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溺寵 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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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好多天,都是如此。 遲鈍如溫一心,總算后知后覺的發現了不對勁。 他究竟是在躲她,還是太忙了。 可從前再忙的時候,他也能抽出時間來,給她打個電話,隨便說幾句閑話,主動報備行程,提前告訴她今晚要去做什么。 他分明是在躲她。 溫一心坐在圓形的白色沙發上,指尖握著手機,思索片刻,給他發了消息,【今晚大概什么時候回來?!?/br> 裴瑾信息回的很快,【會有點晚,你先睡,不用等我?!?/br> 溫一心不想兩人繼續冷戰下去,雖住在一個屋檐下,卻連多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可裴瑾每晚回來,該享受的福利卻一樣不少,他只是不跟她說話而已,該做的從來就沒少做過。 溫一心指尖頓在屏幕上,打了長長一行字,卻又刪掉了,編輯了好久,只留了兩個字發送過去,【想你!】 發送完成,也不管裴瑾怎么想,她便將手機扔進腳下的長毛地毯上,裹著毛毯,身子陷在沙發里,闔了眼。 學??煲谀┛荚嚵?,等考完過后,就放寒假,她這幾天忙得天昏地暗,晚上被裴瑾折騰一番,第二天又早早的起床,實在有些吃不消,眼窩下都是烏青。 裴瑾注視著手機屏幕,盯著正在輸入,等了好半響,卻只等來了兩個字,可這兩個字,卻已經抵得過千言萬語了。 晏殊指骨敲了敲桌面:“那個任重,我查過了,這段時間被任家送到了國外,暫時不在宣城,且他的生日上上個月就已經過了,一心準備的禮物,不可能是送給任重的。 鐘黎嘴巴緊,我這邊打探不到半點消息,現在郵寄東西都是實名制,你再給我一點時間?!?/br> 裴瑾聽完,拿起擱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起身往外走。 晏殊長指把玩著桌上的空酒杯:“這就走了?” “沒意思?!迸徼牧讼滤募绨颍骸澳阋苍琰c回去,給鐘黎多打打電話?!?/br> 他毫不留戀的出了包間,獨留晏殊一人,孤單的坐在里頭喝悶酒。 裴瑾緊趕慢趕的回了桐景苑,去客房洗干凈一身煙酒味,推開臥房的門,見床單整潔干凈,被褥疊得整整齊齊,再往沙發上望去,溫一心小小的身子在圓形的沙發上,蜷縮成一團。 裴瑾心口發軟,大步走過去,把人抱起來放到床榻上。 松手的時候,溫一心醒過來了,她揉了揉眼睛,拉起被褥蓋在身上,滾到床榻的另一側,將后背對著他,又睡了。 裴瑾解腰帶的指尖頓住,漆黑的墨瞳盯著她后背上隆起的蝴蝶骨,脫了浴袍,在她身側躺下,如以往一般,湊過去親她的后背,扯她薄睡裙的細軟肩帶,哪知溫一心轉過身來,掀開了他落在肩膀上的手。 她鼻音很重:“我好累,今晚不想要?!?/br> 她往外側滾了滾,離他更遠了一些,似乎要同他劃清界限。 裴瑾深邃的眸瞳暗沉如墨,見她這副對自己避之不及的動作,哪里有半點想他的樣子。 他曲起手臂,撐著腦袋,又靠過去了一些,掌心揉她細軟蒲柳般的腰:“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溫一心哼了兩聲,又沒動靜了。 裴瑾怕她生病了,抬手去摸她的額頭,見她體溫正常,又怕她半夜滾到地板上,將人抱過來一些,低垂眼眸望去,卻見溫一心睜著一雙澄澈純凈的眼,正靜靜看著自己。 裴瑾被那雙太過干凈的眸瞳凝視著,□□的喉結滾了滾,忍不住低頭去親她櫻紅色的唇。 溫一心偏過腦袋,避開他的觸碰,裴瑾的唇印在她的耳廓上。 此時此刻,他終于明白過來,她是在跟自己鬧脾氣了。 裴瑾呼了一口氣,好聲好氣的問:“怎么了,被誰欺負了嗎?” 溫一心又伸手去推他:“不是不愿跟我說話嗎,干嘛還要問我?我是哪里得罪你了?還是你不想跟我過了。 如果不想過了,何必要捆綁在一起,不如早些分開,也總好過......唔!” 話沒說完,嘴就被裴瑾捂住了,他眉骨隆起,眼尾染上薄怒,“這是不是你一直以來的想法?” 溫一心扒開他的手,“我以為生日那件事已經過了,沒想到你還在生我的氣?!?/br> 裴瑾神情緊繃著,牙齒磨著后牙槽,有些話想要當著她的面問出來,可又怕那些話說出口后,會在彼此心里留下劃痕,就好像結痂的傷疤,傷口雖然會愈合,可丑陋的疤痕卻永遠都無法消退。 他還沒有做好真相超出他掌控的準備。 裴瑾在她身側躺好,手指抓住她細白的手腕,“你記錯了我生日,我確實有些生氣,是我不好?!?/br> 果然是因為這件事,溫一心轉過身來,面朝著他:“生日禮物下周就能補給你了,我保證,下一次我一定不會弄錯了?!?/br> 裴瑾刮了下她的鼻尖,語氣也軟了些:“這可是你說的?!?/br> 溫一心主動去親他:“這事就當翻篇了,不要再跟我冷戰了,好不好?” 她主動示好,裴瑾哪有不答應的道理,兩人膩歪了一晚,又和好如初了。 裴瑾也不愿因為無端的猜忌破壞了兩人好不容易和睦的感情,又開始跟從前一樣,中午掐著點給溫一心發信息,打電話。 這天,裴瑾照例撥了溫一心的號碼打過去,接電話的人卻是洛娟:“裴先生嗎,溫老師肚子疼,下課后在走廊里暈倒了?!?/br> 裴瑾神色大變,抓起車鑰匙出了辦公室,“她現在在哪?發個定位給我,我馬上到?!?/br> 洛娟發了醫院的定位給裴瑾,掛斷電話后,看著備注為先生的手機號碼,拿出自己的手機,默默的將號碼存在了自己手機的電話簿里。 袁慎拿著醫生開的單子,正要下樓去醫務室取藥,抬眸看到對面走廊上被攙扶著的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修眉微挑,看著溫一心的背影消失在電梯里,快步上前,進了診室找到袁謙,“裴太太怎么了?” 袁謙抬眸瞥他一眼,將報告單遞給他:“兄弟一場,你是不是應該好好規勸規勸裴瑾,別只顧著自己爽了卻毀了妻子的健康?!?/br> 袁慎掃過報告單,氣的拿起手機就撥了裴瑾的電話,一頓瘋狂輸出:“你還是不是人,計生用品那么多,你自己不愿做措施,讓老婆吃避孕藥算怎么回事? 你知道這種藥吃多了,副作用有多大嗎?” 診室的門被從外推開,裴瑾風馳電掣趕過來,他站在門口,黑色的手機貼在耳廓邊,袁慎的聲音還在耳膜旁回響。 男人西裝筆挺,發絲有些微的凌亂,高大修長的身影擋住了長廊上透射進來的光線,裴瑾指尖隱隱泛白,握著手機的手臂緩緩垂落下來,他一瞬不瞬的盯著穿著白大褂的袁謙。 好半響,才跨前一步邁進診室,抬手掩上身后的門,清冽的嗓音透著一絲顫意:“你哥剛才說,一心吃的什么藥?” 第21章 家法 沒等袁謙回答,袁慎便走過來,將手中的報告單遞給裴瑾,滿臉詫異:“你不知道這件事?” 裴瑾食指和大拇指捏著那薄薄一張紙,一目十行的從上面的字跡掃過,胸膛好似被人破開了一個洞,冰冷的風汩汩往里面灌,心臟被一只手用力攥緊,疼的他透不過氣來。 袁慎見裴瑾面白如紙,滿臉陰翳,握著檢查報告的指骨因為用力而失了血色,他修長的眉緩緩皺起,“是一心自作主張?” 話音落,診室的門被推開。 溫一心站在門口,抬眸便對上裴瑾望過來的眼神,他神情冷峻,面上仿佛被覆了一層寒霜,看向溫一心時,漆黑的眸底如翻滾的海嘯,轉瞬卻歸于寂靜。 溫一心心虛的避開他的凝視,垂下腦袋,盯著自己的腳尖,想要問醫生的話全部卡在喉嚨里。 袁謙適時開口:“吃點藥,好好調理,沒多大事?!?/br> 他站起身,走到裴瑾身后,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意味深長的道:“節制些,夫妻之間,有事好商量?!?/br> 裴瑾喉嚨仿佛卡了一根刺,疼的難受,他將報告單揣進自己的西裝口袋里,轉過身,嗓音低啞暗沉,“一切錯在我,不要走漏了風聲?!?/br> 袁謙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 裴瑾站在溫一心面前,見她那張艷若桃李的小臉此刻沒有半點神采,面色憔悴,眼窩凝著淡淡的烏青,抬起指腹撥了撥她額前的發絲,想要說什么,卻終究,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 他只是牽住她的手,沉默的走出了診室。 身后細碎的腳步聲響起,裴瑾的衣袖被人扯住,他回頭,就看到一個扎著高馬尾的女孩子將懷里的藥遞給他:“裴先生,我叫洛娟,這是溫老師的藥?!?/br> 裴瑾稍微用力抽出自己的衣袖袖口,接過洛晴遞過來的塑料袋,低沉嗓音吐出兩個字:“謝謝?!?/br> 說完,便帶著溫一心進了電梯。 一直到車子停在了桐景苑,裴瑾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吐出一個字。 溫一心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默默的解開安全帶,正要推開車門時,被落了鎖。 裴瑾從口袋里摸出煙盒,倒出一根,銜在嘴里,卻沒有點燃。 車廂里靜默了許久,氣氛透著窒息般的難熬。 他不問,溫一心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些微的動靜點燃他的憤怒。 裴瑾扯掉領帶,修長白皙的指解開頸脖下一顆紐扣,等到呼吸順暢了些,側頭看向她,喉結滾動著,許久才尋到自己的聲音:“不打算解釋一下?” 溫一心腦袋垂落的更低:“我暫時還不想要孩子?!?/br> 裴瑾冷白的指骨被捏的“咯吱”響,他胸口積著一口郁氣,無處發泄,“你不想要孩子,為什么不跟我說?” 話音落,突然又想起來,他似乎跟她商量過這件事,當時她雖并未表現出抗拒,卻也并未同意。 后來再提孩子的事,她便不吭聲了。 她性子本就清冷,很多心事都埋藏在心里,不想跟他逞口舌之爭,便自己偷偷避孕了。 裴瑾深深吸了一口氣:“你實在不想要,我也不會逼你,更不會讓你承受這些藥物的副作用給你身體帶來的損害......” 車廂實在太過窒悶,裴瑾說完,解了鎖,摔上車門,陰寒著一張臉,大步進了屋內。 溫一心目送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門廊處,依然默默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猶如一尊木雕。 感情沒到那一步,連吵架都成了奢望。 她只想留一個單獨的空間讓他快些冷靜下來,她和他相處的時間本就短暫,等到她離開后,再回憶起這段短暫的婚姻時,不想因為這些無畏的爭吵破壞了彼此之間僅剩的那點美好。 管家見裴瑾回來,忙迎上來:“先生,家庭醫生已經到了,太太呢?” “讓醫生回去吧,太太沒事了?!迸徼讲⒆鲀刹缴狭藰?。 管家見裴瑾臉色不對,只得送在客廳里等候著的醫生出門,卻瞟到院子里那輛才開回來的車內,副駕駛座上似乎有一個人。 再定睛一看,那人果然是太太,只是太太似乎在抹眼淚。 八成是吵架了,管家想。 他正不知道該如何勸解,卻聽到樓上傳出“轟隆”一聲響。 嚇得他顧不得溫一心了,快步跑到樓上去,就見主臥里頭一團糟,每個抽屜都打開了,東西扔的到處都是,連枕頭套都被拆開了。 裴瑾在浴室里,砸了那面特意從國外定制空運回來的洗漱臺,鏡面破碎,一地狼藉。 管家大駭,少爺性格向來內斂,從來就沒發過這么大的脾氣,更不論砸家里的東西了。 究竟是為了什么,兩人能吵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