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溺寵 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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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人已經把她所有的衣物都整理好,掛進了衣柜里。 溫一心打開柜門,發現衣柜里增添了許多夏季的衣衫,一看標簽,全部都是她的尺碼。 溫一心眼眸閃了閃,只拿了自己帶過來的衣衫,進了浴室。 梳洗完畢,她站在窗口吹干長發,看著外面的夜燈亮起,星火斑斕,夜色璀璨,腦海里突然跳入一些不合時宜的畫面。 她和裴瑾相處到后來,從一開始的抗拒到最后離開前的百依百順,兩人在這間臥房里也荒唐過一段時間。 這間臥房的陽臺,沙發,浴室,梳妝臺,各個角落,都見證過裴瑾對她的索求,沉浸在情愛的欲念中的裴瑾,如午夜里盛開的罌一粟花,鳳眸里彌漫著勾魂奪魄的靡麗,引誘她不由自主的沉淪。 如今回想起來,她對他的情分里究竟藏有幾分真幾分假,連她自己都說不清。 越回想便越覺是靡亂不堪,溫一心只覺得臉頰燒得慌。 她忙回到浴室,捧著冷水洗了把臉,才將腦海里那些過往的記憶清除出去。 溫一心看了一會書,見裴瑾遲遲未回,便睡下了。 屋子內燃了熏香,清淺的冷香味道,安神效果極好,她睡得踏實而沉穩。 裴瑾坐在車里,不知道等了多久,看到樓上主臥的燈滅了,才按熄了手中的煙,推開車門下車。 站在玄關處換鞋時,管家撿起裴瑾隨手扔在地上的外套,笑著勸道:“太太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先生往后還是早點回家吧,工作是做不完的?!?/br> 裴瑾低聲“嗯”隨口問道:“太太吃晚飯了嗎?” “吃過了?!惫芗腋谂徼砗螅骸翱吹贸鰜?,太太雖然很久沒回來了,心里還是很關心先生的?!?/br> 裴瑾扯領帶的手指頓住,回過身看向管家,“太太跟你說了什么?” 管家喜滋滋的開口:“太太說等她的畫展辦完了,以后會經常抽時間跟先生一起回桐景苑住?!?/br> 裴瑾:“真的?” “當然是真的啦?!惫芗倚Σ[瞇的開口:“好歹這里是先生和太太的婚房,別的地方,可沒有這里住著舒服?!?/br> 裴瑾輕撇了一下唇角,不置可否,將取下來的領帶扔在樓梯欄桿上,三步并做兩步上樓進了臥房。 悄無聲息的推開門,就見溫一心已經睡著了,窗簾只關了一半,外頭夜燈的光芒照射進來,室內影影幢幢。 裴瑾握著門把手,盯著大床上隆起的那一團,不知道看了多久。 一直到溫一心翻了個身,他才慌忙將門帶上,急匆匆去了客房梳洗。 溫一心口渴,夜半醒過來時,推開臥房的門,就看到裴瑾歪在外面客廳的沙發上睡著了。 沙發有些小,他得長腿無處安放,擱在沙發的扶手上。 離得近了,溫一心看到他絕俊的面孔滿是疲憊,眼窩下透著淡淡的青,眉心微蹙著,似乎睡得很不安穩,忍不住伸出指尖,輕輕去撫他俊秀的眉...... 第72章 柔軟溫暖的指腹如絲綢一般滑過眉骨的位置,鼻息里滿滿都是熟悉好聞的女人香,裴瑾蹙起的眉心舒展開,睜開眼,便看到近在咫尺的溫一心。 她纖細蔥白的手指指腹落在他的眉骨上,離的很近,能看到她耳廓上那一枚小小的紅痣。 他抬起大掌,握住她纖細的手指,“一心......” 男人嗓音里透著初醒后的沙啞和慵懶,低低沉沉,繾綣柔情,好聽極了。 溫一心沒想到他會突然醒過來,整個人仿佛被燙到了一般,有一種做了壞事后被現場抓包的尷尬,她急促的站起身,身子往后退去,撞上了身后的茶幾,站立不穩,堪堪往一側倒去...... 裴瑾趕緊站起身,長臂一伸,將她撈到懷里,放在身側的沙發上坐著。 他重新在她身側坐下,溫聲問:“怎么還沒睡?” 溫一心低垂著腦袋,搓著手指:“有點渴,想出來倒水喝?!?/br> 她問:“你怎么睡在沙發上,為什么不去客房睡?” 裴瑾站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溫水,遞到她的手里,淡聲回答:“管家就住在樓下,你走之后,一直沒有回來,他老人家問過你好幾次,本來就有些生疑,我再出去睡客房,他老人家就什么都知道了......” 管家是老太太安排的,關注著他的飲食起居,如老人家的一只眼睛。 溫一心了然,看了眼沙發,輕聲道:“這上面睡著不舒服,要不你回臥房睡吧?!?/br> 裴瑾低笑,眉眼藏著暗涌的情緒:“那你呢?” “我睡這里?!卑残呐牧伺纳嘲l:“我比你矮,躺著剛好?!?/br> 裴瑾指腹揉了揉太陽xue的位置:“從前你我是自己人,我都舍不得你受半點委屈,如今我們分開了,你好不容易才來我這里一趟,我更不可能讓你連睡都睡不安穩?!?/br> 溫一心喝了幾口水,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裴瑾又道:“主臥那張床足夠大,你要是不介意,我們一人睡一邊,井水不犯河水,我再抱一床被子進去?!?/br> 溫一心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得點頭同意了。 畢竟裴瑾在醫院里衣不解帶的照顧了她好多天,也該讓他睡得安穩一點。 裴瑾唇角勾起一抹笑,抱著被褥跟著溫一心回了主臥,兩人各自躺在自己的被褥里,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反倒沒有了睡意。 裴瑾很珍惜跟她獨自待在一起的時刻,手指從被褥里鉆到另一邊,握住她的手:“睡不著嗎?” 溫一心不吭聲,想要收回手,卻被裴瑾握的很緊,她掙不開,只得趕緊閉上眼:“很晚了,睡吧?!?/br> 裴瑾再沒有過份的舉動,松開她的手指,輕聲開口:“晚安?!?/br> 他這些天在醫院照顧溫一心,還要遠程處理公司的事,密切關注李開福的處理情況,忙得分身乏術,確實有些累了。 此刻溫一心就躺在他的身側,鼻息縈繞著她身上好聞的氣息,緊繃的神經頃刻間松懈下來,好似一直想要奢求的愿望得到了滿足,他很快沉沉睡去...... 溫一心聽著身側均勻的呼吸聲,悄悄轉過頭去看男人俊朗的側顏。 腦海里回想起從前,她總是喜歡將后背對著他,盡管如此,他也總會從后面摟抱著她的腰...... 畫面太靡麗,溫一心忙閉了眼,不敢再想下去...... 第二天,她等到輕微的關門聲響起,裴瑾離開了臥房,才匆匆忙忙起床,去浴室梳洗。 裴瑾已經等在樓下的客廳里,見她進來,隨同她一道去了餐廳。 他踏踏實實的睡了一覺,眉宇間的疲憊消散,又恢復了精神抖擻容光煥發的樣子,本就好看的面孔越發俊逸逼人。 吃完早飯,裴瑾便開車帶她接裴老夫人。 一路上,裴瑾會問起蘇城的一些事,還有辦展覽可能出現的狀況,兩人如一個分別多年重逢的老朋友一樣閑聊,氣氛還算和睦。 到了度假山莊,車子穿過柵欄的圍欄,在一處小洋樓的門前停下。 兩人下車,裴瑾走在溫一心的身側,對著她曲起胳膊,溫一心見狀,很自然又默契的挽住,兩人跟從前一樣,如一對恩愛的夫妻般往里走。 短短兩個月不見,裴老夫人清瘦了許多,整個人看著似乎蒼老了不少。 見裴瑾帶著溫一心過來了,喜的眉開眼笑:“你小子總算舍得帶一心來見我了?!?/br> 說著,就拉住了溫一心的手,見她手腕上戴著自己送的羊脂玉手鐲,無名指上戴著一枚碩大的鴿子蛋,心里踏實了許多,“這次離開宣城的時間似乎有些長,聽裴瑾說你要在蘇城辦畫展?” 溫一心點點頭,扶著老太太進了廳堂在沙發上坐下,輕聲細語的開口:“再過幾個月我的展覽館就要開館了,前期籌備工作比較繁瑣,還要把遠在寧城的畫卷都搬到蘇城去,實在忙得抽不開身...... 等我的畫展辦起來,奶奶您一定要去一趟蘇城,給我撐撐場面呀?!?/br> 她語氣里透著撒嬌的成分,哄得老太太問長問短問東問西,兩人聊得不亦樂乎。 她這樣的女子,似乎天生就特別討老人家的喜歡,不僅自家祖母特別喜歡她,姜老太太更是將她當成了親孫女一樣看待。 裴瑾無端端被冷落了,他在對面的藤椅上坐下,捧著茶盞,看著雙膝挨在一起,聊得忘乎所以的兩人,好看的唇勾起輕微的弧度。 這是他生命中僅存的唯二的兩個最重要的人了。 他心愛的女人雖然跟他分開了,卻并沒有排斥他,依然愿意陪著他回來看他唯一存在于世的血親,他也該滿足了。 這種和睦的關系如果一直這么維持下去,也挺好! 夏日陽光從窗欞外照射進來,灑在純凈潔白的大理石地磚上,塵埃在光芒里飛舞,清脆的鳥叫聲嘰嘰喳喳,一切都顯得靜謐而美好。 裴瑾癡癡的望著溫一心,漆黑的眸底繾綣深情,卻藏的太深,眸光只剩一片幽暗,猶如深不見底的古井。 溫一心跟老太太聊得正歡,笑容溫婉動人,幾縷發絲垂落在瓷白的臉頰邊,唇邊漾出一個淺淺的小梨渦...... 老太太抽空睨他一眼,見裴瑾這副模樣,忍不住笑起來:“正好到中午了,在這里吃完午飯,我就跟你們回老宅?!?/br> 裴瑾被老太太看穿了心思,耳尖微紅,忙起身去了廚房。 溫一心扶著老人家站起身,低聲問:“裴瑾擔心您的身體,特意請了國外的醫療團過來給您做體檢,您為什么要同他賭氣呢?” 老太太哼哼兩聲:“他一天不肯跟你生孩子,我就一天不做檢查?!?/br> 溫一心:“......” 溫一心壓根就沒料到老太太拒絕做檢查竟然是這個理由,裴瑾根本就沒有同她提過,她有些招架不住,不知說什么好。 老太太嘆了口氣,又拍了拍她的手背:“一心,你就是性子太軟了,不能什么都由著他。 我現在還能管管他,以后萬一我管不住他了,你被欺負了可怎么辦? 我這個孫子我清楚,他看著冷情冷性的樣子,可責任心是夠夠的,孩子生下來,他肯定也會很喜歡的。 我們裴家也請得起最好的育兒師育嬰師月嫂產后修復師這些跟生產帶娃有關的所有團隊,不會影響你以后的事業和生活...... 一心啊,你要是不打算一輩子不生孩子,這種事早做打算比晚做打算要好得多,年輕恢復的也快......” 溫一心垂下眸子,昧著良心哄騙道:“奶奶,等畫展辦完了,我再跟裴瑾說說......” 裴老夫人嘆了口氣:“你們若是想要丁克不愿意生,我也不會說什么,只是我聽說你很喜歡小孩子,應該是不排斥要小孩的,我只是怕......” 怕她一閉眼,這世上就只剩裴瑾孤零零的一個人了,他身邊再也沒有可以寄托親情的血親了。 想到傳入到耳邊的風言風語,裴老太太害怕自己死不瞑目。 她看著溫一心,摸了摸她的小臉,又嘆了一口氣。 溫一心心口無端端的慌了起來,總覺得似乎有什么事要發生了,卻又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 老夫人向來不太關注她和裴瑾的婚后生活,只要她和裴瑾過得好,老太太向來是不插手的。 管家雖然偶爾會匯報一些信息給老夫人,也僅限于她偷偷吃了避孕藥,裴瑾回了桐景苑大發雷霆,砸了浴室的鏡子的那一次。 老夫人以為她被欺負了,才將裴瑾叫回老宅,打了一頓動用家法在祠堂里罰跪了裴瑾一個晚上。 這次再過來,老太太雖然沒有明著催她快些懷上孩子,可言語里卻透著一種少見的微妙的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