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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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燒得只剩最后一段。 戰鼓被擂響,作為這一環節將要結束的警告。 原本游散滿場的木牌開始匯聚,這是最后的沖刺,也是箭矢最為密集的階段。 萬箭齊發,不當如是。 季柳處在人群中,見證這壯觀的一幕。 箭矢遮天蔽日,“黑云壓城城欲摧”,帶給人窒息之感。 季柳的心臟急促跳動,她有些心慌氣短,不安感在胸口縈繞。 她取箭搭弦,手上的弓箭是她所有的倚仗。 就如戲臺落幕會陳詞致謝,萬箭齊發便是學子的致謝。 季柳瞳孔收縮,死死盯著某處的一支箭,呼吸凝滯。 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季柳的箭術和算數何等驚艷,她在看到那支箭時,腦中就已自發將其落地位置推算出來——正是看臺之上,永儀公主的位置。 箭矢密密麻麻,重重擋住了那支箭。 季柳手心布滿冷汗,雙耳近乎失聰,只余心臟“咚咚咚”地跳動。 她終于尋到一個空當,松手,箭出。 白虹自萬箭空隙穿過,逼近那支箭。 季柳心生希望。 箭峰白鐵反射陽光,恰巧折射進季柳眼中,刺得她抬手遮眼。 另一支箭穿風而過,與季柳箭尖相撞,兩箭相遇,爭鋒相對,竟是同時化為齏粉。 這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射出的箭,至少她是做不到的,射箭的人是個高手,他想要永儀公主的命! 一番交鋒只在電光石火之間,箭已瞬息而至。 “??!” “有刺客!” “保護公主!” 但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侍從反應不及。 婢女驚恐地尖叫:“公主!” 簫鐸動作迅速,抬腳利落地將永儀公主踹開,箭矢穿過帷帽,擦著女人的面頰飛過,洞穿身后侍從的喉嚨。 “公主!”婢女大聲哭泣。 林侍郎慌亂中跌倒在地,匆忙扶正官帽,對簫鐸說道:“左相大人,她、她是永儀公主,您這一踹,沒、沒關系吧?” 簫鐸面沉如水,眼神陰冷地俯視著倒地的女子,聲音冰冷而無情:“也得真是公主才行呀!” “這、這什么意思?”林侍郎一頭霧水。 簫鐸卻無暇回答,他欺身向前,掐住女人兩頰,把女人遮臉的手移開。 是一張陌生的女人臉,哪是什么公主。 “還是個死侍?!焙嶈I松手,女人已經咬破口中藥囊,服毒自盡。 他看向哭哭啼啼的婢女:“公主在哪?” “奴婢不知道啊大人!奴婢真的不知道!” “帶下去!” “大人饒命!奴婢真的不知道呀!大人!” “簫大人慢著!”有人出聲阻止,竟是陳子青攜公主前來。 永儀公主猶驚魂未定,緊緊抓著陳子青的手,喃喃自語:“有人要殺我!居然要殺我!” 婢女哭著爬到永儀公主腳下,重重磕頭:“公主!你總算來了!” 這可有趣了。簫鐸眸中風云匯聚,嘴角勾起,卻無絲毫笑意抵達眼底。 “公主可讓簫某好生擔憂?!?/br> 永儀公主有些害怕此時的簫鐸,她咬牙強行鎮定心緒:“有人要殺我!就在這里!你還不給抓起來!” “哦?”簫鐸拖著長長的尾音。 “場上除了官員、侍衛,就剩學生了,不知公主想要本相抓哪個?” “當然是那群學生了!箭是從他們那邊來的,兇手一定就混在這群人中!” “抓學生?”簫鐸擺手:“恕本相沒有這個權利?!?/br> 學生是一個很特殊的群體,說的好聽是天下棟梁,說的不好聽就是少不經事,但無論心內如何想,表面的尊重一定要有。無確鑿證據就抓捕學生,會被天下文人戳脊梁骨。 “你不抓我抓!” “公主?!标愖忧嗝∷?,勸阻道:“此事需從長計議?!?/br> “陳子青,我差一點就要被殺了,你還跟我說從長計議?” “對不起,我……” 永儀公主沒好氣白他一眼,轉而指揮侍衛:“還愣著干什么,把那群學生抓起來呀!” 陳子青握住她的手,自身后將其抱回懷中,安撫道:“公主,我來吧?!?/br> 不待公主拒絕,陳子青就邁步向前,拱手朝場上學生作揖:“抱歉,事發突然,叨擾大家,實屬無奈?!?/br> 陳子青再一叩首:“我乃公主駙馬,也是延佑元年的新科狀元,今以狀元之身向諸位賠罪?!?/br> “無需耽誤諸位多長時間,初考已畢,場內木牌及箭矢將會回收以作整理,到時收回所有箭矢后,派人清點一番,只需挑出不足五箭者即可?!?/br> 陳子青的提議確實可行,學生來時配有統一制式的五支箭,現在有一支同樣制式、沒有寫名的箭射向了公主,若是兇手真在學生中,那其剩下的箭矢就不足五支,只需清點一番,就可找出嫌疑之人。 眾人交流一番,采納了陳子青的提議,開始清點工作。 等待的時間漫長,下面的學生無聊之下,三五成聚,七嘴八舌就此事討論著。 以前的季柳會站在角落里旁聽,但現在她沒這個心情了。 正值夏日,她卻遍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