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圣娼的背叛
那天夜里,在睡著之后,我能看見一個房間。走廊里暗暗的,唯獨那間房里透著亮光。能聽見房里微微的有些人聲。 我順著光線走過去,發現自己踏出腳步的腳,膚色有些不同,好像比較深,像是牛奶糖的顏色。而且我的腰間佩著一把長劍。為什么我會佩著一把劍,在夜里的后宮走來走去的呢? 我拿起自己的手一看,觀察著指節還有指甲的形狀。這隻手的指根上戴著金圣甲蟲的戒指,骨骼分明,薄薄的皮膚下是微微的青筋;這不是我的手的長相,卻像是……內弗爾卡拉的手。 他用那隻手摸過我、碰過我很多次。我摸摸自己的手,更覺這肌膚的觸感,是內弗爾卡拉的不錯。 有亮光的那間房,看起來像是我現在住的那間。我順著光線走近房間,悄悄地將門推開一個縫隙。 從門縫里,我看見油燈映照之下,是一個像羊脂一樣滑膩的背,還有一隻在背上來回撫摸、游走的大手。 那個人的背并不寬,既骨感又漂亮,薄薄的肌rou,纖細的腰肢,滑膩的后頸,精緻的身板;即使沒看見長相,也能知道這是一位美人,他將一頭金色的長發高高地用一把骨簪挽起,比起把長發單純披垂在身上,這樣看起來更性感了。 我在欣賞著那個漂亮的人,然而這副身體非但沒被勾起絲毫的情慾,甚至是緊握著拳頭,胸中翻涌著一股怒意。 那個美人坐在一個身形魁武的男人身上。房里燭火搖曳,兩人夜半私語,顯然是在偷情;然而這里可是后宮,誰能在后宮里頭偷情?也只有王族能干這種荒唐事。 「怎么會想在這個時候見我?」男人說道。仔細一看,我發現是薩胡拉。 「雖然名頭上是王室祭司,可宮里人人都知道,你已經是法老的人了?!顾_胡拉說道。 他捏著那個美人潤澤的屁股,手勢頗為色情地搓揉起來。 美人順著他的動作,晃動著僅用一件薄紗半掩的臀部,欲蓋彌彰的感覺更色情了。 兩人的下半身貼合在一起,隨著薩胡拉抽送起來,美人把手掛在薩胡拉的脖子上,哼哼唧唧地吟喘起來,薩胡拉有一下沒一下地頂著他,樣子不太急色,反而像是在調情。 「因為這種感覺很棒……在法老的后宮里,和大王子zuoai的感覺?!?/br> 那個人樣態嬌憨可愛,他捧著薩胡拉的臉,如沙漠玫瑰般淡粉色的唇瓣貼在薩胡拉的臉上,而他說話的聲音,聽起來特別像是……像是…… 「你是不是被太多人愛過、干過、寵過也糟蹋過,所以就變得沒辦法再正常地去愛一個人了?」薩胡拉握住那個人的分身。那人恥毛很稀疏,是淡淡的金粉色。他深粉色的性器頂端,打了一只紅寶石的guitou釘,在燭光下熠熠生輝,看起來非常yin蕩。 他一邊抽送,一邊幫那人手yin?!肝业艿芩恢涝撛趺丛闾D?,你就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對不對?」說完,彈了那只guitou釘一下。 那人渾身一震,甜甜地叫嚷著:「啊……別碰那里……!」 「回答我???你說我是不是很了解你?」薩胡拉擰了那人淡紅色的rutou。 「唔嗯──」金發男子發出頗為喜人的聲音,「沒、沒有啊,怎么會這么說……?」 「我不是很愛你嗎?」他含情脈脈地說完,還往薩胡拉的嘴上親了幾下,薩胡拉立刻張開嘴,含住他的舌頭,吸吮他的舌環。唇齒遞送間發出情慾的水聲。 「呵,這是因為我已經有老婆了……我雖然干你,可是我一點都不愛你。你就不配被人愛,也從來不想被愛?!?/br> 薩胡拉拍了那個人的屁股一下,「如果我像內弗爾一樣,把你當成初戀,你一定會把我當成毒蛇猛獸,唯恐避之不及?!?/br> 「或許你沒說錯?!鼓侨朔堑欢?,反而用光滑的胸脯蹭著薩胡拉,好像恨不得薩胡拉再多摸摸他似的。 「既然你把我說得那么難聽,又為什么答應過來陪我?」那人把手貼在薩胡拉的腰上,手掌撫摸著他線條分明的腹肌。 「你和內弗爾卡拉一樣,也是我的弟弟啊……自家人的屁股不給自家人用,有違我們文明古國的傳統?!?/br> 薩胡拉幫那人手yin的速度微微的加快,「何況我們不是有同樣的利益關係嗎?」 「嗯……」那人的眼神越發濕潤,自己也想碰分身,卻被薩胡拉攆開手,于是他只能往下坐,用臀口研磨著薩胡拉插在他里頭的東西,想藉此獲取更多快感。 「胡說……你才恨內弗爾卡拉。我沒恨他?!鼓侨艘贿吷舷聞友?,一邊用嬌滴滴的聲音回答道。 薩胡拉聞言大笑,拍了那人的大腿一下,「那你為什么要聽從我的命令接近他? 「我以為你忌妒他。同樣是伊爾邁陛下的血脈,我居于宮中,內弗爾登基即位,只有你……因為交換質子的緣故,不但被送到巴比倫尼亞,身體還變得這么會取悅男人。 「你難道不覺得,他所享盡的榮華富貴,全是你在異國他鄉出賣身體換來的?如果不是因為你在床上征服了『那兩個人』,那兩個國家原本可是計畫共同出兵來攻打我們呢!」 「我并不覺得?!鼓敲凶优矢皆谒_胡拉厚實的胸膛前,雙腿緊緊夾著薩胡拉的腰肢,一邊zuoai,一邊游刃有馀地調笑道:「我根本不在乎內弗爾卡拉……哈啊……你說恨他也好,愛他也好……我、怎么回答你呢?」 「你很yin賤??墒莾雀柨ɡ饶愀v,他簡直可悲?!顾_胡拉替男子手yin的那隻右手,已經沾上薄精的水光,他上下打動著,動得飛快。 「為什么這么說?我對內弗爾很好啊?!鼓凶诱f道:「你不知道我怎么對沙姆希的。我只用腳踩他,讓他射精,碰都不讓他碰?!?/br> 「笑死,你拿亞述國王跟他比,只顯得他更可憐?!顾_胡拉笑道:「他從來沒有喜歡過別人,卻第一次就遇到像你這樣的人……一個睡遍全美索不達米亞國王的圣娼!一個再也不會對任何人動心的娼妓。他太可憐了?!?/br> 「不是你安排的嗎?」男子說道:「你覺得我是他喜歡的類型?!?/br> 薩胡拉搖頭,「你忘了他從小時候就喜歡你,是不是?他不知道你是他弟弟。 「那時候陛下沒想過把你送出去,只是把你偷偷養在宮外。禮塔赫教你禮儀和識字。 「內弗爾那小子,整天正事不做,就往神廟里晃,從宮里偷點心出去給你吃,太陽下山都不回宮,你們還一起去尼羅河里洗澡。他帶你回宮里過夜,母后就打他又罵他。你那個時候應該是喜歡他的啊。難道不是嗎?」 「有這回事?我怎么沒印象?!鼓凶永Щ蟮?。 薩胡拉竟一邊大笑,一邊拍手起來,看上去愉悅極了。他朝門口看了一眼,我趕緊別過目光,生怕被他發現,卻又覺得他好像知道我在聽他說話。 「你知道他對你有多認真。他在考慮你的將來,立你為王室祭司,就是想洗凈你的經歷。本來就你這骯臟的身體,有什么資格祭祀拉神?」薩胡拉繼續說道。 「喔。很好啊?!鼓凶拥鼗卮鸬?,好像不太稀罕。不過如果是我,被說這種話,很可能也是這個反應。 「就連他當上法老,也只是想藉由權力,來給你一個名分。他可以把整個埃及的江山雙手奉送給你,只要你愿意多看他一眼。 「他告訴我,他想諭令你為攝政王……可到頭來,你只是在利用他,哈哈哈。 「你對他沒有印象了,一點點都沒有了,他要是知道,心里會怎么想?」薩胡拉的語氣里充滿譏諷,想來是挺高興的。內弗爾卡拉的痛苦就是他的快樂。 「心甘情愿的事怎么算得上是利用?」男子笑道:「是他非得要纏著我,整天告訴我他愛我。 「其實我特別煩他。我對自作多情的人沒興趣;但是他非得要對我好,我有拒絕他的道理嗎?這是我對他的仁慈。 「更何況他一路升官,位份越來越尊貴。如果我拒絕他,直接當著他的面告訴他,豈不是要掉腦袋?」 薩胡拉說道:「我敢說,他其實也知道你根本就不喜歡他;可是他無法不愛你!誰叫你的屁股這么會吸男人的老二。不愧是王室御用的?!?/br> 隨著薩胡拉朝他的深處狠狠地頂了幾下,那人一陣痙攣,「……??!……薩胡拉,你……cao親弟弟的人、真敢說……呼嗯……你沒cao過、內弗爾吧?……哈??!……哈啊…」 「你是在吃我的醋,還是吃內弗爾的醋呢?小傢伙?!顾_胡拉上下撫弄著那人的性器,用拇指摳他的guitou釘?!肝也粣勰?,但我愛cao你這個被幾十根rou插過,都一樣緊嫩的小yinxue?!?/br> 「啊……哈啊……!」或許是太過舒服,那人弓著背,揚起下頷,「好了……別弄……我要出來了……哼嗯…」 「那你喜不喜歡我???瓦提耶?!顾_胡拉說道。 等等,他叫的人是誰?是我?還是…… 那人射了精以后,喘吁吁地說道:「不喜歡你的話,怎么會想見你……」他從被子里摸出一把燦金的孔雀石匕首,想趁隙往薩胡拉的身上刺。我看見了。我不確定身體的主人,有沒有留意到那人準備要行刺薩胡拉。 而后我的身體卻不聽使喚。我抽出腰間的劍,用力地踹開房門,簡直能把木頭做的房門踢破。 我在熟悉的房間里,曾經睡過的床上,看見了我自己──才碰到的匕首掉進床底下,形狀精緻的小屁股里頭插著薩胡拉粗硬而碩大的分身,畫面極其yin靡。而我現在的身體氣得渾身發抖,呼吸紊亂,充斥著一種我無法理解的情緒。 那是我嗎?是我的前世?還是別人?如果說那是我,那么現在在看這一幕的我,又是誰?這個精神是誰的?而這副rou體,又是誰的呢? 「呦,我愚蠢的弟弟,你怎么遲到了?害我等這么久?!?/br> 薩胡拉按著那名金發男子的腰,往他的下體繼續翻弄著,直把水紅色的媚rou都翻出來。金發男子立刻撇過頭,不看我,像是在遮羞,儘管沒什么用。 大王子不急不徐地射了精,才把爬著青筋、精水淋漓的性器「?!沟匾幌掳瘟顺鰜??!赴 ?!」男子周身一震。 薩胡拉自粉嫩的xue嘴邊,牽出一絲乳白色的濃稠jingye。 他炫耀似地朝著我,揮揮自己沾著體液的孽物,「活春宮看得還開心嗎?有沒有跟著摸一下自己?需要哥哥我幫你摸嗎?」 一股噁心、作嘔的感覺,涌上我的胃。 我緊鎖著眉頭,沒看薩胡拉,而是看了那個滿臉驚恐的人一眼?!改阏f的話,都是真的,是嗎?」 那個人海水藍的眼睛里寫滿了絕望。他搖頭,「內弗爾卡拉,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 我手起劍落,砍了薩胡拉的頭。那顆頭滾落在地,艷紅的血水噴滿亞麻布的床單,將布以潑墨的方式染成了粉紅色。 而我提著長劍,用劍尖指著那名男子,心中卻充斥著某種不可名狀的捨不得,還有痛苦的情緒。 「你想對我解釋什么?我就那么好騙?是嗎?」我說道,可這聲音不是我的。 我能感覺到這副身體的主人,他的心里有多么難過,因為遭到背叛與欺騙,而悲傷、心痛、憤怒。一種長年以來的等待終究成空,以及自作多情的落寞、失望感。我在體會他心碎的感覺。我忍不住覺得他很可憐。但是,事情或許并不是他想的那樣…… 「我是想幫……」沒等那名男子說完,我直接攔腰將那名男子的腰斬斷。 「嘔……!」男子吐了血,上下半身分了家,上半身卻還沒死。 而后,我拿劍對準我自己的喉嚨。 「你不喜歡我,我什么時候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親耳聽見?!刮艺f。 「我知道你是薩胡拉派來殺我的人,你和父親還有禮塔赫yin亂、巴比倫國王替你破身、西臺國王寵幸過你……我什么都知道…… 「當初無法挽救你、阻止你離開埃及,都是因為我的無能?;蛟S我一生都無法償還使你墮落的這份罪愆, 「可我就想把你留在我身邊。奢求你能像以前一樣,只喜歡我一個人……為什么,我還是失敗了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名金發的男子眼白里都是血,兩道血淚自眼眶里溢出,他嘔著血、抽搐著剩馀的肢體,「不是……不……」 「巴比倫尼亞的廟妓,西臺國王的男寵,禮塔赫的學生,還是父親的私生子──不論下輩子,你會以哪種身份出現在我面前,我只希望,下一次,我不要再繼續喜歡你。 「你一次又一次地背叛我,這遠比把我的靈魂投入火湖中烘烤還煎熬。我不想再這么繼續下去了,我想停止這一切。 「但愿我能不再想你。向你乞討愛情,使我活得不像個人……我本不愿如此?!?/br> 我的臉上濕濕的。眼淚很燙。我在哭,說話聲都在顫抖、哽咽。 「內弗爾……陪我……上路……」那名被斬成兩截的男子,即使腸子都已經從身體里掉出來,散落在床上還有地上,可他居然還在笑。 「好。我陪你?!刮夜麛嗟卣f道。 「因為我捨不得看你一個人坐冥船,通向寂寥的冥河?!?/br> 說完,我便高舉起劍,插進自己的嘴里。 就在我已經腸穿肚爛,坐倒在地時,那名金發的男子,吃力地爬到床緣。 「內弗爾……你……愛我嗎?」他對著我笑道,嘴里又噴涌出血。 「你再也……不愿意……想我了……嗎?」他伸出滿是鮮血的手。 我的身體早已稀爛糊涂得一片,視線開始黯淡。 儘管意識都快不分明,我卻還是咳著血,下意識地回答道:「愛……」 「瓦提……我……愛你──」 「證明、給我看……」那名男子顫抖著手,自薩胡拉的脖子上,扯下一只鑲嵌著寶石的眼鏡蛇首飾,塞進我的手里,而后,我胸前一痛。 那名男子,曾幾何時抓起掉在床底下的匕首,插進我的心口里。他對著我,露出一個狠毒至極的笑容,而后死在我的身邊。 「嘔──!」自我插著劍的嘴里,再次噴出鮮血,從劍柄處涌了出來。 就在我即將失去知覺的時候,那只眼鏡蛇首飾自我掌中發出脈動。 『告訴我,你的心愿是什么?內弗爾卡拉?!还爬仙衩髯悦爝h的空間里呼喚著我。首飾發出紫色的妖異光芒。 我告訴那條首飾:「讓他……永遠……只屬于我一個……否則、我死不瞑目?!?/br> 古神回答道:『我收取你的靈魂作為代價。你的愿望已經實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