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光明與黑暗的爭戰
薩胡拉一敲響指,無數的軍人自四面八方傾巢而出。其中有些人的服飾不太像是埃及人。 「你伏了人?」我問他。 「這當然,不然只靠地雷嗎?」他朗聲笑道:「事實上也可以,只是我想給內弗爾卡拉一點面子──因為我愛他。這是我愛他的方式啊?!?/br> 「殺──!」 隨著兩軍即將交戰,薩胡拉的親兵在衝鋒隊長的帶領下持兵砍了過去,他們走過的地方,都沒有地雷引爆。 「出陣?!箖雀柨ɡ硐仁孔?,率軍騎馬砍了過來。 「砰!」 「砰砰砰!」 緊隨在他身后的騎兵們,卻接連引爆了地雷,馬因為被炸斷腿而發出悲鳴聲。 「啊啊??!」王師們在落馬后,旋即被薩胡拉軍舉刀攔腰斬斷。 「薩胡拉……我要你血債血償?!?/br> 內弗爾卡拉立刻勒馬。他舉起一把大獵弓,自背后的箭筒抽出箭,將箭矢搭上弓弦,戴著紅玉髓扳指的大拇指一放,箭如流星,射向薩胡拉。 「呵,傻弟弟總愛跟我玩鬧,真是個小壞蛋,這次可要讓我盡興點?!?/br> 只聽薩胡拉開口吟唱道:「anaarmramess’s.ayapophis.」 我的頭突然開始疼起來。 他頌讚的邪典內容意思,同時傳進我的腦里。 ──thesonofrashallbeuakenagainsttheforcesofthesonofdarkhearmyofapophis. 拉神之子將被邪神阿波菲斯的軍隊所敗。 向來萬里晴空的孟斐斯天空,竟籠起烏云。霎時間風云變色,草木無光。 只見薩胡拉一伸手,霎那間竟支起一層紫色的邪火,箭矢在碰到火墻的瞬間發出「嘶」的一聲,瞬間被消融殆盡。 內弗爾卡拉也看見了。然而他并沒有愣在那里太久,他回頭望著自己尚未出兵的后軍,叫道:「三,二,一,放箭!」而后駕馬退到一旁。 隨著內弗爾一聲令下,數不清的后軍軍人們全都搭起弓,拉開弓弦?!笧榉ɡ媳菹露鴳?!」他們齊聲喝道,同時放箭射向薩胡拉。 「沒用!沒用!沒用!哈哈哈……」薩胡拉振臂大笑道。 即使箭如雨下,那道火墻卻像是虛無般吞噬了一切的攻擊。 這使得內弗爾卡拉流露出挫敗的神情。 如今的他,正試圖用人的力量與邪神的力量相抗衡。 內弗爾卡拉跳下馬背。他拋去背上的弓,自腰間拔出劍,衝了過來?!杆_胡拉!哈??!」 「別過來!」我朝他叫道:「你哥他……他……!」 我想告訴他,他現在身上有邪神的力量,然而我的嗓子卻啞了。 只見薩胡拉將手指插進我的喉嚨里。 「咳咳咳!」我吐出血。 他吹熄手指上的煙,「別打攪我和小弟相聚的快樂時光,因為這是你唯一能做的事情,小廢物?!?/br> 內弗爾卡拉小心翼翼地試探著每一步。后軍有人要過來助陣,他回頭喝令道:「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出擊?!?/br> 「是!」后軍將領回答道。 他又往前一步,「!」立刻跳開,過沒多久,他剛踩到的地方就引爆了,若不是他發現得快,只怕他剛才已經被炸斷了一隻腳。 他雖僥倖躲過一枚地雷,薩胡拉的親兵卻衝著他殺過來。 四個人、不,有五個人一起提著劍上來砍他,其中一個最慢上來的,是一個揮舞著流星錘的彪形大漢,但是內弗爾卡拉還能對付。 我看著薩胡拉,薩胡拉也察覺到我的視線。 「你在疑惑我的塞特軍為何不會誤觸地雷嗎?凱爾洛斯的親兵們,實力當然挺好……為什么看起來這么困惑?看來你應該不記得了吧?那可是你前一位老公?!?/br> 不行,別告訴我這個,我會想起來……! 「我們一起在哈圖沙,當著全西臺國民的面前用過你。因為你是來自埃及的替罪羊,對西臺人而言,你本來就該死,非常該死,連活下去浪費空氣的意義都沒有。 「如此沒用的你含著我的老二,舔得欲罷不能,凱爾洛斯就在后面干你的屁股,你看起來非常爽,而事實上你也的確非常爽。除了很會zuoai,還有長得好看以外,我還真沒觀察出你到底身負哪些才能。 「阿拉魯神對于我們獻給祂的表演非常滿意,于是凱爾洛斯在你高潮的時候,一劍砍去你的頭顱,將那顆頭放在一只銀盤上,獻祭給阿拉魯神?!?/br> 閉嘴,別說了,啊啊啊── 光只是這么聽著他的話語,前幾世曾與凱爾洛斯交手的記憶,便如潮水般洶涌地進入我的腦中。 『燦金色的長發,蔚藍海水的眼睛──看來,你就是傳說中的太陽神之妻.瓦提耶,是不是? 『你是全埃及最漂亮的美人,聽說只要得到你,就能君臨整個美索不達米亞……我是為了你,而專程來到埃及?!?/br> 他是一名容姿端麗的銀發男子,頭發的顏色就像薄霧下的月光,綠熒熒的雙眼,在星夜下綻放著祖母綠的光彩。 他曾經在巴戈阿斯派人追殺我的時候,在沙漠里殺了我后頭的追兵,把我帶往西臺;卻也曾當著我的面,強制他的大將軍拉開內弗爾卡拉的嘴,親自用刀割去他的舌頭,一邊聽著內弗爾痛徹心扉的哀鳴,一邊露出嗜虐的笑容,愉悅地舔著刀口上的鮮血,將內弗爾卡拉流淌的鮮血以金杯盛裝著,如飲美酒一般地喝下…… 不行了,我好難受。 就在無數倒流的回憶,使我幾近失神時,我感覺到有什么冰涼的東西,抵在我的下體。 ! 那是一把刀緣帶著鋸齒的軍刀。 「不乾凈的東西,就別用我主的祭物了?!顾_胡拉用刀子,往我yinnang與身體的接合處,輕輕一碰。本能的恐懼,使得我全身上下所有的細胞都在顫抖。 他往我頹萎的分身上,親了一口,「既然已經身為內弗爾的妻子,你就該盡忠職守,這一根是時候去掉了。 「看來我為我小弟cao碎的這顆心,終究是無法改變的,你說是不是?最愛我大jiba的弟媳?!顾_胡拉瞇著琥珀色的眼睛盯視著我,臉上夾帶著令人憎惡的笑意。 …… 內弗爾卡拉,救命──! 「呵,干嘛露出這種表情?!顾麑χ?,揚起一抹yin賤的笑容,「這也不是你第一次受閹刑了。你忘了在尼尼微坐廟的時候,我為了趕上邁利塔節,還特意快馬加鞭地過去……只是你不記得我吧?你不認得我是誰?!?/br> 他說道:「歐西里斯是無能的廢物,為了保護你的心智,不讓你一次取回全部的記憶。 「我擁有完全的力量,而你一無所有。廢物只能崇拜廢物一般的神明,九柱神沒有一個是有用的?!?/br> 更多的情景刺激著我的意識。 邁塔利就是米塔利,祂是兩河流域地區的人民,蘇美爾、亞述、巴比倫與迦南人共同信奉的愛神與生育之神。相傳坐廟禮就是為了替邁塔利女神慶生。 我包著花頭巾,跟隨其他的亞述女子,排成一排,坐在邁利塔女神的廟中。一名穿著華麗,就好像是怕自己不能被認出來是富家子弟的俊雅男子,將一枚純金的金幣投到我的膝蓋前。 『愿邁塔利女神賜福予你?!徽f完,他便蹲下身,拉開我的頭巾,往我的嘴上親了一下。附近與我一同坐廟的女子們,都對他光天化日之下所做出的親暱舉止感到驚駭,有的女人甚至對我投來忌妒的視線…… 對亞述與巴比倫女子而言,她們一生中必須成功坐廟一次,也就是必須要有客人買她們;若不成功,下一次的愛神節她們還必須再來,直到她們人老珠黃,在繳納罰金以后,才能除去廟妓之籍。然而并不是每位婦女都有強運,也并不是每位客人看上去都斯文又帥氣。我才來不久,就被看上去英俊又多金的男子挑中,這很顯然是她們忌妒的原因。 然而她們實在是錯了。 我面上蒙著薄紗,穿著女子的裝束,跟隨他進入亞述國王沙姆希的宮殿。 留意到沙姆希那放肆的眼神,薩胡拉含著薄薄的笑,湊到沙姆希的耳畔,低聲說道:「這是來自埃及的禮物,我國的三王子,蘭尼弗雷夫,請您一定要收下?!?/br> 薩胡拉握著沙姆希的手,引導他碰觸我的下體,直到摸見那里光溜溜的,沒有任何東西,沙姆希竟露出興奮而喜歡的表情,「你們的三王子做了什么錯事,怎么會被處以如此極刑?」 「他天生喜歡男人,而且還穢亂宮廷。他被禁衛拘捕時,人正騎在我二弟的身上,與他yin亂……」 薩胡拉撩起我的裙子,露出我的臀部,將手指強硬地插進我的甬道中。 那里早已被他塞了一根入藥的玉棒,令我感到遍體清涼,而那根藥棒子一直分泌出甘甜的汁液,又使我的xiaoxue里麻麻癢癢地發熱。 見到如此yin靡的情景,沙姆希的神情明顯動搖了。 薩胡拉揚起下頷,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幅度,懶懶地瞥了我一眼。 當時我早已被他催眠,得令以后,立刻跪在沙姆希的面前。沙姆希見狀,命令左右侍衛們全部退下。 我掀起沙姆希的襠布,「哈嗚…、…姆……」貪婪地將陌生男人的yinjing含進口中。亞述國王的分身早已變紅、脹大,夾帶著汗垢的包皮包覆著棒身,而棒身上爬著青筋。我終于明白我在第一世為什么不愿意讓他cao我,因為這人的老二沒洗乾凈! 他不安份的guitou頻頻地戳刺著我的喉口,濃烈的男人氣味撲面而來,喪失心智的我卻喜歡這種感覺,恨不得能得到更多……不只是上面的嘴,就連下面的嘴也飢腸轆轆。發覺自己能有如此yin蕩的心緒,我真恨不得一刀抹了我自己的脖子。 『只要您愿意借我一萬親兵,助我起事?!凰_胡拉親熱地攬著沙姆希的肩膀,修長的手指爬上國王的肌rou,用他那沙啞的嗓子,蠱惑人心地低語道:『我最愛的弟弟,出身王室的埃及三王子就留在尼尼微,任君差遣?!?/br> 「大哥,別這樣!」內弗爾卡拉一聲驚呼,將我自思緒中抽離出來。 此時他已將那五名戰士悉數擊倒,以一敵五,使他變得有些狼狽,儘管他身著戰甲,沒被包覆到的手腳處卻幾無完膚,全是被利器扎破的傷口正在淌血。他浴血奮戰的模樣,令我無比揪心,我卻只能在這里眼睜睜地看著,全然幫不上忙,這使我憎恨自己。 狂風颳起內弗爾卡拉的披風,他拿著劍,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 「小弟,和大哥說話該有什么禮貌?」薩胡拉拿著刀,拍了拍我的下體。 此時,我臉上的表情應該很驚惶。我朝著內弗爾搖頭,我的喉嚨還沒恢復,我無法說話。 「鏗啷?!箖雀柨ɡ瓫]接受我的示意,他二話不說,直接拋卻手中的劍。這下可好,他沒了武器。 「砰!」 「呃……!」 震耳欲聾的槍響,與nongnong的煙硝味使得我差點以為自己在看好萊塢電影,然而這是現實!還是四千四百年前,薩胡拉這個作弊狗竟然掏出一把沙漠之鷹,朝內弗爾的膝蓋上開了一槍。 「呼?!顾稳杏锈诺卮迪尶诿俺龅南鯚?。 內弗爾卡拉的面上已經流露出無法理解的神情,「那是什么……」 「等一下要插進你屁股里的東西?!顾_胡拉親切地回答他。卑鄙的異鄉人! 該死的,這他媽的是沙漠之鷹,他居然會用沙漠之鷹,能用沙漠之鷹?我以前當兵的時候,因為后座力太強,槍身又太重,根本沒辦法用這種槍打靶!他居然能在內弗爾正在移動的時候瞄得這么準,何等怪物…… 我的心里忽然有種可怕的猜想。說不定,他早已練習了很多次,而古埃及,這個時代,就是他專屬的獵場。他早就不知道用這把槍殺了多少人,因為無人生還,所以無人揭露。 這就是他可以滅亡與埃及王朝抗衡多年的米坦尼王國的原因。他根本不需要帶軍隊,他自己本身就是最大的兵器,他的軍隊只是個幌子。 想到這里,我便不寒而慄。 「不喜歡?不高興?生氣?」薩胡拉笑盈盈地瞟了我一眼,「你再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的話,我可是會忍不住再開一槍喔?!?/br> 說完,只聽一聲槍響,夾雜著內弗爾卡拉痛苦的悶哼,薩胡拉又朝他弟弟的另一個膝蓋上開了一槍。 「哈啊…!」 子彈貫穿過去,內弗爾卡拉仰倒在地,面上滿是痛苦與不甘的神情。他的兩條腿都快要斷了,只能躺在地上茍延殘喘。 如此強大的威力,是點357麥格農子彈,錯不了,這種子彈只有少數如沙漠之鷹這樣巨大的槍枝能使用,也是左輪手槍能使用的子彈中威力最強的。 他居然捨得用這種破壞力極強的武器,開槍打他的親弟弟…… 內弗爾卡拉再這樣下去,不出十分鐘,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我看著內弗爾卡拉,與他對上眼。 我聽見他在心里吶喊著:對于無法救我,又要再次眼睜睜地看著我墜入深淵,他感到很抱歉,非常抱歉。 儘管內弗爾眼睛中的光芒逐漸黯淡、失去生機,我卻能感受到與他之間的共情──如今面對著薩胡拉,我們都無能為力。我是如此,而他亦然。 邪神的力量統治了我們。不論是拉神還是歐西里斯,都沒有來救我。 我曾轉生二十三次,而這一生,是我所遭遇過的所有人生中,最差、最黑暗的一條世界線。 『薩胡拉,吾之愛子。你是吾杯中那至為甘美的酒。你是使人歡欣的人子。你是吾所悅愛的馨香。 『吾與你同在。吾將如你所愿,使你轄制地上的一切?!?/br> 我能聽見邪神那令人戰慄,使我精神發狂的話語。 邪神依稀可見的黑影站立在薩胡拉的身后。祂雙手環抱著薩胡拉,而祂在耳邊的親吻,與親暱而甘甜的吐息,皆給予薩胡拉力量,令他愈發猖狂。 此世的薩胡拉,身為黑暗王子的邪惡力量,已完全甦醒了。 這一回的神戰,光明終將落敗。 此刻的我們已經輸了,沒有任何力量可供頑抗。 我與內弗爾卡拉,以及支持著我們的神,已在人間一敗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