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第五十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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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換了新的住所,但是一入住新房,鐘月便安然地接受所有新事物。 她認為,這座精心布置的復古式堡壘的面積不大,卻比空蕩蕩的現代化監獄舒適多了。 不到幾天,她就迎來了第一個客人。 狄娜終于見到付榮藏起來的小東西了。 她依舊是一副居高臨下的傲然姿態,但實際上,她對鐘月的獵奇心多于惡意。 她站在門口,首先銳利的目光把人量度一番,問道。 “付榮邀請我來的。陳小姐,請問我可以進去嗎?” “您進來吧?!?/br> “噢,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服務員,對吧?” 鐘月點點頭,有些害羞地把頭低下,眼睛時而向上瞄去,偷偷地觀察眼前這位漂亮的女人。 她發現,狄娜似乎比陳文清還要高上一些,本就膚白高挑,穿上一雙七英寸的紅底高跟鞋更是襯得她如同一株勁傲的雪松。 她的嘴角微微挑起,飽滿的紅唇與充沛的面頰,都透露著上位者獨有的不怒自威的氣質。 事實上,她不害怕狄娜,反而喜歡她,像是在人類進化的悠久歷程當中,始終存在的一種對強者的仰慕之心。 難怪狄娜與付榮的關系可以不依靠rou體而維持多年。 不論是從言行舉止,或是神態氣質,她都懷疑他們是從同一個zigong里誕生的。 得到主人家的允許后,狄娜先一步越過鐘月,似對房屋十分熟悉地走到客廳,隨后徑直坐在褐色皮質沙發上,將半身裙下裸露的纖細小腿迭在另一條腿上,煞有戒心地觀賞周圍的布設。 整個過程中,鐘月像是一只對這位初來乍到的人類充滿好奇的小鹿,眼神中略帶興奮地在身后默默地觀察,亦步亦趨得甚至顯得有一些躡手躡腳。 她之所以會做出這種頗為怪異的行為,都是因為她擔心過于熱情的態度會把人嚇到,或是過于客氣的態度會引人不適,而她采取折中的方式,就是小心翼翼地成為一個會看眼色的傭人。 只不過,這樣適得其反的舉動,不僅使她得不到尊重,反而會讓狄娜覺得她有些神經質。 鐘月為狄娜端來一杯檸檬柚子茶,似乎是有目的性地說道。 “您長得真好看?!?/br> 狄娜微微撥開傲慢的眼,看向鐘月,抿嘴笑道。 “謝謝?!?/br> “這個是我自己做的檸檬柚子茶,純天然的。您不介意的話,可以嘗嘗?!?/br> 鐘月放下杯子,猶豫地挑選沙發的座位。 最終,她決定坐在狄娜的對面。 鐘月合攏雙腿,把雙手放在膝蓋上,正襟危坐得像一個正在上課的小學生。 “付榮很疼你?!?/br> 聽到狄娜似調侃的話語,鐘月眼神閃爍,迎合似地干笑兩聲。 “付榮確實對我很好?!?/br> “我認識他那么多年,沒有想到他會喜歡這種風格?!?/br> “您是在說房子嗎?” “房子?當然是房子,不然你以為我在說什么呢?” 鐘月忽而嘿嘿笑了起來。 她覺得付榮無處不在,因為眼前的女人譏誚的語氣,以及皮笑rou不笑的樣子,仿似都是他的影子。 狄娜端起杯子,淺淺地喝了一口,微涼且微甜的液體停留在舌尖,她細品后,問道。 “你可以和他在一起,我想你不是單純靠著這種手藝吧?” “我做飯不算特別好吃,但是炒一些家常菜還是可以的。我覺得吧,付榮不會差錢請一個專業的廚師,所以他應該是看我‘實惠’,所以才沒有趕我走?!?/br> “‘實惠’?他是這么說的?” “他沒有說,是我說的。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br> 鐘月說完便有些懊悔,不自在地搓了搓手,心情隨之冷靜了下來。 “你知道付榮最近在忙什么嗎?” “我不清楚?!?/br> “他不說,那我來告訴你:他在忙著應對那些虎視眈眈,準備將他生吞活剝的軍火販子。你也知道,上山容易下山難的道理。這渾水淌了,就難洗干凈了。他比我了解事情的危險性,但是他執意要退出,說是‘想要安穩的生活’。從前的他野心勃勃,是萬中無一的天之驕子,可是現在居然想要安穩?你聽聽,這話多可笑?!?/br> 狄娜倏爾凝神注視著鐘月,方才輕飄的眼神一下變得嚴肅。 狄那的敵意早就被鐘月嗅到了。 鐘月神色自若地抬頭直視狄娜。 這份心情不是勇敢,也不是逞強,而是再正常不過的冷靜與些許慍怒。 她不喜歡任何人去詆毀付榮,更不喜歡那股子“何不食rou糜”的態度。 狄娜不知道,精致利己主義的人群都不知道:一個普通人一生所追求的僅僅一段安穩的生活,而安穩的生活不過是一份穩定的工作,以及擁有一個遮風擋雨的房子。 可是由于社會資源的分配并不公平,普通人沒有背景、天賦、關系,能依靠的只有努力拼搏,甚至是玩命似地奮斗,才能勉勉強強地完成。 必須承認的是,只有極少數的人才能成為主角,而平凡的人們是數之不盡的。 如果他們生來就是充當喂養社會進步的炮灰,那么上帝無須創造意識呢? 如果沒有意識,就不會感受貧窮帶來的痛苦。 主角和炮灰不都是媽生的。 “付榮是活生生的人。他想要一段安穩的生活,沒有什么問題?!?/br> “他和你們不同?!?/br> “我們沒有什么不同的。我們都是人,窮人、富人、男人、女人都必須經歷生老病死?!?/br> “他因為你而變得不再上進。他本可以創造一個更加偉大的事業?!?/br> “這個問題……您得問問他的真實想法。況且,我不覺得我有那個本事可以讓他拋棄您所認為的美好前程。您用不著把莫須有的事情安在我的頭上。您也說了,他既然比您了解得多,那么他想得肯定比您長遠,他充其量是透過我看清了內心,所以才作出這個決定?!?/br> “你還挺能說會道的?!?/br> “您過獎了?!?/br> “你知道何宥謙這個人嗎?” “不知道?!?/br> “你該問問付榮,那個男人有多麻煩?!?/br> “有什么麻煩?” “似乎有一個非常接近付榮的人,她不僅清楚公司的商業信息,還了解付榮的私下動向。每當快要找到那個神秘人物的定位時,她就像是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了?!?/br> 鐘月噤聲不語,因為她看到狄娜那直勾勾的眼神。 她果斷反問道。 “您是指我是那個內鬼嗎?” “鐘小姐,你聽清楚了,我從頭至尾沒有說過這句話?!?/br> “我明白您對付榮的關心,但您不用懷疑到我的頭上。如果我是那個出賣付榮的人,他第一時間就會弄死我?!?/br> 鐘月淺淺地笑著,任誰都看不出此刻的她為了佯裝鎮定,正拼命地將波濤洶涌的恐懼吞進肚子里。 她越是忍耐,胃里的酸水越是翻涌。 隨即,她猛然地站起身,還來不及看清狄娜的神情,就捂著嘴巴地逃走了。 等她洗漱干凈后,桌上只剩一只杯邊沾有唇印的純白瓷杯。 鐘月的壞心情沒有隨著人而消失。 她橫坐在沙發上,兩條腿搭在沙發扶手上,凌然不悅的樣子有幾分像是從付榮那兒學來的。 鐘月沉思許久,那顆震蕩的心臟才逐漸平靜下來。 她思前想后,極其不耐煩地大罵一聲。 付榮罵的沒錯,鐘月就是那種給了答案,都能抄錯的蠢蛋。 如果她擁有狄娜那樣的膽量與智慧,那么她就不必提心吊膽地過活,任務到這時也應順利完成。 她知道,如果繼續讓狄娜查下去,付榮的疑心或許就會變成殺心。 所以,她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加快事件發生的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