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溺寵 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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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遲早會有坦白的那一天。 鐘黎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想了想,掏出手機點在屏幕上的陌生來電上,最終,沒舍得刪除。 裴瑾來的很快,平日里西裝革履,清冷矜貴的男人,幾乎是一路跑著過來的。 他撐著長椅的扶手,半蹲在溫一心的面前,修長冷白的指尖輕輕托起她的下巴,見她眼圈紅腫,分明是哭過了,也不忍心責備她。 見她嶄新的羊絨大衣上沾染了已經干涸的湯汁菜葉,臟的不成樣子了,又脫了她的大衣,扔進了垃圾桶里,用帶著體溫的西裝外套將她整個人包裹住。 最后,他細細檢查了一遍她的身體,確定她并未受傷,才聲線平緩溫和的問她:“發生什么事了?” 鐘黎生怕溫一心說錯了話,搶著回答:“一心認錯了人,以為遇到了故友......” 故友? 裴瑾的視線淡淡的掃過來,鐘黎訕訕閉了嘴。 裴瑾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溫柔的梳理好溫一心凌亂的發絲,語氣依然溫和,沒有絲毫異樣:“尋個人而已,我幫你找?!?/br> 他看向鐘黎,淡聲道謝:“我給晏殊打過電話了,他很快趕過來接你,你坐在這里再等他一會?!?/br> 說完,便俯身,打橫抱起溫一心,大步離開了。 鐘黎坐在長椅上,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嘆什么氣?”晏殊遒勁有力的手臂撐著長椅的靠背,微微喘息著,他先是不動聲色的打量她,見她臉色并無異樣,便知道她沒受傷,否則,早就嬌氣的囔囔叫起來了。 晏殊松了一口氣,又見她大衣外套臟兮兮的,忙去扒拉她的衣服。 鐘黎眉心皺起,用力去拍他的手背:“你干什么?大街上動手動腳,你這人怎么這么隨便?” “你不是最講究最愛干凈嘛,總嫌棄這個臟嫌棄那個臟的,把這身臟衣服脫了,我這身嶄新的外套給你穿?!标淌馐栈厥?,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 他身形高大強壯,常年的野外訓練讓他滿身都是遒勁僨張的腱子rou,現在管理著晏氏的產業,那身肌rou便被掩蓋在折痕平整的襯衣和西裝外套里,連曬得古銅色的皮膚都因為少見了陽光而變成了光滑好看的蜜色。 鐘黎惋惜的看著衣服下擺上那一塊污漬,有些可惜:“我才穿了這一次?!?/br> 晏殊已經脫了西裝外套,搭在結實有力的手臂上,垂眸看著她:“一件衣服而已,你要是喜歡,再買個十件八件掛在衣柜里換著穿就好,買衣服的錢我還是出得起的?!?/br> 剛開始沒太注意,現在發現衣服弄臟了,鐘黎確實穿不下去了,扭捏了好一會,才把身上的大衣脫下來,放在長椅上。 晏殊默默的看著,雖不知道她為什么脫個外套都要這么久,可她不愿讓他幫忙,他便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被她嫌棄了。 見她脫掉了,忙把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俯身替她一粒一粒的扣好衣扣,隨口問:“你剛才在嘆什么氣?” 鐘黎的視線落在男人剛毅的側臉上,指尖蜷起,如實道:“我看裴少抱著一心走了,覺得裴少這人也不錯,至少對一心是很好的?!?/br> 晏殊突然抬眸,那雙棕色如琉璃般的眸瞳里華光轉動,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他一條手臂撐著長椅的扶手,另一條手臂撐著長椅的靠背,將她困在懷抱里。 鐘黎警覺起來,揪緊了身上帶著體溫的西裝外套,戒備的開口:“你想干嘛?!?/br> 晏殊嗤笑一聲,反問:“光天化日,大庭廣眾,朗朗乾坤,到處都是人,我能干嘛?” 鐘黎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正要撇開頭,身子突然一輕,雙腳離地,整個人被晏殊騰空抱起,嚇得她驚呼出聲:“你干什么,你放我下來?!?/br> “不是羨慕一心被裴瑾抱嗎,看到別的男人抱一下自己的女人你就覺得那個男人好了,老子也抱過你,沒聽你對老子說過半句好?!标淌夤亲永锏钠π员凰裏o意中的一句話激發了出來。 路過的人紛紛朝著她看過來,鐘黎丟不起這個人,用力朝著晏殊肩膀捶了好幾拳:“我不喜歡被人抱,你快放我下來?!?/br> “好了好了,別打了?!标淌饫p不過她,只得放她下來,去握她的手腕:“打疼了你的手,老子又心疼?!?/br> 鐘黎站在地上才發現高跟鞋的鞋跟有些歪了,站不穩,也不太好走路,她踢了踢鞋子的后跟,裹緊他的外套,賞臉般朝著男人伸出雙臂:“背我?!?/br> 晏殊:“......” 晏殊怔愣一瞬,很快反應過來,忙在她面前蹲下,聲音里透著幾分喜悅,“上來?!?/br> 第27章 示好 裴瑾身姿頎長,抱著溫一心一路招搖而過,這幅畫面實在太美好,引得路人紛紛側目,拿著手機拍攝。 懷里的女人一頭錦緞般的烏發從他手臂垂落下來,在寒風里如水草般飄飄蕩蕩,溫一心纖瘦單薄的身子被黑色的西裝外套包裹住,她埋首在他的胸口,手指揪著他黑色的綢面襯衣,外人窺不到她半點容貌。 裴瑾就這么穩穩的抱著溫一心,穿過紅綠燈路口,越過擁擠的人流,到了裴氏大樓,在員工們震驚的目光中徑直上了總裁專用電梯,進了頂樓的辦公室。 辦公室面積很大,分前后兩個區域,隔開的區域是單獨的休息室。 裴瑾把溫一心放到沙發上坐著,修長的手指又去梳理她的長發,發縫有些潮,她應該流了許多汗。 裴瑾心里很清楚,她緊張擔憂時,很容易出汗。 那位被她認錯的故友,在她心里的位置必定非同一般。 裴瑾聲音溫潤:“要不要去洗個澡?” 溫一心不安的絞著手指,“你不打算問問我嗎?” “沒什么好問的?!迸徼囊暰€落在她的掌心,見柔白的掌心多了幾道圓弧形的血色指甲痕,小拇指和無名指的指甲已經斷裂,裂口快要撕扯到rou里,可她似乎壓根就沒覺得疼。 裴瑾站起身,從抽屜里拿出指甲剪,握著她蔥根一樣纖細雪白的指尖,仔仔細細的修剪好她的指甲,末了,又握在掌心捏了捏,安撫道:“你別擔心,市中心的繁華路口監控多,一定會找到你想找的人?!?/br> 他沒有怪她,更沒有責罵她,溫一心心里越發不好受:“飯盒被我弄丟了?!?/br> “沒關系,我讓夏總助在御膳坊給我訂了外賣?!迸徼獪嘏拇笳茝奈餮b外套鉆進去,撫上她纖瘦單薄的后背,摸到一片黏膩,他溫聲開口:“衣服都汗濕了,去洗個澡吧,免得浸了風感冒咳嗽?!?/br> 溫一心站起身,又不安的轉過頭,淚汪汪的看他,小聲道歉:“對不起?!?/br> “我們是夫妻,用不著說這些話?!迸徼獜囊鹿窭锾舫鲎约旱陌咨r衣和黑色羊絨毛衣遞給她:“我這里沒有準備你的衣服,你先穿我的衣服湊合一下?!?/br> 溫一心拿著衣服進了浴室,關上門。 潺潺的流水聲從門縫里鉆出來,裴瑾站在原地,側臉的輪廓隱在被窗簾遮擋住的陰影里,神情變幻莫測。 好一會,浴室的門被再次打開,溫一心上半身穿著他寬大的襯衣,襯衣領口解開一顆紐扣,露出白皙的肩膀和鎖骨,下擺扎進了腰間的毛衣領口里。 長長的毛衣袖子系在纖細的腰間,捆綁成繩結狀。 洗過的墨發已經吹的半干,順滑潤澤的垂落在身后。 蒼白的小臉被水氣氤氳蒸騰,染上緋紅,烏黑的眸瞳純凈的猶如水洗過的晴空,不染半點塵埃。 她盈盈裊裊站在浴室門口,靜靜望著他,就如同一幅生動的水墨仕女圖。 聽到動靜,裴瑾回頭看向她,深邃的眸底有濃墨暈染開,他恍惚了片刻,突然抬手拉開窗簾,日落夕陽微薄的光照射進來,驅趕了室內的陰暗和孤寂。 裴瑾大步走過去,用力抱了抱她,“好好睡一覺,休息一會,等我忙完了,再喊你起來,一起回桐景苑?!?/br> 溫一心溫順的點了點頭,躺到床榻上,闔上眼。 她確實太累了,身心俱疲,連呼吸都被牽扯著,耗費著她僅剩的力氣。 裴瑾在床沿邊坐了片刻,一直等到她呼吸均勻,睡熟了,才輕手輕腳的出了休息室,順手帶上門。 網絡上溫一心不遵守交通規則,在車流里橫沖直撞的視頻被人剪切下來,發到了網絡上,有了一定的點播量。 裴瑾點開視頻,看著溫一心不顧一切的橫穿路口,朝著那輛黑色的越野車追趕著,似乎前面車里的人是她的全部,比她的性命都還要重要。 她全然沒有半點顧忌自身安危。 裴瑾一遍一遍的看著回放,銳利的刀刃密密布滿整顆心臟。 晏殊的電話打進來:“查到越野車的車主了,你帶一心過來認一下人?!?/br> 裴瑾默默聽著,喉結上下滾動,低啞的嗓音打破靜謐,他低低的“嗯”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夏總助推門進來,便察覺到辦公室內的氣氛不同于以往,沉悶壓抑的厲害。 他眼神偷偷往里面瞟了瞟,豎著耳朵卻聽不到半點動靜,便將定好的外賣擺放在了辦公桌上,麻溜的出去了。 夜幕降臨,裴瑾將厚厚一疊處理好的文件交給夏總助,起身去里間叫醒溫一心。 溫一心睡得并不安穩,一會夢到校園里的時光,一會夢到桐景苑發生的一切,她眼睫輕顫著,卻醒不過來,頸脖處沁出細細的汗液。 裴瑾喊了兩聲,見她眉心越蹙越緊,卻并不睜眼,怕她又在做噩夢,便如以往一樣,俯身親吻她。 大掌伸到她的后背,輕撫著她背上隆起的蝴蝶骨,指尖順著紋路描摹著她包裹在細滑白玉肌膚下的脊椎骨。 溫一心鼻息里聞到熟悉清冽的味道,濃郁的氣息將她包裹住,驅散了她夢境的惶恐和不安。 她緩緩睜開眼,便看到一張俊朗的近在咫尺的臉。 “醒了?”裴瑾指腹擦過她的額頭,“又做夢了?” 溫一心定了定神,借著他手臂的力道坐起來,搖了搖頭,長睫不安輕輕顫抖著,聲音很輕:“沒有?!?/br> “別緊張”,裴瑾眸瞳幽暗,眸底仿佛有巨浪翻滾而過,面上卻一如既往的平靜,他也不反駁,只是緩緩勾起唇角,嗓音寡淡卻又意味深長:“在我這里,無論發生什么,都沒事的!” 溫一心本就歉疚的心里又添了一絲愧疚,她在他懷里仰起小臉,看著他的眼睛,手指忍不住抬起,冰涼蔥白的指尖一點點的描摹他精致的眉骨,上翹的眼尾,菲薄的唇。 裴瑾任由她柔軟的指尖在臉上任意妄為的撫摸著,如玉雕般一動不動,只是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她臉上的神情,不錯過一絲一毫的變化。 溫一心在他縱容般的寵溺眼神下,避無可避,躲無可躲,她不知道該怎么做,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喚他的名字:“裴瑾?!?/br> “我在?!迸徼獡ё∷暮笱?,手掌安撫般的落在她的后背處,輕輕拍了拍:“我下午托人找到了越野車的車主,帶你過去認認人,看是不是你的故友?!?/br> 溫一心再也忍不住,雙臂如蔓藤般攀上他的頸脖,櫻粉色的唇壓在他的薄唇上,主動笨拙的去親吻他。 裴瑾抿著唇角,心如刀割,對她的示好無動于衷。 也只有聽到了故友可能被找到的消息,她才能恢復那么點活力,才會第一次主動的對他示好。 結婚這么久以來,她從來就沒有因為任何事而大動干戈過,永遠都保持著名媛閨秀的得體。 說的好聽點是體面,說得不好聽,便是漠視,只有不在意,才會表現的毫不相干,才會冷靜如斯。 他要是不看視頻,都不知道她能為了一個連面孔都沒看清的故友而崩潰失態成那個樣子。 見裴瑾遲遲沒有回應,溫一心吻的尷尬極了,她的手臂從他后頸滑落,按在他的胸膛上,一點點的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忐忑的問:“你怎么了?” 裴瑾咬了咬牙,側臉咬肌緊繃,突然將她按倒在枕頭上,用力回吻她。 男人漆黑如濃墨的眸底仿佛有海嘯翻滾著,他親的很用力,唇齒用力碰撞著,弄疼了她。 他粗暴的汲取她胸腔里僅剩的氧氣,不給她喘息的空間,溫一心透過不氣來,想要避開些,卻被他修長有力的手指固定住了下頷,被迫承受他的占有...... 就在溫一心以為自己要窒息而死的時候,裴瑾突然放開了她。 他埋首在她的頸窩處,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平息著自己紊亂的氣息,深嗅著她身上混雜著淡淡清苦中藥味的清香,一點點的冷靜下來。 他薄唇抵在她耳垂處,呼吸聲很重,如心跳般一下一下的擊打著她的耳膜,裴瑾嗓音低沉沙啞,混雜著一點點沉悶的笑意:“難得裴太太對我主動一回,我受寵若驚,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裴太太就偃旗息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