，確實以宵和奉這種幾乎有仇必報的個性，很難想像在重要的人遭受殘酷的對待后還坐得住。

    「不……呃，您們想這么做的話冽不會阻止的，但不是因為他做了什么而討厭他?！官胂胨闹髯觽儜摼退闼徽f，還是會暗著把湖澈整向死里去，他還是以他的主子們的心情愉快為重。但他必須說出真正的理由：「您的二哥好像喜歡您……認為我是讓您變成混魔的人，所以他就……」

    「不，小冽，你別說了，我突然覺得一陣反胃……」宵扶著額頭，臉色微微發青，恐怕沒有什么比被一直相看兩相厭的兄弟喜歡還要噁心吧，且宵明白那個喜歡不是兄弟間的喜歡。

    「嗯……總之請您小心?！官妙^蹭了蹭宵，說道：「請您待在我和大主子身邊，或是讓紫靖跟風嵐跟著您?！?/br>
    「陛下，我一直很好奇，冽對宵大人的佔有欲您知道嗎？」玄染笑著問道。

    「我知道，所以呢？」奉瞪了玄染一眼，對在一旁的方紹說道：「方紹，讓這白癡閉嘴?！?/br>
    「是?！狗浇B恭恭敬敬地對奉行了禮，將玄染拖去一旁教育了遍。

    玄染和方紹大了冽幾歲，因此在還在抽籤的時代曾經也一連爬上奉的床數次，他們對此不太反感，與奉也很像是朋友，方紹一直對奉帶著尊敬的情感，玄染倒是比較復雜了點，曾經一度敵視奉。

    冽看著眼前的景象笑了出來，還是和往常一樣，真好。還好他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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