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咸魚林夫人 第1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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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秋草上,三個小內侍身首異處。 一個腦袋“骨碌碌”滾到她腳邊,眼睛驚恐地瞪著,嘴唇、鼻尖、雙頰、額頭、鬢角、發髻都沾染了泥土。 寧安華把卵石放在懷里,抽刀出鞘,異能均勻覆在刀刃上。 她沒有說話,也沒有在意三個禁衛興奮、得意、不屑、好奇、戲謔的笑。 幾息過后。 地上多了三個腦袋和三個胸口洞穿的無頭尸體。 寧安華奔回菊露、寒燕和盧芳年所在的地方。 她用異能隔絕了身上的血腥氣,悄無聲息藏在樹后。 大概是留下的人多,除了另外三個內侍,還有林家、羅家共八個男仆,為了穩妥,這里的三個禁衛并沒動手。 寧安華取下弓,搭上兩支箭,又去掉一支,拉滿弓,放手。 有儀鸞衛在,她沒必要暴露太多。 箭羽尖嘯著穿透空氣。 箭矢深深釘入一個禁衛的眉心正中。 聽到幾聲尖叫,盧芳年轉身,才驚恐地發現有一個禁衛已中箭倒地。 箭頭已經看不見了。 沿著箭桿,他鼻梁額頭開裂,有紅白相間的液體滴落下來。 只看了一眼,盧芳年就忍不住低頭干嘔。 僅剩的兩個禁衛立時抽刀,大喝:“是誰?” 回應他們的只有身旁的驚呼抽泣,和樹葉輕輕搖動的聲音。 兩個禁衛互成陣勢,緩緩走向寧安華所在的方向。 寧安華看見,羅家的四個男仆都摸向自己的腰后、袖間和靴子處。 這些是能藏短刃的地方。 她反手握刀從樹后出來,毫不遮掩自己滿身滿臉的血:“禁衛欲殺我,拿下!” 羅家四個“男仆”不再掩飾,皆抽出短匕,一躍上前。 寧安華亦橫刀躍起。 在被活捉的前一秒,兩個禁衛咬碎了口中的什么東西。 羅家“男仆”屈膝壓在他們身上,掰開他們的嘴,試探著喂進去幾粒藥丸,但為時已晚。 兩人抽搐一會,終究氣絕身亡。 四個“男仆”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人起身對寧安華抱拳:“寧夫人……” 寧安華抬手:“不必向我回稟什么,速速下山找你們大人要緊。隨我去的三個內侍已身喪另外三個禁衛之手,六人的尸首都在我去的方向約兩里處一條溪邊,你們也可去查看?!?/br> 她放下系起來的廣袖擦臉上的血:“你們夫人有我,盡可放心?!?/br> 四人商議幾句,還是那人道:“寧夫人,我等兩人去查驗尸首,兩人先下山探路去找我們大人,我們夫人,只能先托給您了?!?/br> 寧安華:“去罷?!?/br> 山下還有兩個禁衛,有九成九的可能是和這六人一起的。 皇上不像失心瘋了,那就是禁衛出了問題。 儀鸞衛可能也有問題。 她覺得危險遠沒有結束。 現在,她只信自己。 她想起一事,叫住和她說話的那個:“一個半時辰前,我看見我家大人和你們大人沿通白河向西北方向去了?!?/br> 那人思索了一下:“可出宮門時,小人并沒瞧見指揮大人?!?/br> 寧安華:“那就是我比你厲害,所以,我看見了,你沒看見?!?/br> 那人看了一眼死在她箭下,腦殼開裂的那個禁衛,沒再說什么,抱拳一禮,和另一人下山去了。 盧芳年緩步上前:“夫人……你沒受傷罷?” “我沒事?!睂幇踩A把袖子又綁起來,“還有水嗎?讓我洗洗臉?!?/br> 漸干的血液黏膩,把身上打理干凈,行動會更方便。 不能用異能洗掉,真是麻煩。 “有,有?!北R芳年忙說,“快拿水!” 她的兩個丫鬟忙捧過水袋。 菊露和寒燕從包袱里翻出干凈的衣裳:“太太要換嗎?” 魏樹忙道:“我們替太太守著?!彼φ泻袅旨伊硗馊税咽w拖走。 寧安華讓他們等等,先補了刀。 還活著的三個內侍也忙站在各個方向背過身去,張開袖子替寧安華擋住。 不知什么時候,天陰起來了。 風吹得樹枝搖動起來。 天地間靈氣變得紊亂。 寧安華迅速洗了臉和脖子,換上干凈衣裳,把卵石仍舊放在懷里,看魏樹等把東西都收拾好了,不再耽擱,立刻帶人下山。 盧芳年還沒休息好就又受了驚嚇,有丫鬟扶著還走得磕磕絆絆。 看她的兩個丫鬟也不太中用,寧安華索性自己扶著她走,承擔了她一多半重量。 菊露和寒燕分別扶著盧芳年的兩個丫鬟,整體行動速度頓時快了不少。 但離山腳還有不到兩里處,變故陡生。 山搖地動,天旋地轉。 土地寸寸開裂。 盧芳年腳下一空。 第94章 救命之恩 一日前。 清晨。 諸女眷昨日黃昏趕至承平行宮, 在行宮宿處修整一夜后,前往蓬萊殿參見皇上。 承平行宮坐東北,朝西南, 蓬萊殿西南正門大開,隨駕眾臣已提早前來, 于殿側侍立等候。 殿內有數百禁衛和儀鸞衛帶刀護衛。 禁衛大統領蔣慶帶刀立于階下, 羅焰帶刀立于皇上身側。 晨光半明,天空由深藍轉為碧藍。 兩個太監在前引路, 眾誥命和各家女兒排成兩列拾級而上。 清熙郡君寧氏走在最前。 護衛圣上需身形筆直, 耳聽六路, 目視前方,羅焰沒有辦法不看向寧夫人。 風華絕代,清艷不可方物的寧夫人。 能看穿他, 他卻看不懂的寧夫人。 氣勢外放時,能死死壓制住他的寧夫人。 明知他的妄想,還能毫不在意他的寧夫人。 ——隨便什么舉動, 都會輕易牽動他心的寧夫人。 察覺到林大人警告的視線看了過來,羅焰微微垂下眼簾。 六年了。 他只近距離見過寧夫人那一次。 只一次, 就讓他再也無法平和地欣賞夜空。 他會不由自主去觀察月色, 回憶是否與那日的相同。 眾女眷入殿,站定行禮, 皇上令陳格代為垂詢勉勵。 羅焰能確定,寧夫人知道他在看她。 連一滴水落入深潭都能蕩起輕微的波動,可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甚至激不起任何漣漪。 羅焰心中嘲意升起。 這大概就是人性本賤。 越是得不到、碰不到的人, 就越是在意。 就越是斷不掉妄念。 羅焰以為他能克制住。 但,就像六年過去了, 他都沒能忘記那日的月色一樣,接下來的一整日加一個上午,寧夫人一直和盧氏在一處,教盧氏騎馬,教盧氏挽弓,和盧氏相處親熱說笑無忌,他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視線飄向她。 在不知情的人看來,他不過是隨駕行獵返回時偶爾看一眼自己的夫人。 目光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但落在林大人眼中,想必他每一次望過去,真正看的是誰,林大人都一清二楚。 所以,今日中午領宴后,他孤身離開皇上,還沒有決定好往哪個方向游蕩兩個時辰時,林大人獨自一人,默不作聲到了他身邊,他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