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溺寵 第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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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一心在機場并未看到他,以為他送了姜恒后就去公司了,沒料到他會這個時候回來。 問:“你怎么這個時候回來了?” 裴瑾不語,在她面前蹲下,看著她磨破了皮流出血青紫紅腫的膝蓋,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裴瑾打開袋子,從里面拿出消毒藥水和棉簽,盯著她膝蓋的傷口,沉沉呼出一口氣,掀目看她:“摔的?” 溫一心確實摔了一跤,但沒這么嚴重,她搖搖頭:“不是......” 見他臉色陰沉,又道:“不疼的?!?/br> “你不疼,我疼!”裴瑾沒好氣的開口,握著她的小腿處,用沾了藥水的棉簽往傷口處涂抹:“忍著點!” 藥水沾染到傷口處,疼的溫一心打了個激靈,本能的將腿往后縮,可筆直纖長的小腿卻被裴瑾握在手里。 裴瑾抬眸看她一眼,溫一心便不敢動了,她端端正正的坐好,手指頭摳著身下的沙發。 裴瑾看到她黑色的闊腿褲上沾了灰塵時,便知道她可能在趕來送姜恒的途中摔了一跤,只是卻不知道她摔的這么嚴重,膝蓋上都血rou模糊了,還強撐著說不疼。 他心里堵著一口氣,卻又不知道如何發泄出來。 涂好了藥膏,裴瑾也出了一身的汗,他將棉簽扔進垃圾簍里,站起身,抬手扯了扯領帶,抬腳往浴室里走。 天邊只剩一抹殘陽,天色暗了下來。 溫一心知道裴瑾在生氣,卻又不知道他究竟在氣什么,等到裴瑾穿戴整齊從浴室出來,溫一心主動同他說話:“這些藥膏是專門為我買的嗎,你怎么知道我受傷了?” 洗完澡,裴瑾心情恢復了平靜,他在她身側坐下,“在機場,我看到你了,本來等你一起回來的,你上了鐘黎的車?!?/br> 溫一心笑起來,一雙好看的眼彎成了新月狀:“姜恒哥哥說是你送他去機場的,還讓我見到你了跟你解釋一下,免得你誤會?!?/br> “誤會什么?”裴瑾凝著她澄澈清透的雙眸,問。 溫一心想了想,卻回答不出來,她光明正大的去機場送姜恒,似乎沒什么好誤會的。 裴瑾見她不說話,垂眸看向她的膝蓋,問:“很疼嗎?” “藥膏冰冰涼涼的,不疼了?!睖匾恍膿u搖頭,歪著腦袋,盯著他看:“你昨天晚上有什么煩心事嗎,喝了那么多酒?” 說著,還湊過去在他身上嗅了嗅,聞到滿滿的清冽香味,故意皺著小鼻子:“回來的時候,滿身的酒味,還有好濃的脂粉味和香水味道,一聞就知道是女人身上的?!?/br> 裴瑾:“......” 她的模樣仿佛一個查崗審問的小妻子,裴瑾心口莫名有些慌,好似被抓到了不得了的把柄。 他避開溫一心的凝視,對昨晚發生的事有些印象,卻并不知道身上沾染了她介意的味道。 裴瑾一五一十的解釋:“昨晚應酬,有個老總第一次跟我見面,不懂規矩,往我身邊塞了幾個女人......” 溫一心板起小臉,“塞女人?還塞了好幾個?” 裴瑾還是第一次見她對自己甩臉,生怕她生氣了,忙道:“我聞不得那些人身上的味道,應酬還沒結束,就提前回來了?!?/br> 他突然記起,回來的時候,還趁著醉意,親了她一口。 想到那一幕,裴瑾耳尖一點點的紅了。 溫一心伸手,理了理他的襯衣領口,幽幽開口:“那我昨晚問你,你怎么不理我?” “我喝醉了!” “我敲門,你為什么不打開?” “我怕酒后亂來!” 溫一心:“......” 溫一心在他半敞開的領口處摸了一把:“你長得這么好看,在外面要好好保護自己?!?/br> 裴瑾:“......” 她存了心思哄人的時候,少見的活色生香,裴瑾向來招架不住。 裴瑾冷峻的面容有些繃不住,他握住她作亂的手,一本正經的開口:“溫大小姐剛才是在占我便宜?” 他每次叫她溫大小姐的時候,無論言語多么的正經,可腔調里仿佛帶著勾子,聽在耳朵里滿是溫柔繾綣,心尖尖都是酥麻的。 “誰讓你昨天趁著醉酒親我?!睖匾恍闹讣獯辽纤男乜冢骸皠e的女人能沾染你一身的香水味,我碰你一下都不行?” “行,當然行?!迸徼獝炐Τ雎?,將她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坐著,身子仰靠在沙發上,一副任君采劼予取予求的樣子,長臂展開,搭在沙發靠背上,“溫大小姐要是不滿意,大可以變本加厲的從我身上討要回來?!?/br> 溫一心見他心情好些了,從他腿上滑下去,抬腳往臥房里走:“我累了一天,要休息了,你忙你的吧?!?/br> 裴瑾正要跟進臥房,卻接到了晏殊的電話,約他出去談事情...... 裴瑾倚在門框上,看著溫一心躺下了,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帶上臥房的門,轉身往外走...... 包間里。 談完正事,晏殊從口袋里取出一個小小的三角形符紙,放在手里把玩。 見裴瑾只是淡淡瞥了一眼,無動于衷,手肘戳了一下他:“你的呢,拿出來我看看?!?/br> 裴瑾漫不經心的轉著酒盞的邊緣:“什么東西?” “平安福??!”晏殊又從西裝口袋里掏出一個紅色的精致的小福袋,嘚瑟的在裴瑾面前晃悠:“這可是鐘黎特意去萬福寺替我求的平安福,聽說萬福寺的符紙很靈驗的?!?/br> “從山下到上面還有一條長長的臺階路,要三跪九叩才能體現香客的誠意?!?/br> “我家鐘黎可是膝蓋都跪青了,這輩子從小到大加起來都沒跪這么長時間過?!?/br> “一心同鐘黎一道去的,也求了平安福......不要再藏著掖著了,快拿出來我看看......” ...... 裴瑾才剛平復的心情因為晏殊一席話再次跌入谷底。 他知道溫一心和鐘黎今天去了萬福寺。 在晏殊從口袋里掏出那個眼熟的紅色的小福袋時,他就想起了在機場看到的那一幕,溫一心也送給了姜恒一模一樣的東西。 原來這福袋里頭,還裝著一張她在萬福寺里三跪九叩求來的平安福。 她膝蓋上的傷果然不是摔的,而是跪成這樣的...... 她不惜傷成這樣,也要求一張平安福,匆匆忙忙趕往機場,只為送給姜恒...... 裴瑾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酒盞重重落到桌面上,裴瑾沉著臉,拂開晏殊的手,煩躁開口:“沒有!” 晏殊不信:“怎么可能沒有,鐘黎明明說一心也求了的......” 裴瑾心里頭郁氣更重,但凡她真的替自己求了,在他特意趕回去給她涂抹藥膏的時候,她就拿出來送給他了...... 裴瑾看晏殊手里的東西橫豎不順眼:“封建迷信,這你也信?” 晏殊寶貝似的將東西放回西裝口袋里:“不論信不信,有這份心總是好的,鐘黎還是第一次為我費這種心思呢,小爺求的不是這符靈驗不靈驗,是鐘黎心里有沒有小爺!” 這話一說完,裴瑾臉色更差了! 作者有話說: 啊啊啊啊,男主好純情,真的是一哄就好一推就倒啊啊啊,太好哄了叭! 第94章 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晏殊總算后知后覺的察覺到了什么,見裴瑾一杯接著一杯的喝悶酒,也不敢勸,只是在桌下踢了一腳一直埋頭發信息的袁慎。 從進門到現在,袁慎這小子就一直盯著手機,基本沒有抬頭過,跟隱形人一樣。 袁慎被打擾,沒好氣的抬頭,看了眼晏殊,又看了眼喝著悶酒的裴瑾,索性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舉杯朝著裴瑾碰了一下,也跟著喝起來。 看神情,似乎比裴瑾還要凄慘三分。 晏殊正打算問他怎么了,包間的門被撞開了,幾人的視線齊齊朝著門口望去。 阮晴打扮的精致靚麗,闖進包間里頭,隔著一張桌子,神情哀怨,眼神怨毒的盯著裴瑾,聲音凄厲的問:“為什么?” 裴瑾掀起眼皮,懶洋洋的看她一眼,神情里透著一絲不耐:“什么為什么?” “你都已經跟溫一心離婚了,你為什么還要這么幫她,為了她,不惜逼著我全網道歉退圈,讓我身敗名裂!”阮晴一雙美眸瞪得大大的,紅的快要沁出血來。 “你偷盜了她的東西獲取名利,難道不該還給人家?”裴瑾語調低沉,透著少見的戾氣:“還跟溫家的人聯手,指使人給她送花圈送血人偶......我只是讓你錄視頻道歉退圈,還她一個清白而已,這也叫逼你?” 他的聲音陡然鋒利:“我沒有讓你把命賠給她,就足夠對你手下留情了!” 阮晴被裴瑾嚇住,聲音哽在喉嚨里,怔了半響,眼淚突然如斷線的珠子般簌簌而落,快要泣不成聲:“你無論怎么對我都可以,為什么連阮家都不肯放過,我姑姑好歹是你的大伯母,我們也算是沾親帶故了,就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外人,你要逼的阮家從這個圈子里消失嗎?” 不提這個還好,提到阮家,裴瑾眸底迸出一絲的寒芒,他冷笑:“你還有臉跟我提阮家,我送進去的人,你父親都敢枉顧律法撈出來。 分明是他暗中行賄,跟我有什么關系,你們阮家要是行的端坐得正,不貪得無厭,也不至于落到現在這個下場?!?/br> 阮晴看著眼前冷心冷情的男人,眼里滿是絕望,她從來都知道他郎心如鐵,原本以為她因為那幾幅畫作的緣故,他一擲千金捧她小小年紀就有了名利,她以為他對她終究是有一丁點不同的。 后來她想要進追名逐利的娛樂圈發展,托了人情讓他幫忙,他看在姑姑的份上安排她進了袁慎的娛樂公司,星途順暢,在娛樂圈發展的如魚得水,甚至,故意暗中放出風聲,默許媒體亂猜測他是她的男朋友,裴瑾也沒有反對過...... 她以為他待她終究是有幾分不同的,卻沒料到他只不過是壓根就沒在意過罷了...... 她和溫一心,便是他不愛一個人和愛一個人的區別。 想到因行賄而被曝光的父親,阮晴還想做最后的掙扎:“能不能看在我姑姑和你大伯的份上,求你對我們阮家高抬貴手,我們阮家和裴家一直都有生意人情上的往來......” “若不是他們求到我跟前,你以為你現在還有機會站在我面前求我?”裴瑾冷漠無情:“阮小姐,你三分五次sao擾我,我看在你姑姑和兩家人曾經的情份上,已經很忍讓了,你們阮家最大的錯,便是動了不該動的人!” 阮晴徹底崩潰了,她歇斯底里咆哮起來:“她為了別的男人,都已經跟你離婚了,她不愛你,她根本就不愛你??!” “那又如何?”裴瑾捏破了手中的杯盞,碎片扎進掌心里,鮮血直流:“至少她曾經是我的人!” 他怒意磅礴,握著手中的杯盞對著她砸過去:“滾??!” 袁慎忙拉了阮晴一把,護著她躲開了那些碎片,將人往外推:“你快走吧,人家感情的事,不是你一個外人能摻和的。 連我都知道你們阮家打的什么如意算盤,你以為裴少不知道,拿個鏡子照照你們阮家都是些什么東西!” 這些話當著裴瑾和阮晴的面說出去,簡直殺人誅心! 袁慎反鎖了包間的門,見裴瑾手掌心鮮血橫流,忙跟晏殊一起找藥箱替他包扎:“犯的著生這么大的氣嗎?姜恒已經那個樣子了,爭不過你,一心早晚是你的?!?/br> 裴瑾本就煩悶的心被阮晴這么一鬧騰越發煩躁起來,仿佛有人用鈍刀一點點緩慢切割著他的心臟。 那句“她不愛你!”猶如魔咒一般在腦海里不?;胤胖?,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