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嗲 第1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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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老公 通話就此掛斷。 蕭樾拿走桌上的茶壺茶盞, 跟在阮芋身后走出了書房。 “我都聽見了?!?/br> 阮芋彎腰作勢收整客廳地上那些雜物,嘴里嘟嘟囔囔地埋怨道,“你污蔑我,我哪里生氣了?你就和別人這么說?!?/br> 蕭樾將手里東西放下, 朝阮芋那邊走, 撩起眼皮直勾勾盯著她: “我的錯, 等會兒我就和他澄清一下,我老婆脾氣好得很,從不生氣?!?/br> 阮芋像被戳到肺管子,既煩他又想笑。 她手上動作不停, 一個眼神也不給蕭樾, 自顧自忙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一個問題: “你同學……都知道你結婚了嗎?” 蕭樾:“不知道?!?/br> 有幾個關系好的知道他有對象了, 但是領證結婚這茬事,暫時沒和任何人提過。 阮芋站在原地呆滯了一會兒, 蕭樾欠勁兒犯了,忍不住抬手掐了下她柔軟的臉頰,觸感像棉花糖,令人愛不釋手。 小火藥桶竟然沒反應, 半晌后才揉了揉被掐過的那半邊臉,訥訥地說: “我也沒和帆帆她們說過,怎么辦啊……” 蕭樾無所謂道:“那就說?!?/br> 阮芋仍出著神。她還記得中秋節聚會那天夜里, 許帆先是不同意蕭樾送她回家, 后又打電話來確認蕭樾送她到家后走了沒有。阮芋接那通電話的時候蕭樾確實走了,誰知道她那時酒醉上頭, 一掛閨蜜電話就把男人招了回來, 然后…… 許帆性格強勢, 在阮芋眼里既是閨蜜又像家長,阮芋不敢把這事兒告訴她的心態就和不敢告訴爸媽一樣??墒撬齻z現在都在北城,瞞得過初一瞞不過十五,阮芋尋思著還是得盡早告訴許帆和喬羽真,挨罵就挨罵吧,好歹以后有地方可以傾訴她的婚姻生活了。 男人和姐妹終究還是不同的。蕭樾這張臉雖然耐看,但實在沒什么親和力,時不時還要拽你一下,阮芋這些天沒地方吐槽他,憋的也挺難受。 “這周末約她出來一起吃個飯?” 蕭樾提議,“叫上勞動和國慶?!?/br> 大家多少年交情了,當面鑼對面鼓地坦個白,頂多挨一頓起哄外加不痛不癢的蹂|躪,幾杯白酒下肚,哪個不會祝福他倆。 阮芋覺得合適,許帆最近剛好不是太忙,周末肯定能約出來。 今晚是搬到新家的第一個晚上,兩間臥室都還空蕩蕩的,外面各處亂得沒眼看,這會兒已經深夜十一點了,蕭樾和阮芋也沒在客廳待太久,約好明晚回來一起收拾屋子,就準備各忙各的去了。 房子里有兩間浴室,一間在次臥對面,一間在主臥里頭。阮芋要是進了主臥,肯定洗了澡就睡覺,不會再出來了。 蕭樾似乎也沒什么想和她說的,兀自喝了杯茶,又把茶壺搬進書房,看起來今晚還要在書房熬一會兒,幾個找他幫忙的同學也還在網線那頭嗷嗷待哺。 這樣的生活模式比合租還像合租。 阮芋抱著胳膊倚在臥室門框處,不知在想什么。蕭樾路過她身邊,摸了摸她長發:“不睡覺嗎?” 阮芋:“你幾點睡呢?” 蕭樾含糊答:“快了?!?/br> 阮芋:“你不能老是熬夜。還有,課表記得發我一份?!?/br> 她語氣正兒八經的,含著幾分命令的意味。 蕭樾不禁回想自己有多少年沒被人管著了。他像一只野生的雁,成年之后整日漫無目的地地在天上盤旋,好像只記得如何飛行,已經忘記了落地的滋味。 直到前些天,仿佛耗盡了此生所有運氣,他闖進一片無邊無際的春天,身體里每個細胞都在興奮地吶喊:從此以后再也不用遷徙了。 見蕭樾莫名愣了一會兒,阮芋催他: “聽見了嗎?蕭博?課表發我?!?/br> 蕭博又是個什么稱呼? 蕭樾眨了眨眼,沉黑的眸光順著薄薄的眼皮落下來,靜看著她,瞧著似乎心情極好,冷不丁調笑了句: “叫聲老公就給你?!?/br> 阮芋:…… 耍無賴是吧。 根據以往的斗爭經驗,阮芋只要勇往直前,只有蕭樾被她逼到墻角舉白旗投降的份兒。 阮芋做了挺久的心理準備,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她自己先鬧了個大紅臉,終于鼓足勇氣說出了那兩個字: “老公?!?/br> …… 身前的男人沒啥反應,仿佛正中他下懷似的,表情還挺滿足。 阮芋咬了咬后槽牙,記起當年運動會上讀蕭樾加油稿那股氣勁兒,于是掐起嗓子,嗲不死人不償命似的補上了一句: “老公~你是想聽我這樣叫你嘛~老公老公老公~” 開了眼了。 阮芋第一次見蕭樾那張冷若冰霜的臉能漲得這么紅。 他果然又被她逼到了身后的墻面上,脊背貼著硬邦邦的墻體,已經退無可退。 阮芋微微瞇著眼,像一只得逞的貓咪: “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你怎么還這么菜?!?/br> 菜? 蕭樾背抵著墻,忽地輕笑了聲。 曾經總是被她逼到無可奈何,還不是因為對她產生了不該有的念頭,所以刻意避讓,刻意掩蓋某些想法,才顯得好像拿她沒有辦法。 包括剛才退后那幾步,也是習慣性所為。 差點忘了他們現在是受法律保護的合法伴侶了。 “我怎么覺著,你想要的,不僅僅是課表?” 蕭樾忽然伸手攬住阮芋的腰,輕而易舉將她帶進懷里,腰貼著腰,胸貼著胸,嚴絲合縫, “很多年前就想告訴你。說話別那么嗲?!?/br> 阮芋在他懷里掙扎了兩下,越動越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她臉上guntang,漸漸不敢亂動,柔軟的身體安靜伏在他胸前,一只手仍有些緊張地抵著他寬闊的肩膀,甕聲甕氣道: “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男人眸色深暗:“說喜歡你?!?/br> 阮芋心尖狠狠一跳,以為他在傾訴年少時未說出口的告白。她身體像過電似的微微戰栗,忍不住伸出雙臂害羞地摟住了蕭樾的脖頸,有些不敢抬頭,于是把臉埋進他頸窩,聞到一股混雜茶香的木質皂香,還帶了一絲淡淡的、灼燙的汗味,和強烈的荷爾蒙糅雜在一起,味道似乎更誘人了。 男人身上t恤很軟,肌rou卻很硬。他個子太高,阮芋要微微踮腳才能把下巴整個塞進他頸窩里。她好喜歡那個地方,一邊往里頭鉆一邊尋思,自己是不是也要開口回應一下,于是舔了舔唇角,軟聲答: “我也……” 話還沒說完,她整個人突然被提起來一截,兩只腳只剩拖鞋的鞋尖能觸碰到地板,幾乎完全懸空。 阮芋終于反應過來,蕭樾剛才說的“喜歡”,并不是單純的“喜歡”。 他把她提起來一點之后,身體那些變化直白地嵌入她肌膚表層。阮芋明明還穿著全套的衣服,卻好像突然未著寸縷。她慌慌張張地并著腿,隔著幾層衣料不自覺地和他發生摩擦,她兩只手依舊緊緊摟著蕭樾的脖頸,緋紅的面龐微微仰起,語氣有些氣結,依舊嗲得能擰出水: “這、這算哪門子喜歡……” 蕭樾一只手掐在她腰際,怕把她弄疼所以一直沒敢太用力,阮芋原本被他提溜上去的身位又漸漸滑下來,同時也緊貼著那里蹭過去,她雙腳落到地上,蕭樾頭皮跟著麻了下,輕喘了聲才分出心神回答她,低低的嗓音貼著耳廓鉆入: “這么多年,一直這么喜歡?!?/br> 頓了頓,“所以讓你別嗲?!?/br> 阮芋難以置信,抱著蕭樾脖頸的手不禁稍稍松開。從蕭樾這個角度看,她微彎的雪白頸子整個變得通紅,還有衣領下方淺淺一片細膩肌膚,沒有一處不是染上了晚霞的顏色。 阮芋雙手抵在他胸前,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推開一些,總算得以喘息。 她眼角微微泛紅,吐息guntang,極為忸怩又有些不甘心地問道: “高一運動會……你也這樣嗎……” 蕭樾想了想。 太久遠的回憶,他記得不是很清晰了。 “可能沒有?!?/br> 回憶起來高一運動會上聽她念他的加油稿,產生的過敏反應主要還是骨頭軟,而且,就算產生了那方面興奮的反應,那時候他對她也并沒有非分之想。 “大概就在運動會之后?!?/br> 蕭樾手指摩挲著女孩白凈的下巴,后半句話沒有說出口,只用幽深黑暗的目光傳達。 你一在我耳邊發嗲。 就會產生一些陰暗的、劣等的念頭。 只對你。 阮芋顯然接收到了。她拍掉蕭樾捏在她臉上的手,脆聲罵了句: “變態?!?/br> 蕭樾一臉隨便,老子就是變態,刀槍不入的樣子: “你還不去洗漱睡覺,是想和你老公玩點更變態的嗎?!?/br> 阮芋也就是嘴快,她知道蕭樾不是變態,他一直都很尊重女性,更尊重她,比大部分男生正經了不知道多少倍,也就在結婚之后才開點葷腔……只是阮芋臉皮薄,還需要適應一段時間。 蕭樾今晚還有活兒沒干,阮芋也累得快趴下了,只想早點洗漱睡覺。最后被蕭樾調侃了句,阮芋順勢躲進了臥室里,誰曾想,沒一會兒又跑了出來,趁蕭樾還沒開始加班,又拉著他說了幾句話,仿佛不舍得“同居”生活開始的第一個夜晚過去得太草率。 “那你是運動會之后開始喜歡我的嗎?” 蕭樾揉了揉太陽xue:“不算喜歡吧,可能有點好感?!?/br> 他很少回憶過去的事情,更何況是和她關系還很差的那段時間的事情,所以讓他描述很多年前的感情狀態,他聯想起來蠻艱難的。但又因為那些回憶和她有關,費一番心思之后,總是能想起來。 阮芋:“噢,那你是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呀?” 這個問題更難了,把他丟回七年前可能都搞不明白。