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8/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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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清楚不能將背暴露給獵食者,但知臣擔心魔神仔事件重演,這可能又是要分開他跟向亮的詭計。 向亮頭也不回奮力奔跑,他聽得到知臣追上來的足音,但當云豹神不知鬼不覺飛竄到兩人面前時,他才切身體驗到野生動物行動之間可以多么悄然無聲。 云豹張牙舞爪朝向亮撲來,知臣速度更快,他持刀右手直接擋在云豹的血盆大口前,左手奮力一撥讓向亮偏離野獸的攻擊范圍。然而知臣并沒有砍向云豹,他做好被撕咬喪命的準備眼睜睜的讓兇相畢露的云豹撲到他身上。 這是被宣告絕種的生物,臺灣山野中的圣獸,知臣不愿為了保命而傷害牠。 意識到這點向亮喉頭爆出不成聲的悲鳴,險險站穩腳跟后立刻朝知臣跟兇猛大貓衝了回去。 知臣只覺得自己的臉跟腦袋都被巨大的rou球巴到,卻不會痛──不知何故云豹收起了爪牙,像特技演員一樣四隻全立在知臣肩頭,沉甸甸的身子壓下來讓知臣雙膝一軟險些站不住,然而說時遲那時快,他腳下的地面支撐不了一貓一人的重量,竟分崩離析。 飛砂走石中知臣像踩在棉花糖上不斷下陷。原來他們一路奔逃到另一處山坡邊緣,大量枯枝敗葉讓人難以判斷真正的地形,逃命中的兩人都以為這里依舊是平路── 啪的一聲,向亮抓住知臣手腕,云豹豹尾卻毫不留情的抽在向亮背上,害他隨著慣性也向前倒去。 飛濺的樹葉中向亮拉著知臣卻無法挽回頹勢,伴隨著砂石葉渣兩人順著山坡不斷急速翻滾、滑落,頭暈目眩中知臣聽到云豹遠遠地開口。 那不是任何一種語言,但云豹確實以兩人能聽懂的方式,開口說話了。 ──去拔掉刺。 黑暗襲來。 迷迷糊糊中向亮覺得手腳末梢有些寒冷,四肢百骸卻大抵溫暖。沒有痛覺。雨點滴落,剛好打在向亮額頭正中間,意識迅速轉醒。 雨滴紛紛,尚未綿延成大雨。 「知臣……?」 疲軟的回應就在耳際。向亮找回力氣,抬手一摸,發現知臣倒躺在他身上,被知臣身體覆蓋之處無比溫暖。 云豹沒有追上來。 「抱歉……向……」知臣設法撐起身離開向亮,微微一翻側躺大地。 「你沒事吧?」向亮坐起身,扶著額頭他發現自己并不如預期那般疲憊。 沒有回答。 「臣?你受傷了?」這下向亮徹底清醒,他慌張地察看知臣狀態,立刻發現獵刀插在離兩人不遠的地面上,刀身閃著鋒利的銀光。該不會在滾落時被傷到了?然而除了變得臟兮兮以外,向亮沒看到任何傷痕血漬。 「不是……」知臣好半晌都爬不起來,好不容易在向亮的攙扶下抬起身體,卻立刻弓起身來瘋狂乾嘔。 「我沒事……」反胃噁心感中知臣努力嘗試深呼吸,卻引發更多的乾嘔反應,他吐出幾口黑水,虛弱不已。 「這哪里沒事了?」向亮焦急卻束手無策,只能讓知臣靠著自己肩膀喘氣?!赣衷趺戳??這次又是什么?」 「沒什……」 想到不久前的爭吵,知臣硬是把逞強的話語吞回肚里,吶吶道。 「只是……太多了……我……噁……」 「太多?」 知臣強忍著不適,再三猶豫最后還是說了出口。 「祖……靈……」 向亮反射性地抱緊知臣,幾度深呼吸后開始打量周遭。 向亮無從確認知臣口中的祖靈是考古界中習慣的死者代稱,還是真的在說原住民所尊敬的祖靈;無論是前者或后者,向亮完全看不到。 他發現兩人正在一間石板屋前。 細細的雨簾下四周充滿著日落向晚的金橘光輝,石板屋整體完整而精緻,門窗皆在卻緊掩,無法望進屋內,屋頂多處冒著裊裊炊煙。 整間屋子彷彿在呼吸。 夕陽馀暉中成排的石板屋靜靜佇立,小路蜿蜒。 聚落。 「向,水……」拚上一口氣知臣推開向亮后哀聲說道,向亮連忙替他翻找登山包,扭開瓶蓋讓知臣小口小口喝下清水。一路上他們水喝得很省,但現在向亮管不了這么多,一再督促知臣,要他能喝多少就喝多少。 喝了水后知臣呼吸總算緩了過來,他用尚在發抖的指尖關上水壺后交給向亮,并在向亮收拾時緩緩起身。在知臣的堅持下,登山包還是交由知臣背,兩人一前一后走在小路上,打量起杳無人煙的聚落。 櫛比鱗次的石板屋沿著山坡階段形往上蓋,許多屋頂飄著炊煙。在知臣的同意下向亮試圖呼喊,朝著小徑、朝著人家大聲呼喚,無人回應。幾間石板屋門大開著,知臣朝里面探頭,屋子正中央的爐火紅光跳躍,內部的建材被油煙熏得烏黑發亮,長年被持續使用的證明。 「舊社?!?/br> 「舊社?」 「你不知道?嗯……」舊社有許多定義,向亮思考后簡潔的說?!冈∶襁^去居住過的聚落遺跡?!?/br> 然而眼前的光景與其說是遺跡,更像是現存的部落。除了表面上空無一人以外,處處是生活的痕跡。屋內生動的爐火外,家屋前掛著野獸的骸骨,明顯被打理過、青苔不生的石板。 彷彿直至剛才都還有人在的溫度。 人們只是臨時被召集到他處、暫時離開家罷了。 雨時不時打落石板地,遍地深黑色的圓點。暫時還不到需要避雨的程度。 「無論如何,離客戶很近了?!?/br> 知臣的話讓向亮心頭一驚。這又意味著什么? 「自己小心?!?/br> 兩人踏在鋪整的石板路上,步伐輕松的往高處走去。沒有親眼目睹簡直難以想像,以前的人們有這樣的心思與技術將村落內的道路全部安上美麗平整的石板,來往行人并非踩在泥土上,而是如現代都市般好走的平整石磚地。 房屋開始出現雕刻裝飾,越往上走,裝飾越發華麗,繽紛的色彩毫無日月侵蝕的痕跡。 要不是知臣三不五時面色鐵青的在空無一物處左閃右躲,向亮一時還以為他們只是在逛某個保存完整、觀光客絕跡的偏僻原住民文化園區。 路的盡頭,他們來到了一處與他棟規模截然不同的巨大石板屋前的廣場上。 「頭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