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貍精沒有好下場 第25節
做完這些,他遲疑片刻,并未過分糾結,便順從心意地摸了一下她的尾巴。 如第一次摸時那樣手感很好。 小狐貍……也沒什么不好。 妖族又如何,沒人能反抗他,只要他想,就能讓所有人都接受她的身份。 這個時候他已經完全忘了,他原本打算一恢復靈力就喚了臣下離開這里。 也忘了他原本打算狠狠懲罰床榻上的小狐貍。 紅蓼醒來時,已是另一天的半夜時分。 她睜開眼看到熟悉的床帳,回憶起昏迷之前的事,猛地坐了起來。 ……她出來了,成功摘到了銀幽花。 但接她出海的,是…… 是慈音。 “你醒了?!?/br> 陌生的聲音,音色清冷空靈,發音短而快速,輕描淡寫卻壓迫感十足。 它就像一道無形的枷鎖落下,將她整個人緊緊桎梏其中,紅蓼身子震顫,清楚地明白,這是慈音的聲音。 這樣的聲音哪怕陌生,聽到的一瞬間也會非??隙?,這就是他該有的聲音。 那種可以對任何人生殺予奪的從容與無所謂,與他的人再合襯不過。 是他。 “你能說話了???”她驚訝了一瞬,很快明白,“是銀幽花。你服了銀幽花,所以能說話了?!?/br> 這個邏輯很通順,慈音也沒有解釋的打算,端著茶杯走過來:“喝水?!?/br> 她聲音沙啞,嗓子很不舒服,經他提醒才意識到,趕忙接過來喝了。 可是…… 她從杯子里抬起頭,神情有些復雜:“你不是凡人?!?/br> 慈音沒否認,隨手將茶杯放到床頭。 “你是修士?!?/br> 紅蓼記得他救她時的模樣,凌空于火海之上,揮退無數的煙塵,那可不是凡人做得到的。 但她也沒往太大的方向猜,在她看來,他是修士已經到了極限了。 “為什么騙我?”她吸吸鼻子,看起來有些委屈,窩到床榻上蒙住被子,只露出一雙眼睛。 慈音看著她,每次開口,動聽卻威嚴的聲音都讓她心里好像敲鐘一樣嗡嗡作響。 “我何時騙過你?!?/br> …… 沒騙她嗎?紅蓼仔細回憶了一下兩人為數不多的交流,好吧,他好像確實沒直白地說過自己是凡人,只是順從她的安排,盡可能地透露一些有利于他的內容罷了。 不算撒謊,可確實誤導了人。 紅蓼眼圈都紅了,連他健康起來能說話了這件事也無法讓她高興。 她翻了個身,閉著眼睛不理人,直到慈音再次開口。 “怕了?” 紅蓼頓時如被踩到尾巴的貓,騰地竄起來囂張道:“怕?笑話!怕字怎么寫我都不知道,我才不怕!你、你就算是修士又如何,我又沒害你,還救了你,我們……我們,總之都是你自愿,我又沒強迫你?!?/br> 感謝老天,她確實沒有真的強迫他,她頂多是乘虛而入好嗎! 慈音看著她張牙舞爪的樣子,小小的個子,散著一頭銀發,甩著幾條尾巴,可愛得很。 一點都沒威懾力。 “躺好?!彼?,“不疼了嗎?” 紅蓼這才發覺身上還有點疼,老老實實地坐回床上,偷瞄了他幾眼,判斷出他并不打算將她如何,思索著他是修士確實也沒什么,頂多就是沒有凡人那么好掌控罷了,而且看他沒動手的意思,還問她疼不疼,該是對她沒壞心的。 那……好像確實不用太怕太心虛? 紅蓼眨眨眼,手撐著床榻傾身過去,仔仔細細打量著他的臉,試圖看出一點兒端倪來。 可他什么表情都沒有,雖然任由她看,她卻始終摸不到門路。 紅蓼失望不已,耷拉著肩膀打算再躺下歇會,她還心有余悸得很,短時間內是昂揚不起斗志了,沒法子啃他這塊硬骨頭。 可她剛躺下,突然覺得特別熱。 她看了看身上,除了衣服破破爛爛外已經看不到傷口,體內靈力流動正常,除了精神上殘留的痛感外,明明已經沒事了。 “……是你幫我療傷的?!?/br> 不是疑問,是肯定,這里沒別人,狗妖連自己都顧不好,哪里能幫她療傷。 只能是他,唯有他。 紅蓼更踏實了一些,在對方手伸過來時握住,自然而然地放在鎖骨上。 “好熱?!彼淞瞬?,“好難受,我是哪里還有傷嗎?” 說不出來的感覺,有點像之前中毒毒發的時候。 紅蓼呆了呆,難不成那一次,她的毒沒解干凈? 不可能啊,她當時特地看了,確實沒殘留了。 怎么會這樣…… 她自己搞不懂,慈音也沒多問什么,靈力從少到多,回來的速度不算太快,但他的基數擺在那,哪怕回來的只是對他來說微少的靈力,于其他人來講,已經是畢生難到的高度了。 他食指指腹在她眉心點了一下,很快就知道她是為何如此了。 他忽然就有了表情,表情還復雜得難以言喻。 紅蓼瞥見他不算好看的神情,心有不安道:“你這是什么表情,我不會是出什么大事了吧?不要呀,我不要死……” 她越發躁動不安,身上衣服本就破了,這么一折騰更是難以蔽體。 慈音漫不經心地用被子裹住她,按著她的不許她再亂動,彎腰在她耳畔,用一種無法形容的語氣說—— “你沒事,不會死?!?/br> “那我這是怎么了,你那副表情又是怎么回事?你一定是在騙我!” “沒有騙你,你只是?!彼遄弥?,微微擰眉,困難地吐出幾個字,“發·情期到了?!?/br> 第二十二章 紅蓼腦子里寫滿了問號。 她覺得自己聽覺出現問題了, 捏著耳朵尖把狐耳揪起來,瞪大眼睛望著他:“你說什么???” 慈音比她更不適應說出這三個字。 亂世之秋,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妖族是他的敵人,他們的習性他自然都要了解一些。 妖族在發q期時會變得非常是虛弱, 需要另一半的……安撫,若這時伏擊他們,事半功倍。 慈音此刻只希望自己不要知道這樣多。 可看著紅蓼雙眼圓睜揪著耳朵的模樣, 這種情緒又淡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含蓄內斂的,細膩深刻的縱容。 換做從前,紅蓼難受成現在這個樣子,早就開始對他動手動腳了。 自從知道他并非凡人, 她嘴上說著不怕,心里還是忌憚的。 她不確定他的高度在哪里,就不敢輕舉妄動,真是將妖族的欺軟怕硬體現得淋漓盡致。 她其實有很多缺點,好色,懶惰,沖動,虛榮, 好高騖遠, 坐沒坐相, 站沒站相, 穿衣不整, 想一出是一出……太多了, 他數都數不過來, 可就是這樣一只狐貍精……就是這樣一個她。 慈音忽然扣住了紅蓼的腰,紅蓼只覺腰側一痛,被他有些粗魯地拉到了懷中。 紅蓼驚呆了,她從沒想過慈音會做出這樣近乎粗暴的動作來,這種反差叫她心臟猛跳無所適從,情不自禁地驚呼一聲,胸膛起伏都變得急促起來。 她的聲音本就好聽,帶著狐妖特有的妖嬈宛轉,連驚呼聲與眾不同,聽在耳中若春風拂面,攪得一顆心凌亂難寂。 她啟唇想說什么,嫣紅的唇瓣含著水光,慈音低頭看了一眼,在她發出聲音之前翻身將她壓在下面。 他們一直在床榻旁邊說話,這會兒躺下好像也沒什么不對。 可這件事由慈音來主導,還進行得這樣蠻橫,這就是最大的不對了。 他儀態極好,極有涵養,舉手投足盡是風雅。 便如此如玉的君子,現在觸碰她的每一下都帶著難以忽視的痛感。 倒也不是特別疼,也沒有特別難受,可是很有存在感。 紅蓼到了嘴邊的話都變成了痛呼,她擰著眉,眼睛紅紅,眼角也跟著泛起水光,如雨打的玫瑰,潮濕,破碎,糜麗。 慈音似乎笑了一下,轉瞬即逝,快得難以捕捉。 他看著她的眼神其實都還好,帶著他特有的冷淡內斂,可紅蓼哭喘的間隙,又好像看到那雙星寒的眼底蘊藏著不易察覺的侵略性。 她突然抖了一下,斷斷續續地喚他名字:“慈音……” 慈音俯下身來,與她親密無間地貼在一起,呼吸交織,唇瓣幾乎相貼。 “怎么?!?/br> “……你弄疼我了?!?/br> 她呼吸更亂了,聲音里有些委屈,帶了一點兒鼻音。 慈音的視線一寸寸劃過她臉上的所有地方:“你可以推開我,用你的法術控制我,如從前一樣,做什么都可以?!?/br> “我……” “你沒那么做?!彼プ×怂氖?,帶著她的手放到自己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