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節之三、都熙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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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澀又矛盾的果實在我心尖腐化?!?/br> 「他們要我別去恨。但唯有恨——才能令我深深記得你們曾經存在?!?/br> 往后幾日,我皆排出時段去見他們倆人。 然而我們口中談論的話題不再與這含冤的罪有關,彼此皆默契地閉口不提,僅是把握這剩馀的幾日時光。 諷刺的是,這樣間話家常、一家人和樂融融的模樣是我從前最嚮往的。 而終于圓夢的我,卻是一點也笑不出來。 難道每個實現的愿望??背后總需要付出那么多代價?那么我還寧可得不到夢想中的幸福。 甚至到了處決當日,我依然沒有勇氣到市集見父親與母親的最后一面。 不過為何我就算沒看見那些景象,胸口卻依舊如同被撕裂一般疼痛?彷彿快窒息、快吸不到氧氣。 坐在床舖上的我努力平撫著呼吸,但換來的卻是一滴接著一滴的淚水。 見那些水珠打落在我膝上的被單接著暈開,好似一朵朵正在綻放的花——亦或是說,正在擴散的血泊。 腦袋脹脹的,令我無法思考更多。 將沉重的腦靠上我屈起的雙腿,這世界頓時彷彿只剩我一人。 然而我才這么想沒多久,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便響起。 「??」 僅有一日也罷,我能否暫時不去回應呢?就算你是我最重視的人?? 「熙渚!我知道你就在里頭,或許你現在不想見人,但我想和你說說話,佔用個幾分鐘就好了!」見我遲遲不應門,他竟直接在門口大聲喚了起來。 「你若是再不回應我就要翻墻進去啦!」他不氣餒地繼續對我喊道。 ??我這下到底還該不該回應他呢?依他的個性或許真會做出這種事啊。 還在躊躇之時,我便聽見庭院傳來了不小的聲響。 「??完了?!刮业吐暤?,隨后便立馬從床舖中站起,連忙將臉上還殘馀的淚珠擦拭乾。 接著,我便聽聞不遠處傳來「蹦蹦蹦」的腳步聲。 嘆了口氣后,我自動自發地將臥房的門拉開,隨后便見樸玄勛朝著我的方向奔來。 「我在外面喊了老半天,你怎么就不回應呢?」他到我面前時用雙手按緊我的肩,并且看著我的眼神里流露擔心。 我頓時不知該作何反應,于是低下頭一語不發。 「??熙渚?!顾膽B度放軟,似是發現不太能刺激到我。 我撇了撇嘴,用著我也不曉得為何變得如此冷漠的語調道:「你要繼續和我待在一塊嗎?你不怕被別人用異樣眼光看待?其他人呢?姜琦婷也因為我而疏遠你了嗎?」 「才不是你說的那樣!」聽完我有些失控的話與,他慌張的反駁,「我和琦婷都很擔心你!只是她今天臉色不太好,我才獨自一人來這里的,我拜託你不要讓我們擔心,好嗎?」 「你和她都很擔心我?」我用極輕的語氣重復了一次他的話,接著啞然失笑,「你說那個殺人犯在擔心自己破壞的家庭?」 我視線望進他的瞳眸中,并且緊盯著那驚疑不放。 「??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也挺好奇,若是我告訴了你事情的發生,你會選擇相信她或是我?!?/br> 聞言,樸玄勛眼底徬徨,不斷搖著頭,像是在說著他不愿意選擇的想法。 我輕輕勾起嘴角,「我想你是因為聽到傳聞才會來見我的啊,所以你現在不也認為我就是叛國賊的兒子?」 拜託快否認吧,快說你不會聽信那種謠言!快說要親耳聽我解釋! 「我??我其實也很混亂??!但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是不好受,所以才來關心你啊?!?/br> 「意思是你真那么想?」我心底一沉,似乎感受到某處一角正在崩塌。 此時,他看著我的眼眸多了一絲無可奈何,「這是定罪了呀??我能有什么理由認為判決是錯的呢?」 聽完他所說之后,我原先心里的空虛彷彿又再度被掏空了,「所以你就不覺得我那只顧掙錢的父母去盜國家財產可疑?我家的錢財還需要盜嗎?你告訴我他們殺人放火我還比較肯信!」 經我這番話,樸玄勛的眼神才開始動搖。 現在看來,我的模樣大概既悲慘又可笑吧,像極了路邊餓了許多天、見到人便不停吠叫的野犬。 「熙渚,我??我不是那個意思,若是你肯說,我必定會相信你的?!顾U躅后開口,看著我的神情又多了幾絲不捨。 我這是在做什么呢?竟對一個不知情還真心想幫助我的人發洩不滿??或許我不接近他才是對的選擇吧?;蛟S我當初本就不該自滿的認為,自己能活在光亮之下吧。 「抱歉,我現在心情差就對你發了脾氣??你改天再來吧,記得下次我沒應門就別進來,否則又會同現在一般受到我的情緒波及?!刮椰F在只想盡快送他離開,因為我能感覺到他若再多待一秒,我或許便會狠不下心將他推開。 「不是的!你現在不能冷靜我也可以諒解!畢竟我也是為了安慰你而來??」 「夠了!別再說了!你現在若是不肯走,以后也別想再見到我!」我低吼著打斷他的話??不能再聽下去了,再聽下去我又會變的自滿。 或許是我的行為嚇著了他,他的動作顯得不知所措,「好、好吧,下次我來時一定要應門!還有你絕對不能做傻事??!」 他慌張的將話說完,隨后帶著遲疑的步伐離開,跨了幾步后還回頭覷了我一眼。 不知為何,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竟能感受到濕熱的觸感劃過臉頰。 ?? 夜深了,可笑的是不管父母是否在世,這依然都是我必須獨自度過的時光。 真怕某天,我會忘記他們曾經存在過。 我倚在庭院的樹下,歛著眼沉思。 仔細回想,他們離開前的三天,或許是我對兩人最多記憶的時候了,但不論我對他們有多失望,畢竟留著相同的血液吧,我竟是無法討厭起他倆——甚至還發現,我有多需要他倆的存在、有多不如自己想像中的獨立。 至于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將那些悲痛轉成怨恨好來記得他倆、好來麻痺自己。 姜琦婷,這下我有足夠的理由去怨恨你了吧? 我啊,必定會將你一同拉進,最適合你這人存在的深淵。 / 又是差點來不及更文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